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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得像被电钻碾过。我猛地睁开眼。不是医院的白天花板。是糊着报纸的墙,

油墨味混着霉味,呛得人喉咙发紧。“醒了就赶紧干活!”粗糙的巴掌甩在我脸上,

***辣的疼。我懵了。这不是我的手。纤细,瘦弱,手腕上还有圈青紫的勒痕。

镜子碎在脚边,映出张陌生的脸——十五六岁,枯黄的头发贴在头皮上,眼睛肿得像核桃。

“发什么呆?”男人揪住我的头发,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怼到我眼前,“今天的号码呢?

赶紧给我‘感觉’出来!”记忆像潮水涌上来。我是苏晴,30岁,

昨天加班路上被卡车撞了。现在我成了林晓。一个被亲生父亲林建国关在小黑屋里,

当成“彩票机器”的女孩。只因为三个月前,她随口说的一组数字中了两百块。从那天起,

林晓的窗户被钉死,课本被烧掉,

每天的任务就是对着这些花花绿绿的彩票走势图“找灵感”。家里的开销,

弟弟林强的零食钱,全指望她这双“金口”。“我不是彩票机。”我甩开他的手,

喉咙干得发疼。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原主的记忆里,每次说这句话,换来的都是毒打。果然,

林建国眼睛一瞪,顺手抄起墙角的鸡毛掸子。“反了你了!”掸子抽在背上,像火烧。

我死死咬着牙,没躲。越躲,他打得越凶。这是原主用无数次疼痛换来的教训。“爸,

姐姐又不听话了?”门被推开条缝。林强探进头来,嘴里叼着根火腿肠,

油水顺着下巴滴在崭新的运动服上。那是用“林晓的灵感”换来的。“吃你的去!

”林建国吼了句,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他转向我时,眼神里全是算计。“晓晓,爸跟你说,

”他蹲下来,假惺惺地摸我的头,“今天这组号码很重要。”“中了,就给你弟买台游戏机。

”我看着他嘴角的唾沫星子,胃里一阵翻涌。原主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从来没对她笑过,

除非需要她“算号”。“我要上学。”我说。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林建国的手僵住了。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来,一脚踹在我胸口。“上学?上你娘的学!”他指着我的鼻子骂,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屁用?能当饭吃?能给你弟买游戏机?”我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胸口的疼,比不上心里的寒意。“你妈死得早,我拉扯你们俩容易吗?”他越说越激动,

“现在就指望你这点本事了,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我告诉你林晓,”他揪住我的头发,

强迫我抬头看他,“这辈子你哪儿也别想去,就老实在这屋里待着,给我算号!

”“直到给你弟攒够买房钱为止!”我看着他狰狞的脸,突然想起原主枕头下的东西。

趁他骂骂咧咧出去的空档,我摸到枕头底下。是半块磨得尖尖的铁片。边缘还沾着点木屑。

原主试过用它撬锁。失败了。被林建国发现,锁得更紧了。我握紧铁片,

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后背还在疼,胸口***辣的。但我清楚地知道。苏晴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林晓。可我不会像原主那样,在这个小黑屋里等死。林建国想要彩票号码?行。

我给。但不是他想要的那种。铁片的尖刃抵在掌心,传来细微的刺痛。

我看着墙上被钉死的窗户,阳光从木板的缝隙里钻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细的光。

那是原主每天盯着看的地方。她曾在日记里写:等我出去了,一定要考重点高中。

日记本被林建国烧了。但这个念头,烧不掉。门锁“咔哒”一声落了锁。

外面传来林强的笑:“爸,我要吃炸鸡!今天让姐姐算个大奖出来!

”林建国乐呵呵地应着:“没问题,咱儿子想吃啥就有啥!”我缓缓松开手。

掌心的血珠渗出来,滴在那张被揉皱的彩票走势图上。红色的,像原主流不出的眼泪。

三个月零七天。这是原主被关在这里的天数。从今天起,我替她数。数到重见天日的那天。

数到让这对父子,付出代价的那天。铁片被我藏进床板的裂缝里。

那里还有原主偷偷藏的东西——半块橡皮,一张皱巴巴的重点高中招生简章。

照片上的教学楼,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把招生简章抚平,塞进贴身的衣服里。

指尖划过“录取分数线”那行字。原主的记忆里,她的成绩一直是年级前十。考进去,不难。

难的是,怎么走出这扇门。窗外传来收废品的铃铛声。很遥远。却像根针,

刺破了这令人窒息的黑暗。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没有了迷茫。

林建国,林强。你们欠原主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现在。

先从一组“中奖号码”开始。门被推开的时候。我正对着墙发呆。

林建国端着个豁口的碗进来。里面飘着个馒头。干硬的,像是放了三天。“吃了。

”他把碗往地上一墩。声音冷得像冰。“今天必须给我想出五个号。

”“张屠户家儿子要结婚,托我算一组,事成之后给咱两斤五花肉。”我没动。

盯着那个馒头。这是我今天唯一的食物。林强在外面唱动画片主题曲,声音尖利。“爸!

我要喝可乐!冰镇的!”“买买买!”林建国的声音立刻软下来,“等你姐算出号码,

爸给你买最大瓶的!”脚步声远去。我抓起馒头。塞进床板缝里。和那张招生简章藏在一起。

昨天王老师来的时候。偷偷塞给我个煮鸡蛋。我没舍得吃。现在还揣在兜里,温乎的。

这是原主记忆里,半年来第一次有人给她塞吃的。“咚咚咚。”有人敲门。

不是林建国的动静。轻,带着犹豫。我竖起耳朵。“晓晓?是我。”是王老师。

心脏猛地跳起来。我扑到门边,压低声音:“王老师。”“你爸在家吗?”“不在,

出去买酱油了。”门板被轻轻敲了三下。“我给你带了复习资料。”“夹在门轴缝里了。

”“你小心点拿。”我摸到门轴处。果然有几张纸。是数学公式汇总。边角被磨得卷了边。

像是王老师自己打印的。“下周六就中考了。”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准考证我帮你问过了。

”“下周一去教育局补办,带着户口本就行。”户口本在林建国的抽屉里。锁着。

“我知道很难。”王老师叹了口气。“但你记住,晓晓,读书不是唯一的路。

”“却是能让你自己选路的路。”脚步声轻下去。我捏着那几张纸。

指腹蹭过王老师娟秀的字迹。眼眶突然热了。原主的记忆里。

王老师是唯一没把她当“怪物”的人。上次来。被林建国推搡着骂“多管闲事”。

她摔在台阶上。膝盖破了。还笑着对屋里喊:“晓晓,老师下周再来看你。”“姐!

你偷藏啥呢?”林强的声音突然在门外炸响。我吓得手一抖。资料差点掉地上。

“没、没藏啥。”“我听见了!是王老师!”他使劲踹门,“她给你带啥了?是不是好吃的?

”“给我!不然我告诉爸!”我把资料塞进床板缝。抓起那个干硬的馒头。从门缝里塞出去。

“就这个。”林强一把抢过。啃了两口就扔了。“呸!这么硬!想硌死我?”“爸说了,

你就是个没用的赔钱货!”“要不是看你还能算号,早把你赶出去了!”他啐了口唾沫。

脚步声跑远了。我靠着门滑坐在地。浑身发抖。不是怕。是恨。原主的记忆里。

林强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会偷偷把糖果塞给她。会在林建国打她的时候,拽着他的裤腿哭。

是从什么时候变的?从林建国天天说“你是男孩,以后要继承家业”开始。

从他发现欺负姐姐不用受罚开始。“咔哒。”门锁开了。林建国回来了。身后跟着个胖女人。

是三姑。原主的远房亲戚。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哟,这就是晓晓啊?

”三姑的声音像破锣。捏着我的胳膊来回打量。“啧啧,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建国,

你也太不会疼孩子了。”林建国嘿嘿笑。往我手里塞了支铅笔。

“让你三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她想买彩票,你给‘感觉’一组。”三姑掏出五块钱。

拍在桌上。“中了分你一半!”我盯着那五块钱。原主上次给二大爷算号。中了一百。

林建国收了他二十块“谢礼”。买了只烤鸭。全给林强吃了。我连鸭骨头都没见着。

“快算啊!”林建国催我。我拿起铅笔。在纸上写。1,2,3,4,5,6。按顺序排的。

三姑的脸立刻拉下来。“你糊弄我呢?哪有这么顺的号码?”林建国瞪我。“重新算!

”我又写。6,5,4,3,2,1。倒过来。“你这孩子!”三姑急了,“耍我玩呢?

”“我看她就是没灵感!”林建国突然翻脸。一把抢过铅笔。掰断了扔在地上。

“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养你有啥用?”“三姑你别生气。”他转头赔笑,

“这孩子今天状态不好。”“我给你算一组!我昨天梦见的,准灵!”两人凑在一起嘀咕。

声音越来越大。“就买这组!中了我请你吃火锅!”“必须的!到时候让建国掏钱!

”脚步声出去了。门再次锁死。我蹲下来。捡那截断了的铅笔头。在墙上画正字。一笔。

两笔。这是第三笔。记录今天的屈辱。天黑透的时候。林建国醉醺醺地回来。

一脚踹开我的门。手里攥着张彩票。通红的。“中了!”他大吼。眼睛亮得吓人。

“中了五十块!”“我就知道我梦见的号码准!”林强从他怀里钻出来。手里捧着个大蛋糕。

奶油蹭得满脸都是。“爸!我说了会中吧!”“还是我厉害!”林建国哈哈大笑。

摸着林强的头。“对!我儿子最厉害!”“明天给你买变形金刚!最新款的!”他们没看我。

像没我这个人。蛋糕的甜腻味飘过来。我胃里空得发慌。林建国突然想起什么。

把彩票拍在我脸上。“看见没?”“没有你,老子照样能中!”“别以为离了你不行!

”“从明天起,一天只给你半个馒头!”“啥时候算出大奖,啥时候给你吃饱!

”他拽着林强出去。关门的瞬间。林强冲我做了个鬼脸。嘴里叼着块草莓。红得像血。

我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那半块鸡蛋硌在腰上。我摸出来。壳被体温焐热了。轻轻磕开。

蛋白滑进嘴里。没什么味。却让我想起苏晴的生活。加班到深夜。会给自己煮碗面。

加两个蛋。那时候总抱怨累。现在才知道。能自己决定吃什么。是多大的福气。

手指摸到床板缝。触到个硬东西。是那半块铁片。我握紧。在黑暗里笑了。林建国。

你不是想要大奖吗?等着。我给你准备了份“大礼”。明天。我就“算”一组号码。

保证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凌晨的时候。我听见林建国在跟人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张哥,那十万块你再宽限几天。”“我女儿肯定能算出号码!”“中了就给我儿子付首付!

”“绝对靠谱!她的灵感准得很!”挂了电话。他在院子里抽烟。火光明明灭灭。

我数着烟蒂落地的声音。一根。两根。三根。然后。他又一次踹开我的门。手里拿着张纸。

上面写着组号码。是用红笔写的。像血。“晓晓。”他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这组号码。

”“你给我死死记住。”“下周六开奖。”“中了。”“就给你弟在重点学区买套房。

”“到时候。”“我让你吃顿饱的。”我看着那组号码。一个字一个字地记。刻在脑子里。

然后。缓缓点头。“好。”他满意地笑了。转身出去。锁门的声音格外响。我爬起来。

摸到门轴缝。掏出王老师给的复习资料。借着从木板缝透进来的月光。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写着教育局的地址。还有王老师的手机号。我把号码背下来。然后。

从床板下摸出个东西。是原主攒的几毛硬币。藏在破布鞋里。够打一次公用电话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