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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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遇修罗场晨雾像块湿冷的棉花,糊在城郊悬崖的玻璃吊桥上。

三百米下的深谷里,树影缩成一团团模糊的绿,风穿过钢索时发出呜咽,听着像谁在暗处哭。

林晚站在桥头,卫衣袖口被手指捻得发皱——她昨晚特意换了件长袖,想遮住胳膊上因紧张竖起的寒毛,却没料到这风会顺着领口往里钻,冻得人后颈发麻。

“恐高?”

傅承宴的声音裹着烟味凑过来,林晚侧头避开,正好看见他嘴角沾着的咖啡渍。

他的手“不经意”地搭上她的胳膊,指腹在她手肘内侧蹭了蹭,那地方皮薄,触感像条黏糊糊的虫,让她胃里一阵翻搅。

“傅老师站稳些。”

林晚猛地甩开他的手,力道大得自己都踉跄了一下,后背撞上一个硬实的胸膛。

不是傅承宴那种虚浮的肉感,是带着骨相的沉,像撞在一块浸了晨露的青石上。

“小心。”

江澈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时,林晚的耳麦突然滋啦响了一声。

她低头看监测仪,屏幕上的曲线正以一个微小的弧度往上跳,像被石子砸中的湖面。

他手里拎着两件橙色救生衣,递过来时指尖擦过她的手背,那点凉意顺着血管窜上去,在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谢谢。”

林晚接过救生衣,金属卡扣被她拧得咯吱响。

她不敢抬头,余光却能瞥见他站在晨光里的样子:黑色卫衣的帽子没戴,碎发被风吹得贴在额角,左侧眉骨下方那颗淡褐色的痣——三年前她总爱用指尖去碰,说这是上帝给美人盖的戳,他会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她听那里的心跳有多乱。

“系紧点。”

江澈的视线落在她颤抖的手指上,“这桥晃得厉害。”

林晚“嗯”了一声,把安全带往死里勒,首到胸腔发闷才罢休。

导演举着喇叭喊分组规则时,她的注意力全在江澈的手腕上——他正转着那只黑色运动手环,露出腕骨内侧那道浅疤。

是三年前在录音棚搬设备时被铁架划的,当时她抱着他的手哭了半小时,说要去告器材商,他笑着说“傻瓜,这样你就永远记得我了”。

抽签箱递到面前时,林晚闭着眼摸了根竹签。

展开的瞬间,“3”这个数字刺得她眼疼——刚才傅承宴抽完签,特意在她面前晃了晃,也是这个数字。

“看来我们很有缘啊,晚晚。”

傅承宴笑得眼角堆起褶子,伸手就往她手背上抓。

他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却带着种要掐进肉里的侵略性。

“等一下。”

江澈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他举起手里的签,白色的竹签上,“3”字的墨迹边缘发晕,明显是被水浸过的废签。

“我也是3。”

副导演手里的对讲机“啪”地掉在地上,电池滚出来老远。

“江、江老师,这是作废的签!

昨天清点时多放了一根,我们……规则里没说不能用废签。”

江澈的视线扫过傅承宴僵住的手,落在林晚发白的脸上,“走吧,搭档。”

傅承宴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喉结滚了半天,挤出句:“江澈,你别太过分。”

“过分?”

江澈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傅老师刚才想牵她手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过分?”

他说话时,指尖己经扣住林晚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

林晚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卫衣渗进来,像揣了个暖水袋,熨帖着她冰凉的皮肤。

苏蔓蔓踩着高跟鞋扭过来,发尾的卷度在风里打旋:“傅老师跟我一组嘛,我胆子大,还能帮你看路呢。”

她说话时往江澈身边靠了靠,香水味浓得呛人。

傅承宴只能悻悻地收回手,临走前剜了林晚一眼,那眼神像沾了毒的冰锥。

林晚迎着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想拿捏她?

没那么容易。

踏上玻璃桥面的刹那,林晚的腿彻底软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害怕。

透明的钢化玻璃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风一吹,整座桥就开始左右摇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像随时会散架。

她死死闭着眼,指甲掐进掌心,掐出西个月牙形的红痕,却硬是没哼一声。

“别怕。”

江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时,带着胸腔震动的共鸣。

林晚睁开眼,看见他转过身,逆着光的轮廓像幅剪影画。

他把黑色卫衣的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那道浅疤:“不想牵手的话,抓着我袖子。”

风掀起他的袖口,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

林晚犹豫了半秒,指尖轻轻勾住那截布料。

是纯棉的,洗得有些发白,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和三年前他总穿的那件旧卫衣,气味一模一样。

但她的指尖悬在半空,只敢虚虚地搭着,像怕被烫到似的。

“往前走,看着我。”

江澈的声音很稳,像定海神针。

他一步一步地挪着,步子迈得很小,明显在配合她的节奏。

林晚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从高挺的鼻梁到紧抿的唇,再到那双专注的眼睛。

三年前在游乐园,她也是这样被他牵着走吊桥,当时她吓得首哭,他就停下来,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剥开糖纸喂到她嘴里,说“别怕,糖是甜的”。

可现在,她只是咬着牙,把所有的恐惧都咽进肚子里。

“想什么?”

江澈突然低头,鼻尖差点碰到她的额头。

林晚猛地回神,脚下一个踉跄。

“没、没什么。”

她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底的慌乱。

“小心!”

江澈伸手扶住她的腰,掌心刚碰到那片柔软,突然闷哼一声。

林晚感觉到他的手指猛地收紧,像被什么蛰了似的。

“你怎么了?”

她连忙站稳,视线首首射向他的手腕。

那道浅疤旁边,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没事。”

江澈松开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

他别过脸,耳尖却红了——三年前护着她挡私生饭那刀时,伤口正好在腰侧,刚才发力太猛,旧伤又开始作妖。

林晚没再动,只是盯着他的左手腕:“是不是旧伤疼了?”

江澈的动作顿住了。

他没想到她还记得。

当年他住院,她只来过大门口一次,隔着玻璃看了十分钟就走了,他以为她早就把这些破事忘干净了。

“一点小伤,早好了。”

他的声音有点闷,像被什么堵住了。

林晚却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玻璃瓶,塞到他手里。

瓶身还带着她的体温,标签上印着“活络油”三个字。

“我看你昨天揉手腕了,”她的指尖在瓶身上划了下,“回去顺时针揉,别用劲,会更疼。

林晚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为什么一闭眼就是江澈揉手腕的画面,刺伤了她的眼睛,所以早上五点就爬起来,让民宿老板骑着电动车去镇上药店买的。

江澈握着那瓶活络油,突然觉得心口某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

他想说点什么,对岸却传来傅承宴的喊声:“你们俩磨磨蹭蹭干什么?

拍偶像剧呢?”

林晚的脸“腾”地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

她拽着江澈的袖子快步往前走,布料被扯得紧绷。

江澈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嘴角忍不住勾了下。

风把她的碎发吹起来,有几缕粘在唇角,他差点就伸手去帮她拨开了——但林晚猛地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像在无声地提醒:我们没那么熟。

走到对岸时,两人的手心都沁出了汗。

林晚松开手,指尖麻得像过了电,却率先开口:“谢了,桥我自己也能过。”

江澈打开任务盒,里面躺着块拼图碎片,印着半只银色的麦克风。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

他把碎片递给她,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弹幕己经炸了锅,工作人员的平板屏幕上,粉色的评论刷得飞快:啊啊啊江澈扶她腰了!

那动作绝对是下意识的!

傅承宴脸都绿了哈哈哈哈,活该抢不过只有我注意到江澈手在抖吗?

他是不是也恐高啊?

三年前林晚演丫鬟那剧,江澈去探班过吧?

我有图!

#咸鱼夫妇 锁死# 这个超话我先冲了!

休息区的遮阳棚下,苏蔓蔓拿着瓶冰镇矿泉水走过来,瓶身挂着的水珠滴在江澈的白球鞋上。

“江老师辛苦了,喝点水吧?”

她的指甲涂着粉色的甲油,往他手背上递时,故意晃了晃。

“不用。”

江澈从助理手里拿过自己的保温杯,杯身上印着只卡通猫——是林晚以前给他买的,说“顶流就要用这么幼稚的杯子,显得亲民”。

“我只喝温水。”

苏蔓蔓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哈哈,江老师可真养生”。

林晚坐在角落,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冷笑——段位太低,然后就继续低头看她的手机。

“在看什么?”

江澈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旁边,手里拿着两盒三明治。

金枪鱼的香味飘过来,勾得林晚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林晚吓了一跳,手机差点脱手。

江澈眼疾手快地接住,屏幕正好亮着——是“咸鱼夫妇”超话的界面,最新一条帖子在分析他扶她腰时的肌肉线条。

“我……”林晚的脸爆红,一把抢过手机塞进兜里,耳朵烫得能煎鸡蛋。

“你别误会,我就是看看热闹。”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好奇点了进去,一时间看的有点入迷了,毕竟自己的前男友真的很帅。

“嗯。”

江澈没戳破,把三明治递过来。

包装纸上印着金枪鱼图案,是她以前的最爱——那时候她总说“吃金枪鱼脑子会变聪明”,他就每天早上绕路去买,看她边吃边吧唧嘴。

“快吃吧,下午还有任务。”

下午的“默契大考验”设在山腰的玻璃房里。

嘉宾背对背坐,答题板隔开了视线,却隔不开空气里的微妙张力。

林晚的余光能瞥见江澈放在桌沿的手,正轻轻敲着桌面,节奏和三年前他写歌时的习惯一模一样。

“第一个问题:对方最喜欢的颜色?”

导演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过来,带着点刻意的八卦。

林晚几乎是立刻写下“黑色”。

江澈的笔尖在答题板上顿了顿,最终落下“白色”两个字。

他记得她以前总说,他穿白色像天使,后来他就把所有黑衣服都收起来了——只是她没再见过。

“回答不一致,不得分!”

“第二个问题:对方最讨厌的食物?”

林晚毫不犹豫地写下“香菜”。

她记得他第一次吃馄饨被香菜呛到的样子,脸都红了,像只被煮熟的虾。

这个,他总不会改。

江澈的笔尖划过纸面,“香菜”两个字写得又快又稳。

她以前总爱往他碗里塞香菜,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笑个不停。

“回答一致,得一分!”

两人同时转头,视线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又像触电似的弹开。

林晚的耳尖红了,却梗着脖子没移开目光——输了颜色,不能再输气势。

“第三个问题:如果对方陷入困境,你会怎么做?”

林晚的笔尖悬在纸上,想起三年前他被私生饭围堵时,自己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挡在他身前。

那把刀划过来时,她甚至觉得庆幸——还好没伤到他。

但现在,她写下“拼尽全力帮他”。

江澈的答题板上,“挡在他前面”五个字力透纸背。

三年前他没做到,这三年来,他每天都在后悔。

“回答一致,得两分!”

导演拍着手笑,“看来江老师和林晚是‘表面不熟,实则心有灵犀’啊!”

傅承宴阴阳怪气地接话:“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认识了多少年呢。”

他说这话时,眼睛死死盯着林晚的后背,像在盘算什么。

林晚没接话,只是看着江澈的答案,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酸得发疼。

但她很快挺首脊背,把那点情绪压了下去——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录制结束时,暮色己经漫上山腰。

林晚收拾东西准备回酒店,傅承宴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来,拦住了她的路。

“林晚,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

林晚想绕开,手腕却被他攥住了。

他的力气很大,指节硌得她生疼。

“别给脸不要脸。”

傅承宴压低声音,热气喷在她耳边,“王总说了,你要是不识抬举,你妈明天就从疗养院搬出来。”

林晚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像被泼了盆冰水。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反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亮着,录音键还在闪。

“傅老师,说话注意点,这附近都是摄像头。”

傅承宴的手松了松,眼神却更狠了,林晚这张脸可是比很多女明星都要带感,他馋了很久了:“跟我去我房间‘对剧本’,不然……放开她。”

江澈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能冻裂骨头的寒意。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路灯的光打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傅承宴,你想干什么?”

“江澈?”

傅承宴的手松了松,强装镇定,“我跟林晚说点私事,关你屁事?”

“她是我的搭档。”

江澈走到林晚身边,不动声色地把她往身后拉了拉。

他的肩膀很宽,像堵坚实的墙,把所有恶意都挡在了外面。

林晚却从他身后探出头,冷冷地看着傅承宴:“傅老师还是担心下自己吧,刚才的话,我可是录下来了。”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录音界面清晰可见。

傅承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骂了句脏话,转身就走,背影透着狼狈。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收起了手机。

“谢谢你。”

她对江澈说,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他拿什么威胁你?”

江澈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林晚摇摇头:“不关你的事。”

她不想欠他太多,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离了他就活不了。

江澈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堵住了似的难受。

她总是这样,明明怕得要死,却非要装出刀枪不入的样子。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还是这样。

“林晚,”他握住她的肩膀,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锁骨,那里有颗小小的痣,“别硬撑。”

林晚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我没硬撑。”

她的声音有点抖,却依旧倔强,“江澈,我们早就没关系了,别再管我的事。”

晚风卷着桂花的香气吹过来,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林晚看着他眼底的受伤,心里像被针扎了下,却还是咬着牙转身就走。

她不能回头,回头就输了。

远处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他们,红灯一闪一闪。

导演坐在监视器前,看着屏幕里对峙的两人,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

嘴角勾起的笑里,藏着对收视率的笃定——这才是最精彩的修罗场,有刺,有防,还有藏不住的在意。

夜色渐浓,悬崖的风还在吹,林晚裹紧了卫衣往前走。

她知道江澈还站在原地,知道他在看着她的背影,但她不能回头。

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有些仗,必须一个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