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顶的数字是72小时。"我指着面前的陌生男人说道。他愣了一下，
随即哈哈大笑："小姑娘，你这算命的技术还挺新颖啊！"三天后，他死在了我面前，
血肉模糊。我开始怀疑，也许我真的能看见死亡倒计时。但当我试图拯救下一个人时，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自己头顶的数字，一直都是00:00:00。
第一章我叫江微澜，二十三岁，无业游民。准确地说，我是个神经病。
至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三个月前，我开始看见奇怪的东西——每个人头顶都有一串数字，
像是倒计时一样，不停地跳动着。起初我以为是幻觉，毕竟失眠太久了，产生幻觉很正常。
但当我发现那些数字归零的人真的会死掉时，我知道这不是幻觉。今天早上，
我在楼下便利店买早餐，看见收银员头顶的数字是：23:45:12。不到一天的时间。
"你好，买什么？"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姑娘，笑容很甜。我盯着她头顶的数字，
犹豫了一下："你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吗？""啊？"她有些疑惑，"没有啊，
就是正常上班。""那你今天下班后，能不能不要一个人走？
"她的表情变得警惕："你是谁？"我知道这样说很奇怪，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我叫江微澜，住在楼上。我...我总觉得今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收银员小心翼翼地说："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觉得你可能需要看看医生。
"我拿着早餐离开了便利店，心里很不是滋味。三个月来，
我试过很多次提醒那些即将死亡的人，但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他们要么觉得我是骗子，
要么觉得我是神经病。更可怕的是，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我试图拯救一个人时，
总会有另一个人死去。就像是死神在和我做交易。回到家，我打开电脑，查看最近的新闻。
果然，昨天我试图拯救的那个老太太没有死，但她的邻居却在同一时间死于煤气中毒。
这不是巧合。我开始怀疑，也许我不是在拯救任何人，而是在决定谁死谁活。手机响了，
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相信我的人——顾慎言。"微澜，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很紧张。
"在家，怎么了？""楼下便利店出事了，收银员被人捅了十七刀，现在在医院抢救。
"我的手开始颤抖。"什么时候的事？""半个小时前。"我看了看表，
正好是她头顶倒计时归零的时间。"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我冲出了家门。路上，
我想起了第一次看见这种倒计时数字的情景。那是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
我在酒吧里喝醉了酒，一个陌生男人坐在我旁边。
我模糊地看见他头顶有个数字：72:00:00。当时我以为是酒精的作用，
还跟他开玩笑说："你头顶的数字是72小时。"他笑了，说我这算命的技术很新颖。
三天后，他死在了车祸中。从那时起，我就能看见所有人头顶的倒计时。
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直到今天早上，
我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头顶的数字：00:00:00。这意味着什么？我已经死了吗？
还是说，我即将死去？到了医院，顾慎言在急诊室外等我。"医生说她失血过多，
可能救不回来了。"他的脸色很沉重。"凶手抓到了吗？""抓到了，是她的前男友。
据说是因为分手产生了纠纷。"我坐在椅子上，感到一阵眩晕。"慎言，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你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一个人能看见别人的死亡时间，你觉得她是什么？""超能力者，或者...鬼。
"我笑了笑，笑得很苦涩。"那如果这个人发现自己头顶的数字是00:00:00，
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顾慎言沉默了很久。"微澜，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正要回答，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家属呢？""我们是她的朋友。
"顾慎言站起身。"很抱歉，我们尽力了。"收银员死了。又一个我试图拯救的人死了。
但这次不同，没有人替她死。我开始意识到，也许这个游戏的规则变了。或者说，
这个游戏要结束了。第二章收银员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我和顾慎言一起去了，
虽然我们和她不熟，但我觉得有责任送她最后一程。葬礼上，我看见了她的家人。
她的母亲哭得很伤心，一直在说："如果我那天晚上没有和她吵架就好了，
如果我当时劝她不要去上班就好了..."听着这些话，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我没有试图拯救她，她会死吗？还是说，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死？葬礼结束后，
顾慎言开车送我回家。"微澜，你最近很奇怪。"他一边开车一边说。"哪里奇怪？
""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总是盯着别人的头顶看。"我没有回答。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实话。
"我能看见每个人头顶的倒计时，那是他们的死亡时间。"顾慎言踩了刹车，车子停在路边。
"你说什么？""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这是真的。三个月前开始，
我就能看见这些数字。""那你看见我的了吗？"我转头看了看他，
他头顶的数字是：720:14:33。"你还有三十天。"顾慎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微澜，你需要看医生。""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希望你能小心点。"他重新发动车子，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到了我家楼下，他突然说："微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那你自己的倒计时是多少？""00:00:00。""这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
也许我已经死了，也许我即将死去。"顾慎言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如果你真的已经死了，
为什么我能看见你？""我也不知道。"回到家，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我真的已经死了，为什么我还能和活人交流？为什么我还能感觉到饥饿、疲惫、疼痛？
为什么我还能影响这个世界？也许答案就藏在我第一次看见倒计时的那个夜晚。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在酒吧里喝了很多酒，是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心。我是一个设计师，
刚从公司离职，心情很糟糕。那个陌生男人坐在我旁边，和我聊了很久。他说他是个商人，
经常出差，很少有时间和朋友聚会。我们聊了很多关于生活、工作、梦想的话题。他说，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希望有人能记得他。我当时以为他只是感慨，没想到三天后他真的死了。
车祸的地点就在酒吧门口。我去现场看过，很惨烈。从那时起，
我就能看见所有人头顶的倒计时。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也许那场车祸不是意外。也许他死了，
我也死了。也许我们都死在了那个夜晚，只是我不知道。想到这里，我觉得很害怕。
如果我真的已经死了，那我现在是什么？鬼魂？还是某种别的存在？我走到镜子前，
仔细地看着自己。镜子里的我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我伸出手摸了摸镜子，手指碰到了玻璃的冰冷。这很真实。我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感到疼痛。
这也很真实。所以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手机响了，是顾慎言。"微澜，你在家吗？
""在。""我有个案子想让你帮忙看看。""什么案子？""连环杀人案。
已经死了三个人，凶手至今没有抓到。"我愣了一下。"你为什么要我帮忙？
""因为你能看见死亡时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也许能帮我们找到下一个受害者。
"我想了想，同意了。"那我现在过去。""不用，我来接你。"挂断电话，
我开始收拾东西。也许这是一个机会，让我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如果我真的已经死了，
那我为什么还能帮助警察破案？如果我还活着，那我为什么能看见死亡倒计时？无论如何，
我需要找到答案。第三章顾慎言开车来接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脸色很不好。"怎么了？
""又死了一个人。""什么时候？""一个小时前。"我坐进车里，
看了看他头顶的数字：719:12:08。距离他的死亡时间又近了一天。"慎言，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作为一个警察，我只相信证据。""那如果证据证明有鬼呢？
""那我就相信有鬼。"我们来到案发现场，是一个高档小区。
受害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在家中被杀。现场很血腥，我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
"凶手的作案手法和之前几起案子一样吗？""一模一样。都是用刀切开受害者的喉咙，
然后在现场留下一个数字。""什么数字？""倒计时。"我愣住了。"倒计时？""对，
第一个受害者现场留下的数字是72，第二个是48，第三个是24，这次是12。
"我感到一阵寒意。"72小时、48小时、24小时、12小时？""对。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倒计时的那个夜晚。
那个陌生男人头顶的数字是72:00:00。"这个凶手，他是不是也能看见死亡倒计时？
"顾慎言皱了皱眉头："你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这不是巧合。也许凶手和我一样，
能看见每个人的死亡时间。""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杀人？""我不知道。
也许他想改变什么，也许他想证明什么。"我们在现场待了两个小时，收集了一些线索。
回到警局，顾慎言把案卷给我看。四个受害者都是女性，年龄在25-35岁之间，
没有明显的关联。但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她们都是在倒计时归零的时候死的。"慎言，
你有没有调查过这些受害者在死前的行为？""调查过，都很正常。工作、生活、社交，
没有什么异常。""那有没有人见过凶手？""没有。凶手每次都是深夜作案，而且很小心，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翻看着案卷，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第二个受害者叫李小雨，
我记得她。三个月前，我在咖啡厅见过她。她头顶的数字是48:00:00。
当时我试图提醒她，但她以为我是骗子。两天后，她死了。"慎言，
我想我知道这个凶手是谁了。""谁？""我。"顾慎言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你在说什么？""我记得这些受害者，我都见过她们。而且每次我试图拯救她们的时候，
她们都死了。""微澜，你没有杀任何人。""那为什么每次我试图拯救的人都会死？
""这可能只是巧合。"我摇了摇头。"不是巧合。我开始怀疑，也许我就是死神。
""什么意思？""也许我的作用不是拯救人，而是收割生命。"顾慎言沉默了很久。
"微澜，你需要冷静一点。""我很冷静。我想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我能看见死亡倒计时，
为什么我的倒计时是00:00:00。""为什么？""因为我已经死了。我是一个鬼魂，
我的任务就是带走那些该死的人。""如果你是鬼魂，为什么我能看见你？""我不知道。
也许你也快死了，所以能看见我。"顾慎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微澜，你不能这样想。
""那你给我一个更好的解释。"他想了想，说："也许你只是一个有特殊能力的人。
""什么特殊能力？""预知死亡的能力。"我苦笑了一下。"如果是这样，
那我为什么救不了任何人？""也许死亡是命中注定的，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那我这个能力有什么用？""也许是为了让你珍惜生命，珍惜每一个和你相遇的人。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有一个疑问。"慎言，
你头顶的数字是719:12:08。这意味着你还有不到三十天的生命。""我知道。
""你不害怕吗？""害怕。但我不能因为害怕就停止工作。
""那你希望我帮你改变这个结果吗？"顾慎言看着我，眼神很坚定。
"我希望你帮我找到真正的凶手。"第四章第二天早上，我被一个电话吵醒。是顾慎言。
"微澜，又出事了。""什么事？""第五个受害者，现场留下的数字是6。
"我立刻清醒了。"6小时？""对。而且这次不同，现场还留下了一张纸条。
""写的什么？""江微澜，游戏该结束了。"我感到一阵寒意。"凶手知道我？
""看起来是的。你马上过来，我们需要谈谈。"我匆忙穿好衣服，出了门。路上，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凶手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和这些受害者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到了警局，顾慎言把那张纸条给我看。
上面确实写着"江微澜，游戏该结束了"，字体很工整。"你认识这个字体吗？
"我仔细看了看，觉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确定。""那你想想，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我想了想，摇了摇头。"除了你，
没有人相信我的话。""那这个凶手是怎么知道你的？""我不知道。"顾慎言皱了皱眉头。
"微澜，我觉得你可能有危险。""什么意思？""如果凶手知道你的存在，
那他可能会来找你。"我想了想，说："也许这正是我们抓住他的机会。""你想做诱饵？
""是的。"顾慎言反对："太危险了。""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争论了很久，
最后还是决定按我的想法来。当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等着。顾慎言和其他警察在附近埋伏。
晚上十点，有人敲门。我走到门前，问："谁？""快递。"我知道这个时间不会有快递，
但还是装作不知道。"什么快递？""你的快递。"我打开门，
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站在门外。他长得很普通，但眼神很冷。"你是江微澜吗？
""是的。""我是来找你的。"他走进了我的家，
我看见他头顶的数字是：00:00:00。和我一样。"你也能看见倒计时？
"他点了点头。"你也是00:00:00？""是的。""这意味着什么？
"他坐在我的沙发上，脱下了帽子。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就是三个月前在酒吧里和我聊天的那个男人。那个应该死在车祸中的男人。
"你不是死了吗？"他笑了笑。"我确实死了。就像你一样。""那我们现在是什么？
""鬼魂。"我坐在他对面，感到一阵恐惧。"为什么我们能看见死亡倒计时？
""因为我们是死神的使者。""什么意思？""每个鬼魂都有自己的任务。
我们的任务是收割生命。"我想起了那些死去的人。"所以我们杀了那些人？""不是杀，
是收割。她们的时间到了，我们只是执行命令。""那为什么你要留下那些数字？
""因为我想让你明白真相。""什么真相？""我们都已经死了，微澜。
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我们一起死在了车祸中。"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我喝了很多酒，
走出酒吧的时候很醉。这个男人扶着我，送我过马路。
然后一辆卡车冲过来..."我们都死了？""是的。但我们都有未了的心愿，
所以变成了鬼魂。""我的心愿是什么？""你想拯救更多的人。""那你的心愿呢？
""我想让更多的人记得我。"我开始明白了。"所以我们变成了死神的使者？""是的。
但现在我们的任务完成了。""什么意思？""我们该走了。"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你不想继续这样下去吗？"我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想。我不想再看见任何人死去。
""那就跟我走吧。"我正要回答，门被踢开了。顾慎言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枪。"不要动！
"那个男人看了看顾慎言，又看了看我。"微澜，他看不见我。"我愣了一下。"什么？
""活人看不见鬼魂。除非...""除非什么？""除非他也快死了。
"我看了看顾慎言头顶的数字：00:12:33。还有十二分钟。"慎言，你能看见他吗？
"顾慎言点了点头。"我能看见。他就站在窗边。"那个男人笑了。"看来他的时间也到了。
""不！"我冲向顾慎言。但我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我终于明白了。我真的是鬼魂。
第五章顾慎言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微澜，你没事吧？""慎言，你能看见我吗？
""能啊。你就站在我面前。"我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脸，但手却从他脸上穿了过去。"微澜，
你的手..."顾慎言的脸色变得很苍白。"我是鬼魂，慎言。我三个月前就死了。
""不可能。我们一直在一起，你怎么可能是鬼魂？"那个男人走过来，坐在沙发上。
"告诉他吧，微澜。告诉他真相。"我看着顾慎言，心里很难过。"慎言，
你记得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吗？""什么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说我在酒吧喝醉了，
让你来接我。"顾慎言想了想，点了点头。"我记得。但是我到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因为我死了。""胡说。你第二天还给我打电话了。"我摇了摇头。"那不是我。
""什么意思？"那个男人说："她变成鬼魂后，一直在等你。""等我什么？""等你死。
"顾慎言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我为什么会死？""因为你也在那场车祸中。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我给顾慎言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他开车赶来，
但在路上遇到了车祸。"慎言，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你开车来接我的路上，遇到了什么？
"顾慎言想了想，眼神开始变得迷茫。"我...我记得有一辆卡车...""对，
那辆卡车撞了你。""那我现在是什么？""鬼魂。"顾慎言沉默了很久。"那这三个月来，
我们一起办案，一起生活，这些都是假的吗？""不是假的。
只是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那其他人呢？其他警察呢？""他们看不见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