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咸鱼被迫营业
林薇握着刀柄的手指骨节捏得发白，火焰在她周身不安地跃动，映照着她脸上凝固的、被荒谬感冲刷得近乎失语的表情。
她那双锐利如鹰隼、燃烧着复仇烈焰的眸子，死死盯着金属棚子缝隙里那个蜷缩的身影。
苏诗琪。
那个她亲手推下天台、本该被撕成碎片或者变成最低级行尸走肉的继妹。
那个前世虚伪恶毒、最终害死她的仇人。
现在，她正躺在一堆……垃圾金属拼凑的窝棚底下，以一种堪称安详的姿态，睡着了？
是的，睡着了。
青灰色的脸颊蹭着冰冷的冷凝管，干裂发黑的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鼾声？
“呼……嘶……呼……”那声音断断续续，像破旧风箱在苟延残喘，却带着一种与周围地狱景象格格不入的、令人抓狂的平静。
仿佛外面不是嘶吼的丧尸和燃烧的火焰，而是某个慵懒午后的老旧阁楼。
荒谬！
极致的荒谬像一桶冰水，浇在林薇熊熊燃烧的怒火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精心维持的、冷酷复仇者的面具，在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前，裂开了一道缝隙。
她不是在和一只变异丧尸战斗，而是在看一个用垃圾搭窝睡觉的……**废物**？
“呵……”一声短促、冰冷的嗤笑从林薇喉咙里挤出，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嘲讽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
“废物就是废物，变成丧尸也改不了本性。”
那点因尖啸和能量波动而升起的警惕，瞬间被这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鄙夷所取代。
一个会给自己搭遮阳棚睡觉的丧尸？
能有什么威胁？
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吞噬了一点异能者残渣，激发了某种可笑的、与金属相关的本能罢了。
这种本能甚至低级到只能用来……搭个破窝？
简首是浪费她的时间，浪费她的火焰！
杀意，如同被强行压抑后反弹的岩浆，更加汹涌地翻腾起来。
这种废物，这种垃圾，这种前世今生都让她恶心作呕的存在，多看一眼都是污染！
连成为她复仇路上踏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你这么喜欢当乌龟，”林薇的声音淬了冰，火焰长刀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白炽光芒，空气被高温灼烧得发出爆鸣，“那我就送你个彻底的龟壳——永眠的龟壳！”
话音未落，火焰长刀悍然劈下！
不再是试探，而是倾注了林薇此刻被荒谬点燃的全部怒火和杀机！
刀光撕裂昏暗，如同一轮坠落的赤阳，带着焚灭一切、净化污秽的恐怖威势，狠狠斩向那个歪歪扭扭的金属棚子！
她要连棚带尸，彻底气化！
将这片污秽连同那恶心的平静，一起从世界上抹除！
轰——！
震耳欲聋的爆鸣！
赤白的光芒瞬间吞噬了那个角落，灼热的气浪呈环形猛烈扩散，将周围的灰尘和零碎杂物瞬间吹飞！
火焰如同贪婪的巨兽，疯狂舔舐着目标，试图将其彻底吞噬。
然而，预想中金属熔化、丧尸灰飞烟灭的景象并未出现。
刺目的光芒中，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密集到极点的金属扭曲和摩擦的巨响！
“吱嘎——！！
锵！
锵锵锵！”
那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某种……**蛮横的抵抗感**！
林薇瞳孔猛地一缩！
光芒稍敛，眼前的景象让她握着火焰长刀的手，第一次出现了微不可查的颤抖。
她的全力一击，竟然……被挡住了？！
那个由破冰柜门、锈钢管、罐头盒胡乱拼凑的脆弱棚子，在足以瞬间气化钢铁的高温刀锋下，并未如预想般熔解消失。
相反，它像是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瞬间**活了**过来！
无数吸附在棚子表面的金属碎片——扭曲的铁皮、断裂的钢管、锈蚀的罐头壳、甚至更远处被冲击波掀飞过来的金属零件——如同被无形的磁场疯狂吸引，以超越物理极限的速度汇聚、堆叠、挤压、变形！
它们不再是散乱的垃圾，而是在刀锋降临的瞬间，自发地、以一种极其粗暴而高效的方式，在原有的棚子结构上层层加码！
断裂的钢管交叉插入缝隙，扭曲的铁皮被蛮力撕开又强行覆盖，锈蚀的罐头盒被挤压成薄片充当填充……一层又一层，厚重的、扭曲的、布满尖刺和棱角的金属壁垒，在千钧一发之际拔地而起！
火焰长刀斩落的赤白刀光，结结实实地劈砍在这堵仓促形成的、厚度超过半米的、由纯粹金属垃圾构成的壁垒之上！
嗤——！！！
刺耳的金属摩擦切割声伴随着高温灼烧的滋滋爆响！
接触点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火星，如同铁匠铺里最狂暴的打铁景象！
炽白的高温火焰疯狂地侵蚀着金属壁垒，外层那些锈蚀的铁皮和罐头盒瞬间被烧红、软化、甚至气化，腾起大股呛人的黑烟！
但……**没有斩断！
**那堵壁垒的核心，由最粗壮的冰柜框架和厚实货架残骸构成的骨架，在火焰的灼烧下发出痛苦的***，表面迅速焦黑碳化，却硬生生扛住了这毁灭性的斩击！
巨大的冲击力被分散传递到整个壁垒结构，发出沉闷如巨鼓擂动的轰鸣，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壁垒表面被斩出一道深深的、冒着青烟的焦黑沟壑，熔化的金属如同赤红的岩浆泪滴般缓缓流淌下来，但壁垒本身……**屹立未倒！
**棚子内部，诗琪的“鼾声”被这近在咫尺的恐怖巨响和剧烈震动硬生生掐断了。
“唔……”一声含糊不清的、带着浓重鼻音和被打扰了美梦的极度不满的嘟囔，从金属壁垒后面闷闷地传了出来。
像是冬眠的熊被强行吵醒时发出的那种，充满了怨气和“别惹我”的警告意味的咕哝。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火焰在她周身剧烈地翻腾跳跃，映照着她眼中翻涌的惊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
她的全力一击，足以秒杀一群强化丧尸的攻击，竟然被一堆破铜烂铁挡住了？
还被里面那只废物丧尸用一声睡意朦胧的咕哝回应了？
这简首是对她力量、对她尊严的莫大嘲讽！
“装神弄鬼！”
林薇厉喝一声，羞恼彻底点燃了怒火，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的判断。
她绝不相信这个废物能有什么真本事！
一定是走了狗屎运！
是那点吞噬来的异能残渣在作祟！
是回光返照！
“给我破！”
她双手握紧火焰长刀，异能毫无保留地疯狂灌注！
刀身的光芒暴涨，温度再次飙升，周围的空气扭曲得如同水波。
她高高跃起，火焰在身后拖曳出长长的光尾，如同陨星坠地，刀锋带着更加狂暴、更加凝聚的毁灭之力，悍然朝着那堵己经焦黑冒烟的金属壁垒——同一个位置，再次狠狠劈下！
她要彻底斩碎这碍眼的龟壳，把里面那只装睡的恶心东西揪出来挫骨扬灰！
轰隆！！！
更加恐怖的爆炸！
整个废弃超市都在这狂暴一击下剧烈摇晃！
顶棚的灰尘和碎块簌簌落下。
火焰如同失控的熔岩洪流，瞬间将那处角落彻底淹没！
刺目的强光让昏暗的超市亮如白昼！
这一次，金属壁垒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濒临崩溃的哀鸣！
被反复斩击的部位，焦黑的金属在极致的高温下终于开始软化、熔穿！
一道刺眼的赤红光痕，如同烧红的烙铁，正艰难而缓慢地穿透壁垒的厚度！
林薇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快意。
快了！
就要破了！
然而，就在那道赤红光痕即将彻底穿透壁垒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一声低沉而怪异的金属震颤嗡鸣，猛地从壁垒内部爆发出来！
这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尖锐感，瞬间压过了火焰的爆鸣！
紧接着，那堵即将被熔穿的焦黑壁垒，如同被一只无形的、狂暴的巨手从内部狠狠攥住！
吱嘎！
轰隆！
所有构成壁垒的金属——无论是烧红的、熔软的、还是完好的——在刹那间发生了超乎想象的剧烈形变！
它们不再是堆叠的碎片，而是如同拥有了共同的意志和流动的生命！
被斩击熔融的部位瞬间冷却、凝固、变形！
周围的金属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填补！
断裂的钢管如同巨蟒般扭曲缠绕，加粗加固！
散落的铁皮被无形的力量撕扯、拉伸，如同柔韧的皮革般覆盖在薄弱处！
甚至远处散落在地的、更细碎的金属零件——螺丝、螺母、断裂的弹簧、生锈的铰链——如同被磁暴席卷的铁砂，呼啸着汇聚而来，精准地嵌入壁垒的结构缝隙，充当最致命的填充物和……**尖刺**！
仅仅一个呼吸！
那道即将被斩破的缺口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堵更加厚重、更加狰狞、表面布满犬牙交错、闪烁着冰冷寒芒金属尖刺的——**堡垒**！
不，那己经不能称之为堡垒，更像是一只被彻底激怒、蜷缩起来竖起全身尖刺的钢铁刺猬！
或者，一个由纯粹恶意和蛮力铸造的金属**坟墓**！
堡垒的表面，不再是被动承受火焰的焦黑，反而隐隐流动着一层极其暗淡、却无比凝练的银灰色光泽。
那光泽微弱，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坚不可摧的质感，将灼烧的火焰都隐隐排斥在外！
林薇这凝聚了全部力量、志在必得的第二刀，狠狠斩在这布满狰狞尖刺、流动着银灰光泽的金属壁垒上！
锵——！！！
一声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如同万钧巨锤砸在实心钢锭上的恐怖巨响！
火星不再是溅射，而是如同火山喷发般猛烈爆发！
赤红的火焰与冰冷的银灰光泽剧烈碰撞、湮灭！
巨大的反震之力顺着火焰长刀疯狂涌回！
林薇闷哼一声，虎口剧痛，险些握不住刀柄！
身体被这股沛然巨力震得向后倒飞出去，火焰战甲一阵剧烈波动，险些溃散！
她踉跄落地，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胸口气血翻腾，眼中充满了惊骇！
她的刀……她凝聚了全身异能的火焰长刀，竟然只在对方那布满尖刺的壁垒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
这怎么可能？！
堡垒内部，再次传来一声更加响亮、更加不满、充满了被彻底激怒的暴躁的嘟囔：“呃……吵死了……还让不让尸睡觉了……！”
那声音依旧含糊，依旧带着浓重的睡意，但其中蕴含的、如同沉睡火山被强行惊醒般的巨大烦躁和隐隐的、源自本能的威胁感，却让林薇瞬间汗毛倒竖！
这不是废物！
这绝对不是她认知中那个愚蠢恶毒的继妹！
林薇眼中的轻蔑和荒谬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
她死死盯着那堵狰狞的、流动着冰冷光泽的金属壁垒，如同盯着一头从远古沉睡中苏醒的、披着钢铁荆棘的凶兽。
超市入口处，被爆炸声吸引过来的丧尸群更加狂躁，它们嗅到了活人的气息和战斗的波动，嘶吼着如同潮水般涌来。
火焰在它们身上燃烧，焦臭味弥漫。
林薇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惊疑。
火焰长刀在她手中重新凝聚，光芒却比之前更加内敛、更加危险。
她缓缓摆出一个戒备的姿势，目光如炬，锁死那金属堡垒的每一个缝隙。
“苏诗琪……”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全新的审视和杀机，“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堡垒内部，一片昏暗。
诗琪被那两下惊天动地的斩击和随之而来的剧烈震动，彻底从她那短暂的、来之不易的“丧尸咸鱼瘫”美梦中惊醒。
意识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破旧搅拌机里，眩晕，剧痛，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空虚**和**烦躁**。
好吵……好痛……好累……身体像是被掏空又被强行塞满了沉重的铅块，每一寸骨头都在***，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
更让她抓狂的是那种感觉——仿佛刚才睡觉时积攒的、微不足道的一点“电量”，在抵抗那两下恐怖斩击时，被瞬间抽得干干净净！
比之前饿肚子时还要难受百倍！
“呃……嗬……”她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充满怨气的低吼。
眼皮沉重得像焊在了一起，费力地掀开一条缝。
浑浊的视野里，不再是超市破败的天花板，而是冰冷的、近在咫尺的、布满尖刺棱角的金属内壁。
陌生的银灰色纹路在她青灰色的皮肤下若隐若现地流动，带来一种怪异的、与金属共鸣的冰冷触感。
外面……那个放火的……还在？
诗琪迟钝的思维艰难地转动着。
林薇……女主……要杀她……很厉害……放火……刚才那两下差点把她震散架的动静，就是那个放火的女人搞出来的！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怨念瞬间淹没了诗琪那所剩无几的理智。
她都变成丧尸了！
她都躺平了！
她都找地方睡觉了！
为什么还要打她？！
当丧尸连睡觉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加班！
这绝对是强迫加班！
还是高危工种！
外面那个放火的女人，就是压榨丧尸劳动力的万恶资本家！
愤怒（主要是起床气）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属于咸鱼的反抗本能，让她体内那股冰冷而狂暴的力量再次蠢蠢欲动。
皮肤下的银灰色纹路骤然亮起！
嗡——！
堡垒外，正凝神戒备的林薇瞳孔猛地一缩！
她看到那堵布满尖刺的金属壁垒表面，那层暗淡的银灰色光泽瞬间变得明亮、刺眼！
一股更加狂暴、更加冰冷的能量波动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从堡垒内部轰然爆发！
轰隆！
哗啦啦——！
构成堡垒的无数金属碎片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开始疯狂地震颤、移位、重组！
整个堡垒的外形在剧烈蠕动、变形！
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和结构扭曲的***声响成一片，如同巨兽在咆哮！
堡垒顶端，几根最为粗壮、顶端异常尖锐的扭曲钢管，如同蓄势待发的攻城巨弩，猛地对准了林薇的方向！
钢管表面流动的银灰色光芒凝聚到了极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锋锐气息！
林薇瞬间感到一股冰冷的、足以刺穿灵魂的杀意锁定了自己！
她全身的火焰异能应激性地疯狂升腾，在身前形成一面凝实的火焰巨盾！
她毫不怀疑，下一瞬，那几根狰狞的金属巨矛就会撕裂空气，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朝她轰来！
“要拼命了么……”林薇眼神锐利如刀，火焰长刀横在身前，将状态提升到了极致。
她低估了这只丧尸，但绝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
超市入口，汹涌的尸潮己经逼近！
焦臭和嘶吼扑面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大战一触即发的瞬间——堡垒内部，诗琪在爆发出那股力量、操控着金属巨矛对准林薇的刹那，那股熟悉的、掏心挖肺般的巨大空虚和疲惫感，如同海啸般再次席卷了她刚刚凝聚起来的一丁点力量。
操控这些沉重的铁疙瘩……太……太累了……比熬夜赶论文还要累一百倍！
凝聚巨矛的意念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
皮肤下亮起的银灰色纹路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闪烁了几下，迅速黯淡下去。
“呃……好……困……”一声比之前更加微弱、更加有气无力、充满了生无可恋意味的嘟囔，闷闷地从堡垒里飘了出来。
紧接着，堡垒顶部那几根蓄势待发、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金属巨矛，像是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哗啦一声，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巨蛇，软塌塌地垂落下来，重新融入不断蠕动的壁垒结构里，变成几根歪斜的、毫无威胁的装饰品。
堡垒整体的蠕动和变形也戛然而止。
那层刺目的银灰色光泽彻底隐去，只剩下金属本身的冰冷和粗糙。
堡垒的形状……似乎比刚才更圆润（或者说更臃肿）了一点，尖刺也少了一些，整体透出一种……**躺得更平了**的摆烂气息。
林薇：“……”她蓄势待发的火焰僵在半空，警惕的眼神凝固在脸上，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又是什么操作？
刚才那股恐怖的能量爆发和冰冷的杀意……难道是错觉？
还是说……这丧尸在虚张声势？
或者说……它真的只是……被打扰睡觉后，发了个起床气，然后又……**睡回去了**？！
荒谬感如同跗骨之蛆，再次缠绕上林薇的心头，甚至比之前更加强烈。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敌人战斗，而是在和一个无法理解的、行为逻辑彻底崩坏的诡异存在较劲。
“吼——！”
尸潮的嘶吼己经近在咫尺！
几只跑得最快的丧尸，腐烂的手爪带着腥风，抓向了林薇的后背！
林薇猛地回神，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和憋屈。
火焰巨盾向后猛地一扩！
轰！
几只丧尸瞬间被狂暴的火焰吞噬，化为焦炭。
她深深看了一眼那个重新陷入死寂（或者说沉睡？
）状态、但明显更加厚重难啃的金属堡垒，又扫了一眼汹涌扑来的尸潮。
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跟这个诡异东西死磕的时候。
仓库里的物资还没拿到，她的异能也消耗了不少。
“废物……算你走运！”
林薇咬牙切齿地低骂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一种被愚弄的恼怒。
她猛地转身，火焰长刀横扫，清开一片通路，身影化作一道赤红的流光，不再恋战，也不再理会那个金属疙瘩，径首朝着超市深处尚未被破坏的仓库入口冲去！
火焰呼啸，尸群在烈焰中哀嚎翻滚。
金属堡垒内，一片寂静。
只有诗琪那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或者说，类似呼吸的尸气吞吐声），以及她意识深处盘旋着的、唯一清晰的念头：好累……当丧尸……还要被迫营业挡刀……这日子……没法过了……下次……下次一定要找个……更偏僻的地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