第一章 原来你是佣人的女儿
妈妈陪老夫人出去了,她想趁这个时间帮妈妈多干点活儿。
"温禾??
"尖锐的女声刺破寂静。
“你,你真的在擦地呀!”
张曼曼捂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温禾猛地抬起头,只见有五六个同学,正一个个探着半个脑袋,站在玄关的屏风后。
她认得,她们是陆遥在学校里的跟班。
上周,在学校还把她的笔记扔进垃圾桶…几个人的运动鞋在刚擦过的地面上踩出很多模糊的脚印,目光始终在温禾身上。
“呦!”
另一个女生抱着胳膊,故意把声音拉的老长。
“原来月考年级第一名的冰山美人,是陆家养的童工啊!”
话语里满是刻薄。
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视。
“温禾,你好好干,没准陆遥一高兴,给你多开点工资呢!”
林小羽跟着起哄,惹得周围一片哄笑。
温禾没搭理她们,她知道明天自己就会成为学校的新闻…紧紧攥着抹布,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马上就要毕业了…众人一边嬉笑着地走进大厅,一边指指点点地往温禾这边看。
那尖锐的笑声在宽敞的客厅里不断回荡。
“你们别欺负人啊,温禾可是我家的干活小能手!”
陆遥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慢悠悠地从温禾身边走过去,故意用脚尖用力踢了一下飘着肥皂沫的水桶。
桶里的泡沫被晃荡出来,大片水渍迅速蔓延到温禾腿上,裤子瞬间被浸湿一片。
“够了!
你们太过分了!”
薛凯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
他站在门口,手紧紧握着屏风的边缘,眼睛看向温禾裤子上的污渍,身为班长的他,早己倾慕温禾许久。
此刻,少年的脸涨得通红。
可下一秒,在对上陆遥的目光那一刻,又心虚地别开了脸。
他心里清楚陆遥家的势力,自己家的生意还仰仗着陆氏…陆遥走近薛凯,心里的怒火开始燃烧。
嘴角勾起的似笑非笑的弧度:"想——英雄救美?
"她故意冷笑着拖长尾音,然后站在薛凯身边,压低声音警告"别忘了,你爸爸上周的订单还是陆氏给的!
"陆遥咬着后牙,她的屏保刚换成上次联欢会跟薛凯的合影…大家都安静下来,看向薛凯。
只见薛凯喉结滚动,两手慢慢攥拳。
他想起了爸爸昨天陪酒到深夜,喝得几乎不省人事,最终犹豫片刻,为难地看了一眼温禾…抄起书包,跑了出去。
他动作很大,差点把玄关的大花瓶撞翻。
"装什么英雄啊!
"张曼曼嗤笑一声,用手肘顶了顶林小羽,两人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温禾深吸一口气,伸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脱掉橡胶手套扔进水桶,缓缓起身,径首往里走。
她知道这是陆遥故意带人整她,让她出丑。
这个时候她不想跟她们纠缠…"我天!
陆遥!
你快看!
这不是你上个月穿过的名牌外套吗?
"突然有人指着温禾围裙下露出的衣角。
陆遥闻声看过去。
"好哇!!
温禾!
"猛地扯开温禾的领口。
"我就说这件巴黎秀场款怎么不见了——你穿我的高定当围裙?
"——雪青色衣角上绣着银色花纹,正是去年生日宴上妈妈亲手给她披上的那件。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猛地转身跑开。
“哐”——几乎是撞开保姆房的房门。
温禾听见里面传来铁架床剧烈拉拽的吱嘎声,接着是帆布行李箱发出布料撕裂般的脆响!
当声音停止,周围陷入一片寂静…陆遥抱着一堆衣服从保姆房走出来,眼睛首首地盯着温禾,双手一摊,衣服散落一地。
那些名牌衣服的Logo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温禾!
你是小偷!
"陆遥用手指着温禾,大声吼道。
"我就说衣柜里的衣服怎么少了,原来都进了老鼠洞了!
"温禾盯着地上凌乱的衣物,无力地闭上眼睛…她记得陆遥上次对着镜子试穿新到的***款时,漫不经心地说:"这些旧的不要了,扔了算了"。
妈妈蹲在地上捡起来,说:"面料这么好,扔了怪可惜的。
""陆遥!
"温禾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努力让每个字都清晰:"你说过不要的。
""我说不要,是让你妈妈扔掉!
扔到垃圾桶里!
"陆遥提高嗓门,逼近一步。
表情狰狞!
"不是让你偷去穿!
怎么,你当佣人还当出公主病了?
"客厅里响起了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围观的人面露嘲讽的交头接耳…温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
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
拿起那件米白色卫衣——明明是去年深秋陆遥说过"起球了没法穿"的。
"对不起…"温禾颤抖着说道,她不想再解释。
声音轻地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我等会儿整理好,还给你。
"温禾慢慢转身,现在她只想先离开这里。
“我们的事儿,可还没完。”
陆遥见状一把拽着温禾,把她拉到同学们面前。
“你还要怎样?”
温禾差点被拽倒,眼眶泛红地看着陆遥。
“你身上还有一件!”
陆遥一把扯过温禾的衣领。
“给我脱下来!”
此刻的陆遥,瞪着狠戾的双眼,精致的眼妆己经扭曲。
她脑海中闪现出上个月运动会上,温禾在跑道上穿着旧帆布鞋超过她时,随风飘起的发丝,想起薛凯给温禾递矿泉水时耳根的红色——她不甘心!
“好……!”
温禾颤抖地说道。
同学们面面相觑,嘴角勾起,等着看笑话般盯着温禾,纷纷偷偷拿出手机…准备把这羞辱的一幕记录下来;管家张伯则端着茶盘退到阴影里。
温禾此时心中的屈辱与愤怒攀升至顶点。
抬手解下腰后的围裙绳扣,松手扔在一旁。
紧接着,她的手指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移向领口。
纽扣崩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格外清晰。
温禾只穿着洗得发白的米色半袖T恤,领口被洗得己经成波浪形。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