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解剖室的灯光惨白如霜，照在金属解剖台上，反射出冰冷的光。
苏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拨开女尸颈部的皮肤，露出下面的淤血。"舌骨骨折，
颈部有明显掐痕，死因机械性窒息。"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只是在朗读一份普通的实验报告，而非描述一个年轻生命的终结。助手小林在一旁记录，
时不时偷瞄这位传说中的"冰美人"法医。苏雨在市局的名声很特别——专业能力无可挑剔，
却总与人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她可以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不休息，
能在散发着腐臭的尸体旁淡定地吃盒饭，却从不在同事聚会中露面。"手腕处有纹身，
蝴蝶图案，右翼下方有个字母'S'。"苏雨用镊子轻轻抬起尸体的右手腕，
忽然停顿了一下。这个纹身很特别，不是普通店里能做出来的图案，
翅膀上的鳞片纹路精细得近乎诡异。"拍照记录，这个可能是确认身份的关键。
"苏雨的声音依然平稳，但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她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
继续检查尸体其他部位。凌晨三点十七分，解剖结束。苏雨脱下手套，
用消毒液反复搓洗双手，直到皮肤发红。小林早已哈欠连天，匆匆道别后离开了。
空荡荡的解剖室里，只剩下苏雨和那具无名女尸。她靠在洗手台边，
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药盒，倒出一粒白色药片干咽下去。
药片刮过喉咙的感觉让她微微皱眉，但很快，那种熟悉的麻木感就会漫上来，
帮助她忘记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就像忘记妹妹失踪那晚，电话里最后的哭声。"苏法医？
"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从门口传来。苏雨迅速收起药盒，转身时已经恢复了职业性的冷静。
站在门口的男人身材高大，警服衬衫下的肩膀宽阔，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疲惫却锐利的表情。他胸前别着刑侦队的徽章。"程野，
刑侦一队队长。"男人自我介绍道，大步走进来，目光在解剖台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移开，
"听说初步尸检完成了？"苏雨点点头，简短汇报了尸检结果："女性，25-28岁，
死亡时间约在48小时前，机械性窒息致死，死前遭受过暴力对待。
胃内容物显示最后一餐是高级西餐，可能是在比较高档的场所用餐。"程野挑了挑眉，
显然对她的专业和效率感到意外。他走近解剖台，
目光落在女尸手腕的纹身上："这个纹身很特别。""嗯，手工定制，应该能查到出处。
"苏雨站到他对面，忽然注意到程野看尸体的眼神不同寻常——不是职业性的审视，
而是一种近乎痛惜的专注，仿佛在向死者承诺什么。"我们会找到对她做这些事的人。
"程野低声说，更像是对死者而非对苏雨的承诺。苏雨没有回应，
只是递给他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两人的手指在文件交接时短暂触碰，
程野注意到她指尖冰凉得不正常，而苏雨则看到他右手虎口处一道狰狞的疤痕。
"你脸色很差。"程野突兀地说，"应该休息。"苏雨微微睁大眼睛，
很少有人会这么直接地对她表示关心——或者说，很少有人会注意她的状态。"职业习惯，
程队长。"她淡淡回应，"尸体不会等人。"程野盯着她看了几秒，
突然问："你手腕上的疤，是怎么来的？"苏雨下意识地拉了下袖口，
遮住那道已经泛白的细长疤痕。那是妹妹失踪三个月后，她在一次崩溃中留下的痕迹。
"与案件无关。"她的声音冷了几分。程野识趣地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
拿着报告准备离开。在门口，他停下脚步："这案子可能不简单，
受害者的身份和社会关系需要你们法医中心多配合。""我会做好分内工作。"苏雨回答。
程野离开后，解剖室重新陷入寂静。苏雨慢慢走回解剖台，轻轻为无名女尸盖上白布。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照程序，这应该是助手的工作。
也许是因为那蝴蝶纹身让她想起了什么，也许是程野看尸体时那种眼神触动了她。
回到办公室，苏雨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近期的失踪人口报告。窗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她，又将度过一个无法真正入睡的白天。药效开始发作，
眼前的屏幕渐渐模糊。在陷入混沌前的最后一刻，苏雨恍惚看见妹妹的笑脸，
和那只停在她手腕上的、振翅欲飞的蝴蝶。
第二章：蝴蝶纹身的秘密解剖室的灯光在凌晨显得格外刺眼。
苏雨将女尸的胃内容物放入样本瓶，贴上标签。她的动作精准而机械，
直到显微镜下出现那些微小的晶体碎片。"这是..."她调整焦距，瞳孔微微收缩。
这种药物结构她太熟悉了——三年前妹妹失踪前一个月，
她的血液检测报告里就出现过类似成分。苏雨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输入结论。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眼下的青影更加明显。
她下意识摸向白大褂口袋里的药盒，又强迫自己收回手。"苏法医，有新发现？
"程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她差点打翻样本瓶。"程队长，进解剖室前请敲门。
"苏雨迅速关闭显微镜图像，转身时已经恢复了职业性的冷静。
但程野锐利的目光已经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慌乱。程野靠在门框上，没有穿警服外套，
只套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前臂。"抱歉，看你灯还亮着。
"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受害者的初步社会关系调查出来了。"苏雨接过文件，
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死者名叫林小曼，25岁，某公关公司职员，
失踪前曾向公司请假一周，理由是"私人事务"。"她手腕上的纹身，"程野指着照片，
"我们查到是'迷蝶'会所的会员标记。那是一家高端私人俱乐部，入会门槛极高。
"苏雨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迷蝶...蝴蝶..."她突然抬头，"程队长，
我需要重新检查尸体。"不等程野回应，她已经快步走向冷藏柜。程野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利落地拉出尸体抽屉，掀开白布。苏雨戴上手套，仔细检查死者手腕的纹身。
在强光下，她发现纹身边缘有极细微的针孔痕迹。"这不是普通纹身，"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有人在原纹身上做了改动。看这里，翅膀边缘的线条有覆盖痕迹。"程野凑近观察，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苏雨的耳际，带着淡淡的咖啡味。"你是说，有人故意改变了纹身图案？
为什么？"苏雨没有立即回答。她轻轻翻转死者的手臂，
在内侧发现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细小疤痕。"***切除手术痕迹，"她低声说，
"而且是不正规的手术。"程野的眉头紧锁："所以她曾经怀孕，
然后...""然后有人取走了她的孩子，或者更多。"苏雨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她猛地转身，差点撞到程野。"我需要空气。"她几乎是冲出了解剖室。
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苏雨用冷水一遍遍冲洗着脸，
却无法冲走脑海中妹妹最后那条短信："姐，我发现了一个可怕的地方，
他们叫它'蝴蝶屋'..."镜中的她双眼通红，手腕上的疤痕在冷光灯下格外刺眼。
那是妹妹失踪后第三个月，她在药物和酒精的作用下用手术刀留下的。
当时她只想停止那些不断闪回的画面——妹妹笑着叫她"小雨姐姐"，
妹妹在生日那天收到的蝴蝶发卡，妹妹最后那条语焉不详的短信。"你还好吗？
"程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苏雨深吸一口气，擦干脸："我没事。
回办公室说吧。"但她知道程野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异常。果然，回到办公室后，
程野没有继续案件讨论，而是递给她一杯热茶。"你认识受害者？"他直截了当地问。
"不认识。"苏雨接过茶杯，热度透过陶瓷传到她冰凉的指尖。"但这个案子触动了你。
"程野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发抖的手上，"职业直觉告诉我，这不只是法医对受害者的共情。
"苏雨抬起眼睛，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刑侦队长。他眼中有种令人不适的洞察力，
仿佛能看透她精心构筑的防线。"纹身下的针孔，"她最终选择部分真相，
"我见过类似的手法。三年前的一个案子。"程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追问。
但当他离开时，苏雨注意到他悄悄拍下了她办公桌上妹妹照片的画面。-----当晚，
苏雨的公寓安静得可怕。她站在淋浴下，让热水冲刷身体，却感觉不到温暖。床头柜上，
药瓶已经空了。她拿起相框，里面是她和妹妹苏晴在海边的合影。那天苏晴十八岁生日，
阳光下的笑容灿烂得刺眼。"晴晴，我又看到那种蝴蝶了..."她轻声说，
手指描摹着照片中妹妹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吞下最后两片安眠药，苏雨陷入混沌的睡眠。
梦中，她再次回到那个雨夜，接到妹妹同学电话说苏晴没回宿舍。
她赶到妹妹最后出现的那家KTV，只在后巷找到一个蝴蝶发卡，
沾着雨水和一丝血迹...-----与此同时，程野坐在警局的电脑前，
调阅着三年前的一起失踪案档案。屏幕上的少女照片与苏雨办公桌上的一模一样——苏晴，
20岁，大学生，失踪前曾向姐姐发送关于"蝴蝶屋"的警告信息。案件至今未破。
他放大档案中的一张现场照片：巷子地面上，一个银色蝴蝶发卡在雨水中闪着冷光。
程野的眉头越皱越紧，因为他认出了这个发卡——就在上周"迷蝶"会所的监控录像中，
一个陪酒女郎头上戴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饰品。他拿起电话："李明，
帮我查一下'迷蝶'会所和'幻梦'俱乐部的关联。对，
就是那个三年前被查封又换壳重开的。"挂断电话，程野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直觉告诉他，
苏雨隐瞒的事情，可能正是破案的关键。
第三章：暗夜交织第二具尸体出现在城东的废弃工厂，发现时间是凌晨四点。
程野赶到现场时，天刚蒙蒙亮，空气中弥漫着雨水和铁锈的混合气味。死者同样是年轻女性，
俯卧在水泥地上，长发散开像一把黑色的扇子。程野蹲下身，小心地拨开发丝，
露出脖颈处的淤青——作案手法与林小曼案如出一辙。"手腕。
"站在他身后的苏雨突然出声。她穿着一次性防护服，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
眼下有明显的黑影。程野轻轻抬起死者的右手腕，果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蝴蝶纹身，
只是这次的图案略有不同——翅膀边缘是暗红色的，像是用血描边。"和第一具尸体一样，
纹身被改动过。"苏雨的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晰，"而且她曾经怀孕。
"法医助理开始拍照取证，程野站起身，发现苏雨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开始工作，
而是盯着死者的脸出神。"你认识她？"程野靠近一步，压低声音问。苏雨像是从梦中惊醒，
迅速戴上手套："不，只是...职业性观察。"但她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
现场勘查结束后，程野故意拖延时间，等其他人离开才走向正在收拾工具的苏雨。
"我们需要谈谈，"他直视她的眼睛，
"关于为什么第二个受害者的照片会出现在你妹妹的案卷里。"苏雨的手猛地一抖，
金属器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缓慢地抬起头，
眼中是程野从未见过的痛苦与愤怒："你调查我？""我调查所有与案件相关的线索。
"程野没有退缩，"李明告诉我，三年前你妹妹失踪前，
曾经向警方举报过一家叫'幻梦'的俱乐部涉嫌非法活动，但当时负责的警官没有重视，
三天后她就失踪了。"苏雨的呼吸变得急促："所以呢？你现在是要告诉我，
你比三年前那些废物更称职？""我是要告诉你，'幻梦'和现在的'迷蝶'是同一个老板。
"程野递给她一份文件，"而这两家店，都和一个代号'夜枭'的人物有关。
"苏雨接过文件，看到上面印着两家会所的股权结构图，
最终都指向一个空壳公司——黑底白字的LOGO赫然是一只展翅的猫头鹰。
"'夜枭'..."她轻声重复，这个代号像一根冰锥刺入她的记忆。
妹妹最后那条短信里提到过："他们在等'夜枭'的命令..."程野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紧锁："又有人失踪了。'迷蝶'会所的一个陪酒女郎，
昨晚下班后没回家。""特征？"苏雨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22岁，长发，
左腕有蝴蝶纹身..."程野的话还没说完，苏雨已经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你去哪？
"程野追上她。"'迷蝶'会所。"苏雨拉开车门，
"如果我们要赶在第三具尸体出现前找到线索，就得去源头看看。
"-----"迷蝶"会所坐落在城中最昂贵的地段，外表是一家高级会员制SPA会馆。
程野出示警徽后，经理不情愿地让他们进入了内部——一个灯光昏暗、充满香薰气味的空间，
墙上装饰着各种形态的蝴蝶图案。"你们这里有多少员工有蝴蝶纹身？
"程野出示失踪陪酒女郎的照片。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
笑容专业得令人不适："警官，我们的服务人员都是自愿纹身的，那是团队标识。""自愿？
"苏雨冷笑一声，指向墙上一个蝴蝶标本，"就像这些蝴蝶'自愿'被钉在展示板上？
"经理的笑容僵了一下："法医小姐，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程野打断他们的对峙："我们需要查看失踪女孩的工作区域和个人物品。
"在女孩的更衣柜里，苏雨发现了一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今晚要去见'医生'，
他说能帮我解决'问题'，但姐姐说过不要相信他们..."字迹潦草，像是匆忙中写下的。
"姐姐？"程野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称呼。苏雨翻到日记扉页，
看到一张照片——失踪女孩和一个年长女性的合影，两人手腕上都有蝴蝶纹身。
"不是亲姐妹，"她指着纹身，"这是她们的'标记'。"离开会所时，
程野接到李明电话："头儿，查到了些东西。三年前负责苏晴失踪案的警官上周刚调职，
去的地方正是监管'迷蝶'会所的区局。"程野看向正在研究日记内容的苏雨，
突然明白了她为何对警方如此不信任。"还有件事，"他压低声音，
"查一下市内能做***切除手术的私人诊所，特别是和'夜枭'有关的。"挂断电话，
他发现苏雨正盯着会所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车窗贴着深色膜，
但隐约可见后座有个模糊的人影。"怎么了？"程野问。苏雨的眼神变得锐利："那辆车，
三年前我见过。在妹妹失踪的那家KTV门口。"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腕，
那里有一道被手表遮住的疤痕。程野正要上前查看，轿车突然启动，迅速驶离。他记下车牌，
却发现苏雨的脸色变得惨白。"那个人..."她的声音微微发抖，"虽然看不清脸，
但姿势...很像...""像谁？"程野警觉地问。
苏雨深吸一口气："像我妹妹案件档案里提到过的那个心理学专家，林教授。
"第四章：伤口与信任雨水突然倾盆而下，程野拉着苏雨躲进一家便利店檐下。
她的手腕在他掌心中冰凉纤细，脉搏快得不正常。"林教授？"程野回忆着案件细节，
"是不是那个给你妹妹做过心理咨询的专家？档案里提到过，
苏晴失踪前三个月曾因焦虑症求诊。"苏雨抽回手，眼神闪烁："不只是求诊。
他是我的导师，我读研时跟他做过课题。"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像是无声的眼泪，
"晴晴出事后，我第一个找的就是他。他说...他说晴晴有自毁倾向，可能自己躲起来了。
"程野注视着苏雨紧握的拳头，指甲已经陷入掌心。"所以你不再相信警方和专家，
选择自己调查。"这不是问句。
便利店的灯光在苏雨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我花了三个月时间，
发现'幻梦'俱乐部背后有个医疗集团的支持，专门为富人提供'特殊服务'。
但当我带着证据去找负责案件的警官时，证据莫名其妙消失了，案件被草草定性为普通失踪。
"一辆摩托车突然从路边窜出，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的裤脚。
程野本能地把苏雨往身后拉了一把，这个保护性动作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我们需要交换信息。"程野决定打破僵局，"我告诉你我掌握的线索，
你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林教授和'夜枭'的事。"苏雨抬头看他，
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为什么帮我？这对你的职业生涯没好处。三年前那些证据消失，
说明背后有人脉很广的保护伞。"程野沉默片刻，从钱包夹层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警察勾肩搭背地笑着，其中一个明显是年轻时的程野，
另一个面容与他有几分相似。"我弟弟，程阳。五年前卧底调查一个贩毒集团时失踪，
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幻梦'俱乐部的前身——'蓝蝶'酒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
"官方报告说他可能变节叛逃，但我知道他不是那种人。
"苏雨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所以你一直在调查这些换汤不换药的会所。
""而你在找妹妹的下落。"程野收起照片，"我们目标一致。"雨势渐小，
两人决定回警局整理线索。刚走到停车场暗处，一个黑影突然从侧面扑来。程野反应极快，
一把推开苏雨，自己却被匕首划伤了手臂。袭击者身材魁梧，戴着口罩，
二话不说又是一刀刺来。程野侧身闪避，一个肘击打在对方喉部，
趁其后退时一记扫腿将其放倒。那人爬起来就跑，程野正要追赶，
却听到身后一声闷响——苏雨晕倒在地。-----程野的公寓比苏雨想象的整洁，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法律和刑侦书籍，茶几上放着几盆多肉植物。她在他卧室的床上醒来，
手腕上重新包扎了纱布——刚才摔倒时擦伤了。"你醒了。"程野端着杯热水走进来，
左臂缠着绷带，"低血糖加上情绪激动，医生说你需要休息。"苏雨试图坐起来，
一阵眩晕又让她跌回枕头："袭击者是谁？""跑了。"程野坐在床边，递给她水杯，
"但我在搏斗中扯下了他的项链。"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吊坠——银质的猫头鹰形状，
翅膀上刻着"NX"两个字母。"夜枭..."苏雨的手指轻轻抚过吊坠，"这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组织。"程野点点头："李明查到了些东西。过去五年，共有七起类似失踪案，
受害者都是20-25岁的年轻女性，有两个共同点——手腕有蝴蝶纹身，
且都曾在一家叫'新生'的私立医院就诊。
"苏雨猛地抓住程野的手腕："'新生'医院是林教授参与投资的！
他给我妹妹开的抗焦虑药，就是那家医院特制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程野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林教授的资料："林正华，55岁，著名心理学家，
'新生'医疗集团董事，同时也是...""'迷蝶'会所的法律顾问。"苏雨接上他的话，
声音发冷，"完美的掩护。心理咨询师身份让他能接触到有心理创伤的年轻女性，
医院提供医疗支持，会所则是筛选猎物的场所。"程野正要说话，手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