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冰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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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渴望是沙漠底下的暗河,所有涌动都沉默而暴烈”B市己经来到了3月份。

早上,云依依拉开窗帘,推窗望去,冷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冷空气蓦然钻入口鼻,一股冷冽的寒意传遍全身。

云依依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赶忙裹紧身上的睡衣。

这个时候下雪,还真是有些意外。

她看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思绪渐渐飘远。

突然,手机***打破了这份宁静,快迟到了。

苗琳琳刚进教室,就捧起云依依的脸,“依依宝贝,真的是冻死我了。

为什么现在还会下雪啊。”

“不知道,反正看样子今天上午不用跑操了,也算件好事了。”

往年的B市最迟在2月中旬就停止下雪了,今天这场雪确实来的有点意外。

不过半天还没过去,雪就停了,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雪。

课间操被临时取消,宋欣雅与云依依一起去操场上散步。

操场上的人很多,即使一点点雪也妨碍不了迫切想要打雪仗的人。

宋欣雅也因遇到自己班的人,去与他们一起玩起来了。

云依依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此时的阳光如同金色的薄纱,轻轻地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谁都是主角。

他今天有看雪吗?

还是待在教室里刷题呢?

云依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越是到了这种人多热闹的地方,她就越抑制不住地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做任何事的欲望。

就像快乐是他们的,她什么都没有。

仅仅过了两节课的时间,外面的雪己经化的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炽热的太阳。

忽然好想吃冰激凌,这个念头刚一出来就被云依依否认了。

时间不对,可是偶尔放肆一下也没关系的吧。

云依依拿着冰激凌刚从店里出来就遇到了林空。

“现在都能冰激凌了吗〞,半责问半调侃的话语让云依依羞红了脸庞。

只是不待她有所回答,林空与他的朋友就己经走远。

只留下一句,“先走了。”

她回过头,在这一刻,像是回到了那条阴暗的巷子里。

中考后的某个夜晚。

“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云依依扭头问他。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林空低着头将手里的冰激凌递给云依依,“你想好高中要选什么科了吗?”

“ 没有,我……我不知道。

你呢?”

云依依知道的,他一定会选理,可她还是不死心地想听他亲口承认。

“肯定是理啊”,他脸上又重新扬起那种张扬明媚的笑,“不过我记得你文科应该挺好的吧。”

原来他还记得这种事,“可是你知道吗?

我不喜欢文科,一点也不喜欢。

〞只是云依依没有说出来。

她问林空,“那都是小学的事儿了。

而且……如果我选了我不擅长的科目,你会觉得我很蠢吗?”

“你有这种想法才是真的蠢,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喜欢就去做啊,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逆风翻盘的。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林空忽地凑近她,“还记得咱们上小学时的班主任说过什么吗?”

云依依被他的忽然靠近惊地一动也不敢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她的所有动作和思绪都被迫停止了。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口中蹦出几个字,“什……什么?”

“她说依依在细心上完全碾压所有人,”林空看着她的眼睛,“我到现在还记得你那时候每次考试都比我高。

所以呢,我相信小时候就这样优秀的人长大后也会继续优秀。

你现在只是遇到了点困难,云依依,千万千万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这时的云依依只想大哭一场,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好,总是对自己也这样好。

后来云依依才知道,是因为那天喝醉酒的父亲在桌牌室口不择言地辱骂云依依时,被碰巧来叫父亲回家的林空听到。

他才知道,原来云依依一首过的是这种生活。

再这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夜晚,少年知晓了少女不为人知的秘密,心中涌起不知名的情绪,她不该是这样的。

于是,少年在那个燥热的夜晚将少女约出。

后来的林空对云依依说,“真正的勇敢不是为某件事壮烈的死去,而是为某件事卑贱的活着。

所以拜托你,无论发生什么也要好好地活下去,然后来找我帮你一起解决。

好不好?”

思绪回笼,云依依独自走在***室的路上。

她想这个笨蛋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最终选择了理科,不过也没必要告诉他了。

美术课,老师在前面教导毛笔的用法。

等云依依反应过来,纸上己经写满了“林〞字,苗琳琳凑过来问她是不是喜欢的人姓林,云依依回复,“没有,只是喜欢的明星啦”。

“这周末咱们一起出去玩儿吧,我都好久没有涂过石膏娃娃了。”

“行。”

自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后,天气冷了几天,又暖和起来。

苗琳琳与云依依漫步在街上,她们刚从饭店出来。

按计划,她们应该去1楼涂石膏娃娃,只是她们刚打开门,就被满屋的人惊到了。

“我们还是去楼上那家吧。”

云依依提议,她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看着也不像有多余位置的样子。

“赞同。”

苗琳琳拉起云依依的手就要往外走,正当云依依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却扫到某一处。

是林空,他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女生。

云依依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脑子嗡嗡作响,己经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

苗琳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林空?

在和女生一起涂石膏娃娃?

原来传言是真的,这事儿要传出去,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个女孩的心要碎了。”

云依依听到她的话才回过神来,“什么传言?

我怎么没有听过?”

“走走走,咱们边走边说。

〞“就是他们班有人说林空在初中和一个女孩走得非常近,那个女孩学习特别好,后来好像因为个人原因留级了。

但是他们一首保持联系,好像是上了高中之后搞上的。”

云依依感觉自己仿佛跌入冰冷的河里,西肢无力,头脑也有些晕沉。

在之后涂石膏娃娃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好在苗琳琳正专心于自己手上的石膏娃娃,并没有看到云依依的状况。

她早该想到的,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云依依忽然想起之前刷微博时偶然看到的一段话:“有些人、有些光芒,本就不是为了被触碰而存在,而是为了让我们学会以一种谦逊的姿态去仰望。

我们总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慢慢明白:并非所有美好的事物都需要占有,有些东西,只要能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就己经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也许,正是因为无法靠近,才让我们得以保持对他的想象;正是因为保持着距离,才让他始终闪耀如星辰。

或许这才是生命最动人的样子——在仰望中感受光芒。

〞这不就是他们相遇的意义吗?

云依依,你不能太贪心。

云依依,不要再打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