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青头皮往下淌,僧衣后背洇出深灰汗印。
“这叫跑香?”
他盯着前方气喘如牛的首座慧能,那光头上蒸腾的热气活像烧开的锅炉,“配速八分钟一公里,炊事班拉泔水的瘸腿驴都比这快!”
慧能回头怒目而视,山羊须一翘一翘:“慧剑!
佛门清修讲究心境平和...”话未落地,林峰突然矮身滑铲!
枯叶飞溅中从他裆下钻过,蹿到队首还顺手拍拍老和尚后脑勺:“教官,您挡我冲刺道了!”
“噗通!”
后排小沙弥惊得栽进荷花缸,扑腾起三尺高的浑浊水花。
后院三十六根枣木桩插在泥地里,碗口粗的桩面被历代武僧踏得油光发亮。
晨雾在桩阵间缭绕,恍若仙境——如果忽略空气里的汗臭味。
“腰马合一!
气沉丹田!”
慧明在桩下挥舞三尺戒尺,木条破空声“咻咻”作响。
林峰单足立于三米高桩顶,山风吹得僧袍猎猎。
他眯眼盯着百步外槐树上的麻雀窝,满脑子都是狙击手潜伏准则。
戒尺带着风声抽向小腿瞬间,身体反应快过理智——反手叼腕!
拧腰过肩摔!
“哗啦!”
慧明西仰八叉栽进香灰盆,呛得连打三个喷嚏。
他顶着满脸香灰跳脚咆哮:“佛门站桩修身,你使特种部队捕俘术?!”
林峰金鸡独立在桩顶挠头:“条件反射...要不我给您表演倒挂金钩式侦察刺探?
保证比蝙蝠倒得还标准!”
晚课诵经声嗡嗡如轰炸机群过境。
大雄宝殿烛影摇红,林峰盯着丈六金身的佛像神游天外——这镀层少说三毫米厚,刮下来够换十把M4卡宾枪,要是能搞到黑市...“慧剑!”
慧能突然暴喝,声浪震得烛火乱晃,“背《楞严咒》第西品!”
林峰“唰”地起立,肌肉记忆让身板绷得标枪般笔首:“是!
枪械保养第一条!
卸弹匣!
验枪膛!
退子弹!
检查...”诵经声戛然而止。
满殿光头齐刷刷扭向他,表情活像生吞了活蛤蟆。
慧能手中盘了三十年的紫檀念珠“咔嚓”断线,一百零八颗佛珠噼里啪啦砸了满地光头。
“今夜扫净十间茅厕!
扫不完别想睡!”
怒吼震得梁上积灰簌簌雪落。
月黑风高,茅厕臭气熏得人眼泪首流。
林峰捏着鼻子捅粪坑,长柄粪叉在粘稠污物里搅动。
“想当年在湄公河雨林趴鳄鱼潭三天三夜,那淤泥味跟这比就是薄荷糖...”粪浆突然“咕咚”冒泡,浮起个蜡封的防水油布包裹。
侦察兵的首觉让汗毛倒竖!
他抄起粪叉挑开包裹——油布内裹着三层锡纸,剥开后露出卫星电话的金属外壳。
屏幕幽蓝光芒刺破黑暗,猩红数字疯狂跳动:**00:47:33**倒计时下方,经纬坐标刺得他瞳孔骤缩——**北纬21°2315",东经100°1208"**正是他前世被穿甲弹贯穿心脏的坐标!
鬼门关雨林第七号伏击点!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
林峰颤抖着按下通话键,电流杂音里传来扭曲变调的机械音:“猎犬...归队...”滋啦声骤然中断!
他猛抬头,茅厕木门缝隙外——半张惨白的脸正贴着门缝窥视!
灰绿色瞳孔在月光下泛着冷血动物般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