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消失五年后,带着重病儿子出现在他订婚宴上。“陆总,孩子需要您的脐带血救命。
”他掐着我下巴冷笑:“当初打掉孩子跟野男人私奔时,怎么没想过今天?”全场哗然中,
我抱着儿子转身就走。
三小时后助理冲进病房:“总裁查了出生证明……孩子是您消失前一个月怀上的!
”男人踹翻垃圾桶赶来时,儿子正抽血化验。针头拔出瞬间,
化验单飘落他脚下——RH阴性遗传自父系,
匹配度99.99%冰冷的金属座椅像一块巨大的寒冰,透过薄薄的衣料,
将寒意源源不断地刺进沈知意的骨头缝里。儿童医院急诊室特有的消毒水味浓得化不开,
混杂着若有似无的甜腻药水气息和孩童压抑的抽噎,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滞涩。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恐慌,几乎要将她溺毙。
她紧紧抱着怀里那个小小的、滚烫的身体。暖暖,她的儿子,此刻像一块被烧红的炭火,
蜷缩在她怀中,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
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细微的、令人心碎的嘶声。他小小的眉头紧紧蹙着,
即使在昏沉的睡梦里,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妈妈……”细若蚊蚋的呓语从他唇间溢出,
滚烫的小手无意识地揪紧了沈知意胸前的衣襟,脆弱得像即将熄灭的烛火,
“暖暖……疼……”这微弱的呼唤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沈知意的心脏,
瞬间血肉模糊。她猛地收紧手臂,将孩子更用力地贴近自己冰凉的脸颊,
仿佛这样就能替他分担一丝灼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暖暖不怕,
妈妈在……妈妈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色凝重地走过来,手中的病历夹沉甸甸的。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直接,落在沈知意惨白的脸上,
带着职业性的冷静,却也让那份绝望无处遁形。“沈女士,”医生的声音不高,
却像重锤敲在沈知意紧绷的神经上,“孩子的情况很不乐观。持续高烧不退,肺部感染严重,
血氧饱和度偏低,已经影响到心脏功能。最重要的是,”他停顿了一下,
指尖在血型化验单那一栏重重地点了点,“孩子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AB型,
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现在情况危急,需要尽快输血,稳定生命体征,
否则……后果难料。”RH阴性AB型!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沈知意脑中轰然炸响,
瞬间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眼前猛地一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才勉强维持住没有倒下。这个血型……像一道冰冷的锁链,
瞬间将她拖回五年前那个令人窒息的雨夜。那个男人冷酷决绝的背影,
还有他那句淬着冰碴的话:“沈知意,你肚子里那个孽种,根本不配流着我们陆家的血!
” 那时,她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儿,
就携带着这份来自父系的、此刻却成为催命符的稀有血脉。“血库……”沈知意声音嘶哑,
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医院血库……有吗?”她知道自己是在问一个渺茫的答案,
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医生缓缓地、沉重地摇了摇头,那动作缓慢得如同慢镜头,
每一帧都带着残酷的宣判意味。“非常抱歉,这种特殊血型极其稀少,
我们医院血库的储备量一直是零。而且,”他的目光里透出一丝近乎悲悯的无奈,
“就算紧急调拨,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孩子的情况,拖不起。
”急诊室惨白的灯光打在医生脸上,映出他眉宇间深重的沟壑。“最快的办法,”他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沈知意的心上,“是找到直系亲属。尤其是孩子的父亲,
他的血液配型成功率最高,也是最及时的救生通道。只有直系亲属,
才有权限启动这种特殊紧急配型流程。”“直系亲属……”这四个字像四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沈知意的心上,留下焦黑的印记,滋啦作响,痛得她浑身痉挛。陆沉舟。
那个名字带着五年深埋的痛楚和恐惧,瞬间冲破记忆的闸门,汹涌而来。
他那双总是淬着寒冰、深不见底的黑眸,他掐住她下巴时指尖冰冷的触感,
他宣告她腹中骨肉是“孽种”时那毫无波澜的冷酷语调……五年前如同坠入深海般的窒息感,
再一次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场噩梦的尾声——她被强行推入冰冷的手术室,刺眼的无影灯下,
医生模糊的面孔,金属器械碰撞的冰冷声响……以及手术室外,陆沉舟那个心尖上的白月光,
林薇儿,倚在他怀里,脸上那抹胜利者般矜持又得意的浅笑。那画面,
曾是她无数个午夜惊醒的源头。可是……沈知意低下头,
目光落在怀中暖暖那张被高烧折磨得痛苦的小脸上。孩子细弱的呼吸拂过她的脖颈,
带着灼人的温度,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这微弱的生命之火,
是她这五年来在异国他乡咬牙活下去的全部意义,是她坠入深渊后唯一抓住的光。
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头脑有了一瞬的清明。
她没有选择。为了暖暖,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剥皮拆骨的地狱,她也必须去闯!
深吸一口气,那浓烈的消毒水味呛得她喉头发紧。沈知意猛地抬起头,
眼底最后一丝挣扎被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取代。她看向医生,声音因为用力而紧绷,
却异常清晰:“我知道了……医生,请你们……无论如何,先稳住他!给我一点时间!
我一定……把血带回来!”不等医生回应,她像一支离弦的箭,抱着滚烫的暖暖,
转身就冲出了压抑的急诊室大门。高跟鞋敲击在冰冷光滑的瓷砖地面上,
发出急促而凌乱的脆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如同她此刻疯狂擂动的心跳。
黑色出租车在夜幕初降的繁华都市中穿梭,车窗外流光溢彩,霓虹闪烁,
勾勒出这座城市纸醉金迷的轮廓。这曾是沈知意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地方。五年,
足以让一座城市改头换面,也足以将一个人从里到外彻底碾碎重塑。
出租车最终停在了市中心最顶级的云端酒店门前。巨大的水晶吊灯将门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衣着华贵的宾客谈笑风生,空气中弥漫着香槟的甜腻与名贵香水的馥郁。巨大的电子屏幕上,
滚动播放着刺眼的金色大字:“陆沉舟先生 & 林薇儿小姐 订婚典礼”。
那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沈知意眼睛生疼。她抱着昏沉低喘的暖暖,
一身与这金碧辉煌格格不入的素色风衣,脚步踉跄地冲进这片喧嚣的浮华之中,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涟漪。“哎!干什么的?请出示请柬!
”门口身着笔挺制服的保安立刻警觉地拦了上来,目光带着审视和不耐烦,
扫过她怀中病恹恹的孩子和她苍白憔悴的脸。“我找陆沉舟!”沈知意喘息着,
声音因焦急而尖锐,穿透了悠扬的现场音乐,“让开!”“陆总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另一个保安皱紧眉头,伸手就要推搡,“没请柬就出去!别在这里捣乱!
”争执声不可避免地吸引了附近宾客的注意。
好奇、探究、甚至带着一丝鄙夷的目光纷纷投射过来,如同细密的针,
扎在沈知意***的皮肤上。
就在保安的手即将碰到她肩膀的瞬间——整个宴会厅的灯光倏然暗了下来,
只余下舞台中央一束巨大的、梦幻般的追光。光束笼罩下,一对璧人相携而立。
男人身形挺拔如松,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场迫人。那张脸,
依旧俊美得如同神祇雕刻,只是岁月在他深邃的眼窝和紧抿的薄唇边,
刻下了更为冷硬、不容置喙的线条。他右手习惯性地插在西裤口袋,
左手被身边的女人温柔地挽着。正是林薇儿,一身昂贵的曳地白色礼服,妆容精致,
笑容温婉得体,依偎在男人身侧,宛如一朵精心培育的娇贵名花。五年时光,
似乎并未在陆沉舟身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那份沉淀下来的、更加深不可测的冷峻。
他目光淡漠地扫过台下,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足以入眼。直到,
那束追光无意间掠过入口处的骚动,
精准地定格在那个抱着孩子、正与保安撕扯的狼狈身影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陆沉舟的目光骤然一沉,如同寒潭投入巨石,翻涌起深不见底的暗流。
那锐利如鹰隼的视线穿透人群,牢牢锁住了沈知意苍白如纸的脸,
和她怀中那个异常安静、小脸通红的孩子。
他周身那股无形的、掌控一切的气场瞬间变得凛冽刺骨,
连身边笑意盈盈的林薇儿都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涂着精致蔻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音乐不知何时停了。整个宴会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入口处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上。沈知意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着,
几乎要破膛而出。她抱着暖暖的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她猛地挣脱保安的钳制,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舞台中央那个光芒万丈、也冰冷刺骨的男人,嘶喊出声,
每一个字都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陆沉舟!暖暖需要你的脐带血救命!现在!马上!
”嘶哑的女声带着不顾一切的凄厉,像一把生锈的钝刀,
狠狠劈开了宴会厅里虚假的祥和与悠扬的乐声。死寂。绝对的死寂。
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数百道目光如同探照灯,
齐刷刷地聚焦在舞台入口处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和她怀中病弱的孩子身上。
香槟的气泡在杯壁无声破裂,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嘲讽。
舞台中央的追光下,陆沉舟挺拔的身影纹丝未动,像一座亘古不化的冰山。
那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此刻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风暴。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知意,视线掠过她苍白憔悴的脸,
最终定格在她怀中那个烧得小脸通红、昏沉不醒的孩子身上,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审视,
更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的嫌恶。挽着他手臂的林薇儿,脸上精心维持的温婉笑容早已碎裂。
她涂着蔻丹的手指死死掐进陆沉舟的西装袖管,指关节泛白,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发着抖,
看向沈知意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怨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深藏的恐惧。
她下意识地更紧地贴向身边的男人,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陆沉舟终于动了。他没有走下台阶,只是微微侧过头,
动作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酷的优雅。他薄削的唇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那笑容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浸透骨髓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讥诮。“沈知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砸在每个人耳膜上,“五年不见,你倒是……出息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再次扫过那个孩子,
语气里的轻蔑和恶意如同淬了毒的冰凌:“当初在医院,
不是口口声声说打掉了那个‘野种’,跟着你的野男人远走高飞了吗?” “野种”两个字,
被他刻意加重,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厅里,激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