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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我的丈夫背叛了。理由是,我体内的凤髓是楚家至宝,需要新鲜摘取。他一边动手,

一边温柔地对我说:扶摇,忍一忍,为了家族。可我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1我重生在楚家的献祭大典上。鼻腔里充斥着上等檀香和血腥味混合的诡异气息,

刺得我灵魂都在发抖。上一世,就是在这里,我被当成一个活的容器,在诞下我儿的瞬间,

被我名义上的丈夫楚天佑和婆婆秦婉蓉,亲手剖开了胸膛。他们要的,

是我体内那块据说能定国运、安邦脉的凤髓。可惜,他们失败了。凤髓离体,即刻化灰。

而我,楚扶摇,楚家最卑贱的旁支孤女,就那么赤条条地躺在冰冷的祭台上,

眼睁睁看着我刚出生的儿子,被他们用作第二次献祭的祭品,哭声撕心裂肺,直至微弱,

直至消亡。我死不瞑目。现在,我又回来了。回到了我和楚天佑的合鼎仪式,

也就是献祭的开端。大殿中央,那块沉浮在血玉池中的麒麟骨正幽幽地散发着红光,

像一只贪婪的眼睛,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它是楚家的镇族之宝,也是我悲剧的根源。

楚家祖训,凡凤髓之女与龙脉之子结合,诞下麟儿,以其胎血浇灌,便可唤醒麒麟骨,

执掌家族百年气运。而我,就是那个百年难遇的凤髓之女。楚天佑,

是这一代唯一的龙脉之子。扶摇,别紧张。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我的手背,

楚天佑的声音温柔得像淬了毒的蜜糖,他俊朗的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

眼底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冰冷算计。今天过后,你就是楚家最尊贵的女人。尊贵?

上一世,他就是用这副面孔,将锋利的骨刀一寸寸刺入我心口的。我缓缓抬起眼,

目光越过他,落在了高台之上,那个端庄华贵,满脸慈爱的女人,我的养母,楚家的主母,

秦婉蓉。她正对着台下各路玄学世家的探子们颔首微笑,姿态优雅地接受着恭维。

秦主母真是好福气,有了扶摇小姐这样的儿媳,楚家未来可期啊!是啊,

天佑少爷和扶摇小姐真是天作之合,血脉相融,必能功成!秦婉蓉笑得合不拢嘴,

她拿起法器扩音,声音传遍整个大殿。诸位谬赞了。扶摇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性子单纯,能为家族做出贡献,是她的福分。以后这麒麟骨,自然也是由她和天佑共同执掌。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彰显了她的仁慈,

又将我定义成了一个需要被引导、被安排的、单纯的奉献者。可笑。

一个记者模样的年轻男人,举着一枚泛着灵光的留影石,将镜头对准了我。楚小姐,

对于即将成为麒麟骨的主人,执掌楚家大权,你有什么感想吗?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期待、嫉妒、贪婪、轻蔑,像无数根针,刺得我皮肤生疼。

楚天佑在我耳边急切地低语:扶摇,快说你很荣幸,感谢家族的栽培!

秦婉蓉也在高台上用眼神示意我,那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容置喙的警告。我看着他们,

笑了。接过那个留影石,凑到嘴边,用不大但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没什么感想。大殿里响起一阵细碎的议论声。记者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

愣了一下,立刻变得犀利起来。所以,楚小姐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对楚家和您的婆母,

没有丝毫感恩之心吗?秦婉蓉脸色一沉,立刻起身走下高台,想来夺我手中的留影石。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她一边说着,一边想替我解围:各位,

扶摇她自小在道观长大,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有些紧张,说错话了,大家别介意。

她又来了。总是在人前扮演着慈母的角色,把我塑造成一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以此来衬托她的宽容大度,和楚天佑的温文尔雅。果然,

那个记者看我的眼神立刻充满了鄙夷。原来是从乡下道观回来的,

难怪看上去有点怯生生的,没什么规矩。周围的宾客们也开始窃窃私语,

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嘲弄。我盯着那个记者,在他再次开口之前,反手就是一巴掌。啪!

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大殿瞬间死寂。他捂着脸,满眼不敢置信。你……你敢打我?!

我没理他,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我俯视着他,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我就是从乡下来的,也轮不到你这条只会摇尾乞怜的狗来议论。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楚家的献祭大典上公然引导舆论,你背后是哪个世家,活腻了?

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在场所有探子听的。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楚扶摇,

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楚天佑惊呆了,他上前一步,想指责我。扶摇,你疯了!

我捡起地上的留影石,撩开垂在脸颊上的一缕乱发,冲着镜头,笑得越发灿烂。各位,

别急啊,刚刚的话我还没说完呢。我顿了顿,环视着一张张惊愕的脸,然后继续说道。

执掌麒麟骨,我当然很感激。不过嘛……我故意拉长了声音,

看着秦婉蓉和楚天佑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这么厉害的宝贝,放在我身上,

我觉得有点浪费。不如,今天我高兴,就随便挑个幸运儿,把这麒麟骨的继承权,送给他吧。

不等任何人反应,我抬手,指向了大殿门口。那里,锁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纠结成一团,

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人。他是楚家的禁忌,曾经的第一天才,如今的阶下囚,谢长渊。

我笑得天真又残忍。不如,就送给门口那个看门的大哥哥吧!2楚扶摇!

你是不是疯了!秦婉蓉再也维持不住她那端庄华贵的面具,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

指着我的鼻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块麒麟骨是楚家的根!你说送就送?

你脑子被门夹了是不是!楚天佑脸上的假笑也彻底崩塌,他咬着后槽牙,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扶摇,别胡闹!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快跟大家道歉!他试图抢走我手里的留影石,想替我把这场闹剧圆过去。

我轻易地侧身躲开,目光冷冷地扫过他紧绷的脸。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了?

我的视线转向高台上的老祖宗牌位,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控诉,

但每一个字都通过留影石清晰地传了出去。老祖宗在上,我楚扶摇此举,

正是为了家族着想。麒麟骨乃神物,有德者居之。我自觉德行浅薄,配不上它。

将它赠与更有缘之人,想必老祖宗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吧。我顿了顿,猛地回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楚天佑。天佑,你这么激动,是不是因为你舍不得的不是我,

而是这块骨头?你当初对我那么好,发誓要娶我,究竟是为了我这个人,

还是为了我这身能给你带来麒麟骨的凤髓?一连串的质问,像一把把刀子,

精准地扎进了楚天佑的要害。他脸上一瞬间血色尽失,眼神慌乱,忙不迭地开口表忠心。

我当然是为了你!扶摇,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可是……可是这麒麟骨关乎家族命脉,

你把它送给一个……一个阶下囚,这,这太荒唐了啊!他话说得尽量委婉,

但我心底早已冷笑连连。真是虚伪到了极点。前世,他也是这样一边说着爱我,

一边将骨刀捅进我的身体。我懒得再跟他演戏,一把甩开他的手,

表现得像一个被戳穿了谎言后无理取闹的疯子。够了!你就是舍不得!

你就是看中了我的凤髓!我看错你了,楚天佑!既然你这么爱这块骨头,那你去跟它过吧!

这合鼎仪式,不办了!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合鼎仪式若是中断,

那之前所有的准备都将付诸东流。逆女!秦婉蓉被我彻底激怒,她几步冲到我面前,

扬手一巴掌就朝我脸上挥来。这一次,我没有躲。啪!***辣的疼痛在左脸颊上炸开,

我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楚家主母是如何对待她口中疼爱有加的养女的。胡闹!简直是胡闹!麒麟骨的归属,

岂是你说给就给的!我不同意!秦婉蓉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我借着这一巴掌的力道,

捂着脸,当着所有媒体和探子的面,放声大哭起来。妈!你怎么能打我!

我只是想为家族做点好事,您为什么这么激动?难道在你眼里,只有这块骨头吗?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啊!我哭得声嘶力竭,字字泣血。当年你把我从道观接回来,

说要好好补偿我,难道就是为了让我给楚家当一个生育的工具吗?

难怪你当初要偷偷改掉我的……楚扶摇!秦婉蓉吓得魂飞魄散,厉声打断我的话,

她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意,警告我不要再乱说一个字。她怕了。她怕我说出,

她为了让我的生辰八字更符合献祭的要求,曾暗中施法,篡改了我的命格,

那可是玄学界的大忌。在场的探子们都是人精,立刻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个被我踹倒的记者爬了起来,再次将留影石怼到我的面前,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楚小姐!您刚刚想说什么?难道这麒Kirin骨的继承背后,

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所有人的目光,刀子一样刮在我和秦婉蓉的身上。

尤其是楚家的那些旁支亲戚,他们早就对我这个旁支孤女一步登天心怀不满,

此刻更是眼冒绿光,恨不得我立刻爆出惊天丑闻,好让他们有机会分一杯羹。

秦婉蓉死死地瞪着我,抢先回答:能有什么秘密!她一个小孩子家家,胡言乱语罢了!

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我楚家光明正大,何须向外人解释!她搬出老祖宗,

总算暂时压下了一些人的议论。但还是有胆子大的媒体,不死心地追问我:楚小姐,

那……那麒麟骨,您还打算送给那个阶下囚吗?我抹了把眼泪,倔强地抬起头,声音坚定。

送!当然送!我楚扶摇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转向秦婉蓉,

挑衅地看着她:这是我的凤髓换来的东西,我想送给谁,你凭什么管?

秦婉蓉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意,只有冰冷的恨意在翻涌。上一世,她就是用这双手,

将烧红的烙铁印在我的身上,逼问我凤髓的下落。我曾以为,她将我从偏远的道观接回,

是良心发现,是想弥补我这个孤女。我曾可笑地对她生出过一丝对母爱的渴望。

直到我被绑在祭台上,看着她和楚天佑那两张贪婪而狰狞的脸,我才明白,

我不过是他们早就选好的一颗棋子,一件用完即弃的工具。所以,这一世,没有了麒麟骨,

我看你们还怎么演下去!我就是要闹,闹得人尽皆知!这块沾满了我血泪的骨头,

我宁愿送给一个阶下囚,也绝不会再便宜了你们这对心狠手辣的豺狼!

秦婉蓉似乎也知道拦不住我这个疯子了,她眼珠一转,忽然冷笑一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好啊,你要送,我没意见。但你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要啊?一个疯子,一个废物,

他配吗?她的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谁会不要啊?那可是麒麟骨!一步登天的机会!

就是,那个疯子要是不敢要,楚小姐,你看看我!我敢要!我也要!

这种好事怎么就砸不到我头上!听着众人的议论,秦婉蓉的脸色更加铁青。

她给她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护卫立刻上前,粗暴地将锁在门口的谢长渊拖了进来,

像拖一条死狗。他被扔在大殿中央,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的囚服破烂不堪,

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馊味。周围的宾客纷纷捂住口鼻,嫌恶地后退。我走近他,

这才看清他的脸。很苍白,嘴唇干裂,但那双藏在乱发下的眼睛,

却不像传闻中那样疯癫无神。此刻,那双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秦婉蓉不耐烦地替我开口,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喂,问你话呢,这麒麟骨的继承权,

你要不要?谢长渊沉默着,大殿里安静得可怕。就在秦婉蓉快要失去耐心,

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时,他动了。他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用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说了一个字。要。我放声大笑,得意地看向面如死灰的秦婉蓉和楚天佑。看见没?

这世上,哪有傻子会跟泼天的富贵过不去?秦婉蓉彻底崩溃了,她再次扬起手,想打我。

这次,我躲了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冰冷地说道: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先想想,回去怎么跟老祖宗交代吧。

秦婉蓉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嘴硬道:该交代的人是你!

等会儿老祖宗出关,定要扒了你的皮!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嘲讽。是吗?

你确定,老祖宗想扒皮的人,是我?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但还是色厉内荏地威胁我。楚扶摇,你最好别给我乱说话,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松开她,任由她气急败坏地离去。生不如死?我早就尝过那是什么滋味了。这一世,

该轮到你们了。3献祭大典最终以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草草收场。回祖宅的路上,

我和那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阶下囚谢长渊,被安排在了同一辆灵力驱动的车里。

楚天佑捂着鼻子,满脸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楚扶摇,你就不能把这个臭虫赶下去吗?

熏得我快吐了!秦婉蓉坐在另一侧,目光阴沉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

罕见地没有附和她宝贝儿子的话。车厢里,充斥着楚天佑喋喋不休的抱怨。我被他吵得头疼,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冷声开口。闭嘴。楚天佑愣住了,

仿佛不敢相信我会这么跟他说话。这是我楚家的车,你要是受不了,就滚下去自己走回去!

我的话像一记耳光,扇得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秦婉蓉,

可此刻的秦婉蓉自身难保,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思管他。无奈之下,楚天佑只能咬着牙,

面色紧绷地提醒我。楚扶摇!你别忘了,我们已经举行过合鼎仪式了,我是你的丈夫!

哦?我挑了挑眉,眼神像看一个跳梁小丑,那又如何?你也别忘了,

你的‘龙脉之子’头衔是怎么来的。没有我这身凤髓,你楚天佑算个什么东西?

他不过是主母推出来的一个幌子。楚家的龙脉血统早已稀薄不堪,到了他这一代,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是秦婉蓉用了禁术,强行将一些龙脉残息灌注到他体内,

才勉强让他有了与我“合鼎”的资格。这件事,是楚家主脉最大的秘密。也是我上一世死后,

才从那些怨魂口中得知的。我的话,精准地踩在了他的痛处。

楚天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森可怖,那眼神,恨不得将我活剥了。

车子很快在楚家祖宅门口停稳。我刚一脚踏进门,

七大姑八大姨的阴阳怪气就潮水般涌了过来。哟,我们楚家的女菩萨回来了啊?

这么喜欢普度众生,怎么不把麒麟骨分点给我们这些穷亲戚?说话的是我大姑,

她那张刻薄的脸上写满了嫉妒。可不是嘛,送给一个被废了的阶下囚,

简直是把我们楚家的脸面扔在地上踩!扶摇,你知道外面的人现在都怎么笑话你吗?他们说,

一个疯子,配了一条狗!我站定脚步,冷冷地环视着她们一张张幸灾乐祸的嘴脸。

关你们什么事?我的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骨头不是你们的,

脸也不是你们的,我爱送给谁就送给谁。倒是各位,手最好别伸得太长,不然,

我不介意帮你们一根根剁下来喂狗!刚刚还叫嚣得最凶的大姑,

被我眼中的杀气吓得瑟缩了一下脖子,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哼,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等着老祖宗出关,看他怎么收拾你这个孽障!听到这话,我非但不担心,

反而将目光投向了一旁脸色煞白的秦婉蓉。妈,听见了吗?子不教,母之过。

我变成今天这样,可都是您的功劳啊。说罢,我不再理会她们,

径直拉起一直沉默不语的谢长渊,将他按在了大厅最中央那张由整块暖玉雕成的沙发上。

众人看见他那脏兮兮的样子,像是见了瘟神,尖叫着跳起来,离得远远的。没过多久,

一股磅礴的威压从二楼倾泻而下。来了。楚家的定海神针,那个闭关了十年,

据说修为已经深不可测的老祖宗,出关了。他拄着一根龙头拐杖,一步步从楼梯上走下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口上。想来是早已听说了大典上的事,他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

布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秦婉蓉见状,立刻像条哈巴狗一样小跑上去,想要搀扶他,

却被老祖宗猛地一甩袖子,摔倒在地。混账东西!老祖宗的声音如同洪钟,

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你是怎么管教子孙的!楚家的麒麟骨,

岂容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儿戏!我们楚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秦婉蓉哪里敢承受老祖宗的怒火,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爸!您可冤枉死我了!

都是扶摇这个死丫头,她疯了,拉都拉不住!不信您问天佑,我跟天佑都快被她气死了!

她还不忘添油加醋,这死丫头,还非要把这个又脏又臭的阶下囚带回家,

说要当场把麒麟骨给他!爸,您说,她这不是把我们楚家架在火上烤吗?

老祖宗那双浑浊但锐利如鹰的眼睛,猛地射向我,厉声呵斥:逆孙!滚过来跪下!

我坐在沙发上,动也没动,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我就是要看看,这个为了家族利益,

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亲孙女性命的老东西,到底能有多无情。老祖宗见我毫无反应,

怒气更盛,拐杖重重一顿地,正要再次发作。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我身边,

那个始终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谢长渊时,他到嘴边的话,却戛然而止。整个大厅,

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谢长渊也仿佛感受到了那道目光,他缓缓地,抬起了头。乱发之下,那双空洞的眼睛,

第一次与老祖宗对视。时间仿佛凝固了。良久,老祖宗深吸一口气,那张暴怒的脸,

竟然慢慢平复了下来。他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却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魂飞天外的话。

罢了。他缓缓说道。既然麒麟骨的因果,已经牵扯到了他的身上,那便是天意。

他顿了顿,龙头拐杖指向我,做出了一个比我将麒麟骨送人还要疯狂百倍的决定。

楚扶摇与楚天佑的婚约,即刻作废。从今日起,楚扶摇,与谢长渊完婚。你们二人,

即刻入洞房,为我楚家,诞下真正的麒麟之子!4老祖宗的话,像一道天雷,

劈在楚家大宅的屋顶上。所有人都懵了。让楚家最尊贵的凤髓之女,

去嫁给一个被废黜修为、囚禁多年的阶下囚?让一个疯子,去玷污楚家最高贵的血脉?

这不只是荒唐,这简直是疯了!爸!您不能这样!秦婉蓉第一个尖叫起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精心策划了十几年的棋局,眼看就要功成,

怎么会突然被人掀了棋盘。天佑才是龙脉之子,只有他跟扶摇结合,才能唤醒麒麟骨啊!

您让扶摇跟一个废物……那生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那是我楚家的奇耻大辱啊!

楚天佑也面色惨白,他冲到老祖宗面前,苦苦哀求:爷爷!我才是您的亲孙子啊!

您怎么能把扶摇……把麒麟骨,都推给一个外人,一个罪人!

老祖宗冷冷地瞥了他们母子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两只聒噪的蝼蚁。我说的话,

就是楚家的规矩。谁再多言,逐出家门。冰冷的一句话,让秦婉蓉和楚天佑瞬间噤声,

他们再不甘,再怨毒,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被逐出楚家,他们将一无所有。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他们母子俩那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心底涌起一丝扭曲的快意。但我知道,

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老祖宗不是疯了,他比谁都清醒。他这么做,不是在成全我,

而是在下另一盘更大的棋。而我和谢长渊,依旧是他的棋子。只不过,是从一对棋子,

变成了另一对。很快,我和谢长渊被带到了祖宅后院一处偏僻但精致的阁楼。这里,

将是我们的新房。下人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鄙夷和幸灾乐祸。在他们眼里,

我这个差点飞上枝头的凤凰,一夜之间,就变成要跟一条疯狗锁在一起的倒霉蛋。

房门被从外面锁上。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谢长渊。他依旧是那副脏兮兮的样子,靠在墙角,

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我打量着这间屋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压抑的药香。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对视。他们都走了,别装了。我淡淡地开口。

谢长渊那双浑浊的眼睛,像是蒙尘的珠子,依旧没有什么神采。我也不急,

自顾自地说道:老祖宗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把你从地牢里捞出来,又把我塞给你,

无非是觉得,我们两个‘废物’凑在一起,或许能负负得正,

撞大运给他生出一个更完美的祭品罢了。你我,都是他的试验品。我的话音刚落,

那个一直如死水般沉寂的男人,眼底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他那双空洞的眸子,

像是拨开了云雾的星辰,一瞬间变得清明而深邃。他看着我,沙哑地开口,

声音不再是之前那般模糊不清,而是带着一种久未说话的生涩。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我扯了扯嘴角,死过一次的人,总会变聪明一点。他瞳孔猛地一缩。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月光映照得如同鬼魅的亭台楼阁,

我想起楚天佑的骨刀有多锋利,想起秦婉蓉的笑容有多恶毒,也想起我那刚出生的孩子,

连一口奶都没吃上,就成了麒天麟骨的养料。我的声音很平,没有一丝起伏,

但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子。谢长渊沉默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复杂情绪。对不起。我回头看他,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上一世,你帮不了我。这一世,你也一样。不。他摇了摇头,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他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馊味似乎也淡了一些。上一世,是我没用。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婉蓉联合几个长老,废我经脉,将我囚禁。我只能在你死后,

拼着魂飞魄散的风险,收集你的一缕残魂,打入轮回,让你有机会重来一次。我的心,

猛地一震。我一直以为我的重生是上天垂怜,是我的怨气所致。却没想到……是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盯着他,想从他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上,找到一丝线索。

我们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因为,你和我不一样。

谢长渊走到我的面前,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映出我此刻惊愕的脸。我被废,

是因为我发现了楚家最大的秘密,并试图阻止。而你,是唯一能打破这个死局的人。

什么秘密?我追问。楚家的龙脉,早就枯了。谢长渊的话,

像一个惊雷在我脑中炸开。百年前,楚家一位先祖为了强行提升家族气运,

动了国运的根基,遭了天谴。从那以后,楚家的龙脉就开始枯竭,族人修为一代不如一代。

所谓的‘龙脉之子’,不过是个笑话。那麒麟骨……麒麟骨,就是唯一的解药。

谢长渊的声音冷了下去,但它需要的不是胎血浇灌,

它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拥有精纯凤髓的活人祭品。它要吞噬掉祭品的全部生命和气运,

才能暂时延缓龙脉的枯萎。而你,楚扶摇,就是他们从你出生起,就精心准备好的,

最完美的祭品。我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原来如此。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活路。所谓的合鼎,所谓的生子,

不过是为了让我的凤髓更加成熟、更加美味,好让麒麟骨能更好地享用。我看着谢长渊,

所以,你当年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才被他们……是。他点头,

秦婉蓉容不得任何人破坏她的计划。她需要你这件完美的祭品,来为她的儿子铺路,

巩固她主母的地位。而老祖宗……他默许了这一切。因为在他眼里,只要能保住楚家的荣耀,

牺牲几个子孙,又算得了什么。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从始至终,我们都是棋子。

上一世,是秦婉蓉和楚天佑在下棋。这一世,棋手,换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老祖宗。

他把我和谢长渊这两个不稳定因素凑在一起,不过是想看看,我们这对废子,

能不能意外地走出一步好棋,为他垂死的家族续命。可他不知道。死而复生的棋子,

是要吃人的。5我和谢长渊的婚事,成了整个临安城玄学界最大的笑话。人人都说,

楚家那个心比天高的旁支孤女,偷鸡不成蚀把米,最终落得个与疯子为伍的下场。

秦婉蓉和楚天佑更是把我们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虽然不敢违抗老祖宗的命令,

但明里暗里的刁难和羞辱,却从未断过。送来的饭菜,是馊的。送来的衣物,

是下人都***的破烂。甚至还有人半夜往我们院子里扔死猫死狗,咒我们早日横死。对此,

我一概不理。我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你在找什么?深夜,

谢长渊看着我将房间里的地砖一块块撬开,忍不住问道。经过几天的休养,

他已经洗去了那一身污秽,虽然依旧清瘦,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已经恢复了几分曾经天才的模样。找一样东西。我头也不抬地回答,双手沾满了尘土。

上一世,我死后,魂魄曾在宅子里游荡了七天。我记得,秦婉蓉曾在这里,藏了一个阵盘。

什么阵盘?‘七煞锁魂阵’。我吐出这几个字,感觉牙根都在发冷,

一种极其阴毒的邪阵,可以悄无声息地吸食活人精气,让中招者在睡梦中慢慢衰弱,

直至油尽灯枯。谢长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想对付我们?不,不是我们。

我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是用来对付她最大的竞争对手,二叔一家。

楚家除了楚天佑,并非没有其他男丁。二叔的儿子楚天阔,虽然没有龙脉之子的名头,

但天资聪颖,修为扎实,一直被旁支和部分长老看好。秦婉蓉母子视他为心腹大患。上一世,

就在我献祭成功,楚天佑即将接手麒麟骨的前夕,二叔一家,在一夜之间,离奇暴毙。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现在想来,根本就是秦婉蓉的杰作。她要为自己的儿子,

扫清所有的障碍。找到了!我的指尖触及到一块松动的地砖,用力一撬,一个巴掌大小,

刻满了诡异符文的黑色铁盘,出现在眼前。阵盘上,还残留着未散尽的阴冷气息。

谢长渊拿起阵盘,仔细端详了片刻,眉头紧锁。这阵盘,被动过手脚。什么意思?

上面的符文,被人篡改过。谢长渊指着其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你看这里,

多了一道‘逆转符’。七煞锁魂阵,变成了‘血亲反噬阵’。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阵法一旦启动,吸食的精气不会消散,而是会尽数反噬到施术者的至亲血脉身上。

秦婉蓉想害死楚天阔,那这些精气,最终都会回到……楚天佑身上。

谢长渊接过了我的话。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一丝不寒而栗。

好一招毒计!是谁?是谁在暗中算计秦婉蓉?是老祖宗吗?他想用这种方式,

来筛选出更强大的继承人?还是说,楚家这潭深水之下,还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毒蛇?

不管是谁,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我冷静下来,将阵盘重新收好。

秦婉蓉越是焦头烂额,我们就越安全。接下来的日子,我假意顺从老祖宗的安排,

开始和谢长渊一起修炼,为诞下麒麟之子做准备。老祖宗似乎对我们的合作很满意,

派人送来了大量的灵丹妙药和修炼秘籍。其中,

就包括那本记载着如何与麒麟骨沟通的楚家不传之秘,《御骨心经》。

秦婉蓉和楚天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无数次想来刺探,都被我用各种理由挡了回去。

他们越是急躁,就越容易出错。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机会来了。

那天是二叔楚天阔的生辰,二叔一家在自己的院子里大宴宾客。秦婉蓉和楚天佑也去了。

席间,楚天佑频频向楚天阔敬酒,表现得兄友弟恭。而我,

则和谢长渊悄悄潜入了秦婉蓉的院子。我们兵分两路,他去寻找秦婉蓉和长老们勾结的证据,

我则负责将那块被动过手脚的阵盘,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原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却意外听到了两个侍女的对话。主母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半夜总是一个人去祠堂,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嘘,小声点!我上次偷偷跟过去看了一眼,

吓死我了!主母在……在给一块无字牌位上香!无字牌位?我心头一动,立刻改变方向,

朝祠堂掠去。楚家祠堂,供奉着历代先祖。我躲在暗处,

果然看到秦婉蓉一个人跪在祠堂最深处,她面前的香案上,

赫然立着一块没有任何字迹的黑色木牌。她在对着那块木牌,低声絮语。……你放心,

很快了,很快天佑就能拿到麒麟骨。到那时,我们母子,就能让你重见天日,

让你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我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凝固。这个你,是谁?

秦婉蓉的背后,竟然还有人!她不是为了儿子,她是为了另一个人在图谋楚家的一切!

就在我震惊之际,秦婉蓉突然警觉地回头。谁?!不好,被发现了!我立刻屏住呼吸,

藏匿起身形。秦婉蓉起身,目光如电地扫视着祠堂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暴露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主动吸引了秦婉蓉的注意。

是谢长渊!他引开了秦婉蓉,给我创造了逃离的机会。我不敢耽搁,立刻抽身离开。

回到我们的小院,我惊魂未定。很快,谢长渊也回来了,他身上带着一丝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