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霓虹塔下的锈铁令锈蚀谷的黄昏永远裹着股酸腐味，
像谁把过期的能量棒扔进了垃圾压缩机。凌墨蹲在“废铁酒吧”的后巷，
防霾面具的滤芯发出嘶嘶轻响——这破玩意儿是从霓虹集团回收站捡的，
比她机械左臂的润滑油还便宜。“凌墨！”酒吧老板老烟枪探出头，
金属义齿在暮色里闪了下光，“刚有个戴兔子头盔的小子找你，说什么‘逆鳞’的紧急信号。
”“兔子头盔？”凌墨扯下手套，露出小臂上泛着蓝光的量子接口，
“估计是阿豆又把扳手***了控制台。”她站起身，
悬浮靴碾过一块印着霓虹集团logo的废芯片，“咔哒”一声，芯片裂成两半，
像极了财阀对外宣称的“星际共荣”谎言。穿过迷宫般的垃圾通道，
全息广告牌的光透过毒雾照在她脸上。屏幕里，霓虹集团CEO正搂着机械姬跳舞，
背景音甜得发腻：“苔原星的未来，由‘霓虹能源计划’为您护航~”凌墨冷笑，
摸出藏在腰后的脉冲手枪——这玩意儿是用三个报废的悬浮车引擎改的，
每次开枪都得先听段引擎空转的噪音。“凌墨姐！”拐角突然跳出个影子，
兔子头盔歪在一边，正是少年阿豆。他手里攥着块烧焦的电路板，“主控室被防火墙锁死了，
我试了‘老板是笨蛋’‘舔狗一号’，全报错！”“早跟你说过，
财阀的密码得用‘恶心美学’。”凌墨接过电路板，指尖的电弧顺着线路爬进接口，
“试试……‘小甜甜最乖了’。”阿豆瞪圆眼：“这也太——”话没说完，
电路板突然亮起绿光，远处霓虹塔的方向传来一阵短暂的电流杂音。“成了！
”凌墨拽着阿豆躲进垃圾桶，只见三辆悬浮警车呼啸而过，
车身上的霓虹集团徽章像只充血的眼睛。“他们怎么来了？”阿豆的声音发颤。
凌墨盯着警车消失的方向，
双色瞳孔映出塔尖闪烁的红光：“估计是有人把‘劳工体改造计划’的样本泄露了。
”她顿了顿，摸出藏在面具夹层的金属片，
上面刻着半枚齿轮——那是她叛逃时从导师实验室顺的，“而我们，
得在他们把整个苔原星改造成奴隶矿场前，先给霓虹塔松松螺丝。”酸雨突然变大，
砸在阿豆的兔子头盔上咚咚作响。凌墨扯下他头盔上的兔耳朵，
塞进电路板的卡槽：“下次再用这玩意儿当通讯器，就把你改造成真兔子。”“别啊！
”阿豆惨叫，“这可是我用十块压缩饼干跟老烟枪换的战术伪装！”凌墨没说话，
只是望着霓虹塔顶端那圈永不熄灭的霓虹光。在那片光之下，
锈蚀谷的居民正像她机械臂里的旧零件，被一点点拆解、替换。而她口袋里的金属片，
正随着远处传来的引擎声，轻轻发烫。
第2章 扳手与量子猫的悖论主控室的铁皮门被脉冲手枪轰出个焦黑的洞，
阿豆猫着腰钻进去，兔子头盔卡在门框上“当啷”一声。“小声点！”凌墨踹了他***一脚，
机械臂在门边扫过，蓝光闪过——门框内侧藏着的微型炸弹被瞬间破解，
变成了颗闪烁的LED灯。“哇塞，凌墨姐你怎么做到的？”阿豆揉着***，
盯着那颗灯珠发愣。控制台屏幕突然亮起红光，弹出行花体字：“检测到非法入侵，
请输入管理员宠物名称提示：它每天要吃三公斤金枪鱼。”“又是宠物密码？
”凌墨敲了敲屏幕，“霓虹集团的高层是集体养了只猫吗？”她调出战术目镜，
镜片上飞速滚动着财阀高管的资料，“CEO的猫叫‘小甜甜’，
技术总监的叫‘量子跃迁’……等等，研发部主管的猫叫‘扳手’？”“扳手？
”阿豆突然指着控制台角落，那里摆着个镶钻的猫食盆，
盆底刻着极小的字：“给我亲爱的扳手，下次再把电路当猫抓板，就把你改造成机械猫。
”“还真叫扳手。”凌墨输入密码，屏幕瞬间蓝屏，跳出只3D动画猫，
甩着尾巴喵喵叫：“密码正确~但您已触发警报系统，亲亲，
这边建议您立刻投降呢~”“搞什么？”阿豆抄起桌上的扳手就想砸屏幕，被凌墨一把按住。
她看着动画猫的尾巴尖——那里有串极细的数据流在闪烁。“这是个陷阱，
”凌墨指尖抵住屏幕，量子接口发出蜂鸣，“他们故意把密码设成宠物名，就是等我们上钩。
”突然，整个主控室的灯都变成红色，天花板降下金属网。阿豆举起扳手格挡，
网罩撞在板手上迸出火花：“现在怎么办？”凌墨没说话，反而掏出块压缩饼干，
掰碎了扔向动画猫的虚拟嘴巴。“你干嘛？”阿豆傻眼了。只见动画猫叼住饼干，
尾巴尖的数据流突然加速，屏幕上跳出行新字：“检测到投喂行为，
启动宠物模式~请问需要为‘扳手’播放《摇篮曲》吗？”“就是现在！
”凌墨将机械臂***控制台缝隙，蓝光如蛛网般蔓延，“阿豆，把扳手给我！
”少年递过扳手，凌墨反手砸在屏幕右下角——那里突然弹出个隐藏接口，
露出根亮绿色的线缆。“这是……量子神经接口的反制线路！”阿豆倒吸凉气。
凌墨扯下线缆缠在机械臂上，咬牙道：“霓虹集团用宠物猫的神经信号做防火墙密钥，
我们得用‘扳手’的喜号来干扰系统。”她调出猫食盆的照片，通过接口传输给线路，
“给它看……金枪鱼罐头的全息图！”控制台发出刺耳的蜂鸣，
金属网停在离他们头顶十厘米的地方。动画猫在屏幕上疯狂转圈，
里吐出乱码：“金枪鱼……罐头……喵喵……防火墙……融化中……”阿豆看着那只虚拟猫，
突然指着角落：“凌墨姐，快看！真实的扳手！”一只灰扑扑的机械猫正蹲在通风口，
嘴里叼着半截线缆，眼睛是两颗报废的摄像头。它看见凌墨，突然“喵”了声，
把线缆吐在她脚边——那上面还沾着霓虹集团的加密芯片。“原来它才是真正的防火墙密钥。
”凌墨捡起芯片，金属网“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机械猫跳下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机械臂，
然后叼起阿豆掉在地上的压缩饼干，窜回了通风口。
“所以……我们用猫饼干破解了量子防火墙？”阿豆挠着头，兔子头盔还歪在一边。
凌墨看着芯片上跳动的代码，嘴角难得有了笑意：“有时候，对抗高科技的最好办法，
就是给它喂块压缩饼干。”这时，远处传来悬浮警车的轰鸣。
凌墨将芯片塞进阿豆手里：“带着这个回‘锈蚀谷’，我去引开他们。
”她按下脉冲手枪的保险，机械臂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
我们是靠一只叫‘扳手’的机械猫，偷到了财阀的黑料。”阿豆抱紧芯片，
看着凌墨冲进雨幕的背影。主控室的屏幕上，那只3D动画猫还在舔着虚拟的金枪鱼罐头，
尾巴尖的数据流慢慢变成了绿色——像极了凌墨那只双色瞳孔里，
偶尔闪过的、不属于冰冷机械的光。
第3章 锈蚀谷的雾与齿轮锈蚀谷的晨雾像团泡发过头的棉絮，
裹着金属锈蚀的腥气渗进凌墨的防霾面具。她蹲在“废铁酒吧”后的垃圾山顶端，
臂搭在块印着“霓虹集团荣誉出品”的报废太阳能板上——板面早被酸雨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像极了财阀对外宣称的“生态友好型开发”承诺。“凌墨姐！”阿豆的声音从雾里钻出来，
兔子头盔上挂着半片霓虹灯管，“老烟枪说有人在交易区卖‘劳工体改造样本’，
戴的是霓虹集团的标准手套！”凌墨没回头，
指尖敲了敲太阳能板边缘的齿轮状凹痕——那是她导师生前最喜欢的零件纹路。“样本在哪？
”她问，声音被雾滤得发闷。阿豆爬上来，手里攥着块发烫的芯片：“在‘齿轮市场’，
卖主指定要用废弃的‘量子猫’零件交换。”齿轮市场藏在锈蚀谷最深的垃圾填埋场，
锈铁支架上挂着 thousands of 用废灯泡改的灯牌，“啪嗒啪嗒”闪着绿光。
凌墨拨开一串用易拉罐拉环串成的门帘，脚底下踩着的不是地面，而是层层叠叠的废弃齿轮，
踩上去“咯吱”作响，像谁在暗处磨牙。卖主背对着他们，
身上的防化服印着霓虹集团的标志，手里把玩着个玻璃培养皿，
里面漂着半块泛着蓝光的组织样本。“货带来了吗？”他声音嘶哑，指尖敲了敲培养皿边缘，
发出“叮叮”的脆响，和周围齿轮的摩擦声格格不入。凌墨将机械臂伸到他面前，
小臂上的量子接口突然弹出个齿轮状零件——那是从机械猫“扳手”身上拆下来的备用芯片。
卖主眼睛一亮，抓起零件对着灯牌照了照：“没错，
是‘量子神经接口’的核心齿轮……把样本给你也行，不过得加个条件。”他转过身，
防化服的面罩滑下一半，露出的下巴上有道齿轮状的疤痕。“帮我破解这个。
”他掏出个用齿轮和铁丝缠成的盒子，表面刻着和凌墨导师实验室同款的齿轮纹路。
阿豆惊呼：“这是‘逆鳞’组织失踪的初代通讯器！”凌墨没说话，只是盯着那道疤痕。
雾突然浓了，灯牌的光在雾里变成模糊的绿点，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她接过盒子，
指尖刚触到齿轮，突然听见金属摩擦的轻响——卖主的手套滑到手腕，露出的皮肤上，
赫然纹着和劳工体相同的控制芯片图案。“你是被改造过的劳工？”凌墨问，
拇指按在盒子的齿轮凹痕上。卖主沉默片刻，
摘下防化服面罩——他的左眼是颗闪烁着蓝光的机械眼球，
眼皮上用齿轮纹路遮住了芯片接口。“三年前，我在霓虹集团的矿场被改造成劳工体，
”他指了指培养皿，“这样本就是从自己身上挖下来的。”阿豆吓得后退半步，
撞翻了堆齿轮，“哗啦”声在雾里传得很远。凌墨却按下盒子上的某个齿轮，“咔哒”一声，
盒盖弹开，里面掉出张泛黄的全息照片——照片上，她的导师正抱着只机械猫，
身后是苔原星未被污染的蓝天。“导师……”凌墨的声音发颤。卖主捡起照片，
机械眼球闪过一丝微光：“他是唯一没把我们当工具的人。霓虹集团杀他那天，
让我把这盒子藏在齿轮市场，说总有一天，会有人带着‘扳手’的齿轮来打开它。”这时，
雾里突然传来悬浮车的引擎声。卖主把培养皿和盒子塞进凌墨怀里：“快走！
样本里有霓虹集团改造计划的全部数据，盒子里是导师留下的反制程序！
”他扯下身上的防化服，露出满是齿轮疤痕的后背，“我来引开他们。
”凌墨看着他冲进雾里，机械眼球的蓝光在齿轮间忽明忽暗，像一颗被埋在锈铁里的星。
她握紧盒子，齿轮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突然想起导师说过的话：“苔原星的未来，
不在霓虹塔的灯光里，而在锈蚀谷的齿轮缝里。”雾更浓了，
阿豆拽着她躲进一堆报废的齿轮堆。凌墨打开培养皿，蓝光映着她双色的瞳孔，
样本在溶液里轻轻晃动，像一颗跳动的、被伤害过却未熄灭的心。而手里的盒子，
正随着远处传来的齿轮爆炸声，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像睡在雾里，
悄悄拧紧了复仇的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