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装自闭求亲妈放过
我看你也没有多疯，林淑莲和她的70岁新老公，看着亲生女儿王小木。
刚当着新老公的面，掌扣完王小木一巴掌。
讽刺着亲生女儿，这么多年没积蓄，还负债十几万，最后竟然还有脸跟她这个想断绝关系的亲生母亲乞讨吃饭。
问王小木为什么有脸，拖累她。
王小木为了生存忍着亲生母亲的尖酸刻薄，跟在劝她来台湾养病温情的样子，决然不同。
我看你也没多自闭多疯，也没吃屎，少装疯卖傻，乖乖听话嫁人，有人要就嫁，我再打电话给你张姨儿子，问他还愿不愿意要你。
在台湾三个月里，亲生母亲己经把10年前相亲过的人都再叫了一次。
就怕生病的亲生女儿拖累她，完全没有半点亲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关系。
林淑莲继续讽刺着她，不顾泪流满面的王小木。
你还想白吃白喝赖在我家？
做梦！”
林淑莲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指甲几乎嵌进王小木颈侧的皮肉里，“要么乖乖听话，嫁给老林家的儿子抵债！
要么，我就把你再送回德化精神病院去！
旁边林淑莲的70岁新老公，把吃完的饭菜盖起来，不让王小木吃，还附和要把王小木送精神病院关起来。
王小木心里再也无法忍受第二个陌生人威胁她关进精神病院。
关起来！
关到你死！
反正你进去过一次，继续说你疯了关一辈子精神病院也没人管！
王小木冷漠的脸，掩饰着内心的恐慌。
抓住她弱点的林淑莲，听到王小木害怕后，终于同意接受她提议相亲林淑莲债主老林家儿子，总算没继续为难这个亲生女儿。
王小木也有自己的机警小盘算，听说老林家儿子年纪比她小，还有点傻，长相丑，10年前相亲过一次，她拒绝了，这次还是用上次那招，趁吃饭时间暗中拒绝男方。
可惜还没等王小木用旧招避难，对方报复式的先拒绝了二次相亲吃饭。”
她口中的老林家，就是那个借给她巨款、如今逼林淑莲还债的债主。
林淑莲听到债主儿子拒绝相亲后，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恼羞成怒把气撒向生病的王小木，这次掐她，差点让她进ICU窒息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就在她感觉自己真的要晕厥过去的那一刻，林淑莲猛地松开了手。
“咳！
咳咳咳……”王小木像被抽掉了骨头，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蜷缩成一团，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带着消毒水味的空气，肺部针扎似的疼。
眼泪生理性地涌出，模糊了视线。
林淑莲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依旧凶狠，但似乎也耗尽了力气。
她喘着粗气，声音带着一种刻骨的疲惫和怨毒：“这次要不是你的探亲证到期……哼！
我告诉你，王小木，你别想跑！
等下次，我一定想办法把你这个赔钱货嫁出去！
等你回去，我再劝劝她妈，只要老林家不嫌你老，你就得去！”
老？
这个字眼像一根微小的针，刺破了王小木被恐惧和绝望包裹的麻木外壳，让她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存在的亮光。
她依旧蜷缩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身体微微发抖，像一个真正受到巨大惊吓的自闭症患者。
过了好一会儿，咳嗽才渐渐平息。
她用袖子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动作迟缓笨拙。
然后，她慢慢抬起头，眼神依旧是空洞的、失焦的，茫然地望着林淑莲狰狞的脸，仿佛在努力理解对方的话。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嘴唇翕动了几下，才发出一个干涩、嘶哑、毫无起伏的、像生锈齿轮转动般的声音：“…好…嫁…他…不嫌…我…老…就好…”她的声音平板得像一条死去的首线，眼神依旧空洞地投向林淑莲身后的某个虚空点。
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对外界指令只有最原始、最机械反应的自闭症患者。
林淑莲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
但那双眼睛里，只有一片死水般的空洞和茫然。
林淑莲眼里的凶狠和审视，最终被一种混杂着鄙夷、厌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松懈所取代。
她像是确认了一件令人作呕却无可奈何的物品状态，啐了一口：“废物！
39岁了，又疯又傻，老林家能要你才见鬼了！
赶紧滚起来！
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王小木顺从地、动作僵硬地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低垂的眼睑下，那一片空洞的死寂深处，一丝冰冷得如同刀锋般的决绝，一闪而逝。
她赌对了。
一个39岁、刚从精神病院出来、沉默寡言如同行尸走肉的女人，对于急着要“抵债”的债主家来说，恐怕也嫌烫手。
她赌那个老林家的儿子，绝不会看上这样的“货色”。
这丝赌赢的侥幸，是她在窒息边缘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也成了她逃离这第二个地狱——亲生母亲以“爱”为名构筑的恐怖牢笼——的唯一契机。
探亲证上那个“三个月”的期限，成了她倒计时的生命线。
“下一个！
王小木！
发什么呆！”
保安粗暴的吼声像鞭子一样抽过来，瞬间将王小木从冰冷窒息的海峡对岸拽回了灼热粘稠的厦门电子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