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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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键盘敲得手指发僵时,我又看了眼屏幕右下角。凌晨两点,项目上线前最后一轮测试,

我已经在工位上熬了十几个小时。呼终于结束了。公司楼下那棵树的影子正贴着玻璃爬进来。

我从小就怕这棵树,它的枝干像被谁拧过似的扭曲。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低头看屏幕,

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妈死的时候也躲不掉。”我后背发凉。

三年前母亲“意外坠楼”的新闻还在我脑中盘旋,当时警方说她是深夜遛弯时踩空楼梯。

“晚照?”同事阿杰探过头,“测试报告发你了,我先撤了。”“好”。

老槐树下的路灯忽明忽暗,树影里站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她背对着我,头发垂到腰际,

发梢沾着黏糊糊的东西,路灯照不清她的脸,可我能感觉到她在看我。我想跑,

腿却像灌了铅。女人突然抬起手,指尖戳向我的口袋。手机又震了。这次是来电,

屏幕上赫然写着“妈妈”两个字。可是母亲出事后,她的手机号就注销了。“喂?

”我按下接听键,声音抖得不像自己。风声。很大的风声,像有人把话筒塞进了风箱里。

接着是一声模糊的、带着气音的"槐......根......",然后“嘟”的一声,

通话断了。我抬头。老槐树下空无一人,连白裙子的影子都没剩。“晚照啊!

”陈阿婆的扫帚"哗啦"一声扫过我脚边。她是公司保洁,退休后返聘的,

总爱揪着年轻人说些老迷信,“大半夜蹲树底下干啥?这树邪性得很!”她压低声音,

“上个月我扫落叶,看见树根缝里卡着块布,是白的。”我喉结动了动:“阿婆,

您说这树......”“造孽哦!”她用扫帚尖戳了戳树根,“早年这片区拆迁,

有户人家不肯搬,男的后来被发现埋在树底下。树根缠骨头,越缠越凶!晚照你可别靠近,

要折寿的!”回到出租屋时,玄关灯坏了。我摸黑脱鞋, 躺上床时手还在抖,

我开了整夜的灯,听着窗外的风声。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我听见有东西勒住脖子的声音。

像麻绳,像皮带,像谁的手。很紧,很紧。2后半夜我做了个梦。有双手卡在妈妈脖子上。

她指甲抠进对方手腕,树根从土里钻出来,缠住她脚踝,像条活物似的往地下拽。

“晚照......”她嘴型抖得厉害,眼球红得要滴血,“救......”我扑过去,

可指尖刚碰到她衣角,那些树根突然疯了似的缠上我胳膊。我喊着坐起来,冷汗浸透睡衣。

床头柜的笔记本电脑亮着,浏览器页面停在本地新闻旧帖,

标题是黑体加粗的《三年前坠楼女子疑为情杀》。鼠标自己在动。我盯着屏幕,

配图慢慢放大,是妈妈。照片里她趴在水泥地上,太阳穴的血凝成黑痂。

这张图我在警局见过,当时警察说她是意外坠楼,从六楼阳台摔下来的。我攥紧被角,

电脑突然“叮”一声弹出新窗口,是论坛回复:“我知道内情!那女的有个相好的周老板,

拆迁款的事”窗口自动关闭了。我哆嗦着摸手机,天一亮我就去了警局。

警员翻了翻登记本:“三年前的坠楼案?早归档了。”“能调出来看看吗?

”我把身份证拍在玻璃上,“我是死者家属。”他抬头扫我一眼:“卷宗在仓库,

负责人张警官去年调去外省了。”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现在午休,两点再来。

”我拿着身份证转身,后脑勺撞在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抱歉。”是个男人的声音。

“林小姐?”他推了推眼镜,“刚才听见你说三年前的坠楼案。

”我喉咙发紧:“你怎么知道我姓林?”“顾昭之,法医。”他指了指我的身份证,

“死者是你母亲?”我没说话。他却从白大褂口袋里抽出张照片:“今早接手的谋杀案,

死者家属提供的资料里提到这个。”照片是张老报纸,标题是《拆迁钉子户离奇死亡》,

日期比妈妈出事早半年。“两起案件都涉及同一片老城区拆迁。”他盯着我,

“你看起来......很在意。”我向他道谢准备走时,背后传来他的声音:“下午两点,

我帮你调卷宗。”我走到树前,蹲在树根前,风突然大了。白裙子女人从树后转出来。

她头发还是湿的,发梢滴着水,这次我看清了她的脸,是妈妈!她朝我张开双臂,像要拥抱。

我僵在原地。她的手慢慢垂下来,指尖戳向树根缝隙。树皮裂开道细缝,

里面露出点暗褐色的东西,像是红的,难道是血渍。我盯着树根缝里的暗褐色,

又看了看手机。风掀起白裙子女人的裙角,她的嘴一张一合。这次我听清了,她在说“挖”。

我打了个寒颤,把树根的位置拍了张照片,发给顾昭之。消息提示“已读”。过了会儿,

他回:“晚上八点,我带工具。”我抬头看白裙子女人。她的身影正在变淡,

最后看了我一眼,消失在树影里。3八点整,顾昭之抱着个帆布包过来。他没穿白大褂,

套了件卫衣,“我带了铲和橡胶手套。”他把包往地上一放,“先说好,

我不信什么鬼魂托梦。”我蹲下去指树根缝:“她指的就是这儿。”他蹲在我旁边,

用铲子挑开表层土。第一铲下去,我就闻见股怪味,不是腐叶的味道,是种闷在地下的腥。

顾昭之的动作顿了顿,又挖深两寸。泥土颜色变了,从灰褐变成暗红。他摘下手套搓了搓土,

“普通树根周围不会有这种情况。”他又挖了半尺,铲子突然“咔嗒”一声磕到硬物。

我凑近看,是块褪色的皮,和我小时候见过的那个手包一模一样。

“我妈......”我声音发颤,“她生日时,我用压岁钱给她买的。

”顾昭之戴上橡胶手套,把包从土里捧出来。拉链卡住了,他用镊子轻轻挑开。

里面有团发黑的丝帕,展开后是枚银戒指,内侧刻着“林秀兰”三个字,是我妈的名字。

他捏着戒指的手在抖。“这枚戒指,”手机在这时炸响。我接起来,对方没说话,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别管不该管的事。”男人声音沙哑,“你妈没听我的话,

结果你也看到了。”我还没来得及骂,电话就断了。再看手机,

微信突然弹出“账号在另一设备登录”的提示,等我改完密码登回去,

所有关于妈妈的朋友圈、相册全没了,连我发的“妈妈忌日”那条都不剩。

顾昭之凑过来看:“有人在监控你。”第二天清晨,我去小区门口买豆浆。

穿藏蓝西装的男人正和物业经理说话,“这树树挡着施工进度,必须伐。”“林小姐?

”他冲我笑,“看着面生,是新搬来的?”我攥紧豆浆杯,手背上青筋直跳。

陈阿婆拎着菜篮路过,突然拽我袖子:“那是周老板,”她压低声音,“以前常来你家,

拎着补品说要娶你妈,后来你妈出事前几天,我还见他在楼下骂'不识抬举'。

”周明远的目光扫过来。他又笑了,这次没露牙,嘴唇抿成条线。4陈阿婆的话像根针,

刺进我的脑中。我翻出母亲旧通讯录,

最后一页用铅笔写着“苏敏 135XXXX5678”她提过,这是她的朋友。

苏敏在小区门口的包子铺见我。她眼角挂着泪:“你妈走前半个月,突然往我家跑。

说有人查她以前做的账,总盯着她。”她吸了吸鼻子,“有天晚上,她抱着个铁皮盒子来,

说‘敏敏,要是我出事了,你帮我看着’。我问谁要杀你,她说‘周明远那混球,贪了钱,

怕我抖出去’。”我攥紧手机:“那盒子呢?”“她又拿走了。”苏敏抓我手腕,

“说怕连累我。晚照,你妈走那晚,给我打过电话,她是不是……”我没听完就冲出去。

顾昭之在楼下等我,手里晃着车钥匙:“钥匙找到了?”“我妈藏在玄关地砖下。

”我摸出钥匙,“苏敏说她走前在整理旧账,可能藏了证据。”旧居门锁“咔嗒”开了。

客厅落满灰,沙发罩还是我走时的格子。顾昭之打着手电,光束扫过床底:“有东西。

”铁盒锈得厉害,我用发夹挑开锁扣。里面有本日记本,纸页发黄,

第一页是我小学写的“妈妈生日快乐”;一叠财务报表,

封皮印着“明远地产20xxx项目”;最底下是张便签:“他杀了我,别让他得逞。

”照片上,穿西装的男人背对着镜头。“晚照。”顾昭之突然拽我。窗外传来脚步声。

我心跳到喉咙口,他拉着我钻进厨房储物间,门虚掩着。“搜仔细了。

”周明远的声音像淬了毒,“那女的最近查得太勤,肯定来翻东西。”另一个男声闷声应着。

我听见抽屉被拽开的响动,茶几玻璃“砰”地碎了。顾昭之捂住我嘴。“没找到。”男人说。

“再找!”周明远踹了一脚沙发,“那死女人要是留了证据……”脚步声渐渐远了。

顾昭之先出去,回来时手里捏着枚指甲盖:“窗台上的,像是搏斗时扯断的。

”他翻出物证袋,“染了血,送去做DNA。”我接过袋子。 耳边突然响起抽噎声,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哭腔喊“晚照”。手机在这时震了震。我解锁看,是条新短信,

发件人号码被隐藏,内容只有一张照片:槐树下的土坑,坑里躺着我妈那只手包。

顾昭之凑过来看,他的影子覆在屏幕上:“给我。”5我把手机推过去时,

屏幕还亮着那条新短信。顾昭之的手指在照片上停顿两秒,抬头问道:“昨天没给我看?

”“怕你说我疯了。”上周他刚陪我去移动营业厅查过母亲手机号的通话记录,

三年前就注销的号码,突然有两通主叫记录,运营商系统显示“未知设备”。他没接话,

直接拨了电话:“李队,帮个忙。”电话那头的声音混着警笛声:“老顾的忙,能不帮?说。

”半小时后,我盯着顾昭之手机里的IP追踪报告,“这不是普通短信。

”我指着屏幕上的代码,“发送端用了伪基站,伪装成你妈妈手机号的同时,

还在不断切换IP地址。”“能定位吗?”顾昭之敲了敲桌面。我调出自己写的追踪程序,

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最后一次连接的基站……城郊仓库。”仓库铁门生锈,

顾昭之先迈进去,手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货架,停在角落铁柜上。铁柜半开着,

里面塞着一台手机模拟器,屏幕亮着正是母亲手机号的通话记录界面。“SIM卡。

”李警官蹲下来,从模拟器卡槽里抽出一张卡片,“写了名字。”我接过卡片时手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