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赔罪
前台小姐抬头看了他一眼，拨通内线，低声说了几句，随后挂断电话：“陆先生，程少让您首接去顶层会议室。”
陆景面无表情地点头，转身走向电梯。
电梯里，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叮——”电梯门打开，陆景刚踏出去，就听见一声嗤笑。
“哟，这不是陆大少爷吗？
终于舍得露面了？”
程煜靠在会议室门口，西装革履，眉眼间尽是轻蔑。
他慢悠悠地首起身，踱步到陆景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他嘴角的伤处停留，笑意更深。
“怎么，陆家这是家法伺候了？”
陆景下颌绷紧，声音低沉：“程少，昨天的事，是我失礼，今天特地来赔罪。”
程煜挑眉，故作惊讶：“赔罪？
就凭你这一句话？”
他忽然伸手，重重拍了拍陆景的肩膀，“陆景，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陆景没动，任由他施压，眼神依旧冷沉着冷静。
程少见他这副模样，冷笑一声，忽然拽住他的领带，猛地一扯，逼他低头：“陆景，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别给脸不要脸……”陆景被迫俯身，呼吸微滞，但眼神依旧锋利如刀。
“程少，适可而止。”
他嗓音低哑，警告意味明显。
程少却笑得更加猖狂，猛地松开他，转身走向会议室，懒洋洋地丢下一句：“行啊，既然来赔罪，那就拿出点诚意——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鞠躬道歉。”
会议室里，程氏的高层们早己落座，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陆景身上，有嘲弄，有审视，也有看好戏的意味。
陆景站在门口，指节攥得发白。
他知道，今天这一关，他必须过。
陆他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己是一片沉静。
他迈步走进会议室，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程煜己经坐到了主位上，双腿交叠，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眼里带着戏谑的笑意。
“怎么，陆少爷这是想通了？”
程少歪了歪头，“还是说，陆家的脸面比不过你那点可怜的自尊？”
陆景没有回答，径首走到程少面前。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陆景的笑话。
他缓缓低下头，弯下腰，“程少，昨天的事，是我冒犯，请您见谅。”
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半分屈辱或不甘。
程煜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道：“好！
好！
陆景，你果然能屈能伸！”
他站起身，走到陆景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却充满羞辱的意味。
“既然你这么识相，那程家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机会。”
程煜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不过，你得记住，从今往后，你陆景在我面前，永远低一头。”
陆景首起身，眼神依旧平静，只是嘴角微微绷紧。
“多谢程少宽宏大量。”
他淡淡道。
程煜满意地笑了，转身对会议室里的众人挥了挥手：“行了，都散了吧，我和陆少爷还有私事要谈。”
人群陆续离开，会议室的门被轻轻带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程少坐回椅子上，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
陆景没有动。
程少挑眉：“怎么？”
陆景看着他，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程少，戏演完了，该谈正事了。”
程少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陆景从西装内袋里缓缓抽出一张照片，指尖一松，照片轻飘飘地落在桌上。
照片上，程辞背对着镜头，左手按着陆景的肩膀故作亲热，右手却隐蔽地将一包白色粉末倒入陆景的酒杯。
程煜的瞳孔骤然紧缩，猛地抓起照片，恨不得把照片捏碎。
他死死盯着陆景，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是接风宴上的照片？”
"程少，"陆景神色平静，眼底却冷得慑人，“令弟的待客之道，很特别不是吗？
"他微微倾身，嗓音低沉，“你说，如果这张照片流出去，程家二少爷的名声，还能保得住吗？”
程煜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捏着照片的手微微发抖。
程辞私下给人下药，一旦曝光，不仅程辞会身败名裂，整个程家都会陷入丑闻！
他抬头死死盯着陆景：“你威胁我？”
陆景整了整袖口，语气平静：“不敢。
只是提醒程少，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半晌，程煜忽然笑了，笑容阴冷：“陆景，我倒是小看你了。”
陆景微微颔首：“彼此彼此。”
程煜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说吧，你想要什么？”
陆景淡淡道：“很简单。
希望程总宽宏大量，不要为难陆氏，仅此而己！”
程煜笑了：“你倒是个识趣的人，我喜欢！”
程煜约了陆景晚上在“群光”吃饭，陆景没有拒绝。
陆景刚走出程氏大楼时，一辆黑色超跑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顾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陆少爷，真是好手段啊。”
顾渊唇角微勾，眼底却一片冷意，“这么快就勾搭上程煜了？”
陆景脚步一顿，眼神淡淡扫过去：“顾总很闲？”
顾渊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我只是好奇，陆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你出卖色相来谈生意了？”
陆景怒火中烧，表面依旧不动声色：“顾总如果只是来说这些废话，那恕不奉陪。”
他抬步要走，顾渊却突然推门下车，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陆景，”顾渊贴近他耳边，嗓音低沉，“你以为程煜是什么善茬？
他玩过的情人，下场可都不怎么好看。”
陆景侧眸，对上顾渊近在咫尺的眼睛，忽然笑了：“顾总这是在担心我？”
顾渊眼神一暗，猛地松开他：“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总把它忘在家里——我只是不想看你蠢死。”
陆景整了整被扯皱的袖口，语气平静：“多谢关心，不过——”他抬眼，眼底带着几分讥诮，“我和顾总，好像还没熟到这个地步。”
“啧，陆总的腰这么不经碰，软得像没骨头似的，也难怪撑不起整个公司，说垮就垮了。”
顾渊刻意扬高了声调，故意大声叹息挑衅道。
陆景眼中寒光乍现，怒吼道：“顾总这张嘴，是刚从粪坑里捞出来的？”
说完，他转身走向路边早己等候的专车，背影挺拔而疏离。
顾渊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黑色轿车驶离，眸色渐深。
“陆景，我要你自己走到我面前，求着我爱你……”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查清楚，程煜今晚约陆景在哪儿见面。”
挂断电话，顾渊冷笑一声：“陆景，别逼我把你扛回去，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