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周年纪念日,我提前回家准备惊喜。却在妻子身上闻到黑人老板的昂贵香水味。
悄悄安装的监控录下更不堪的画面:她跪着擦拭他皮鞋时,裙摆像朵枯萎的花。
当我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撞见那一幕——他故意踩住她的抹布,指尖划过她后颈。
“地板要擦得像你皮肤一样亮。”三年后同学会,脱胎换骨的我令全场寂静。
前妻红着眼问:“你恨我吗?”我晃着酒杯轻笑:“不恨,我该谢谢你。”窗外暴雨如注,
仿佛在为谁送葬。---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摇摆,在挡风玻璃上刮出两道扇形的水痕,
又迅速被新的雨水覆盖,像两个绝望的节拍器,敲打着这个湿漉漉的黄昏。雨水模糊了城市,
霓虹灯在流淌的水幕中扭曲成一片片冰冷的光斑。车流缓慢,
红色的尾灯连成一条望不到尽头的、湿滑的血线。电台里正播放着那首甜得发腻的老情歌,
每一个音符都像裹着厚厚的糖浆,黏糊糊地钻进耳朵,粘在心上。我伸手关掉,
车厢里瞬间只剩下雨点沉闷的敲打车顶声,还有引擎低低的呜咽。副驾驶座上,
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安静地躺着,深蓝色的丝绒表面反射着仪表盘微弱的光。
那是林晚心仪已久的一条项链,细碎钻石拼成的星辰图案,
价格标签上那串数字曾让我犹豫了整整两个星期。七年了。时间像指缝里的沙,
无声无息地流走。当年大学校园里那个穿着白裙子、笑容干净得像雨后初晴的林晚,
如今成了我的妻子。七周年纪念日。我特意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想给她一个惊喜。
烛光晚餐?不,太俗套。我订了她最喜欢的私房菜馆的外卖,
还准备亲手下厨做那道她总说只有我才能做好的糖醋排骨。方向盘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指关节微微泛白。心里某个角落,一丝细微的、几乎被忽略的疑虑,如同这车窗上的水汽,
模糊地升腾起来。最近她加班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些?
那些深夜回来时身上陌生的、极淡的香水味……也许只是新换的牌子?我甩甩头,
试图把这些杂念甩掉。七年之痒,不过是庸人自扰。车终于驶入熟悉的小区。
雨水将地面冲刷得异常干净,倒映着昏黄的路灯光。我将车停好,拿起那个沉甸甸的盒子,
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头发和肩头,
带着一股泥土和城市灰尘混合的气息。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门开了,
一股混合着饭菜香气的暖流扑面而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客厅里亮着温馨的暖光,
电视开着,正播放着某个综艺节目,发出夸张的笑声。“晚晚?”我喊了一声,
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雀跃。脚步声从卧室方向传来。林晚出现在门口,
身上穿着一件浅米色的丝质家居服,勾勒出依旧美好的曲线。她的头发刚洗过,
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脸上带着一丝刚出浴的红晕,眼神似乎有些闪烁。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促?她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鬓边的湿发。“纪念日啊,傻瓜。
”我笑着走过去,把盒子递到她面前,“给你的惊喜。
”她的目光落在那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上,眼神亮了一下,但随即又蒙上一层复杂的东西,
像是喜悦,又混杂着一丝慌乱。她接过盒子,指尖有点凉。“谢谢老公……”她抬起头,
努力想给我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像精心描画的面具,挂在脸上,并不真切。
就在她靠近我,想要拥抱的那一瞬间,一股极其细微、却无比清晰的香气钻进了我的鼻腔。
不是她惯用的、带着花果甜香的那款香水。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气味,冷冽、深沉,
带着一种强烈的木质调,像雨后的原始森林深处,
混合着昂贵的皮革和一点点辛辣的烟草余烬。强大,富有侵略性,极具辨识度。这股香气,
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我刻意营造的温馨泡沫。
它顽固地萦绕在她湿漉漉的发梢,缠绕在她微敞的衣领边缘。这味道……我在哪里闻过?
记忆碎片飞速拼凑——马克·威廉姆斯。那个空降不到一年,
就以雷霆手段掌控了公司核心业务的黑人老板。他每次从我们项目组旁走过,
带起的那阵风里,就裹挟着这种标志性的、独一无二的昂贵气息。冷冽,深沉,
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疏离感。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骤然停止了跳动。血液在那一刹那似乎凝固了,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蛇一样爬上来,
直冲头顶。我脸上的笑容大概瞬间就僵死了,凝固在皮肤上,变得虚假而滑稽。
空气仿佛被抽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小的冰碴,刮擦着喉咙。“怎么了?
”林晚似乎察觉到我瞬间的僵硬和表情的变化,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眼神飞快地扫过我的脸,又迅速移开,落在了手中的丝绒盒子上,“这……很贵吧?
其实不用这么破费的。”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盒子光滑的表面。
“没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努力扯动嘴角,想重新挂上一点弧度,
却发现面部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刚淋了点雨,有点冷。”我避开她的目光,
视线落在她微敞的衣领下那片白皙的肌肤上,那冷冽的木质香气似乎更浓了,
无声地昭示着某种令人窒息的亲密。“哦,”她松了口气,但肩膀的线条并未完全放松,
“那你快去冲个热水澡,别感冒了。我……我去把厨房收拾一下。”她几乎是立刻转身,
动作带着点逃也似的仓促,走向厨房的方向。我站在原地,
听着厨房里传来轻微的水流声和碗碟碰撞的脆响。客厅里综艺节目的笑声还在继续,
此刻却显得无比刺耳,像是对这虚假平静最恶毒的嘲讽。那冷冽的香气还在鼻端盘旋,
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神经。一个名字在脑海中反复撞击:马克·威廉姆斯。
他高大的身影,深邃的五官,永远一丝不苟的昂贵西装,
还有他看向下属时那种温和却带着绝对距离感的眼神。林晚只是行政部一个普通的专员,
他们之间……怎么可能?理智在疯狂地否定,
但那股无处不在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强大气息,却像铁证般冰冷地存在着。怀疑一旦滋生,
便如同藤蔓般疯狂缠绕。那个夜晚,我像个幽灵,在名为“家”的躯壳里游荡。林晚沐浴后,
那陌生的香气似乎淡去了一些,被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掩盖。我们吃了外卖,味道如同嚼蜡。
我拿出那条项链,星辰般的钻石在她纤细的锁骨间闪烁。她眼中闪过真实的惊喜,
捧着镜子看了很久,连声说“真漂亮,老公你真好”。她的笑容似乎自然了许多,带着暖意,
甚至主动吻了我的脸颊。这亲昵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几乎要相信下午那刺鼻的香气只是自己过于敏感的错觉,是工作压力带来的臆想。然而,
当夜深人静,她在我身边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时,那点脆弱的自我安慰便烟消云散。
黑暗中,我睁着眼,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七年的点滴像褪色的默片在眼前晃动。
她最近的确频繁加班,回来时总是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眼神有时会放空。问她,
她就说公司新系统上线,压力大。
还有那些深夜打来的、被她迅速挂断或躲到阳台去接的电话……当时只当是工作烦扰,
现在想来,每一个细节都像被重新染上了可疑的色彩。我需要知道真相。
不是捕风捉影的猜疑,不是自我折磨的想象。我需要确凿的、无法辩驳的证据。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决绝,像黑暗中唯一的光,指引着方向,
尽管那光芒本身也冰冷刺骨。几天后,一个伪装成普通电源插座的微型摄像头,
被我悄然安装在了客厅角落一盆茂盛的绿植深处。镜头巧妙地隐藏在肥厚的叶片后面,
指向玄关和客厅沙发区域。安装时,我的手心全是冷汗,指尖冰冷。
这是在撕裂某种神圣的东西,是在自己精心构建的生活堡垒上凿开一个窥视的孔洞。
罪恶感和一种近乎自毁的迫切交织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接下来的日子,
我成了自己生活的囚徒和偷窥者。上班时心不在焉,邮件处理得错误百出。午餐时间,
常常躲在无人的楼梯间,用手机紧张地连接上摄像头,一遍遍回放家里的画面。大部分时间,
镜头里只有空荡荡的客厅,阳光在地板上缓慢移动。偶尔林晚提前回来,
也只是在沙发上看看电视,或者打扫卫生,一切平常得令人心焦。直到那个沉闷的周三下午。
手机屏幕突然跳出监控APP的异常移动侦测提醒。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撞出胸腔。
我借口去洗手间,躲进隔间,指尖颤抖地点开实时画面。玄关的门开了。进来的不是林晚。
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整个门框。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背阔。
是马克·威廉姆斯。他像走进自己领地般随意,环视了一下客厅。接着,林晚才跟了进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杏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紧张和讨好的笑容,
那笑容显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微。“马克,你坐,我去给你倒水。
”她的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传出来,带着刻意放软的腔调,甜腻得陌生。“不用麻烦。
”马克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惯常的、不容置疑的温和。他走到沙发前,优雅地坐下,
双腿交叠,目光扫过茶几上那盆小小的多肉植物,嘴角似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
林晚还是快步去了厨房。马克的目光在客厅里随意地扫视着,像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他的视线掠过电视墙,掠过书架,
掠过墙上我们蜜月旅行时在洱海边拍的合影……在那张照片上停留了一秒。隔着屏幕,
我仿佛能感受到他那平静目光下蕴含的巨大压力。林晚端着水杯回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马克并没有碰那杯水。他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落在自己那双一尘不染、光可鉴人的黑色手工皮鞋上。“刚才下车,好像踩到点水渍了。
”他淡淡地说,语气听不出喜怒。林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
随即又迅速堆起更浓的笑意:“啊,没事没事,我帮你擦一下。”她几乎是立刻转身,
快步走向厨房旁边的储物间。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血液疯狂地涌向大脑,
又在瞬间冻结。我死死盯着屏幕,眼睛酸涩胀痛,却不敢眨一下。她出来了。
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白色抹布,还有一小瓶我从未见过的、包装精致的皮革护理液。
她快步走到马克脚边,没有丝毫犹豫,就那么屈膝跪了下去。
浅杏色的裙摆随着她下跪的动作散开,像一片被骤然折断的花瓣,
失重地、颓然地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那曾经是我眼中最温柔的色彩,
此刻却刺眼得像一道宣告死亡的布告。她低着头,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侧脸。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先用抹布仔细地拂去鞋面上的浮尘,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然后,她拧开护理液的盖子,倒了一点在抹布上,开始专注地擦拭马克的皮鞋。
她的手指纤长白皙,此刻却做着最卑微的侍奉。抹布滑过光亮的鞋面,滑过鞋帮,
她擦得那么认真,那么投入,仿佛那是世间唯一重要的事。裙摆散落在地,
像一朵被彻底踩进泥泞里的花,失去了所有生机,只剩下枯萎的轮廓。马克靠坐在沙发里,
微微垂着眼帘看着她。他的表情平静无波,眼神深邃得像无风的湖面,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的右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木质表面。
那轻微的敲击声,透过手机清晰地传来,像丧钟,一下,一下,精准地砸在我的心脏上。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在这屈辱的画面里。世界在我眼前褪去了所有色彩,
只剩下屏幕上那刺眼的一幕:跪着的妻子,高高在上的老板,散落如枯花的裙摆,
和那一声声敲在灵魂上的、冰冷的指尖叩击。她终于擦完了,抬起头,仰视着马克,
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询问的笑容:“这样……可以吗?
”马克的目光从自己的鞋尖移到她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他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嘴角似乎向上牵动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像是恩准,又像是……满意。“嗯。
”画面到此结束。手机屏幕因长时间未操作而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