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业重光 中原之风 2025-07-19 21:3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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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龙舟惊梦大业七年公元 611 年,龙舟行至济水与黄河交汇处的武阳郡。

舱内的龙涎香混着水汽,蒸腾起粘稠的热浪。杨广猛地睁开眼,后脑勺的钝痛还未消散,

鼻尖却先捕捉到了一股陌生的甜腻 —— 那是只有宫廷贡品才有的安息香,

正从鎏金熏球里丝丝缕缕地飘出来。“陛下?” 一个尖细如掐着嗓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带着小心翼翼的谄媚。杨广僵硬地转头,看见一个穿着绯色内侍服的宦官,

正捧着鎏金铜盆跪在榻前,脸上堆着奴才式的惶恐。

这张脸……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 是张衡!那个在历史上帮他弑父夺位,

最后又被他赐死的宦官!“水……” 他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只能挤出一个单音节。

张衡连忙将铜盆举得更高,盆沿的水珠滴落在波斯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杨广借着晃动的水光,看清了自己的模样:一张约莫三十五六岁的脸,眉目俊朗,鼻梁高挺,

下颌线带着几分阴鸷,正是史书中 “美姿仪” 却 “多猜忌” 的隋炀帝!

建筑工程师李业,在 2023 年考察大运河遗址时失足落水,

竟然穿越成了公元 611 年的杨广!这个认知像惊雷劈进脑海,

让他瞬间想起了关于这位暴君的一切:三征高句丽耗尽国力,开凿大运河引发民怨,

三下江都导致天下大乱,最终在江都被宇文化及缢杀,

落得个 “炀” 的恶谥…… 而现在,正是大业七年,距离他身死国灭,只剩下短短六年!

“陛下可是魇着了?” 张衡见他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掏出汗巾,“要不传太医?

或是让御厨炖一盅参汤?”“不必。” 杨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他不能慌,

他现在是大隋的天子,是那个手握百万雄师、坐拥锦绣江山的隋炀帝,

哪怕这江山早已风雨飘摇。他掀开身上绣着日月山河的锦被,冰凉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寒颤,

却也让头脑更加清醒。龙榻宽大得离谱,铺着一层白狐裘,踩在脚下的地毯柔软得像云朵,

可他却觉得自己正站在悬崖边缘 —— 他清楚记得,就在上个月,

他刚刚下诏征发天下兵卒,集于涿郡,准备第一次亲征高句丽;而黄河下游的百姓,

早已因繁重的徭役流离失所,王薄在长白山写下的《无向辽东浪死歌》,

已经传遍了齐鲁大地。“更衣。” 他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但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决心。张衡愣了一下,连忙招呼宫女进来。四个宫女低着头鱼贯而入,

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常服:明黄色的圆领袍上绣着暗金龙纹,腰间的玉带镶嵌着鸽血红宝石,

踩在脚下的云头靴用蜀锦缝制,每一针都价值连城。穿戴整齐后,杨广走到舱壁的琉璃镜前。

镜中的男子面容英俊,眼神却透着几分疲惫与阴鸷 —— 那是历史上杨广的底色。

他抬手按在镜面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确认这不是梦:“从今天起,朕不再是李业,朕是杨广。

”“陛下,涿郡送来急报,说是征调的民夫已在路上,只是……” 张衡捧着一份奏折,

欲言又止。“只是什么?” 杨广接过奏折,上面的隶书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急报。

“河间郡报,有民夫不堪劳役,已经聚众哗变,杀了催督的校尉……”杨广的指尖猛地收紧。

来了,历史的惯性开始显现了。他记得,这场哗变只是开始,很快就会蔓延成燎原之火。

“传朕旨意。” 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河间郡哗变民夫,

为首者斩,胁从者免罪,就地编入当地屯田,由官府发放种子农具,三年不征赋税。

”张衡彻底愣住了:“陛下?这…… 这不合律法啊!按律,

哗变者当连坐……”“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 杨广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

“把他们逼反了,他们会拿着锄头当武器;给他们一条活路,

他们就会拿着锄头去种地 —— 你说,哪种对朝廷更有利?”张衡张了张嘴,

最终还是躬身应诺:“奴才遵旨。”“还有。” 杨广看着奏折上 “征高句丽” 的字样,

眉头紧锁。他清楚记得,第一次征高句丽动用了一百一十三万兵力,二百万民夫,

几乎掏空了大隋的根基,最终却大败而归。“传旨给涿郡的宇文述,” 他缓缓道,

“原定的百万大军,减为三十万,民夫减半,由各地官府负责就地筹措粮草,

不得强征百姓口粮。告诉宇文述,朕要的是精锐,不是乌合之众。”这一次,

张衡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了。他跟着杨广多年,从未见过这位皇帝如此思路清晰,

仿佛换了个人一般。龙舟继续沿着大运河前行,

两岸的风光渐渐从繁华的城镇变成了荒芜的田野。杨广站在船头,望着岸边衣衫褴褛的百姓,

他们正跪在地上,对着龙舟叩拜,眼神里却没有敬畏,只有麻木和恐惧。他知道,

这些百姓刚刚经历了开凿大运河的苦役,又要面对征高句丽的兵役,心中早已积满了怨恨。

“传旨,” 他对身边的侍卫道,“让龙舟靠岸,朕要去看看百姓。

”张衡吓得脸都白了:“陛下!万万不可!岸边刁民众多,恐有不测!”“朕是大隋天子,

怕什么?” 杨广拂袖而去,“若连自己的百姓都不敢见,还谈什么治理天下?

”龙舟靠岸的瞬间,跪在地上的百姓一片骚动。杨广踩着内侍的背下船,

径直走向一个正在啃树皮的老农。老农吓得浑身发抖,几乎要瘫倒在地。“老人家,

今年的收成如何?” 杨广蹲下身,用尽量温和的语气问道。老农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半天说不出话来。旁边的里正连忙跪地解释:“陛下,去年大水,

今年又征徭役,地里的庄稼都荒了……”杨广看着老农手里的树皮,又看了看荒芜的田地,

心中一阵刺痛。他站起身,对着周围的百姓高声道:“父老乡亲们,朕知道你们苦。

从今日起,大运河沿岸各州,免征今年赋税,官府会发放种子,

让你们补种晚稻;凡家中有男子被征调者,官府每月补贴三斗米,由其妻女领取。

”百姓们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张衡让人将圣旨宣读了一遍,

他们才爆发出震天的欢呼,纷纷磕头:“谢陛下!陛下圣明!”杨广站在田埂上,

看着百姓们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心中清楚,这只是第一步。

削减征辽兵力、安抚哗变民夫、减免赋税…… 这些都只是权宜之计,要想真正挽救大隋,

还需要解决根本问题。他回头看向龙舟,那里承载着大隋的未来。他知道,前路布满荆棘,

宇文化及的野心、李渊的隐忍、李密的智谋…… 无数虎狼环伺。

但他不再是那个刚愎自用、好大喜功的隋炀帝了。他有来自未来的知识,知道历史的走向,

更清楚民为邦本的道理。“张衡,” 他转身道,“传朕旨意,

召苏威、裴矩等老臣到涿郡行宫议事,朕要重新商议征辽之事。”夕阳的金辉洒在大运河上,

波光粼粼,仿佛一条金色的绸带。杨广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大隋,

朕不会让你亡的。大业的荣光,朕要亲手重现!2 涿郡变策龙舟抵达涿郡时,

秋意已浸透了北方的城墙。涿郡行宫的庭院里,槐树叶子落得满地金黄,

宇文述率领文武百官跪在红毡上,甲胄与朝服的颜色在秋风中交织成一片肃穆的海。

杨广踩着落叶走过,靴底碾过脆叶的声响,竟比百官的呼吸声还要清晰。“都起来吧。

” 他踏上丹陛,目光扫过阶下的群臣。宇文述鬓角的白发又添了几缕,

苏威捧着朝笏的手微微发颤,裴矩则依旧是那副八面玲珑的笑容 —— 这些人,

都是大隋的肱骨之臣,却也在历史上或助纣为虐,或随波逐流,最终陪着他一起埋葬了江山。

“陛下,辽东军资已备妥,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可挥师平壤!” 宇文述出列奏报,

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激昂。他是征辽的主帅,早已摩拳擦掌。杨广却没有接话,

反而转身对苏威道:“苏公,昨日河间郡的奏报,你看过了?”苏威一愣,

连忙躬身:“臣看过了。陛下赦免哗变民夫,实为仁政,只是…… 恐令刁民效仿。

”“效仿?” 杨广拿起案上的地图,指尖点在河间郡的位置,“百姓要的是活路,

不是叛乱。去年开凿永济渠,河间郡出了十万民夫,今年又要征调五万去辽东,

家里的地都荒了,换作是你,你反不反?”苏威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他侍奉过文帝、炀帝两朝,从未见这位皇帝如此直白地剖解民怨。“宇文将军说军资备妥,

” 杨广转头看向宇文述,语气平静,“朕倒想问问,这军资里,

有多少是从百姓口中夺来的?涿郡的粮仓,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把发霉的谷子发给民夫?

”宇文述脸色骤变,“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明鉴!臣绝不敢……”“不敢?

” 杨广将一份密折扔到他面前,“这是监察御史送来的,说你麾下的将官,

在涿郡强征民女充作营妓,

还把军粮卖给高句丽的细作 —— 你要朕把这些事当众念出来吗?

”宇文述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金砖上渗出血迹。

殿内的文武百官噤若寒蝉,连裴矩都收起了笑容,低头盯着自己的朝笏。

杨广看着阶下惶恐的群臣,忽然放缓了语气:“朕不是要治谁的罪,是要告诉你们,

征辽可以,但不能用竭泽而渔的法子。”他走到地图前,用朱笔圈出三个点:“第一,

裁撤冗余兵力,保留三十万精锐,由宇文述、于仲文分领,皆是身经百战的边军,

而非强征的农夫;第二,军粮不再由地方摊派,改由洛阳含嘉仓、长安太仓直接调运,

派监察御史全程监押,谁敢克扣,斩;第三,取消‘凡家中有男丁者必出一兵’的诏令,

改为自愿从军,从军者免全家赋税五年,

战死的给安家银五十两 —— 朕要的是愿意为大隋打仗的勇士,不是被逼上战场的怨偶。

”朱笔在地图上划出的线条,仿佛一把利刃,剖开了积弊深重的军政体系。苏威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陛下,此法若行,既能减少民怨,又能保证军队战力,

实乃良策!”裴矩也连忙附和:“陛下圣明!臣以为,还可派使者去高句丽,晓以利害,

若其愿称臣纳贡,便可免动干戈,岂不两全其美?”杨广看了裴矩一眼。

他记得这位 “西域通” 最擅长外交斡旋,只是历史上杨广一心要炫耀武力,

根本没给和平留下余地。“准了。” 他点头,“就派你去高句丽,告诉高元,

只要他拆除辽东的防御工事,送质子入隋,朕可以既往不咎。”议事完毕,群臣退下时,

脚步都比来时轻快。宇文述路过苏威身边,低声道:“苏公,

你觉不觉得…… 陛下像是换了个人?”苏威抚着胡须,望着御书房的方向,

意味深长道:“或许,这才是陛下真正的样子。”御书房内,

杨广正看着裴矩拟好的国书草稿。窗外传来一阵喧哗,张衡匆匆进来禀报:“陛下,

有个叫王薄的山东秀才,说要献《无向辽东浪死歌》,被侍卫拦下了。”“王薄?

” 杨广心中一动。这个名字,是隋末农民起义的第一面旗帜。他放下国书,“把他带进来。

”片刻后,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的书生被带了进来。他身材瘦削,眼神却很亮,

见到杨广也不下跪,只是拱手作揖:“草民王薄,参见陛下。”“你的《无向辽东浪死歌》,

朕倒是听过几句。” 杨广示意他平身,“‘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绵背裆。

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写得很有气势,可惜用错了地方。”王薄愣了一下,

随即朗声道:“陛下若执意征辽,百姓必反!草民献歌,是想警醒陛下!”“朕若不征辽呢?

” 杨广看着他,“朕减了兵力,免了苛役,还派了使者去议和 —— 你觉得,

百姓还会反吗?”王薄怔住了。他来之前,早已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

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你是山东人,该知道山东的百姓有多苦。” 杨广起身,

走到他面前,“去年大水,今年大旱,官府还要催着去辽东送死 —— 换谁都得反。

但朕给他们活路,给他们种子,给他们安稳,你说他们还会跟着你唱那首歌吗?

”王薄张了张嘴,忽然跪倒在地:“陛下若真能做到,草民愿散尽部众,回乡务农!

”“朕不要你务农。” 杨广扶起他,“朕看你颇有号召力,就任命你为齐郡劝农使,

负责安抚当地百姓,若能让流亡者归家,荒地重现生机,朕就升你的官。”王薄彻底懵了,

半晌才反应过来,重重叩首:“臣…… 臣定不辱使命!”看着王薄离去的背影,

张衡忍不住道:“陛下,此人是乱党头目,怎可重用?”“用得好,就是能臣;用不好,

才是乱党。” 杨广看着窗外,“与其把他逼到对立面,

不如让他为朕所用 —— 这叫化敌为友。”他不知道,此时的瓦岗寨,

李密正因为王薄的突然 “招安” 而气得摔碎了茶碗;而在太原,李渊收到涿郡的新政令,

眉头紧锁,反复揣摩着这位皇帝的心思。夜幕降临时,

裴矩送来消息:高句丽王高元拒绝称臣,但愿意送回之前扣留的隋使,算是给了个台阶。

“看来,这仗还是要打。” 杨广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的星空,“但朕要打的,

是一场让大隋更强的仗,不是一场掏空家底的仗。”他转身对身后的侍卫道:“传旨,

让宇文述加紧练兵,务必做到‘兵精粮足,秋毫无犯’;让苏威主持修订新的税法,

减轻百姓负担;再让各地官府开设‘惠民仓’,丰年储粮,

灾年放赈 —— 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朕不仅会开疆拓土,更会让他们安居乐业。

”夜风卷起他的袍角,猎猎作响。远处的军营里,传来士兵操练的呐喊声,

不再是往日的怨声载道,反而透着几分昂扬。杨广知道,改变历史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前路依旧有无数暗礁,但他不再是那个被欲望裹挟的隋炀帝了。他要用来自未来的智慧,

修补这艘千疮百孔的大隋龙舟,让它重新驶向属于 “大业” 的荣光。

3 惠民仓与边尘动王薄离开涿郡时,怀里揣着两封文书:一封是齐郡劝农使的任命状,

鎏金的印鉴在阳光下晃眼;另一封是杨广亲笔写的《劝农诏》,墨迹未干,

字里行间都是 “荒地复耕者免租三年”“农具由官坊平价供给” 的承诺。

他骑着朝廷配给的青骢马,沿着大运河一路南下,

看到的景象让他愈发心惊 —— 沿岸的驿站外,

新立起的木牌上写着 “惠民仓” 三个大字,官吏正按户籍给流民发粮,

领粮的百姓排着长队,脸上虽有菜色,却没了往日的戾气。“听说了吗?陛下下旨,

征辽的民夫减半,还发工钱呢!” “俺家那口子本被征去运粮,昨天官府来人说,

让他回家种地,说军粮由官船运了!”议论声顺着河风飘进王薄耳中,

他攥紧了怀里的《劝农诏》。出发前,他总觉得皇帝的承诺是权宜之计,

可眼前这一桩桩实事,让他不得不信 —— 这位隋炀帝,是真的想让百姓活下去。

抵达齐郡时,昔日响应他 “浪死歌” 的乡勇已散去大半。王薄没有纠结,

直接带着《劝农诏》直奔郡衙,与郡守一起清点荒地、发放种子。当第一犁新土翻起时,

他忽然明白,比起扯旗造反,让百姓有田种、有饭吃,才是真正的 “知世郎” 该做的事。

消息传到涿郡,杨广正在查看苏威送来的新税法草稿。“陛下,

王薄在齐郡赎回了被豪强霸占的民田两千亩,还组织流民开了百亩荒田。” 张衡捧着奏报,

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当地百姓都说,‘得遇圣君,不必浪死’。”杨广放下笔,

笔尖的墨滴在纸上晕开一小团。他知道,王薄的转变不是个例 —— 当生存不再是问题,

谁愿提着脑袋造反?“苏公的税法,改得如何了?” 他看向苏威。苏威躬身道:“回陛下,

新税法将‘租庸调’改为‘以亩定税’,良田每亩三升,薄田每亩一升,

丁男每年服役二十天,可纳绢代役 —— 如此一来,贫者少缴,富者多缴,

百姓负担能减三成。”“甚好。” 杨广在 “纳绢代役” 一条下画了圈,

“再加上惠民仓,丰年储粮防荒,灾年开仓济民,双管齐下,民心自安。

”他忽然想起后世的 “常平仓” 制度,虽名称不同,用意却是一样的。大隋不缺粮仓,

洛阳含嘉仓、洛口仓的存粮够天下人吃十年,缺的只是把粮食真正用到百姓身上的制度。

“传旨,各州府即刻动工建惠民仓,由刺史亲掌钥匙,每季度上报收支,御史台派专人巡查,

敢***挪用者,夷三族。”苏威看着御案上的诏书,忽然老泪纵横:“陛下,

文帝当年励精图治,才有开皇之治;如今陛下轻徭薄赋,必能重现盛世啊!”杨广没有接话。

他清楚,内政只是根基,真正的考验还在辽东。不出半月,裴矩从高句丽返回,

带回的消息喜忧参半:高元虽未称臣,却拆了辽东城外的三座烽燧,

还送来了百匹良马作为 “岁贡”,态度明显软化。“他是怕了。

” 宇文述在军议上拍着案几,“三十万精锐压境,他哪敢硬抗?依臣看,不如趁势挥师,

一举拿下平壤!”“不可。” 杨广摇头,指着地图上的鸭绿江,“高句丽山地多,

冬季严寒,我军不习地形,若久攻不下,必生变故。

”他想起历史上第一次征辽的惨败:宇文述孤军深入,被高句丽诱敌深入,粮草断绝,

三十万大军逃回的不足三千。“朕的意思是,以威慑为主,打一场‘有限战争’。

” 杨广的指尖沿着鸭绿江划了道线,“命于仲文率五万骑兵袭扰辽东边境,

烧毁高句丽的屯粮,让高元知道痛;宇文述率主力屯于辽水西岸,

不主动进攻;再让来护儿率水师从东莱出海,佯攻平壤 —— 三面施压,逼他真正臣服。

”于仲文皱眉:“陛下,如此岂不显得我军怯战?”“怯战?” 杨广看向这位宿将,

“当年汉武帝征匈奴,也不是次次大军压境。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他顿了顿,

加重语气:“记住,朕要的是高句丽称臣,不是灭国。灭国要耗费多少粮饷?逼他年年纳贡,

岂不更好?”众将恍然大悟。宇文述抱拳:“陛下远见,臣等不及。”军事部署既定,

杨广却没闲着。他命人将洛阳官坊里的工匠调往涿郡,

改良军械 —— 用淬火法锻造的环首刀更锋利,

加装了望山简易瞄准器的弩箭射程增加了三成,

甚至还画出了后世 “投石机” 的改进图,让工匠仿制。“陛下,

这‘配重投石机’真能抛石千斤?” 宇文述看着图纸,满脸怀疑。“你看着便是。

” 杨广笑了。这些来自后世的军事知识,或许才是打破历史惯性的关键。

就在大隋厉兵秣马时,江都传来急报:江南豪族沈法兴囤积粮食,私藏甲胄,有不臣之心。

“沈法兴?” 杨广想起这个名字,此人在历史上趁乱割据江东,是隋末群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