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空冢劫 晴雲先生 2025-06-30 09:3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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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挖六座古墓皆空,

黑狗血破了狐仙守护的传说一、沧县秋夜盗洞惊现前高龙华村东北七百米,

“大疙瘩”袁绍墓在月光下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封土堆上光秃秃的,

早年间那些榆树、杨树、柏树,经不住年复一年的风霜和人手砍伐,

如今只剩四角几小片柏树林还勉强支棱着,如同老人稀疏的鬓发。文保员老周打着手电筒,

光柱劈开浓稠的夜,扫过封土堆上几道新鲜的泥沟——那是前几日暴雨冲出来的痕迹。

他深一脚浅一脚绕着这占地一千五百多平方米的椭圆形土丘巡查,

胶鞋踩在混杂着枣树落叶的泥地里,发出噗嗤噗嗤的闷响。“周哥,风邪乎,回吧!

”同村的联防队员柱子缩着脖子,手电光胡乱晃着远处黑黢黢的梨树林。老周没应声,

鼻翼却猛地翕动了几下。空气里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硝石混合着陈年土腥的呛人味道,

让他后背瞬间绷紧。这味儿他太熟了——九三年省里刚把这大疙瘩定为省级文保单位那阵子,

盗墓的就闻着腥似的来,零九年五月那回最狠,炸药直接掀了封土顶,

崩开的青砖碎渣飞出去几十米远。他猛地将光柱钉在封土堆西侧。

几块伪装用的草苫子被风掀开一角,露出下面一个黑黢黢的窟窿,边缘参差不齐,

显然是暴力炸开的。新鲜的、带着硝烟味的泥土碎石散落在洞口四周。老周的心直往下沉,

一把推开想凑近看的柱子:“别动!退后!打电话!报警!叫县里文管所的人!快!

”---县刑警队长赵振江带人赶到时,天边已泛出蟹壳青。现场被警戒线圈起,

技术员正小心翼翼地提取洞口边缘的脚印和几缕挂在炸裂砖石上的深蓝色化纤布丝。

县文管所的老所长蹲在盗洞旁,捏起一撮洞里的浮土捻了捻,又凑到鼻子底下闻,

眉头拧成个疙瘩:“老手法了,药量算得准,直筒子下去,没塌方……是个老手干的。

”老周铁青着脸,指着洞口内壁上几道清晰的锐器刮痕:“看这印子,洛阳铲打的探孔!

这帮孙子踩点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声音发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前高龙华村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这大疙瘩的传说——早年间有狐仙守着墓,

但凡村里谁家办白事缺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只要诚心到墓前磕头诉说,

隔天清早准能在门口找齐所需,用完了还回去便是。后来让个心术不正的无赖给毁了,

那***借了东西不还,还偷偷带了条黑狗,趁墓门开时把狗血泼了进去,自此狐仙遁走,

大疙瘩的灵验也就断了。传说归传说,可这墓实实在在是老祖宗留下的,

底下埋着汉末的风云,容不得耗子打洞!“老周,你守着这土疙瘩多少年了?

”赵振江递过一支烟。“打从八五年退伍回来,就在这片转悠,整二十四年了。

”老周没接烟,目光死死盯着那吞噬了手电光、深不见底的盗洞,仿佛想用眼神把它填平,

“九三年挂牌,零九年被炸了两回,这才消停几年?这帮挨千刀的!

”初步勘查结果令人心头更沉。盗洞垂直向下,深约七米,直抵墓室券顶。洞壁光滑,

显然是专业工具作业。提取到的脚印至少属于三人。

洞口散落着几截燃尽的粗壮蜡烛头——这是“望风灯”,盗墓行当里的规矩,灯在人在,

灯灭气绝。灯芯捻得粗,烧得时间不会短。现场还找到几枚踩扁的“红梅”烟蒂,

滤嘴被口水浸透发黑。“动静不小,时间不短,村里就没一个人听见?

”赵振江的目光扫过远处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前高龙华村。柱子搓着手,

一脸懊恼:“昨儿后半夜是刮大风,呜嗷呜嗷的,鬼哭狼嚎似的,啥也听不清啊!

”风卷过封土堆顶,扬起一阵细尘,打着旋儿钻进幽深的盗洞,发出呜咽般的哨音。

---二、文保员老周的执念与警方僵局文管所的临时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投影仪把现场照片打在斑驳的墙壁上:狰狞的盗洞、散落的工具痕迹、提取到的物证特写。

赵振江用激光笔的红点圈着几张模糊的脚印照片:“尺码分析,三人。一个44码左右,

体重偏重;一个42码,步距大,可能个子高;还有一个40码,步态虚浮,落脚轻。

”他顿了顿,指向烟蒂和蓝布纤维:“‘红梅’烟,便宜货。这布丝,

像是劳保手套上刮下来的,最常见的那种深蓝帆布。”“范围太大,”副队皱着眉,

“沧县工地上戴这种手套的民工,少说几千人。烟更是大海捞针。”“不全是无用功,

”老周沙哑的声音响起,他指着几张盗洞内壁的特写,“看这铲痕!

下铲的角度、收土的力道,老手!九成是‘穿山甲’那伙人干的!

”会议室里一阵低低的骚动。“穿山甲”是近两年在冀鲁豫交界流窜作案的盗墓团伙代称,

行事狠辣,经验老到,专挑田野文物下手,几次都让他们在警方合围前溜了。“老周,

你有把握?”赵振江盯着他。“零九年那次,洞壁上也是这种带点弧度的半月形铲痕,

收尾有个习惯性的小回挑!错不了!”老周语气斩钉截铁,手指敲着桌子,

“这帮孙子跟大疙瘩杠上了!上次他们炸偏了,只掏着点排水沟的碎砖,

这回是冲着主墓室来的!”老所长扶了扶眼镜,忧心忡忡:“麻烦大了。九五年修引水渠,

在东南边二百米地下三米深挖出过青砖垒的排水暗沟,直通大墓。这说明墓室结构复杂,

防水讲究,等级不低。如果主墓室真被他们……”他没说下去,沉重地叹了口气。

“加强排查!”赵振江拍板,“重点查周边县市有盗墓前科的人员,

尤其是和‘穿山甲’可能有关的!查各个路口监控,看有无可疑车辆深夜进出前高龙华方向!

还有……”他转向老周,“发动群众,老周,靠你了。柱子他们联防队,还有村里老人,

多问问,看最近有没有生面孔在这一带转悠,打听过古墓的事!

”---调查如预期般陷入泥沼。前高龙华村不大,百十来户人家。问遍了,

都说最近没见生人。倒是有个放羊的老汉回忆,

半个月前放羊到滹沱河故道北岸那片梨树林时,

好像瞅见个穿蓝工装的高个子男人在林子里转悠,背着个像钓鱼竿的长布套。

“看着像城里人,脸生,我还当是勘探队的呢。”老汉吧嗒着旱烟说。

线索模糊得像水里的倒影,一碰就散。监控录像更是令人绝望。通往村子的几条乡道,

摄像头要么坏了,要么像素低得只能拍出个车轮廓。案发时段前后,

倒是筛出几辆可疑的破面包和三轮,追查下去,不是收粮食的就是走亲戚的,

都有不在场证明。压力像无形的巨石压在专案组每个人心头。盗掘省级文保古墓,案子通天。

上头一天几个电话催问进展。赵振江眼里布满血丝,烟灰缸堆成了小山。老周更是像丢了魂,

白天在文管所对着大疙瘩的图纸和历年被盗记录发呆,晚上就裹着件军大衣,

蹲在冷飕飕的盗洞旁守着,像一尊生了根的泥塑。柱子给他送饭,他扒拉两口就放下,

眼睛总往那黑窟窿里瞟。“周哥,回吧,洞里阴气重,熬坏了身子骨不值当。”柱子劝他。

老周摇摇头,声音干涩:“我得守着……底下……有东西。”他想起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

当年那个泼狗血的无赖,后来疯疯癫癫掉进滹沱河淹死了。都说那是狐仙的诅咒。

如今诅咒破了,可大疙瘩的魂儿,不能就这么让人掏空了。

---三、“六连空”的厄运与狐仙传说再现时间倒回盗洞炸开的那一夜。

袁大奎蜷在冰冷刺骨的墓道拐角,手里攥着把粘满湿泥的短柄洋镐,

镐头在矿灯昏黄的光晕下微微发颤。他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混着脸上淌下的冷汗,

砸在脚下淤积了千年、散发着霉烂气味的黑泥里。“操他姥姥的!第六个了!又是空膛!

晦气!”他低吼着,声音在狭窄的墓道里撞出嗡嗡的回响,震得头顶簌簌掉下几缕灰土。

“闭嘴!”前面传来一声压抑的呵斥。领头的是个干瘦精悍的中年男人,外号“穿山甲”。

他正半跪在地上,手里那柄特制的“探海”细钢钎像毒蛇的信子,

小心地探查着墓砖间的缝隙。矿灯的光打在他脸上,颧骨高耸,眼窝深陷,

像刀刻出来的木雕。“再嚷嚷,把警察招来,咱仨都他妈得进去啃窝头!

”缩在最后面、抱着鼓囊囊工具包的吴二狗,带着哭腔嘟囔:“甲哥……真邪门了!

从十月到现在,挖了六个坟包子,光绪的、民国的、还有俩说是前清举人的……全是穷光蛋!

连个铜板都没捞着!这他妈的‘谢谢惠顾’也忒多了吧?

”他想起上个月在林子深处挖的那个吴姓祖坟,俩人撅着腚干了半宿,结果棺材板都锯开了,

里头就几根烂骨头。“穿山甲”没理他,钢钎突然停住,手腕一抖,轻轻一撬。

“咔哒”一声轻响,一块尺许见方的墓砖被他灵巧地抽了出来,露出后面黑沉沉的空间。

一股更加阴冷、带着浓重水腥味的空气扑面而来,激得三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排水道……”穿山甲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探头往里照,

矿灯光束刺破黑暗,隐约可见青砖券顶下,一道约半人高的拱形暗沟向前延伸,

沟底似乎有细微的水光闪动。“老县志里提过一嘴,这墓底下有活水!错不了,顺着这水道,

准能摸到主棺室!”袁大奎的沮丧顿时被贪婪冲散,他抢过矿灯就往里钻:“娘的!

总算摸着金銮殿的门槛了!袁绍啊!四世三公!陪葬的宝贝够咱们吃十辈子!

”吴二狗却犹豫着没动,眼睛惊恐地盯着黑洞洞的排水道口,

影子……在洞口……飘过去了……”他想起砍柴发现第一个光绪坟的瓷枕那天晚上做的噩梦,

梦里有个穿白衣服的老太太,指着他鼻子骂,说坏了规矩要遭报应。“放你娘的狗臭屁!

”“穿山甲”烦躁地踹了他一脚,“少他妈自己吓自己!赶紧的!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