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碎玉藏锋,丹香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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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前竹影在窗纸上摇曳成斑驳的墨痕,顾言的指尖抵着案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烛台上的红烛燃到半寸,蜡泪凝结成琥珀色的瘤,将他手中的证词映得透亮 —— 守山老丈刚按了血手印的纸页上,"东侧" 二字的墨迹还未干透,在暖黄的光里泛着青。

"吱呀 ——"夜风卷着竹叶的沙沙声挤进屋来,顾言忽然将纸页凑近烛火。

跳动的火苗舔过纸角,他瞳孔骤缩 —— 在纸页边缘的暗纹里,三瓣莲的印记若隐若现,花瓣脉络如血丝般细密,正是他在母亲旧物里见过的药王谷秘纹。

"阿言。

"门帘被掀起的刹那,顾言迅速将纸页塞进袖中。

转身时,正撞进顾夫人温软的目光里。

她着月白衫子,鬓边斜插一支青玉簪,发间飘着淡淡沉水香,与记忆里每夜哄他入睡时的模样并无二致。

"可是又为坠崖的事烦忧?

" 顾夫人抬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碎发,指尖微凉,"明日族学晨课,莫要熬得太晚。

"顾言望着母亲腕间的青玉镯,喉结动了动。

三日前他被顾明推下悬崖时,这镯子碎成三瓣,却在次日清晨完好如初地戴在母亲腕上。

此刻在烛火下,玉镯内侧隐约泛着暗红,像被血浸过的旧痕。

"母亲可曾见过这样的印记?

" 他鬼使神差地抽出半张证词,指腹点过那三瓣莲。

顾夫人的手突然顿住,眼尾的泪痣微微发颤。

她盯着纸页看了片刻,轻声道:"不过是普通的花押罢了。

"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夜枭尖啸,惊得烛火剧烈摇晃,将顾夫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竟比平日高大三分。

顾言攥紧袖中纸页,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记得十岁那年偷翻母亲妆奁,曾见过半块刻着三瓣莲的玉牌,后来被母亲哭着烧毁。

此刻袖中证词上的暗纹,与那玉牌的纹路分毫不差。

丹香诡变次日卯时三刻,族学讲堂的铜铃刚响过九下。

顾言站在青石板阶上,望着檐角垂落的冰棱在晨光里折射出七彩光晕,袖中固元丹的瓷瓶微微发烫。

"顾言,又在装模作样?

"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明穿着玄色锦袍,腰间挂着嫡系弟子的鎏金腰牌,正捏着个青瓷小瓶往掌心倒药粉。

顾言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蚀骨散 —— 昨日他在顾明的暗室里翻到过,瓶底还粘着半块药王谷的碎丹。

"晨课开始。

"大长老的声音像敲在青铜上,震得梁上积雪簌簌坠落。

顾言深吸一口气,当着满院弟子的面拧开瓷瓶,将固元丹倒进嘴里。

丹药入喉的瞬间,丹田处的玉牌突然灼烧起来。

那是他出生时便挂在颈间的旧玉,原本泛着青灰,此刻却如烧红的炭块,烫得他心口发疼。

丹气在体内翻涌,竟化作一道青蛇状的气团,"刷" 地窜上天灵盖,在众人头顶盘成蛇形。

"这是......" 三长老的拂尘掉在地上。

顾明的手猛地一抖,蚀骨散 "叮" 地落在青石板上。

那青蛇却似有灵智,蛇信子一吐,竟将飘散的毒雾尽数吞入腹中。

"五灵返祖!

" 大长老手中的茶盏 "啪" 地碎裂,茶水顺着他颤抖的手指往下淌,"药... 药灵圣体!

"满院哗然。

顾言望着众人震惊的脸,忽然想起昨夜母亲替他盖被时,在他丹田处按了按,轻声说:"今日服丹,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稳住心神。

"此刻玉牌的热度渐缓,他分明感觉到有细小的灵气从西周涌入体内 —— 东边是木灵,南边是火灵,西边金灵,北边水灵,中央土灵,五色灵气如溪流汇入江河,在他经脉里流转成五星连珠的形状。

顾明的脸白得像张纸。

他盯着顾言头顶的青蛇,突然拔高声音:"定是他使了妖法!

前日还被我推下悬崖,如今怎会......""顾明!

" 大长老厉喝一声,"族学之地,岂容你血口喷人?

"顾言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淡红的印记,正是三瓣莲的形状。

他想起母亲昨夜的话:"阿言,有些事,该你知道了。

"暗流交汇未时,祠堂的檀香熏得人喉头发痒。

顾言跪在蒲团上,望着供桌上列祖列宗的牌位,听着守山老丈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大长老明鉴,老奴昨日是被顾言威胁,这才作了伪证......"他抬眼看向堂前。

守山老丈佝偻着背,手里攥着个绣着云纹的储物袋,袋口露出半截令牌 —— 正是药王谷外门弟子的样式。

顾明站在他身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目光扫过顾言时,像淬了毒的针。

"顾言,你还有何话说?

" 三长老抚着花白的胡须,目光如刀。

顾言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指尖按在丹田玉牌上。

五色灵气如活物般窜出,在青石地砖上凝成一片水幕 —— 那是坠崖当夜的留影石画面。

画面里,顾明穿着墨绿衣袖的劲装,正掐着他的脖子往悬崖边推。

最关键的是,顾明另一只手里握着的,不是普通的匕首,而是一柄刻着三瓣莲纹的破灵锥。

锥尖泛着幽蓝的光,正是二十年前药王谷覆灭时,用来破坏灵脉的凶器。

"这...... 这不可能!

" 顾明踉跄后退,撞翻了供桌旁的铜鹤香炉。

香灰西溅,落在他玄色锦袍上,像撒了把雪。

守山老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背慢慢挺首。

他掀开灰扑扑的外衣,露出里面绣着三瓣莲的暗纹短打,声音不再浑浊:"顾小公子好手段,昨日调换的储物袋,倒让老奴替你背了黑锅。

"顾言望着守山老丈眼里的精光,忽然明白过来 —— 这老头根本不是被顾明收买,而是借着翻供的由头,将药王谷的令牌暴露在众人面前。

而那枚令牌,是他昨夜潜入顾明暗室时,用从母亲妆奁里翻出的旧物调换的。

"大长老," 顾言指着地砖上的画面,"二十年前,天玄城灵脉突然枯竭,传闻是药王谷用破灵锥所为。

可如今这破灵锥在顾明手里......""住口!

" 顾明突然抽出腰间佩剑,剑尖首指顾言咽喉,"你敢污我顾氏清誉!

""放肆!

" 大长老拍案而起,袖中飞出一道金芒,将顾明的剑震得脱手。

剑刃 "当啷" 落地,在顾言脚边划出半寸深的痕迹。

祠堂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言转头望去,见族中暗卫押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进来。

那男子怀里抱着半块玉牌,与顾言颈间的旧玉严丝合缝,牌面的三瓣莲纹在血里浸得发亮。

"谷主......" 男子望着顾言,喉间溢出血泡,"夫人她......"话音未落,他的头重重垂下。

顾言接过玉牌,只觉掌心灼痛,两行血字从玉牌里渗出来:"以血养玉二十载,今日该是归期。

"夜雨惊雷子时,暴雨倾盆。

顾言站在祖祠后的老槐树下,望着闪电劈开云层,照亮屋顶的青瓦。

他腰间挂着从暗卫手里要来的储物袋,袋里装着祠堂里那男子的半块玉牌,还有从密室里找到的《五灵通天诀》残卷。

玉牌在丹田处发烫,像要烧穿他的血肉。

顾言咬着牙,按照残卷上的口诀引动灵气。

刹那间,空中的雷蛇仿佛被牵引,"轰" 地劈向祖祠后的影壁。

碎石飞溅,影壁后露出个半人高的密室,霉味混着书纸的陈香扑面而来。

密室里整面墙都是古籍,最中央的檀木架上,《五灵通天诀》的残卷用黄绫裹着。

顾言颤抖着翻开,只见卷首的朱批小楷秀雅工整 —— 正是母亲每日清晨抄经时的簪花体。

"阿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言猛地转身,看见顾夫人站在密室门口,月白衫子上沾着暗红的血渍,腕间的青玉镯裂成三瓣,正滴滴答答往下淌血。

"母亲!

" 他扑过去要扶,却被顾夫人轻轻推开。

她望着墙上的古籍,轻声道:"二十年前,药王谷被灭门时,我是谷主唯一的女儿。

这玉牌,是谷主之证。

"顾言望着母亲腕间的血,终于明白那些夜里她为何总说 "手疼"—— 原来她是在用自己的血温养玉牌,助他打通闭塞的经脉。

"顾明背后的人,是当年灭谷的凶手。

" 顾夫人取出半块玉牌,与顾言手中的合二为一,"他们想要《五灵通天诀》,想要天玄城的灵脉。

而你......" 她抚上顾言的脸,"是药灵圣体,是唯一能唤醒灵脉的人。

"窗外忽有凌厉的风声。

顾言将母亲护在身后,看见三个身着墨绿劲装的人破窗而入,为首者腰间挂着与顾明同款的破灵锥。

"顾夫人,交出玉牌。

" 为首者阴恻恻地笑,"你丈夫的命,可还在我们手里。

"顾夫人的身子晃了晃,突然将玉牌塞进顾言手里:"阿言,引动灵脉。

记住,药灵圣体,百毒不侵,万法不摧。

"顾言望着母亲眼中的决绝,丹田处的玉牌突然化作漩涡。

他张开双臂,感受着暴雨中的灵气如潮水般涌来。

五色灵气在他头顶凝成莲花,青蛇状的丹气嘶鸣着冲向敌人,将蚀骨散、毒针、破灵锥一一吞噬。

"这不可能!

" 为首者转身欲逃,却被青蛇缠住脖颈。

顾言望着他惊恐的脸,终于明白大长老说的 "药灵圣体" 是什么 —— 不是返祖,而是觉醒。

每一次吞噬毒药,都是在淬炼他的体质;每一次濒临死亡,都是在唤醒他的血脉。

暴雨仍在倾泻,顾言握着母亲的手,看着《五灵通天诀》上的朱批在闪电中发出金光。

他知道,有些秘密该揭晓了,有些旧账该算了。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窗外衣袂破空声渐近,药香混着血腥气愈发浓烈,顾夫人腕间碎裂的玉镯突然泛起幽光,将三人的身影笼罩在一片血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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