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西个杂役呈扇形散开，手里都攥着磨尖的木棍，木棍顶端还沾着没擦干净的泥渍。
“林凡，别给脸不要脸。”
周猛活动着手腕，指节发出咔咔的脆响，“今天不把你这废物的腿打断，我周字倒过来写！”
林凡站在柴房门口，阴影将他半个身子吞没。
他刚突破引气二层，灵力还没完全稳固，但对付这几个最高不过引气一层的杂役，足够了。
“让开。”
他的声音比夜色更冷。
“让开？”
周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一挥手，“给我打！
出了事我担着！”
最左边的杂役率先冲上来，木棍带着风声砸向林凡后脑。
林凡甚至没回头，左脚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人像片落叶般斜飘出去，恰好避开木棍的同时，右手手肘狠狠撞在对方肋骨上。
“咔嚓” 一声轻响，伴随着杂役的惨叫，人己经蜷在地上抽搐。
这一下快得超出所有人预料。
周猛脸上的狞笑僵住了，剩下三个杂役也愣在原地，手里的木棍忘了挥动。
“看什么看！
一起上！”
周猛怒吼着拔出腰间的铁尺，这是他仗着和管事沾亲带故才弄到的法器，虽然只是最低阶的凡铁，劈砍间也带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林凡眼神一凝。
周猛的铁尺上裹着引气二层的灵力，比刚才那个杂役难对付些。
他没有硬接，借着柴房的门框辗转腾挪，身形灵活得像只夜猫。
三个杂役的木棍织成一片混乱的网，却连林凡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们越是急躁，破绽就越多。
林凡看准一个空档，突然矮身滑步，右手成掌拍在最右边杂役的膝盖上。
又是一声脆响，那杂役抱着腿跪倒在地，木棍 “哐当” 落地。
周猛气得眼睛发红，铁尺带着破空声首刺林凡心口：“有种别躲！”
林凡突然不躲了。
就在铁尺离胸口只剩三寸时，他左手猛地抓住周猛的手腕，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快如闪电般点在铁尺侧面的凹槽处 —— 那是这柄凡铁法器最薄弱的地方。
“嗡” 的一声，铁尺剧烈震颤，周猛只觉得一股阴柔的力道顺着手臂涌上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铁尺差点脱手。
他惊骇地看着林凡，这废物怎么会知道铁尺的弱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凡己经松开他的手腕，同时抬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周猛像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在柴房的木门上，门板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剩下两个杂役吓得脸色惨白，扔下木棍就想跑。
林凡却没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滚。”
两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地上受伤的同伴都顾不上。
周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溢出血丝。
他捂着小腹，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凡：“你…… 你什么时候突破到引气二层了？”
林凡没回答，弯腰捡起地上的铁尺。
这柄法器虽然低级，但比他赤手空拳强。
他掂量了两下，突然抬手将铁尺扔还给周猛。
铁尺带着劲风擦着周猛的耳朵飞过，深深钉进他身后的土墙里，尺尾还在嗡嗡震颤。
“告诉管事，后山的活***完了。”
林凡推开柴房门，“再惹我，下次钉的就是你的脑袋。”
木门 “吱呀” 关上，隔绝了周猛怨毒的目光。
林凡靠在门板上，长长舒了口气。
刚才那一战他留了手，刻意隐藏了《万象归墟诀》的特殊性，只用了最基础的拳脚功夫。
但即便是这样，也足以震慑这些杂役了。
他走到桌边坐下，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月光，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
刚才打斗时运转灵力，丹田气海比傍晚时又浑厚了些，引气二层的境界更加稳固。
“还是太慢了。”
林凡皱眉。
三个月突破到引气五层，现在才刚到二层，剩下的时间里必须找到更浓郁的灵气来源。
他想起后山那些废弃的丹炉。
其中有几个看起来年份不短，说不定残留着丹师炼丹时逸散的药灵气。
第二天一早，林凡特意避开其他杂役，提前去了后山。
他在堆积废弃物品的角落仔细翻找，果然在最底层发现了三个黑黝黝的丹炉。
这些丹炉比昨天清理的那些大了一圈，炉壁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
他把丹炉搬到僻静处，拿出黑铁戒指贴在炉壁上。
《万象归墟诀》运转的瞬间，丹炉里果然涌出比昨天浓郁数倍的灵气，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药香，涌入体内时竟有种暖融融的感觉。
“是丹火灼烧后残留的药力！”
林凡心中一喜。
这些废弃丹炉显然是内门弟子炼丹失败后丢弃的，虽然药效所剩无几，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是绝佳的补品。
他干脆在附近清理出一片空地，白天假装整理废弃物品，晚上就借着月光吸收丹炉里的灵气。
短短五天时间，丹田气海就像被吹起来的气球般迅速充盈，引气二层的壁垒悄无声息地破碎了。
突破引气三层的那天夜里，林凡正在运转功法，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他迅速收敛气息，躲到一棵古树后面。
只见两个内门弟子举着火把走来，其中一个正是上次在演武场嘲笑他的李浩。
两人边走边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林凡耳中。
“听说了吗？
下个月丹霞谷要派人来交流，苏沐雪也要来。”
“她来干嘛？
难道还惦记着那个废物？”
李浩嗤笑一声，“我看她是想亲眼看看，当初和她定亲的人，现在在杂役院当狗吧。”
另一个弟子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不过说起来，苏沐雪现在的修为怕是快到筑基中期了吧？
真是天纵奇才。”
李浩的声音带着得意：“那是自然。
我爹己经跟苏长老提过，等这次交流结束，就为我和沐雪定下婚约。
一个废物配不上她，我李浩才是她的良配。”
火把的光渐渐远去，林凡却依旧站在树后，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苏沐雪下个月要来，而李浩竟敢觊觎她……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
现在愤怒毫无意义，只有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在见面时，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大吃一惊。
他转身回到丹炉旁，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三个月的时间，不仅要达到引气五层，他还要在苏沐雪来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夜色渐深，古树下的少年盘膝而坐，黑铁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周围废弃丹炉里的灵气，正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体内，像一条沉默的溪流，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积蓄着奔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