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中的少女面色惨白,眉心那点朱砂痣却红得刺目,像一滴将落未落的血。我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指尖触碰冰凉的镜面。昨夜一场噩梦,醒来竟回到十年前。前世饮下鸩酒时的灼痛还残留在喉间,皇后的冷笑犹在耳畔,而此刻我却坐在安府闺房的梳妆台前,窗外传来早市小贩的叫卖声。“小姐,该梳妆了。”宝鹃捧着铜盆进来,热气蒸腾中,她的面容年轻得陌生,“今日要去内务府记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