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沾满我鲜血的手,抚摸着我现在的脸,深情款款,宝贝,别怕,
林晚那个***终于消失了。我只能强忍着滔天恨意,在他怀里笑靥如花,因为我就是林晚。
我在我的情敌,他的新欢——苏曼的身体里,重生了。1松节油和血腥味混在一起,
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记忆。冰冷的画刀抵着我的喉咙,沈修言,我爱了十年的丈夫,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他的身后,站着那个我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女人——我的闺蜜,苏曼。
晚晚,别怪我。沈修言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像是在情人耳边呢喃,你的才华,
你的家世,都像一座山压着我。我累了。他手上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刃便嵌入我的皮肉。
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浸湿了我的真丝睡裙,和我脚下那幅尚未完成的油画。
那是我准备送给他的结婚纪念日礼物,画的是我们初遇时的场景。如今,
它被我的血染成了最讽刺的背景。苏曼娇笑着上前,依偎在沈修言怀里,
她涂着蔻丹的指甲划过沈修言的胸膛,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地盯着我。姐姐,
修言现在爱的是我。你就安心地去吧,你的画廊,你的丈夫,
你的所有……我都会替你好好『珍惜』的。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肺里的空气被抽干。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我看到沈修言低头吻了吻苏曼的唇,然后,
他们合力将我的尸体卷进了画毯里。……滴——滴——滴——
刺耳的仪器声将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拽回。我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和浓郁的消毒水味。我……没死?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我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却发现入手一片光滑,没有丝毫伤口。我惊愕地抬起手。
那是一只陌生的手。十指纤纤,新做的法式美甲精致优雅,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粉钻。
这不是我的手。我是一名油画修复师,为了保护文物,我的指甲永远修剪得整整齐齐,
手上布满了和颜料、画笔打交道留下的薄茧。一阵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病房的门却被推开了。曼曼,你醒了!
一个熟悉到让我骨髓都发冷的声音响起。沈修言冲了进来,
他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狂喜。他紧紧地握住我这双陌生的手,
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痴迷和爱恋。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宝贝。
他叫我……曼曼?苏曼的小名。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僵硬地转过头,
看向床头柜上摆放的一面镜子。镜子里,是一张我恨之入骨的脸。妩媚的狐狸眼,
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嘴唇,每一个弧度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是苏曼。我,林晚,
死在了丈夫和闺蜜的谋杀之下。然后,在医院里,在我的情敌苏曼的身体里,睁开了眼睛。
而我的丈夫,那个亲手杀了我的人,正握着我的手,对我现在的这张脸,
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深情。医生说你只是煤气中毒,幸好我回去得及时。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语气里满是后怕,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煤气中毒?苏曼?
那我的身体呢?我真正的身体去哪里了?我张了张嘴,发出的却是苏曼那娇媚入骨的声音,
带着一丝虚弱的沙哑:修言……我没事。对了,晚晚呢?她……联系上了吗?
我看着沈修言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听到林晚这个名字,
他眼底的温柔瞬间凝固,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就被悲伤所取代。别提她了。
他叹了口气,将我拥入怀中,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她失踪了。警察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
可能……是想不开了。想不开?我几乎要咬碎了牙。是啊,他轻轻拍着我的背,
声音沉痛,我们吵了一架,她就离家出走了。都怪我,不该跟她吵的。可是曼曼,
你知道的,我早就跟她没有感情了,我爱的人是你。我本来想等画展结束就跟她摊牌离婚,
没想到……好一个颠倒黑白的借口!好一个深情款款的凶手!他抱着我,
用那双掐死我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属于苏曼的香水味和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混在一起,让我阵阵作呕。我死死地掐住掌心,
用疼痛来维持清醒。我不能暴露。我不仅不能暴露,我还要扮演好苏曼,这个他深爱的女人。
我要留在他身边,看着他,等着他,然后,把他送进他该去的地狱。我抬起头,
露出一个苍白而依赖的笑容,像真正的苏曼那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内疚和心疼:修言,
都怪我,要不是我……你和晚晚姐也不会……不怪你,宝贝。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眼里的痴迷几乎要溢出来,是我自己的选择。从今以后,再也没有林晚了,只有你,苏曼。
我的身边,只能有你。他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刀,将我的心刺得千疮百孔。我闭上眼,
将所有的恨意和恶心都压下去,然后更深地靠进他的怀里,声音轻颤:修言,我怕。
别怕。他收紧了怀抱,我永远在你身边。是的,你会的。而我会让你为这句话,
付出血的代价。2出院后,我名正言顺地住进了沈修言的别墅。这里曾经是我和他
的家,如今,我却要以苏曼的身份,睡在我们曾经的主卧,盖着我们一起挑选的被子,
忍受着凶手夜夜拥我入眠。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强迫自己快速适应苏曼的一切。
她的手机密码是沈修言的生日,相册里全是两人的亲密合照。她的衣帽间里,
挂满了沈修言送的名牌,每一件都比他送给我的任何礼物都要昂贵。原来,他不是不懂浪漫,
只是浪漫的对象不是我。我一边扮演着与他热恋的苏曼,一边小心翼翼地搜集着信息。
我发现苏曼的社交圈子很广,作为城中知名的画廊主理人,
她和许多艺术家、评论家、富商都关系匪… 这也为我未来的计划提供了便利。半个月后,
沈修言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一场没有尸体的葬礼。对外,
他的说辞是妻子林晚因抑郁症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警方已按失踪人口处理。
但他深爱妻子,决定为我立一个衣冠冢,以寄哀思。葬礼当天,天色阴沉。
我穿着苏曼最喜欢的一袭黑色长裙,挽着沈修言的手臂,以他新女友的身份,
出现在了墓园。来宾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有鄙夷,有同情,也有揣度和玩味。
他们窃窃私语,无非是原配尸骨未寒,小三就登堂入室了。沈修言却毫不在意,
他把我护在怀里,用一种宣告***的姿态,对抗着所有人的目光。他的表演天衣无缝。
我看到了我白发苍苍的父母,他们被亲戚搀扶着,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母亲哭得几度昏厥,父亲则用一种淬了火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沈修言,和他身边的我。畜生!
父亲指着沈修言,声音嘶哑,我女儿好端端的怎么会抑郁!是你!
是你和这个狐狸精逼死了她!沈修言立刻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迎了上去:爸,
您别这样,我知道您难过,我也一样。晚晚的失踪,我比谁都心痛。你滚!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婿!父亲激动地想要冲上来,却被亲戚死死拉住。我站在沈修言身后,
隔着一层薄薄的黑色面纱,看着我痛不欲生的父母。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疼得无法呼吸。我想冲上去,想告诉他们我还活着,想让他们别再为我流泪。可我不能。
我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任由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留下一个个血红的月牙。沈修言转身,将我搂得更紧,低声在我耳边说:别怕,有我。
等过了今天,就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带着温热的安抚,
却让我如坠冰窟。葬礼的***,是沈修言的致辞。他站在我的墓碑前,
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哀伤。他追忆着和我从大学相恋到结婚的点点滴滴,
声音哽咽,情真意切。晚晚,你是我生命中的光,是我艺术的缪斯。没有你,
我的世界就只剩下黑白。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但我会一直等你回来。台下,
已经有感性的宾客开始抹眼泪,赞叹着沈先生的深情。我站在人群中,
冷眼看着这场滑稽的独角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上前,
他是我们家的法律顾问,王律师。沈先生,节哀。这里有份文件,
是林晚小姐失踪前一个月,委托我变更的遗嘱。她当时特意交代,如果她遭遇不测,
就在她的葬礼上公开。王律师的话像一颗炸雷,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沈修言的脸色瞬间变了。我心里也咯噔一下。遗嘱?我什么时候立过这种东西?不,不对。
我想起来了。那段时间,我无意中发现了沈修言和苏曼的私情,心如死灰。
我还没来得及质问,只是出于一种女人的直觉和对未来的不安,我背着他去见了王律师。
我没想到,这无心之举竟然成了我死后反击的第一把利刃。王律师清了清嗓子,
当众宣读:林晚小姐将其名下所有财产,包括她父母赠与的『星河画廊』,
以及她私人收藏的三十七幅价值连城的名画,全部捐赠给『林氏艺术基金会』,
用于扶持青年艺术家。沈修言的瞳孔猛地一缩,拳头瞬间攥紧。他处心积虑地杀了我,
为的就是我身后庞大的财产,尤其是星河画廊和我收藏的那些画,
那是他跻身上流艺术圈的敲门砖。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我几乎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但王律师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的重磅炸弹。此外,遗嘱中还有一个特殊条款。
王律师顿了顿,看向沈修言,也看向了我,
基金会的宝库需要一把特殊的『钥匙』才能开启。
林晚小姐在遗嘱中写明——『唯有找到我倾注了灵魂的最后一幅画作,
才能解开我最后的秘密,获得一切』。最后一幅画作?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死前正在画的那幅画!那幅沾满我鲜血的画!沈修言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贪婪的火焰。
他以为,只要找到那幅画,就能推翻遗嘱,重新夺回财产。而我,也瞬间明白了过去的我
留下的真正意图。那幅画上,不仅有我的血,还有……在挣扎中,
我从沈修言身上抓下来的东西,以及,那把作为凶器的画刀上,他清晰的指纹。
那不是开启财富的钥匙。那是将他送入地狱的铁证。3遗嘱公布后,沈修言彻底疯了。
他像一头被夺走猎物的困兽,整日焦躁不安。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
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那幅最后的画作。他以为那是通往财富的捷径,
却不知那是我为他精心准备的墓碑。而我,必须在他之前找到它,或者,引导他找到它。
曼曼,你最了解晚晚,你觉得她会把画藏在哪里?夜里,他抱着我,
手指却在我背上烦躁地敲击着。我躺在他怀里,强忍着恶心,
用苏曼的语气柔声分析:晚晚姐那个人,最宝贝她的画室了。她说那是她的圣地,除了你,
谁都不许进。如果说有什么地方能藏她最重要的东西,那一定是那里。我的画室,
也是我被杀害的第一现场。沈修言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对,画室。他喃喃自语,
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和贪婪交织的复杂光芒,我怎么没想到。第二天,他便带着我,
回到了那个我再也不想踏足的地方。画室位于别墅的顶层,是他当初为了讨我欢心
特意设计的,有着最好的采光。如今,门上贴着警方的封条。沈修言动用关系,
轻易就撕掉了封条,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吱呀——门开的瞬间,
一股混杂着颜料、松节油和尘埃的味道扑面而来。其中,
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气。我的血,曾经洒满这里。我的灵魂,
仿佛还在这里游荡。我跟在沈修言身后,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画室的陈设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只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画架上,
还摆着我画了一半的风景,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光影里尘埃飞舞,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我看到地上,我曾经倒下的那个位置,木地板的缝隙里,
似乎还残留着暗红色的痕迹。我的胃里一阵翻搅,脸色瞬间惨白。怎么了,曼曼?
不舒服吗?沈修言察觉到我的异样,关切地扶住我。没……没事。我摇摇头,
扶着墙稳住身形,只是这里……感觉有点阴森森的。我当然怕。我怕的不是鬼魂,
而是回忆。这里每一个角落,都记录着我和沈修言曾经的温情,也都见证了他最残忍的一面。
别怕。他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背,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翻找。他拉开每一个抽屉,
打开每一个画箱,甚至连堆在角落的废弃画框都不放过。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越来越急躁,
将整个画室弄得一片狼藉。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亲手摧毁我们曾经的圣地
,寻找着能够定他罪的证据。这真是天底下最讽刺的戏剧。突然,
他的目光停在了墙角一个上了锁的铁皮柜上。这是什么?他走过去,用力拽了拽,
锁得很紧。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是我的保险柜,
里面存放着我修复过的一些最珍贵的古典画作的资料,
以及……我调查沈修言和苏曼私情的证据。我没想到,我死后,这个柜子竟然还完好无损。
我……我不知道。我装作茫然地摇头,晚晚姐的东西,我怎么会清楚。
沈修言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他从工具箱里找来一根撬棍,狠狠地朝着锁砸下去。砰!砰!
几下之后,锁应声而断。柜门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文件夹和几个硬盘。
沈修言迫不及待地翻看,当他看到其中一个文件夹的标签上写着沈修言&苏曼时,
他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猛地抬头,用一种审视的、充满怀疑的目光看向我。那一瞬间,
我感觉空气都凝固了。他怀疑我了。他怀疑苏曼是不是真的像表面上那么单纯无辜。
这是什么?他举着文件夹,声音冰冷地质问我。我心里警铃大作,大脑飞速运转。
我不能承认我知道。一旦承认,就等于告诉他,苏曼早就知道林晚在调查他们,
这会引出无数的麻烦。我必须把这一切,都推给死去的林晚。我上前一步,看了一眼,
然后恰到好处地露出了震惊和委屈的表情:她……她竟然在调查我们?修言,
她早就知道了?我眼中泛起泪光,身体微微颤抖,完美地演绎了一个发现自己被正妻
监视后,感到害怕和无助的小三。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我捂着嘴,声音哽咽,她失踪,
一定和这个有关!她是不是想报复我们?我这番恶人先告状的表演,
成功地转移了沈修言的注意力。他的怀疑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对林晚更深的憎恶和一丝后怕。这个***!他低咒一声,
将文件夹狠狠地摔在地上,死了都不安分!他以为,这里面只是我们出轨的证据。
他不知道,在我死前,
我已经把一些关键性的录音和他的财务问题备份到了其中一个加密硬盘里。而那个硬盘,
需要双重密码才能打开。第一重密码,是苏曼的生日。第二重密码,是我的忌日。
多么讽刺的设定。他找到了证据,却无法打开。没用的东西!
他烦躁地将柜子里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然后继续寻找那幅画。我蹲下身,
假装整理那些散落的文件,悄悄地将那个关键的硬盘藏进了我的手袋里。就在这时,
沈修言发出了一声惊喜的低呼。他在一个巨大的画筒里,找到了一幅卷起来的画布。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那是一幅巨大的油画,
画的正是我们初遇的场景。只是,在画的右下角被泼洒上了大片的暗红色颜料,
如同凝固的血。他找到了。他找到了那幅我为他准备的最后的画作。4沈修言欣喜若狂。
他将那幅画视若珍宝,立刻联系了全城最好的装裱师,并决定要为这幅亡妻遗作
举办一场盛大的揭幕仪式。用他的话说,这是为了告慰晚晚的在天之灵,
也是为了向世人展示她的才华。但我知道,他真实的目的,
是想借此宣布自己对这幅画的所有权,进而觊觎那笔被锁在基金会里的***。
他甚至邀请了那位宣布遗嘱的王律师,以及基金会的代表,要在仪式上,用这幅画,
当众解锁宝库。一场精心设计的鸿门宴,即将拉开序幕。而我,
则在暗中进行着我的计划。我利用苏曼的身份和人脉,
联系上了一个人——市局刑侦队的副队长,李默。李默是警队的后起之秀,
以办案不畏权贵、追查到底而闻名。当年,我曾以艺术品鉴定专家的身份,
协助他破获过一起文物走私案。我们有过几面之缘,他对我缜密的逻辑和专业能力印象深刻。
我不能以苏曼的身份直接找他,那太可疑了。于是,我用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
给他发了一条匿名短信。李队长,关于林晚的失踪案,我有线索。她并非失踪,
而是被谋杀。凶手,就是她的丈夫沈修言。短信发出去后,石沉大海。
我知道李默这样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一条来路不明的短信。我需要给他更实质性的东西。
于是,我等。等沈修言为画展造势,等全城的目光都聚焦到这幅最后的画作上。
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天才建筑师的亡妻遗作,一段泣血的爱情悲歌》《一幅画,一把锁,
揭秘百亿艺术基金背后的故事》沈修言非常享受这种聚光灯下的深情戏码。他频频接受采访,
每一次都声泪俱下地回忆着与我的恩爱过往,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痛失所爱的完美男人。
看着电视上他那张伪善的脸,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很快,我等到了机会。
我从苏曼的日记里得知,她有一个秘密的情人,一个在艺术圈颇有影响力的艺评家,张远。
苏曼和他保持着关系,是为了利用他的人脉和资源。我以苏曼的口吻,约了张远见面。
在咖啡馆的包厢里,我故作愁容满面,向他倾诉我的恐惧。张哥,我好害怕。
我搅动着咖啡,声音发颤,修言最近为了找那幅画,整个人都变得好奇怪。
我总觉得……林晚姐的失踪,没有那么简单。张远立刻握住我的手,安慰道:曼曼,
你别多想。沈修言现在把你当宝贝,怎么会……不,你不懂。我打断他,压低声音,
那天,林晚姐失踪的那天晚上,修言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有血腥味。
我当然不知道沈修言那天穿的衣服有没有血腥味。但我知道,这句话,
足以在张远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惜命的人。
他不会愿意和一个潜在的杀人犯走得太近。而且,我继续加码,眼中噙着泪水,
我无意中听到他打电话,好像在处理一个……很大的包裹。他说,
要让它『永远沉到江底』。这句话半真半假。处理尸体是真的,打电话是我编的。
但虚实结合,才最让人信服。张远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抽回了手,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我的目的达到了。果然,不出三天,李默队长就主动联系了苏曼。他坐在我的对面,
一身便衣,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苏小姐,我们接到线报,
说你可能知道一些关于林晚失踪案的内情。我装作受惊的兔子,
慌乱地摇头:我……我不知道。李队长,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李默不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是一种能看穿人心的目光,仿佛在说:继续你的表演。我心里清楚,
普通的谎言骗不过他。我必须给他一些他无法拒绝的鱼饵。我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从包里拿出了那个从画室里带出来的加密硬盘。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我把硬盘推到他面前,声音颤抖,
这是我在林晚姐的画室里找到的。我不知道密码,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