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陌生竹马 劣懂 2025-07-16 16:5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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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文学社活动室的讲台上,双手微微颤抖地捧着自己写的诗。

九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我的稿纸上跳跃。"《写给远方的你》,"我清了清嗓子,

声音比想象中要稳,"当银杏叶开始泛黄的时候,

我想起了你的眼睛..."活动室里坐了二十多人,大多是我们高二年级的学生。

我强迫自己专注于诗句本身,而不是那些投向我的目光。念到最后一段时,

我终于敢抬起眼睛:"也许你已忘记,那个总跟在你身后的小影子,但我还记得,

你分给我的半块橡皮,和那年夏天,我们一起躲过雨的屋檐。"掌声响起,我松了口气,

脸颊发烫地回到座位上。"林小诺,这首诗写得真好!"社长李学姐走过来,

亲切地拍拍我的肩膀,"有真实故事在里面吧?"我抿嘴笑了笑,没有回答。

诗歌里的"你"当然有原型,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陈阳转学离开这个城市已经两年,

我们偶尔会在节假日发条信息,但谁还会记得小学时的玩伴呢?活动结束后,

我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周婷从后面追上我,一把勾住我的脖子。"老实交代!

"她眼睛亮晶晶的,"诗里写的是不是陈阳?你俩小时候那点事,我可都知道。

""胡说什么呢。"我拍开她的手,却感觉耳朵更热了,"就是随便写的。

"周婷是我初中才认识的朋友,但她知道我所有关于陈阳的事——怎么六岁时搬来成为邻居,

怎么每天一起上下学,怎么在我被高年级学生欺负时挺身而出。

那些记忆像老照片一样被我小心收藏,偶尔拿出来拂去灰尘看看。回到家,

妈妈正在厨房做饭。我放下书包,

习惯性地查看信箱——通常里面只有水电费账单或者超市广告。但今天,

一抹浅蓝色突兀地躺在那里。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信封上没有署名,但那字迹我太熟悉了。

小学时我无数次偷看过陈阳的作业本,他的字总是写得很大,笔画带着男孩子特有的力道。

我几乎是冲进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小诺:好久不见。开学两周了,

这边比我想象的要适应得快。不过食堂的菜太难吃了,想念你妈妈做的红烧排骨。

上次寒假没能见面,挺遗憾的。你最近怎么样?高三开始了,压力大吗?

"我反复读着这短短几行字,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信纸。陈阳转学后,

我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上一次见面还是一年半前。

我以为他早已忘记了我这个"儿时玩伴"。我立刻拿出最喜欢的信纸,趴在书桌上写回信。

"陈阳:收到你的信太开心了!我也刚开学,加入了文学社,今天还朗诵了自己写的诗。

高三确实很紧张,但我数学最近进步了不少..."写到这里,我停下笔。

要不要告诉他那首诗是写给他的?还是不要了,太尴尬了。我继续写了一些学校里的琐事,

问他新学校的情况,最后在结尾处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第二天一早,我特意提前出门,

跑到离学校两个路口的邮筒投信。把信投进去的那一刻,我莫名感到一阵雀跃。课间,

我忍不住跟周婷分享了这个消息。"陈阳给你写信了?"周婷瞪大眼睛,"哇,

这什么年代了还写信,浪漫死了!""别瞎说,"我拍了她一下,"就是普通朋友间的联系。

""得了吧,"周婷凑近我,压低声音,"你分明是喜欢他,我看得出来。

"我感觉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才没有!我们就是...就是很久没联系的朋友。

"周婷一脸"我懂的"表情,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接下来的日子,

写信和等信成了我高三生活中最明亮的期待。每周五放学,我都会绕路去邮局,

看是否有浅蓝色的信封等着我。陈阳的回信总是很准时,内容不算长,

但足够让我了解他在新学校的生活。他参加了篮球队,数学成绩依然很好,

讨厌背课文...这些细碎片段被我如获至宝地收藏起来。我给他写更长的信,

告诉他我们班换了个凶巴巴的数学老师,文学社准备出诗集,

家门口那棵老槐树被砍掉了...事无巨细,仿佛要把这两年没说的话都补上。

有时候我会在信封里夹些小东西:一片银杏叶,一张随手画的涂鸦,

或者几颗他最爱吃的柠檬糖。周婷说我"陷进去了",我不承认,但每晚睡前,

我都会把陈阳的信重新读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屉最里层的盒子里。

高三生活压力如山,但每当收到他的信,

那些堆积如山的试卷和没完没了的模拟考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我开始幻想毕业后我们能常常见面,也许...我不敢往下想,

但心底有个声音悄悄地说:也许,他写信给我,也是因为想念我?

信封上的邮戳已经过去了十天。我盯着书桌上空荡荡的笔筒,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陈阳这次的回信迟了。过去三个月,我们保持着每周一封信的频率,从未间断。

他的信总是很准时,每周五我都能在信箱里找到那个浅蓝色的信封。

我会把信小心地塞进书包,等到放学后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慢慢读。但这次,

没有信。"可能他最近考试忙。"周婷看我魂不守舍的样子,递给我一瓶冰镇可乐,

"别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我勉强笑了笑,拧开瓶盖。汽水在嘴里炸开,甜得发苦。

"他上次信里说他们马上要期中考试了,可能没时间写信。"我又说了一遍,

不知道是在说服周婷还是自己。回到家,我习惯性地查看信箱——依然空空如也。

我叹了口气,拖着脚步上楼。书桌上摊着数学试卷,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解题。

但每写完一道题,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瞟向手机。没有新消息。窗外开始下雨,

雨滴敲打在玻璃上,像某种密码。我想起小学时,有一次放学突然下暴雨,

陈阳把唯一一把伞给了我,自己淋雨跑回家,结果发了三天高烧。那天晚上,

我偷偷在被窝里哭了,觉得自己特别没用。手机突然震动,我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

但屏幕上显示的是周婷的名字:"明天期中考试加油!考完我们去吃火锅!"我回了个笑脸,

把手机扔到床上。第二天考试,我状态出奇地好。题目似乎都变得简单了,

我甚至提前二十分钟交卷。走出考场时,阳光刺眼,我突然做了个决定。我要去找陈阳。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像野草一样疯长。我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顺便看看他为什么这么久不回信。也许他真的生病了?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放学后,

我直奔商场。陈阳最爱吃一种柠檬味的硬糖,小时候我们经常分着吃。我买了一大袋,

又挑了一张印着星空图案的贺卡,写上:"希望你一切都好。——小诺"晚上收拾背包时,

我的手微微发抖。陈阳的学校在邻市,坐大巴需要两个小时。我查好了路线,

明天考完最后一科就出发。"你疯了吗?"周婷在电话里惊呼,"一个人跑去那么远?

万一他不在学校呢?""我给他发信息说了。"我咬着嘴唇,"他没回,但...我想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你真的很喜欢他,是不是?"我没有回答。

有些事说出来就变得太真实,而我还没准备好面对这种真实。第二天最后一科是物理。

我答得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一会儿的行程。交卷铃一响,我第一个冲出教室。

大巴摇摇晃晃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我靠着窗户,数着路边的指示牌。

袋子里装着柠檬糖和那封我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的信。信很短,只有几句话,

但花了我一整晚的时间。邻市的天空比家乡阴沉。下车时,风里带着潮湿的气息,

像是刚下过雨。我打开手机导航,

输入陈阳学校的地址——他曾在信里详细描述过学校的位置,说校门口有两棵巨大的银杏树。

步行二十分钟后,我看到了那两棵银杏树。金黄的叶子落了一地,

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明亮。校门口进出的学生很多,都穿着深蓝色的校服。

我站在对面的便利店门口,犹豫着是该给陈阳打电话还是直接进去找他。

"又是那个陈阳的'笔友'寄来的信?"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飘进我的耳朵。我僵住了。

"可不是嘛,每周都来,烦不烦啊。"另一个声音回答,"听三班的人说,

陈阳根本不认识她,是她死缠烂打非要写信。""真不要脸。要我说,陈阳脾气也太好了,

还回她信。"我的手指紧紧攥住装柠檬糖的袋子,塑料发出刺耳的响声。

她们在说...我吗?"听说那女的写得可肉麻了,还总寄些小礼物。陈阳都跟班长说了,

让她别理,结果她还变本加厉。"血液冲上我的耳朵,嗡嗡作响。我不由自主地转身,

看到两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女生站在便利店门口,一边挑饮料一边聊天。"今天班长还说呢,

要是那女的再写信来,就公开在年级里曝光她,让她——""请问,

"我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的,"你们说的那个写信的女生...长什么样?

"两个女生愣了一下,警惕地打量我。其中一个染了棕发的女生突然睁大眼睛:"等等,

你不会就是...班长给我们看过她照片!"我的胃部猛地缩紧。"真的是她!

"棕发女生拽了拽同伴的袖子,"天啊,居然追到学校来了!"她们迅速结账离开,

临走时还回头看了我几眼,窃窃私语着什么。我站在原地,双腿像生了根。

这不可能...陈阳怎么会...校门口突然一阵骚动。一群男生打闹着走出来,笑声刺耳。

我下意识地抬头,然后看到了他。陈阳长高了,肩膀宽了不少,但那个侧影我绝不会认错。

他正笑着跟旁边的人说什么,手里转着一个篮球。我该转身就走。我的理智尖叫着让我离开。

但我的腿却不受控制地迈了出去。"陈阳!"我的声音在嘈杂的街道上显得那么微弱。

他没听见。"陈阳!"这次我喊得更大声,几个路过的学生已经转过头来。他停下了。

慢慢地,像电影慢镜头一样转过身。当他看到我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我向他走去,

心跳声大得仿佛全世界都能听见。十步,九步,八步..."陈阳,这人谁啊?你认识?

"他旁边一个高个子男生问道。陈阳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然后熄灭了。

"不认识。"他说,声音清晰而冷漠。时间仿佛静止了。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听见塑料袋在手中发出的沙沙声,听见远处汽车的鸣笛。但最清晰的,还是那两个字。

不认识。"喂,她好像哭了诶。"有人小声说。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脸颊上的湿意。

陈阳的表情变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我已经转身跑开。

装柠檬糖的袋子从我手中滑落,糖果撒了一地,被匆忙的行人踩碎。

黄色的糖纸在灰色地面上格外刺眼。天空开始下雨。冰冷的雨水打在我脸上,

和泪水混在一起。我跑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想逃离那个声音,

那两个字。不认识。我们曾一起度过整整六个夏天。他教我骑自行车,

我帮他包扎摔破的膝盖。他为我跟高年级打架,我在他妈妈住院时每天给他带饭。

我们约定要考同一所大学,哪怕当时只是孩子的玩笑话。而现在,他说不认识我。

雨越下越大。我浑身湿透地站在公交站台,等回程的大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我掏出来看了一眼。陈阳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我按下关机键,把手机扔回包里。大巴来了,

我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额头抵着冰冷的车窗。窗外,雨幕中的城市模糊成一片。

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到陈阳的场景。那是他转学前一天,我们在我家门口的槐树下道别。

他递给我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块形状奇怪的石头。"在河边捡的,像不像你养的那只仓鼠?

"他笑着说,"别难过啦,我会经常回来的。"那块石头现在还放在我的书桌上。

大巴驶入黑暗的隧道,车窗上反射出我苍白的脸。我闭上眼睛,

任由隧道里的灯光在眼皮上投下忽明忽暗的红色。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的雨停了。

夕阳从云层中透出一线光芒,照在我的手上。我盯着那道阳光,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那个会为半块橡皮感动,会珍藏一块破石头,会相信约定和永远的林小诺,

已经和那些被踩碎的柠檬糖一起,留在了那所学校的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门垫上,

我机械地拧动钥匙,家门发出熟悉的吱呀声。"小诺?"妈妈从厨房探出头,随即惊叫起来,

"天啊!你怎么淋成这样?"我站在玄关,水珠从校服裙摆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水洼。

妈妈匆忙拿来毛巾,我却感觉不到冷。或者说,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快去洗个热水澡!

这样会感冒的!"妈妈焦急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浴室里,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

皮肤渐渐泛红,但骨子里的寒意却怎么也驱不散。我盯着瓷砖上的裂缝,

耳边不断回放着那三个字。不认识。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六个笔画两个字,

就抹杀了十二年的相识。我穿好睡衣出来时,妈妈已经热好了姜汤。"喝下去,

"她不容拒绝地把碗塞到我手里,"然后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碗里的姜汤冒着热气,

倒映出我扭曲的脸。我该怎么解释?说我傻乎乎地跑到另一个城市,结果被人当众羞辱?

说我像个可悲的跟踪狂一样被人议论?"没什么,"我的声音沙哑,"就是忘了带伞。

"妈妈叹了口气,她知道我撒谎时睫毛会不停颤动,但她没有拆穿。"去睡吧,

明天别上学了,我给你请假。"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荧光星星贴纸。

那是陈阳十岁生日时送给我的,说这样晚上就不会怕黑了。我猛地坐起来,

开始撕那些已经褪色的星星。胶水很顽固,指甲刮过墙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小诺?

"妈妈在门外担忧地问,"你在做什么?""没事!"我停下动作,指尖生疼。第二天早上,

我发起了高烧。体温计显示39.2度,妈妈匆忙请了假在家照顾我。我蜷缩在被窝里,

身体滚烫却冷得发抖。梦境支离破碎。我梦见站在陈阳的学校门口,

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指着我嘲笑;梦见那袋柠檬糖变成了一地玻璃碎片;梦见陈阳站在远处,

嘴唇开合,却发不出声音。高烧持续了三天。退烧那天下午,我坐在床上喝粥,

周婷的消息轰炸了我的手机。你还好吗?三天没来学校了!班主任说你生病了?

陈阳给我发了十几条消息问你的情况他说打你电话一直关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着最后一条消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该怎么告诉周婷,

她口中"浪漫得要死"的通信,在别人眼里只是可笑的纠缠?

最后我只回了一句:我明天去学校,见面说。周婷提前在校门口等我。看到我走近,

她小跑过来,脸上的担忧瞬间变成了震惊。"天啊,"她伸手碰了碰我的脸,

"你看起来...不一样了。"我没说话。镜子不会说谎,我知道自己变了。

高烧带走了脸颊最后一点婴儿肥,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色,嘴唇因为缺水而干裂。

但最大的变化是眼神——那个总是带着笑意的林小诺不见了。"所以,

"周婷拉着我到操场角落,"到底怎么了?"我简短地叙述了事情经过,

声音平静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说到"不认识"三个字时,喉咙还是像被什么堵住了。

周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猛地站起来,拳头攥得发白。"我要杀了他,"她咬牙切齿,

"那个王八蛋!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不用了。"我拉住她的手腕,

"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但你——""真的,无所谓了。"我松开手,

看向远处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不值得。"周婷盯着我的脸,突然红了眼眶。

"小诺...""走吧,要上课了。"我转身走向教学楼,没让她看到我颤抖的嘴角。

那天之后,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每天六点起床背单词,午休时间做模拟题,

晚上复习到凌晨。老师们惊讶于我的转变,班主任甚至在班会上表扬我"突然开窍了"。

只有周婷知道,我不是开窍,只是在用题海淹没那些不断浮出水面的记忆。一个月后,

我整理房间时发现了那个装满信件的盒子。浅蓝色的信封整齐地摞在一起,

最上面是我还没来得及寄出的最后一封信。我坐在地板上,一封封重新读过,

然后小心地撕成碎片。"小诺?"妈妈推门进来,看到满地的纸屑,"你在干什么?

""大扫除。"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没用的东西就该扔掉。"妈妈弯腰捡起一片碎片,

上面还残留着陈阳歪歪扭扭的字迹。她叹了口气,轻轻带上了门。撕到最后一封时,

我的手停住了。那是陈阳转学前一天写给我的,信纸已经泛黄,

字迹稚嫩:小诺:明天就要搬走了,爸爸说新家很大,会有我自己的房间。但我不想走。

妈妈说以后寒暑假可以回来,到时候我们还能一起玩。别忘了我啊。你的陈阳

纸角上还有当年我滴落的泪痕。我盯着那行"别忘了我啊",突然笑出了声。多讽刺啊,

忘记的人是他。我没有撕掉这封信,

的东西——那块像仓鼠的石头、小学毕业合照、他送我的廉价手链——一起塞进了一个鞋盒,

用胶带封好,写上"永不开封",塞进了衣柜最顶层。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课间,我找到班主任。"老师,我想修改高考志愿。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现在改有点早吧?你上次不是说想报本市的师范大学吗?

""我改变主意了。"我把一张纸条推过去,"我想考这所大学。"班主任看了看纸条,

惊讶地挑眉:"这可是重点大学,分数线很高。""我知道。"我直视她的眼睛,

"我能考上。"班主任笑了:"有志向是好事。为什么突然想考这所?"我垂下眼睛,

掩饰眼中的情绪。"听说...那里的文学院很好。"我没有告诉她的是,

昨天周婷无意中提到,陈阳的目标就是这所大学。他曾在社交账号上发过校园照片,

配文"明年见"。我要考上那所大学。我要站在他面前,

让他亲眼看到——那个他说"不认识"的林小诺,如今比他更优秀。

高三下学期在模拟考的轮回中飞速流逝。我的成绩从班级中游冲进了年级前十,

成了老师口中的"黑马"。父母欣喜于我的"突然懂事",给我买了新笔记本电脑作为奖励。

周婷有时会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想说什么。陈阳还在试图联系我,通过她,

通过社交软件,甚至在我生日那天往我家寄了礼物——妈妈告诉我,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她按照我的嘱咐原封不动地退回了。高考那天阳光明媚。

走进考场前,我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出那所大学的照片——宏伟的图书馆,宽阔的草坪,

还有...不,不要想他。考试结束的***响起时,我平静地合上笔盖。走出考场,

周婷兴奋地扑过来拥抱我:"解放啦!感觉怎么样?""正常发挥。"我微笑着回答,

心里清楚,以我的估分,那所大学已经十拿九稳。等待成绩的日子,

我找了一份咖啡馆的***。每天端着托盘穿梭在桌椅之间,听着咖啡机的轰鸣,

什么都不用想。偶尔夜深人静时,我会想起衣柜顶层的那个盒子,但从未有打开的冲动。

七月,录取通知书如约而至。我拍下烫金的校徽发在朋友圈,

配文只有一个简单的表情符号:几分钟后,手机提示音接连不断响起。在众多祝贺中,

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格外醒目:恭喜你。我知道你能做到。——C

我盯着那个字母C,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最终没有按下去。但也没有回复。八月底,

我开始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