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闻朱由瑾
"我警觉地问。
"玉簟秋姑娘，是我，翠儿。
"一个细弱的声音传来，"妈妈让我给您送些点心。
"我打开门，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端着托盘站在门外，怯生生的样子。
她放下点心后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还有事？
"我问。
翠儿突然跪下："姑娘，您...您能教我说那个相声吗？
我也想学..."我愣住了。
"我...我不想再接客了。
"翠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昨日李老爷他...他..."她拉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淤青。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在现代社会，我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场景。
但现在，在这个没有法律保护女性的时代，青楼女子就是玩物..."起来吧。
"我扶起翠儿，做了个决定，"我教你。
不过相声通常要两个人配合，你愿意做我的捧哏吗？
"翠儿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我愿意！
姑娘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晚，我开始给翠儿恶补相声基础知识。
虽然她大字不识几个，但记忆力极好，模仿能力也强。
我们排练了一段简单的对口相声，准备明天试试水。
接下来的日子，醉仙楼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奇景——头牌姑娘不卖身，改说相声了！
更神奇的是，生意不但没差，反而越来越好。
那些达官贵人不仅自己来听，还带朋友来，醉仙楼每晚座无虚席。
我和翠儿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我把现代相声中的伦理哏、语言哏都做了本土化改编，加入了许多讽刺时弊的内容，但都控制在不会惹祸的范围内。
一个月后，醉仙楼己经彻底转型。
老鸨尝到了甜头，把其他姑娘也组织起来学相声，成立了"醉仙楼相声社"。
我们分时段表演，收入是以前的三倍，而姑娘们也不用再出卖身体，只需要靠才艺吃饭。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高兴。
有些客人就是冲着姑娘们的身子来的，对我们的新花样很不满。
其中最棘手的就是礼部侍郎周大人。
这日晚场结束后，周大人单独留下了我。
"玉簟秋，"他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本官很欣赏你的...才艺。
不过，有些事不是靠耍嘴皮子就能解决的。
"我心头一紧："大人何意？
""本官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他冷笑一声，"明日我来时，希望看到你恢复本职工作。
否则..."他没说完，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回到房间，我急得团团转。
周大人位高权重，得罪了他，别说我了，整个醉仙楼都可能遭殃。
但要我违背原则去接客？
绝不可能！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翠儿急匆匆跑来："姑娘，门外有位公子求见，说是慕名而来想学相声！
""现在？
"我皱眉，"告诉他明日请早。
""可是..."翠儿压低声音，"那位公子气度不凡，随从都带着刀呢..."我心头一跳。
该不会是周大人派人来硬的吧？
犹豫片刻，我还是决定见一见。
来人身着素色长衫，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清俊，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贵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像是艺术家的手。
"在下朱某，冒昧打扰。
"他拱手行礼，声音温润，"久闻玉簟秋姑娘的相声独树一帜，特来请教。
"我警惕地看着他："朱公子客气了。
不过相声这门艺术，我暂时只传女不传男。
"朱公子笑了："为何？
难道男人就说不得笑话？
""那倒不是。
"我解释道，"只是醉仙楼毕竟是女子场所，收男学徒多有不便。
""若我非要学呢？
"他突然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梳妆台："朱公子请自重！
"出乎意料的是，他立刻后退拱手："失礼了。
实在是...姑娘的表演太过精彩，在下辗转难眠，只想学得一二。
"他的表情居然有几分真诚的苦恼。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真这么喜欢相声？
""千真万确。
"朱公子点头，"姑娘可知，听你讲相声时，是在下最放松的时刻。
"我心中一动。
在现代社会，相声就是老百姓的减压良药，没想到在古代也有同样效果。
"好吧。
"我松了口，"但我有条件。
""姑娘请讲。
""第一，你只能在公开场合学艺，不得私下找我；第二，必须尊重醉仙楼所有姑娘，不得有任何轻薄之举；第三..."我犹豫了一下，"帮我解决礼部侍郎周大人的麻烦。
"朱公子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周大人为难你了？
"我简单说了情况。
朱公子的表情变得严肃，他沉思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我："明日周大人来时，出示此物即可。
"我接过玉佩，触手温润，上面雕刻着精美的龙纹。
这...这工艺绝非寻常人家能有。
"你到底是..."我抬头想问，却发现朱公子己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明日我还会来学艺，希望姑娘信守承诺。
"那晚，我握着玉佩辗转反侧。
这个朱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为何要学相声？
又为何能如此自信一块玉佩就能解决周侍郎？
第二天傍晚，周侍郎果然如期而至。
当他再次威胁我时，我亮出了那块玉佩。
周侍郎的表情瞬间凝固，脸色由红转白，最后竟然扑通一声跪下了："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姑娘，罪该万死！
"我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周侍郎哆哆嗦嗦地告退后，我立刻找来翠儿："去打听一下，京城里有哪位姓朱的贵人？
"翠儿很快带回消息："姑娘，京城姓朱的达官显贵不少，但能用龙纹玉佩的..."她压低声音，"只有宫里那位..."我手中的茶杯啪嗒掉在地上。
当今圣上——朱由瑾，年号天启，史称...木匠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