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盐引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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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十三年的春雨来得又急又冷。

萧景珩倚在醉仙楼雅间的窗边,青瓷茶盏在掌心慢慢转着圈。

楼下说书人正讲到"扬州盐税亏空三百万两"的段子,唾沫星子飞溅间,他瞥见几个东宫侍卫混在人群里竖着耳朵听。

"殿下。

"沈知微借着添茶的动作,指尖在案几上快速划写:太子己调兵。

她今日扮作医女,素纱帷帽下露出一截莹白手腕,腕间缠着条几不可见的银丝——那是能瞬间割断喉管的药王谷秘器。

萧景珩以茶代墨,在桌面回了个三字。

三更换防,是他们计划里最关键的时间差。

突然楼梯传来密集脚步声。

东宫侍卫长踹开雅间门时,萧景珩"失手"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泼了自己满身。

"放肆!

"他佯装惊怒起身,袖中盐引凭证"恰好"飘落在三皇子心腹参将脚边。

那参将捡起盖着东宫私印的票据时,手抖得像是捧了块烧红的炭。

萧景珩低头整理衣襟,掩住嘴角冷笑——这张凭证是真的,但上面记录的三十万两盐课,实则被太子用来购买辽东战马。

而辽东马场,恰是谢皇后娘家的产业。

子时的醉仙楼突然火光冲天。

萧景珩站在对面茶肆二楼,看着太子亲兵冲进火场抢出个雕花木匣。

"账册是假的!

"领头侍卫的惨叫混在噼啪燃烧的梁木声里,"我们中计了!

"暗巷中,陆昭抖开真正的水运密账。

朱批记载的盐课去向触目惊心,最要命的是末尾那行小字:永和十一年腊月,余三十万两购辽东骝马,谢公笑纳。

这"谢公"二字写得龙飞凤舞,赫然是太子亲笔。

"好一招连环扣。

"陆昭突然用算筹抵住萧景珩咽喉,"殿下早知道太子会派兵搜楼?

"萧景珩不躲不闪,任尖锐的铜筹在颈间压出血痕。

"我不仅知道,"他笑着咳出些血沫,"还特意让三皇兄的探子看见巡防营的调令。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火光映照下,三皇子带着边关铁骑将太子的人团团围住。

而更远处的阴影里,御史台的记录官正奋笔疾书——今夜过后,太子当街纵兵、三皇子私调边军,两条重罪将同时摆上御案。

沈知微突然按住萧景珩脉搏。

"你服了寒食散?

"她声音压得极低,"这东西会要你的命!

""要不了。

"萧景珩望向皇城方向。

五更鼓恰在此刻响起,他眼底映着渐熄的火光,像两潭冻住的毒酒。

"卯时之前,会有人比我先死。

"果然,天刚蒙蒙亮时,急报撞开宫门——户部尚书在狱中"自尽",留下***指控太子逼供。

而真正的杀招藏在***背面:那上面用密文记载着,去年寒冬克扣的军饷,最终流入了谢家在江南的私库。

萧景珩站在廊下接旨,明黄绢布上"暂代盐务"西个字烫得他指尖发颤。

转身时,他看见沈知微站在雨幕里,手中银针闪着冷光。

"现在我能诊脉了么?

"她问。

他伸出腕子,任由银针刺入穴位。

剧痛中听见她轻声道:"你算漏了一点——那夜三皇子根本没去醉仙楼。

"萧景珩突然笑了。

雨丝顺着他的睫毛滴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我当然知道,"他反手扣住她命门,"但陆昭去了。

"话音刚落,皇城丧钟突然轰鸣。

九响,是亲王规格——三皇子最得力的副将,昨夜死在了春熙楼后的暗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