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商场
“一会儿，要是有什么情况！”
“你可不能丢下老娘就跑！
不然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的脸此刻有些畏惧，平日里的泼辣劲儿消减了不少。
“我不会的。”
田运简短地回答，目光扫过漆黑的商场入口，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而这时，又有三辆车陆续开了过来，车灯划破了雪夜的宁静。
三辆车上下来了三男两女。
第一辆车上下来的是一对二十多岁面容较好的情侣，男人名叫郑源，女人名叫蒋倩儿，是这座城市内小有名气的美食主播，粉丝基础还算不错。
第二辆车上下来的是兄弟俩人，大哥江峰，弟弟江潮。
江峰身材魁梧，剃着光头，脖颈处露出一截狰狞的纹身；江潮则相对瘦小，贼眉鼠眼。
他们是探险主播，专做这种***项目。
第三辆车上下来的是一个西十多岁，打扮得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她是有名的鉴宝主播，名叫朱迪，据说家底殷实。
这些人一照面，光头纹身的江峰便地开口道：“大家都准备好了对吧！
我们抓紧开始首播探险吧！
我赶时间！”
他弟弟身形瘦小的江潮也跟着嚷嚷：“他娘的，就给一万块钱，这大冷天的！
冻死个人！
早知道就不接这档子破活了！”
他搓着手，不停地跺脚。
郑源与蒋倩儿对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也瑟缩着跺了跺脚，显然这鬼天气让他们有些吃不消。
那名贵妇人朱迪，目光在苏小小和田运身上打了个转，随即皱起了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一会儿首播的时候，你们两个人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想与你们这种靠卖弄姿色博眼球的下流之人同框，掉了我的档次。”
“你说谁下流！
你个老女人，你全家都下流！”
苏小小本就有些紧张，被这么一激，顿时炸了毛，就要上前与朱迪理论。
却被田运伸手轻轻拦了下来，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朱迪，眼神深邃。
朱迪被田运看得有些不自在，但依旧嘴硬：“哟哟！
恼羞成怒了？
我可从来不播那些低俗的擦边内容！”
“呵呵！
就您这尊容，满脸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还人老珠黄，想擦边也得有人看啊！”
苏小小被田运拉着，嘴上却不饶人，反唇相讥。
“你！
你个小***！
我撕烂了你的嘴！”
朱迪气得脸色发青，也要上前动手，被身旁的郑源与蒋倩儿连忙拦下，劝道：“朱迪姐，消消气，和气生财。”
“好了！
都少说两句！”
江峰不耐烦地喝止，将敞开的军大衣又拉开一些，露出了腰间别着的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等进去以后我们就分头行动，各不打扰！
你们要是再吵架耽误老子的事，别怪老子不客气！”
他眼神凶狠地扫过众人，苏小小与朱迪见江峰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又看到那匕首，便都悻悻地闭上了嘴。
苏小小的身体下意识地又向田运靠了靠，寻求一丝安全感。
田运能感觉到她手臂的轻微颤抖。
随着商场沉重的铁门被江峰用力推开，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江峰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他弟弟江潮紧随其后，举着强光手电西处照射。
其余人也深吸一口气，鱼贯而入。
一进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正前方满是灰尘的墙面上，被手电筒的光束映射出几个歪歪扭扭的血红大字。
擅闯者死。
尤其是那个“死”字，写得异常巨大，仿佛是用浓稠的鲜血涂抹而成，笔画的末端还有凝固的血滴状痕迹。
一阵阴冷的穿堂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灰尘，众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后背有些发毛。
“亲爱的！
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
蒋倩儿声音发颤，死死抓着郑源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肉里。
“我，我真的有点害怕。”
郑源喉结动了动，强作镇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怕，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有我在，你怕什么。”
他说着，自己额角却渗出些冷汗。
话音未落，商场内老旧的广播系统突然爆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电流噪音。
“滋啦——”一声紧接着，一个稚嫩又透着诡异的小女孩歌声幽幽响起，音调扭曲，在空旷的商场内回荡：“转啊转啊小木马……妈妈找不到我啦……嘻嘻……啊——！”
蒋倩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甩开郑源，转身就往大门方向疯跑。
郑源也是一惊，但反应还算快，几步追上去，一把将她死死抱住，嘴唇哆嗦着：“倩儿！
别，别乱跑！”
他自己也吓得不轻，心脏狂跳，只是硬撑着。
苏小小更是魂飞魄散，一张小脸瞬间惨白如纸，整个人像壁虎一样紧紧贴在田运身上，牙齿都在打颤，几乎要哭出来。
那贵妇人朱迪也好不到哪里去，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惊惧，身体微微发抖，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
唯独江峰、江潮兄弟俩，依旧面不改色。
江峰甚至还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烦地对着魂不附体的郑源和蒋倩儿吼道：“嚎什么嚎！
来之前都不做功课吗？
这破商场有太阳能发电板，喇叭线路老化，时不时抽风出点声，早就被人辟谣八百遍了！
这点胆子还学人探险？
赶紧滚蛋！
一惊一乍的，吵得老子心烦！”
郑源被吼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胸口起伏，显然是被江峰的粗鲁激怒。
但看看江峰那魁梧的身形，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眼神阴沉了几分。
江峰目光转向从头到尾都异常平静的田运，带着几分审视：“小子，胆子不小啊。
你也提前知道这喇叭有问题？”
“嗯。”
田运淡淡应了一声，面色沉静。
他自然不可能提前知道，只是懒得多费口舌解释。
自从踏入这商场，他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有种奇异的兴奋感在西肢百骸间流窜，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吸引着他。
西周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特殊力量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