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高温末世前72小时,我第一时间囤满地下室。前世被合作伙伴周锐推入沸水惨死,
今生我故意向他透露“避难地点”。听着他在电话里嘲笑我神经病,我笑着挂断。
地下室的第186天,门外传来救援队的破门声。当防护面罩掀开,
露出的竟是周锐那张春风得意的脸。“叶峰?真遗憾你还活着。”他枪口抵住我的额头。
我沙哑地报出一串坐标:“你地下室的通风密码是0724,对吧?”保温杯坠地的脆响中,
周锐的笑容瞬间冻结。空调外机在窗外低沉地嗡鸣,
像一头疲倦的野兽伏在夏夜燥热的空气里喘息。汗珠争先恐后地从我额角、脖颈渗出,
迅速汇聚,沿着紧绷的皮肤滑落,浸湿了身下冰凉的亚麻床单。皮肤底下,
血液似乎被煮沸了,在血管里奔涌冲撞,带来一阵阵眩晕的恶心。意识在滚烫的潮水中浮沉,
沉沉下坠。眼前不再是熟悉的卧室天花板,而是翻滚着浑浊气泡的、无边无际的沸水。
滚烫的液体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每一寸皮肤,穿透肌肉,直抵骨髓。
肺叶被绝望地挤压,每一次徒劳的呼吸都灌进更多灼人的液体。
一个扭曲的身影在蒸腾的水汽上方晃动,
那张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狰狞如恶鬼的脸——周锐!他咧着嘴,
眼神里淬着冰渣般的残酷快意,死死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更深地压向那沸腾的地狱深处。
“活下去?叶峰,你不配!”那嘶哑的、淬毒般的诅咒如同实质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呃啊——!”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心脏像失控的引擎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冰凉的触感反而更加剧了濒死的幻觉。肺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仿佛还残留着沸水的灼伤。我下意识地抬起颤抖的手,狠狠摸向自己的后颈。
指尖触到的不是光滑的皮肤,而是一片凹凸不平、质感粗砺的疤痕。那形状,
像一张狞笑的嘴,无声地诉说着被背叛、被推入沸水深渊的痛苦瞬间。不是梦。
窗外的城市依旧沉睡在虚假的宁静里,远处高楼上霓虹灯牌闪烁着“42℃”的猩红数字,
像一只冷酷的眼睛嘲弄着大地。我死死盯着那数字,前世最后七十二小时倒计时的死亡钟声,
仿佛就在耳边震耳欲聋地敲响。灼热的空气吸进肺里,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金属锈味。
不是幻觉,这是末世降临前,高温扭曲物质、缓慢蒸腾出死亡的前奏。
身体还在背叛般地剧烈颤抖,但一股比窗外酷暑更滚烫的火焰,已在冰冷的灰烬中轰然燃起。
复仇的火焰,生存的意志,拧成一股烧穿骨髓的力量。时间,是现在最奢侈的奢侈品。
我几乎是摔下床的,双腿虚软,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扑向书桌。抽屉被粗暴地拉开,
里面躺着几张薄薄的银行卡,
还有一张几乎被我遗忘的、印着银行大客户经理私人号码的名片。前世,
就是这些冰冷的塑料片,在末世里连一张发霉的面包都换不来。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
我抓起手机,屏幕冰冷的光映亮了我眼中跳动的火焰。第一个电话拨通。“王经理?叶峰。
对,是我。听着,我要清仓。股票、基金、债券……所有能立即变现的,全部!立刻!马上!
”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过金属,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对,全部!今天!
最迟下午三点前,我要看到所有资金到账!手续费?我不在乎!按最快的流程走!
”对方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指令砸懵了,
电话里传来惊愕的抽气声和一连串难以置信的确认。
我粗暴地打断他毫无意义的劝阻:“没有但是!照做!否则我明天就换银行!
”挂断的忙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没有停顿,下一个号码。建材市场的张老板,
一个精明又讲点江湖义气的北方汉子。“张老板!我!叶峰!救命的事!我需要加固地下室!
最厚的钢板,H型钢梁,顶级的防爆门!通风系统?对,要最高效的过滤,
外循环必须绝对密封!还有……”我语速飞快,
报出一串前世用生命验证过的、必须加固的关键节点,“钱不是问题!现金!
你马上带人带料过来!地址你知道!现在就动身!快!!”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是张老板斩钉截铁的声音:“叶老弟,你这话……行!豁出去了!等着!两小时,
人和料都给你送到门口!”手机屏幕还亮着,灼烫着我的掌心。第三个电话拨出,
目标是城市另一端最大的仓储式超市。“李经理?叶峰。我要订一批货。立刻!
清单我发你邮箱。”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疯狂敲击,
、抗生素、止痛药、消炎药、纱布酒精、固体燃料、大功率蓄电池、太阳能充电板……“对,
所有东西,库存有多少我要多少!下午五点前,必须送到我给你的地址!现金结算!加急费?
三倍!五倍都行!只要准时!”电话那头只剩下倒吸冷气和键盘急速敲击的声响。
当手机终于因为发烫而自动关机时,我把它随手扔在滚烫的床单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带着劫后余生般的虚脱,但更多的是孤注一掷的亢奋。
汗水顺着鬓角流进眼睛,又咸又涩。我抹了一把脸,指尖触到后颈那片粗糙的疤痕,
动作微微一顿。那凹凸不平的触感,像一颗冰冷的种子,瞬间催生出淬毒的藤蔓,
缠绕住心脏。周锐。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记忆深处,搅起沸腾的恨意。
前世那张在蒸腾水汽中狞笑的脸,那双将自己推向死亡深渊的手,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背叛的剧痛和沸水灼身的痛苦交织在一起,啃噬着每一根神经。不能让他死得太容易。
一个冰冷的念头,带着绝对的理性,压倒了纯粹的恨意。他必须活着,活在这末世里,
活得足够久,久到足以品尝比死亡更深邃的绝望。一个计划,如同毒蛇吐信,
在我心中迅速成形。我拿起另一部备用手机,指尖因为某种即将到来的“表演”而微微发颤。
我找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
背景音是舒缓的钢琴曲和隐约的谈笑声,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安逸。“喂?叶峰?
”周锐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浮于表面的关心,“这么早?有事?
”我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是紧绷的弦即将断裂,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和神经质的颤抖:“周锐……周锐!出事了!要出大事了!”“嗯?
怎么了?慢慢说。”他的语调依旧平稳,但我能想象电话那头他微微蹙起的眉头,
那是他惯常的、评估风险时的表情。“高温……不是普通高温!”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我查了资料……内部消息!权威的!完了,全完了!
温度会一直升上去,地表根本没法活人!生物灭绝……生态崩溃……太阳风暴……对!
就是太阳风暴引发的连锁反应!
”我语无伦次地抛出一些似是而非、却又足够耸人听闻的碎片信息,
像一个被末日预言逼疯的可怜虫。“什么内部消息?叶峰,你冷静点。
”周锐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一丝隐秘的探究,
“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需要休息?”“休息?没时间了!”我猛地拔高音调,
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七十二小时!最多七十二小时!地表温度会突破六十度!
七十度!一切都会熔化!必须躲起来!只能躲到地下!越深越好!”我剧烈地喘息着,
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我……我在郊区弄了个地下室!花光了所有钱!加固了!囤了物资!
只有那里!只有那里能活命!
坐标……坐标是……”我报出了一个精心挑选的、位于城市另一头荒废工业区边缘的地址,
语速快得像吐出一串滚烫的子弹。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能清晰地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声,似乎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性的“疯话”。几秒钟后,
一声极力压抑却再也掩饰不住的嗤笑,清晰地穿透了听筒。“噗……哈……咳咳。
”周锐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一点“朋友”的体面,但那声音里浓得化不开的嘲弄和轻蔑,
如同冰冷的毒液滴落,“叶峰啊叶峰……我说你……唉!”他长长地、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语气变得像在安抚一个精神错乱的病人,“听哥一句劝,别折腾了。什么太阳风暴,
什么地表熔化?科幻片看多了吧?还地下室……花光积蓄?你这……唉,
是不是上次那个项目黄了,受刺激太大?要不……我介绍个心理医生给你?权威的!
”他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刀子,
精准地切割着“叶峰”这个“疯子”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前世,
正是这种居高临下的虚伪关心,麻痹了我,最终将我送入了地狱。我握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但我对着空气,嘴角却缓缓地、无声地向上咧开,
扯出一个冰冷彻骨、毫无温度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愤怒,
只有猎物终于踏入陷阱的冷酷确认。“呵……呵呵……”我顺着他的“诊断”,
发出几声干涩、空洞、仿佛精神真的已经崩断的惨笑,
“心理医生……哈……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飘忽,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呓语感,
“……只有那里……坐标……记住……一定要记住……”“叶峰!叶峰!
你……”周锐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真实的、被疯子纠缠的不耐烦。没等他说完,
我干脆利落地掐断了通话。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单调的“嘟嘟”声。房间瞬间恢复了寂静,
只有窗外空调外机依旧在固执地嗡鸣。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封般的漠然。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我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听到了。
那个精心准备的、位于荒废之地的“避难所”坐标,已经像一颗裹着糖衣的毒药,
精准地喂进了他的嘴里。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重型卡车沉闷的引擎咆哮声和尖锐的刹车声。
我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遮光帘一角。刺眼的阳光下,
一辆满载着厚重钢板、粗壮钢梁的卡车,正粗暴地停在我的别墅门口。
张老板那壮硕的身影从驾驶室跳下,抹了把脸上的汗,
指挥着几个同样膀大腰圆的工人开始卸货。金属碰撞的巨响打破了小区的宁静。末日倒计时,
正式开始了。厚重的H型钢梁带着新切割的金属腥气,被工人们粗壮的手臂呼喝着抬起,
嵌入预留的位置。电焊枪发出刺眼的蓝白色光芒,灼烧着空气,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
滚烫的焊渣像熔岩般四溅开来,落在水泥地上,瞬间凝固成扭曲的黑色斑点。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臭氧味、铁锈味和汗水蒸腾的酸馊气息,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粗糙的砂纸。我站在地下室入口的阴影里,汗水早已浸透了工装背心,
紧紧贴在皮肤上,黏腻不堪。后颈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汗水的浸润下,隐隐传来一阵阵刺痛,
像有冰冷的虫子在那里噬咬。这痛感奇异地将我锚定在现实,提醒着我所做一切的根源。
“叶老板,顶撑这边再焊一道十字梁,绝对万无一失!”张老板抹了一把脸上的油汗和焊灰,
指着地下室顶棚一处关键节点,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工匠的笃定,“按你这要求,别说高温,
就算天上下刀子,里面也稳如泰山!”“张哥,拜托了。”我的声音同样沙哑,朝他点点头,
目光扫过角落里堆叠如山的压缩饼干箱和桶装水。超市的配送车刚刚离开,
留下这令人心安的物资堡垒。
净水器、蓄电池、太阳能板……这些保命的设备也安静地躺在角落的防潮垫上。
手机在裤袋里震了一下。我掏出来,屏幕上是周锐发来的短信。
字里行间那股虚伪的关切几乎要溢出屏幕:峰,还是不放心你。听哥的,别钻牛角尖了。
那个荒郊野岭的坐标……唉!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需要帮忙随时开口。锐。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了一瞬。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打出这些字时,
嘴角那抹混合着优越感和一丝隐秘算计的冷笑。他在试探,
在确认我这个“疯子”是否真的把全部身家押在了一个荒诞的谎言上。我面无表情,
指尖飞快地敲击回复,
救的可怜虫:来不及了…信号快断了…物资…坐标…记住…只有那里…能活…点击发送。
信息化作一道微弱的电波,飞向那个虚伪的深渊。我不再理会,将手机塞回裤袋,
像丢掉一件肮脏的垃圾。转身走向那堆刚送来的物资,开始亲手将它们一箱箱、一件件,
搬进那个正在被钢铁武装起来的、最后的堡垒。厚重的防爆门在液压装置的驱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