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傩师的赐福下,大燕将士骁勇善战,屡战屡胜,将敌国大周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身为舞姿最妙曼天赋最卓绝的傩师传人,早早就预定了皇后之位。
所有人都告诉我要用祈福舞帮助大燕新帝一统天下。
大婚当天,我为自己跳了一支舞。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砍断双腿,发誓从此再不起舞。
……我安静地躺在床上,任由双腿的血液蔓延,浸湿身下红色的喜床。
门外是赵复郴惊慌失措的声音。
“苗棠你开门!你要干什么?你千万不能做傻事!”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房门终于被刀剑劈开,赵复郴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看清我模样的瞬间,他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直接呆立在原地。
身后响起侍女们的惊呼:“天呢娘娘,您的腿怎么流血了?”赵复郴终于被惊醒,他飞扑到我身边,一双眼中满是血丝。
“传太医!快传太医!皇后的腿要是有一点问题,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我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了赵复郴的愤怒。
我说:“是我自己砍断双腿的,不关他们的事。”
赵复郴傻傻转头看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血色慢慢爬上他的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为什么?”我态度冷漠:“只是不愿再跳舞了而已。”
赵复郴呼吸瞬间一滞。
他猛地站起身,看我的眼神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可是傩师传人,没了腿,你怎么祈福降灵驱灾避祸?”我直接闭上眼睛,懒得再和赵复郴废话。
赵复郴被我的态度气得火冒三丈。
最后却还是不得不压着性子让太医赶紧替我治好双腿。
太医满头大汗地替我接好断裂的脚踝,还在细心地教导我最近不可轻易挪动脚踝,我便直直翻身朝着床下倒去。
刚接好的脚踝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那响声像是一道响亮的巴掌狠狠扇在了赵复郴脸上。
他整张脸充血涨红,疯了一样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
“苗棠,你究竟要干什么?”我拂开他的手,冷冷道:“我说过,我不想跳舞,谁都别想逼我跳舞。”
赵复郴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最后愤怒地拂袖而去。
之后几个月,不管太医替我治好多少次腿,我都会立马重新摔断双腿。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后,赵复郴终于坐不住。
他满是痛苦地质问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期待你觉醒为真正的傩师,明明知道整个王朝有多需要你,你为什么要这么任性?”我闭着眼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我只听见赵复郴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压抑着恨意的声音:“好,苗棠,你别后悔!”等我睁开眼,赵复郴已经不见了身影。
这天之后,我和赵复郴彻底反目。
他再没踏足过未央宫,也再没找太医替我治疗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