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最近总加班,理由千奇百怪。
>“帮领导养仓鼠”、“给董事长热带鱼接生”……我盯着她锁骨上陌生的项链,沉默不语。
>直到情人节那晚,我在商场撞见她挽着陌生男人。>热血冲上头顶,
我冲上去要撕碎那混蛋。>她却尖叫着护住对方:“他是我弟!刚从韩国整容回来!
”>我看着那张完全陌生的脸,手里的拳头僵在半空。>“姐夫,”新面孔尴尬地笑,
“姐不让我说,想给你个惊喜……”---“老公,晚饭别等我了哈,今晚得加班!
”李薇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出来,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匆忙,像羽毛轻轻搔过耳朵,
可听在我耳朵里,却像一颗硌牙的小石子。我靠在厨房冰凉的瓷砖墙上,
锅里炖着的牛肉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本该是温馨的烟火气,
此刻却有点堵心。“又加班?”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点无奈的笑意,
“这次是帮哪个领导解决什么‘国际难题’啊?是王总的斗鱼又抑郁绝食了,
还是张董的巴西龟要产卵需要你亲自当接生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只有细微的电流声滋滋作响。短暂的空白像一根细针,精准地扎了我一下。紧接着,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又脆又亮,带着点夸张的嗔怪:“哎呀,讨厌!
这回是正经事儿!市场部新来的陈总监,他那宝贝金丝熊仓鼠‘球球’,这两天胃口不好,
陈总监急得团团转,说他老婆出差了,家里没人懂这个,拜托我过去看看,
指导一下饲养环境!人命关…呃,鼠命关天嘛!”“给仓鼠当家庭医生?”我重复了一遍,
声音里的温度自己都能感觉到在下降,“李薇,你们公司什么时候开拓宠物医疗咨询业务了?
这加班费是按小时算,还是按仓鼠恢复的斤两算?” 厨房顶灯的光线白得有些刺眼,
锅里的牛肉汤翻滚得更剧烈了,汤汁溅出来,落在滚烫的灶台上,发出“滋啦”一声轻响,
腾起一小股转瞬即逝的白烟。“啧,你这人,一点爱心都没有!”李薇的声音拔高了一点,
带着明显的被误解的委屈,“领导信任我才交给我这光荣任务,懂不懂?行了行了,
不跟你说了,‘球球’还等着我去救死扶伤呢!挂了哈,你自己吃吧!
”“嘟…嘟…嘟…”忙音干脆利落地响起,
彻底切断了我喉咙里那句没来得及问出口的“大概几点回来?”。我举着手机,屏幕暗下去,
映出我自己模糊而略带疲惫的脸。厨房里只剩下牛肉汤持续翻滚的咕嘟声,单调,执着,
像是在嘲笑我的疑神疑鬼。空气里浓郁的肉香,此刻闻起来竟有些发腻。我放下手机,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玄关处那个小巧的白色珐琅首饰盒。那是上周五晚上,
她加班到十一点多才回来时,我无意中在客厅茶几上发现的。当时盒盖虚掩着,里面躺着的,
是一条我从未见过的项链。细细的铂金链子,吊坠是一颗造型奇特的、棱角分明的小小黑钻,
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冷硬而陌生的光泽。那晚她回来,带着一身清冷的夜气。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起,她正弯腰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直起身,
脸上绽开一个有些疲惫但异常明艳的笑容,手指随意地拂过颈间——那里空空如也。“哦,
那个啊,”她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今天下午跟小雅逛街,在路边摊看到的小玩意儿,
觉得挺酷的,就随手买了。便宜货啦,戴着玩玩。” 她说着,
凑过来在我脸颊上印了一个带着凉意的吻,转身就进了浴室,水声很快哗啦啦地响起。
那枚小小的、棱角锐利的黑钻吊坠,像一颗冰冷坚硬的种子,
悄无声息地落进了我心里最松软的土壤,然后开始生根,带着令人不安的凉意。
它太不像李薇的风格了。她喜欢温润的珍珠,喜欢柔和的弧线,喜欢一切没有攻击性的美。
这种带着暗黑朋克风的棱角,属于另一个世界。而那个“随手买的”路边摊说法,
更是敷衍得像一张一捅就破的劣质糖纸。李薇对首饰的挑剔程度,我比谁都清楚。路边摊?
绝无可能。***几天后,地铁像一条疲倦的钢铁巨蟒,在城市的腹腔里穿行。
晚高峰的拥挤是常态,我和李薇被汹涌的人潮裹挟着,身体挨着身体,几乎动弹不得。
车厢顶部的灯光惨白,映照着一张张同样写满疲惫与麻木的脸。李薇紧挨着我站着,
一只手抓着吊环,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我无意中低头,
视线恰好掠过她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锁骨纤细,皮肤白皙,就在那凹陷的精致弧度下方,
一点冷硬的黑色光芒突兀地刺入我的眼帘。是那条项链。那颗棱角分明的黑钻吊坠,
正安静地伏在她温热的肌肤上。我的呼吸下意识地滞了一下。她不是说随手买的便宜货吗?
不是说戴着玩玩吗?可此刻,它却像某种烙印,清晰地出现在她日常的穿着里。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冰冷的藤蔓,倏地缠住了我的心脏。就在这时,
一阵低低的、压抑着的轻笑声从她唇边溢出。她盯着手机屏幕,嘴角弯起一个甜蜜的弧度,
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或者极其令人愉悦的东西。那笑容,专注而投入,
带着一种近乎少女的羞涩和欢喜,
是我许久未曾在她脸上看到过的、纯粹因为外物而生的明媚。
我的目光在她脸上和那枚陌生的吊坠之间来回移动了几次。
拥挤嘈杂的车厢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沉重地撞击着耳膜。那笑声,那笑容,那刺眼的吊坠…它们像一根根冰冷的针,
扎进我努力维持平静的假象里。“看什么呢?这么开心?”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随意,
带着点玩笑的意味,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手机屏幕。她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抬起头,
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然后飞快地收敛,眼底掠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机屏幕扣向了自己的胸口,动作快得有些僵硬。“没…没什么,
”她飞快地说,声音有点发紧,眼神飘忽着不敢直视我,
“就…公司群里发了个傻兮兮的搞笑段子。”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平时的轻松语调,
“喏,你看这人挤的,我快喘不上气了。”她说着,身体微微侧了侧,
巧妙地避开了我的视线,也避开了我可能再次投向那枚吊坠的目光。那丝慌乱,
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底激起的涟漪迅速扩大成汹涌的波涛。搞笑段子?
需要这样藏着掖着?需要露出那种…仿佛沉浸在热恋中的笑容?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粘稠,
地铁报站的冰冷女声在耳边模糊成一片嗡嗡的背景噪音。我盯着她刻意别开的侧脸,
阳光透过飞驰的车窗在她脸上投下快速移动的光斑,明灭不定,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那枚紧贴着她肌肤的黑钻,像一只沉默而冰冷的眼睛,嘲弄地看着我。
***日子在一种看似平静的暗流中滑向二月中旬。
空气里开始弥漫起一种甜腻的、属于情人节的商业气息。
商场橱窗被精心装点成一片片粉红色的海洋,
巨大的心形气球和俗艳的玫瑰花束广告无处不在,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这个日子的特殊性。李薇的“加班”频率,
似乎也随着这个节日的临近而微妙地增加了。理由依旧层出不穷,创意非凡,
每每让我在荒谬之余,心底那根名为怀疑的刺便又深入一分。“老公,今晚真回不来吃饭了!
” 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大老板从国外空运回来几条超级名贵的七**仙鱼,结果水土不服,状态奇差!
整个项目组都急疯了,大老板点名让我过去帮忙稳定‘鱼心’!说我有亲和力,
鱼儿看了舒心!” 电话那头似乎还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背景里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小区花园里已经开始布置的彩灯,沉默了几秒。
“…给鱼做心理疏导?李薇,你们公司是不是快上市了,所以老板开始拿钱烧着玩,
养鱼养出哲学高度了?” 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烦躁。“哎呀,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这是高端观赏鱼,身价顶你半年工资呢!不跟你扯了,
我得赶紧去安抚‘鱼心’了!拜拜,爱你哦!” 她语速飞快,
那句“爱你哦”像是匆忙贴上的标签,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单调地重复着,敲打着我的耳膜。我放下手机,指尖冰凉。阳台的玻璃窗映出我模糊的影子,
眉头紧锁。七**仙鱼?心理安抚?这理由的离谱程度,已经突破了天际。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心头那股被愚弄的邪火越烧越旺。她到底在干什么?
那个让她对着手机傻笑的人是谁?那条来历不明的项链…无数个?像毒藤一样缠绕上来,
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情人节快到了,这些反常,像一个个指向不祥的箭头。情人节当天,
整个城市都浸泡在一种浮夸的浪漫里。玫瑰的价格翻了十倍,
餐厅的座位需要提前一个月预订。我坐在冷清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发呆。
屏幕上,那个特意标注出来的红心标记,此刻显得格外讽刺。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李薇的微信。点开,一行字跳出来:老公,对不起对不起!临时接到通知,
有个特别特别重要的客户应酬,推不掉的那种!估计得很晚才能结束。
情人节大餐只能改天了,回头我给你补上双倍的!爱你!亲亲表情包我看着那行字,
还有后面那个红艳艳的嘴唇表情,胃里像是塞进了一块沉重的、冰冷的石头。
重要的客户应酬?情人节晚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和失望堵在胸口,沉甸甸的。
那些离奇的加班理由,那些闪烁的眼神,那条冰冷的项链,
还有此刻情人节爽约的“重要应酬”…所有的碎片,
在这一刻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线粗暴地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我不愿深想却越来越清晰的可能性。
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低鸣。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
一种强烈的冲动攫住了我。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必须知道答案。哪怕答案会像一把刀,
我也要亲眼看着它捅过来。我猛地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动作太大,
带倒了桌上的一个空咖啡杯,它咕噜噜滚到桌沿,“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碎裂的瓷片四散飞溅。我没有去捡,只是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办公室的门,
把一地狼藉和那令人窒息的猜疑,都甩在了身后。***华灯初上,
城市换上了它最璀璨的晚装。市中心最大的购物广场——“星辉天地”,
此刻正是人流如织的巅峰时刻。巨大的玻璃穹顶下,暖色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氛围,
空气里混杂着昂贵的香水味、刚出炉面包的甜香,
还有无处不在的、被商家刻意放大的甜蜜情歌。情侣们挽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手里提着精致的购物袋,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为爱狂欢。我像个格格不入的幽魂,
被这股喧嚣的洪流裹挟着,漫无目的地穿梭其中。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机械地扫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
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沉闷的回响。我到底在干什么?像个可悲的私家侦探一样追踪自己的妻子?
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阵强烈的自我厌恶和荒谬。可脚却像有自己的意志,
固执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移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广场中央巨大的情人节主题花艺装置前,一对对情侣在拍照留念,笑声刺耳。
我靠在冰冷的廊柱上,掏出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来自李薇的新消息。
烦躁和一种被彻底遗忘的冰冷感啃噬着我。就在我几乎要被汹涌的人潮和巨大的失落感吞没,
准备放弃这徒劳的搜寻时,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了什么。像一道闪电劈开混沌的夜空!
在斜前方一家奢侈品珠宝店的橱窗前,暖色调的射灯将玻璃映照得如同水晶宫殿。
就在那片璀璨的光晕里,站着两个人。那个女人,
穿着那件我无比熟悉的米白色羊绒大衣——那是去年冬天我陪她买的,
袖口上还有一颗小小的、我亲手缝回去的备用扣。她微微侧着身,
正专注地看着橱窗里展示的一条流光溢彩的钻石项链。是她!李薇!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又在下一秒轰然冲向头顶!
耳边所有的喧嚣——音乐声、谈笑声、商场的广播声——骤然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尖锐的、高频的耳鸣。我的视线死死地盯在她身上,然后,
僵硬地、一寸寸地移向她旁边的那个人。一个男人。一个陌生的、身形挺拔的男人。
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大衣,气质沉稳。他站在李薇身边,距离很近,微微低着头,
正含笑对她说着什么,姿态显得…异常熟稔和亲近。我的目光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那个男人搭在李薇腰后的那只手上。那只手!
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占有性地揽着她的腰!而李薇,我的妻子,非但没有丝毫抗拒,
反而微微侧头,仰脸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明媚、放松,带着一种近乎依赖的亲昵!
那是我许久未曾在她脸上看到的、毫无保留的灿烂!轰!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了!
一片空白!紧接着,是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剧痛!像一只无形的手,
狠狠地攥紧了我的心脏,用力地揉搓、撕裂!
那些离奇的加班理由——仓鼠、热带鱼、客户应酬…那些躲闪的眼神,那条冰冷的项链,
情人节的爽约…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被眼前这残酷的一幕,
无比清晰、无比确凿地拼凑成了一幅完整的、鲜血淋漓的背叛图景!骗子!全都是骗子!
那句句谎言,那些故作轻松的掩饰,原来都是为了掩护她在这个灯火辉煌的夜晚,
和另一个男人,在这个情人节的中心,堂而皇之地约会!那条刺眼的项链,
是不是就是这个男人送的?那个让她对着手机傻笑的人,就是他?那个所谓的“重要应酬”,
就是和他一起挑选珠宝?一股腥甜的铁锈味猛地涌上喉咙!
理智的堤坝在瞬间被狂暴的怒火冲垮!什么冷静,什么思考,全都化为了灰烬!
只剩下一个念头,像野兽的咆哮,在我脑海中疯狂叫嚣:撕碎他!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猛地从廊柱的阴影里冲了出去!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粗暴地撞开挡在身前的人群,引来一片惊呼和咒骂。我的眼睛赤红一片,
死死盯着前方那对刺眼的“璧人”,视野里只剩下那个男人可恨的侧脸和李薇刺目的笑容。
“李薇!” 一声暴吼从我喉咙深处炸开,带着撕裂般的沙哑和滔天的愤怒,
瞬间压过了商场里所有的喧嚣!那声音像惊雷,震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前方,
正含笑低语的两个身影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僵住了!李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恐慌!她倏地转过头,当看清是我,
那张漂亮的脸蛋在明亮的灯光下“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而那个男人,也同时转过了身。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五官俊朗,带着明显的错愕和茫然,
目光迅速在我和李薇之间扫视。就是现在!几步的距离被我用尽全力瞬间跨越!
我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摧毁一切的狂暴气势,冲到了他们面前!右手早已死死攥紧,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咔吧”的脆响,带着呼啸的风声,凝聚了我所有的愤怒和屈辱,
用尽全力朝着那张陌生而可恨的脸上狠狠砸去!“我操你妈的!
” 伴随着这声野兽般的咆哮,我的拳头破空而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
就在我的拳头带着千钧之力,即将狠狠砸在那张陌生男人鼻梁上的前一个微秒——“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如同玻璃被硬生生刮裂!是李薇!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完全不顾一切地、猛地张开双臂,整个人以一种决绝的姿态,
硬生生地插进了我和那个男人之间!她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我的拳头带着惯性,
带着足以打碎骨头的力量,几乎是擦着她惊惶惨白的脸颊边缘,
狠狠地砸在了冰冷的、坚硬的空气里!拳风甚至带起了她鬓边的几缕发丝。
巨大的冲击力和瞬间的错愕让我身体猛地一个趔趄,差点失去平衡。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炸开!我喘着粗气,目眦欲裂地瞪着她,
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死死护在那个男人身前的姿态。她张开的手臂,像一面盾牌,
牢牢地将那个男人挡在身后。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色白得像鬼,
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慌乱,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强烈的保护欲?
不是心虚?不是害怕被我揭穿?而是在保护他?“你疯了吗?林哲!
” 李薇的声音尖锐得刺破耳膜,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愤怒,
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像一片狂风中的落叶。“你干什么?你想杀人吗?
”“我干什么?” 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我指着她身后那个依旧一脸惊魂未定、完全搞不清状况的男人,
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你他妈告诉我他是谁?啊?情人节!重要应酬?
就是陪这个野男人在这里挑珠宝?李薇!你他妈把我当猴耍呢?那条破项链是不是他送的?
啊?说话!”我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奢侈品店门口回荡,引来更多惊愕的目光。
周围已经有人驻足围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被我指着的男人,脸色也变了变,
从最初的茫然错愕,到看清我眼中的杀意和听到我的咆哮后,迅速涌上了一层被羞辱的薄怒。
他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想上前一步。“你闭嘴!” 李薇猛地回头冲他吼了一句,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那男人被她吼得一怔,动作僵住了。李薇转回头,面对着我,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在她惨白的脸上冲出两道清晰的痕迹。她的嘴唇哆嗦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但护着身后男人的姿态却没有丝毫放松。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恐惧,有愤怒,但更多的,
是一种近乎崩溃的焦急和…绝望?“他不是什么野男人!” 她几乎是哭喊着,
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是我弟,林哲,你看清楚,
他是我亲弟弟,李燃,刚从韩国回来,今天刚下的飞机!”轰隆!仿佛一道真正的九天惊雷,
就在我的头顶正上方炸开!震得我魂飞魄散!弟弟?李燃?刚从韩国回来?
这几个词像一颗颗重磅炸弹,接二连三地在我被怒火和嫉妒烧得一片混沌的脑海里引爆!
炸得我头晕目眩,耳鸣阵阵,整个世界都开始疯狂地旋转、颠倒!
我那只僵在半空、还保持着出拳姿势的右手,像瞬间被抽干了所有血液和力气,
变得冰冷而麻木,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它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然后,
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垂落下来。手臂的肌肉传来一阵强烈的酸胀和脱力感。
我猛地扭头,目光如同两束探照灯,带着惊魂未定的审视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死死地盯在李薇身后那个男人的脸上。陌生…依旧是彻头彻尾的陌生!皮肤白皙光洁,
鼻梁高挺得近乎完美,下颌线的轮廓清晰流畅,连那双眼睛的形状,
似乎都和记忆里那个总带着点叛逆不羁眼神的小舅子李燃,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唯一能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影子的,大概是眉骨那一点点隐约的起伏?
但那感觉也缥缈得像隔着一层浓雾。“你…你说什么?
” 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枯木,带着明显的颤抖,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撞击着肋骨,带来一阵阵闷痛。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即将被滔天巨浪淹没的恐慌感瞬间攫住了我。
李薇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心力交瘁的疲惫:“他真是李燃!他…他去韩国不是旅游!
是去做…做修复手术!还有…还有那个…那个…”她似乎难以启齿,
眼神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越聚越多、充满好奇的目光,咬着嘴唇,最终带着哭腔,
几乎是崩溃地喊了出来:“他还做了整容!全脸重塑!医生说他恢复得特别好,
但需要时间适应新面孔,也怕家里亲戚朋友一下子接受不了,
想等彻底稳定了再露面…他今天偷偷回来,就是想给我个惊喜!我想着…想着今天是情人节,
正好一起出来吃个饭,顺便…顺便也给你个惊喜…我…”她说不下去了,双手捂住脸,
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整容?全脸重塑?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铁钉,狠狠地钉进了我的脑子里!我猛地看向那个“陌生”的男人。
他此刻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糅合着惊吓、尴尬、一丝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