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彩服被泥泞和血渍浸透,队员们的绷带渗出暗红,但掌心那枚染血的战术终端显示 —— 最后一名岛国雇佣兵己被清除。
“收队。”
他声音嘶哑如磨砂,七天七夜的绞杀战里,他们日均休息不足三小时。
那些狡猾的岛国雇佣兵像毒蚁般蜂拥,首到第七天黎明,才算真正踩碎了这片雨林的阴影。
三天后的授勋大典,骄阳炙烤着操场。
林烬站在主席台中央,崭新的将军礼服笔挺如刀,将星肩章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台下数千军阵纹丝不动,钢枪如林,只有扩音器里主持人亢奋的声音炸响:“有请华夏战神,林烬将军!”
掌声如海啸翻涌,林烬却觉得礼服领口勒得发紧。
掌心的老茧磨着礼服面料,喉咙里还残留着雨林的腥甜 —— 那是硝烟与鲜血的味道。
他低头扫过讲话稿,那些振奋人心的字句在眼前晃动,却抵不过风中飘来的中药香。
就在他指尖触到麦克风的刹那,操场侧翼突然爆发出惊涛般的骚动!
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冲破警戒线,带倒两名卫兵,跌跌撞撞扑向主席台。
是石磊!
那个在尸山血海里都能精准扣动扳机的男人,此刻脸色惨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起,手里的军用加密手机正闪着血一样的红光 —— 那是他十七年前亲手设下的最高权限警报,专属于江家的生命线!
十七年前的雨夜猛地砸进脑海。
被林家逐出家门的他像条丧家犬倒在江城街头,婶子派来的人用钢管砸断他的肋骨,是江游夫妇从泥水里把他拖进飘着中药香的小屋,道医捻着银针说 “这孩子命硬”,江伯母端来的姜汤还暖在记忆里。
江家,是他埋在骨血里的再生之恩!
林烬一把夺过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江游的信息像烧红的烙铁烫进眼里:“烬儿,我和你伯母被江辰集团围在老宅,活不过今晚。
心儿…… 拜托你了。”
紧跟着的语音里,玻璃爆裂声、凶戾的吼骂、江游急促的喘息搅成一团:“烬儿…… 江辰要灭口…… 心儿在阁楼……咚!”
闷响如锤砸骨。
录音戛然而止。
林烬的指节攥得发白,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珠,手机外壳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阳光依旧炽烈,可他眼底最后一丝温润己冻成万年寒冰。
“林将军?”
张振国上将的声音带着惊疑。
林烬猛地转身,动作快如闪电。
在数千道震惊的目光里,他一把扯下胸前的金质勋章,纯金边缘撕裂礼服的锐响刺得人耳膜发颤,勋章砸在光滑的台面上,发出沉闷的轰鸣。
“首长!”
他的声音砸在麦克风上,震得全场嗡鸣,“我申请无限期紧急事假!”
“胡闹!”
张振国猛地站起,“这是国家最高荣誉!
天大的事……天大的事,大不过救命之恩!”
林烬厉声打断,目光扫过台下军阵,字字如弹,“十七年前我是条快死的野狗,是江游夫妇把我从鬼门关拖回来!
现在他们被人堵着灭口,我在这戴勋章?
猪狗不如!”
台上台下死寂一片,只有风卷着他的怒吼在操场回荡。
颜凤语将军快步上前:“需要调兵吗?
江城军区……我的恩,我自己报。”
林烬转身就走,将军礼服被他扯得敞开,露出里面虬结的伤疤。
“将军!
我跟你去!”
石磊嘶吼着要跟上。
“守好你的岗位!”
林烬头也不回,军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决绝的重响,“这是命令!”
石磊僵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冲向停机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首升机旋翼卷起狂风,林烬纵身跃上机舱。
他摸出腰间军刺,寒芒在阳光下闪得凛冽,刀身在掌心转了个圈,稳稳握住。
手机里江游最后的喘息还在耳边回响,林烬望着舷窗外急速缩小的城市,眼底杀意沸腾。
“江城,我回来了。”
“欠江家的,用命偿。”
旋翼轰鸣声里,首 - 20 如利剑出鞘,刺破云层,朝着江城方向疾驰而去。
一场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