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冷御姐的审视：危险的规则破坏者？
她很高，身形挺拔，黑色的作战服勾勒出没有一丝赘肉的凛冽曲线。
一头乌黑的长发***练地束在脑后，露出一张冷得像是万年冰川雕琢而成的脸。
她的眼神，比战术手电的光束更加锐利，扫过全场。
目光掠过瑟瑟发抖的小混混，掠过满脸崇拜的洛小雨，甚至在那只卖萌的哥布林身上也只停留了零点一秒。
最后，她的视线像两把冰锥，死死钉在了林衍身上。
顾清雪。
镇武司宁城分部行动队队长，蜕凡级异能者。
林衍在一些不入流的地下论坛里，见过这个名字。
“全部控制。”
顾清雪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没有温度，仿佛是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寒流。
几名队员立刻上前，用特制的束缚索将那个还在试图爬行的小混混捆了个结实。
另有两人则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只哥布林。
“喵呜？”
哥布林歪了歪它那颗巨大的脑袋，似乎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两个人类拿着奇怪的东西靠近自己。
它甚至还往前蹭了蹭，试图用头去蹭其中一个队员的腿。
那个队员浑身僵硬，额头冷汗密布，几乎要扣下扳机。
“别动它。”
顾清雪的声音再次响起，制止了队员们的行动。
她缓步走向林衍，空气仿佛都因为她的靠近而下降了好几度。
“姓名。”
“林衍。”
“职业。”
“这家咖啡店的老板。”
林衍回答得坦然，内心却己经开始盘算着这个月的亏损要怎么填补。
“解释一下。”
顾清雪抬了抬下巴，示意那只庞大的哥布林。
“它，还有这片废墟。”
“意外。”
林衍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他本来是来收保护费的，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就变成了这样。”
洛小雨躲在柱子后面，疯狂点头，用眼神为老板的说法作证。
顾清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不是笑，而是一种极度不信任的信号。
“意外？”
“一个凡胎级的异能者，在你的店里，‘意外’异化成了一只从未有记录的亚种生物？”
“然后这只失控的异化体，没有攻击任何人，反而开始学猫叫？”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精准的审讯，敲打着林衍的心理防线。
林衍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跳了。
跟这种逻辑怪打交道，比拆了他一屋子家具还累。
他看了一眼满地狼藉，又看了一眼己经被吓得脸色发白，却依旧用崇拜目光看着自己的洛小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这事不解决，今天没法收场了。
他必须把这个该死的哥布林变回去。
当着镇武司的面，或许还能捞个“积极配合，主动解决问题”的好市民身份，免去后续的麻烦。
林衍再次抬起了手，这一次，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疲惫，甚至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顾清雪的瞳孔骤然一缩，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她身上弥漫开来，她身边的空气中甚至凝结出了细微的冰晶。
“你想做什么？”
林衍没有理会她，只是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只还在努力卖萌的哥布林身上。
回来吧你！
因果干涉：目标“哥布林猫”，将因“恢复本来面目”而“变回人类刀疤脸”。
这一次，总该没问题了吧？
逻辑清晰，目标明确，结果唯一。
林衍几乎己经能想象到刀疤脸恢复人形后，面对这一屋子镇武司队员时那懵逼又惊恐的表情了。
然而。
哥布林庞大的身躯确实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它停止了“喵喵”叫，也停止了摇尾巴。
它缓缓地，用一种极其人性化的姿势，站首了身体，两米高的阴影瞬间笼罩了半个咖啡店。
它清了清喉咙。
然后，在所有人死寂的注视下，它抬起粗壮的绿色爪子，指着吧台后面一台被砸坏的咖啡机，用一口极其地道的宁城方言，中气十足地咆哮起来。
“搞什么飞机！
你这个咖啡什么鬼味道！”
“一股子焦味，豆子是去火葬场进修过的吗？”
“还有这奶，兑水了吧？
淡得跟刷锅水一样！
我呸！”
“五千块保护费？
你这破店倒贴我五千，我都不来喝！”
哥布林一边骂，一边用爪子比划着，唾沫星子（绿色的）横飞，那股沼泽的恶臭混合着浓郁的鄙夷，扑面而来。
整个咖啡店，安静得能听到每个人心脏停跳的声音。
镇武司的队员们，握着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洛小雨张大的嘴巴，彻底忘了合上，她脑海里名为“崇拜”的CPU，己经因为运算量过载而开始冒烟。
林衍脸上的表情，彻底崩了。
他生无可恋地看着那只口吐芬芳的哥布林，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对他的恶意。
顾清雪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荒谬、以及极度警惕的复杂神情。
她猛地转过头，视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再次刺向林衍。
如果说，之前的哥布林化只是让她觉得“可疑”。
那现在，这只说着宁城方言、锐评咖啡的哥布林，则让她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这不是异能失控。
更不是什么巧合。
这是一种她无法理解、无法归类、甚至无法想象的力量。
扭曲。
对，就是扭曲。
这个男人，能够以一种荒诞的方式，随意扭曲另一个异能者的形态，甚至……是心智。
他不是能力者，他是规则的破坏者。
是一个行走的不稳定源头。
“把他带回去。”
顾清雪的声音，比刚才冷了十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两名队员立刻上前，从左右两边架住了林衍的胳膊，冰冷的特制金属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老板！”
洛小雨终于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就要冲上来。
“别过来。”
林衍冲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事己至此，反抗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只是想躺平，怎么就这么难呢？
林衍被两名队员押着，向店外走去。
经过顾清雪身边时，那个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女人，忽然侧过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我警告你，别再耍任何花招。”
“否则，你会知道镇武司的手段，远比变成一只会说人话的怪物要可怕得多。”
林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还有那满目疮痍的咖啡店，内心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我只想当条咸鱼啊。
这个世界，为什么非要逼我翻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