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名予寒
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封印她的湖叫予寒湖,她便叫予寒,名字,称谓而己,但莫名就是想告诉他,跟她一处,却喊别人的名字,实在不妥。
就是不知,明日待他醒来,发现他与自己最看不上的人苟合,会是何种表情?
外边星子仍旧闪烁,上界不会有日月,白日只有云海,黑夜只有星河,一道天际划分上下界,亦隔绝了日月。
可惜下界的大门在那些神仙手里,若有机会,她还真想下去瞧瞧,下界的景色定然比这满天的云好看,想着想着,梦中她好像真的去了下界,山与海,日与月,尽入眼中,于是不自觉又将枕边人抱紧了些。
第二日刚迷蒙着睁开眼,便见一把流光凝成的羽箭悬在她头顶,箭的主人脸色铁青的坐在榻对面的座椅上,见她醒来,手指微微一挑,箭头便离她又近了些。
予寒:“......”大意了,应该将他手脚捆住再睡的。
“......小神君好生无情,分明是我好意帮你解毒,怎的醒来却不认账了?”
他咬牙道:“到底存的什么心,你自己清楚。”
她眨眨眼,不顾头顶的威胁作势要起身,羽箭倏地坠落,却只堪堪削去她的几缕发丝。
“看来小神君舍不得杀我啊,”她捏诀穿上衣衫,走至他身前俯身,盯着他几近抿成一条线的薄唇,“那又何必做这副样子吓我,难不成这样会使你心中稍安?”
“......住口!”
他似是恼羞成怒,倏地站起身,却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来,未等她细看,他又匆忙擦去不留一丝痕迹,继而走几步离她远些,好像这样就能彻底忘却昨夜的荒唐。
“此事我不再计较,你我便当从未见过,”顿了顿,他继续道,“往后,最好再也不见。”
话说完便朝门外走去,全然又成了昨日的清冷神君。
予寒挑了挑眉,她又没想怎么样,如今他首接走了,倒省去许多麻烦,刚给自己倒了杯水,便见臣洲踱步进来。
“玄澈神君怎会来你这里?”
原来他叫玄澈。
话说他记没记住她的名字?
“即便他近年来身体越发孱弱,但羲和神君也不是吃干饭的,你招惹人家儿子,小心人家找你算账。”
予寒喝一口水后瞥他一眼:“那又如何?
怎么,你吃醋了?”
臣洲:“......”她这才无所谓地笑笑:“开个玩笑,人家是神,我是人,神凡有别,况且......我瞧他厌恶我得紧,恨不得将我扎成筛子。”
臣洲向来不理会她这种事,今日来找,大约只是因为玄澈的身份。
仙京的神瞧不上他们,这里的人照样对那些神深恶痛绝,作为己经混上了此地半个主人的臣洲更是如此。
但再怎么厌恶,上边有神君接任,广发请帖时他还是不得不去,每次这种时候,那新神君便会在他们这群人里挑几个做新的神侍。
其实也不过就是好听点的奴才罢了。
哈,说是深恶痛绝,但真有机会,那些人不还是挤破了头去争去抢。
好生无趣。
那宴会她也跟去过一次,同样没什么意思,还差点被选作侍从,吓得她赶紧跑开再不敢去。
这哪里是什么接任大典,分明是将他们当做猪狗牛羊的宴席!
偏偏每次臣洲还都会叫她,好像巴不得赶紧将她送走似的,赖了几次终是赖不掉,一月后望舒神君的接任大典她只得苦巴巴跟着去了。
其实压根不会有什么白眼与轻视,毕竟他们压根入不了人家的眼,以防她又被选中,便趁着圆月交接众神无暇理会他们时赶紧溜走,正躲在角落里无聊等着大典结束,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喘轻轻飘传过来,像是梦中春雨过后泥泞潮湿的土地。
予寒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