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毛刷蘸着特制的溶剂,在斑驳的铜绿上轻轻游走,像在抚摸一段沉睡的光阴。
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店里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混着檀香的气息,把"拾光里"古董修复店泡成了一杯温润的碧螺春。
店内的陈设古朴雅致,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待修复的古董:缺了口的青花瓷碗、断了弦的古琴、泛黄的线装书……每一件都承载着岁月的痕迹。
沈砚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棉麻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几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多年修复工作留下的勋章。
"叮咚——"风铃被推门的风掀起轻响,沈砚抬头,看见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口。
雨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砸出细小的水花,风衣下摆沾着泥点,却掩不住那份生人勿近的气场。
男人身形高大,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人心。
"沈先生?
"男人的声音很低,像大提琴的最低音,"我是陆时衍。
"沈砚放下毛刷,指尖还沾着铜锈的青绿色。
他在古籍修复界小有名气,来找他的人非富即贵,但眼前这个男人,眼神里的冷意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刺骨。
他认得这张脸,财经杂志的封面常客,鼎盛集团的掌舵人,以手腕强硬著称。
"陆先生请坐。
"沈砚递过杯热茶,白瓷杯壁上很快凝起水珠,"您的东西呢?
"陆时衍没接茶杯,只是解开风衣扣子,从随身的皮箱里拿出个锦盒。
那是个紫檀木锦盒,表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打开的瞬间,沈砚的呼吸顿了顿——那是块残缺的玉佩,羊脂白玉上裂着道狰狞的缝,像是被人硬生生摔碎的。
玉佩的造型是只凤凰,翅膀的位置恰好断裂,透着股惨烈的美。
"能修吗?
"陆时衍的指尖划过裂痕,指腹的薄茧蹭过玉面,带起细微的凉意。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沈砚接过玉佩,指尖刚触到玉面,突然浑身一震。
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燃烧的阁楼,摔碎的瓷器,还有个少年蜷缩在角落,眼里的光比碎玉还冷。
热浪扑面而来,耳边似乎响起了噼啪的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