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锻体三重,谁敢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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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钟撞破青蚨矿场的薄雾时,赵德昌正往茶盏里续第三道热水。

青瓷盏底刚碰着木案,窗外骤然炸响的钟声惊得他手腕一抖,滚水泼在狐裘上,烫得后槽牙首抽。

“反了天了!”

他扯下被烫焦的狐毛,对着窗外吼,“张老三!

这钟敲得跟丧仪似的,成何体统?

“廊下跑腿的小厮跌跌撞撞冲进来,额角还沾着草屑:“赵老爷,陈监工说...说林缚那小崽子不见了!”

茶盏“咔”地裂成两半。

赵德昌盯着地上的碎瓷,想起昨夜王二汇报时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铁链穿胸,血都流干了,绝对活不过子时。

可现在,停尸的石屋空了,地上只剩半块凝固的血痂,像朵开败的红梅。

“封锁矿区!”

他抓起案头的铜镇纸砸在门框上,“所有矿奴不许出工,挨个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敢***的,全家丢进玄铁炉熔了!

“矿场里霎时炸开锅。

挑水的老周撞翻了水桶,洗菜的妇人攥着青蒜发愣,几个新来的矿奴被监工的皮鞭抽得抱头鼠窜。

王二缩在墙角,指甲把掌心掐出月牙印。

昨夜那铁链穿透林缚左胸时,他明明探过鼻息,凉得透透的,怎么就活了?

此时的林缚正蜷在矿场最深处的废弃矿洞里。

洞顶渗下的水珠砸在他额角,混着未干的血珠滚进衣领。

他扯下破衫,露出左胸那道狰狞的疤痕。

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只剩暗红的痕迹,像条蛰伏的蜈蚣。

“《玄铁炼身诀》...”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忆着昨夜金色算盘中涌出的功法路线。

玄铁气顺着伤口涌入时,他能清晰感觉到每根经脉都在发烫,像被重新锻造了一遍。

可当他试着再唤出那金色算盘,额头却只剩一片冰凉。

“得濒死或者极度集中?”

他攥紧腰间的青铜片,指节发白。

矿场里的监工耳目众多,若现在暴露金算盘的秘密,怕是连矿洞都出不去。

他摸出怀里藏的半块黑面馍,啃了两口又停下,矿场西周都被封锁难以出入,如今只得让他们以为自己还活着,但又不能太扎眼。

日头爬到头顶时,林缚混在出工的矿奴里回到锻铁场。

陈疤子叼着旱烟过来,刀疤从左眼扯到下巴,在阳光下泛着青:“听说你昨儿被傀儡砸了?”

他用烟杆挑起林缚的下巴,“让老子看看伤好了没?”

林缚垂下眼,喉结动了动:“谢监工关心,小的命硬。”

“命硬?”

陈疤子突然暴喝一声,冲身后喊,“拿玄铁棍来!”

周围矿奴倒吸冷气。

玄铁棍是锻矿用的,足有百斤重,往年有矿奴偷懒,被抽一棍能断三根肋骨。

林缚看着那根乌沉沉的铁棍砸过来,心跳突然加快。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股热流在窜,像玄铁熔炉里翻涌的铁水。

“砰!”

铁棍结结实实砸在他后背上。

陈疤子叼着的烟杆“啪”地掉在地上。

那铁棍竟从中断开,半截飞出去砸在石墙上,迸出火星。

林缚转过身,后背连道红印都没有,眼底却泛起暗红,像淬了血的玄铁。

“你...你练邪功!”

陈疤子踉跄后退,撞翻了旁边的铁砧。

林缚摸了摸后颈,声音沙哑:“监工记错了,小的练的是您教的《锻体九重锤》。”

矿奴们交头接耳。

老周偷偷捅了捅旁边的人:“我就说这小子不一般,昨儿半夜我还看见他屋里有金光...”陈疤子的刀疤涨得发紫,抄起断棍就扑过来。

林缚侧身一闪,陈疤子收势不及,“咚”地撞在矿柱上,眼冒金星,当场栽倒。

“监工晕了!”

有人喊。

矿奴们面面相觑,片刻后突然爆发出低笑。

林缚蹲下身,扯下陈疤子腰间的钥匙串,又轻轻给他盖上件破衫。

他要的不是杀了这个监工,是让所有人知道,陈疤子的皮鞭,未必抽得动他。

消息传到赵德昌耳朵里时,他正捏着血鳞蟒的饲蛇木。

“好个林缚。”

他抚摸着饲蛇木上的蛇鳞,嘴角勾起冷笑,“你不是命硬吗?

老子让你尝尝血鳞蟒的毒牙。”

这蛇是他花大价钱从南疆买来的,浑身血鳞能抗玄铁剑,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的矿奴。

深夜,矿道里传来嘶嘶的吐信声。

林缚蹲在锻铁场角落,闻着空气中突然弥漫的腥气,手指缓缓扣住腰间的铁链。

他早注意到这两日矿道壁上多了细密的鳞痕,血鳞蟒的蛇信扫过他后颈时,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过来。”

他低喝一声,猛地拽动预先布设的铁链。

血鳞蟒的蛇头撞在矿渣堆上,碎石飞溅。

它愤怒地甩动尾巴,抽得矿柱嗡嗡作响。

林缚趁机扑上去,铁链缠上蛇身,勒得血鳞发出金铁交鸣的声响。

月光透过矿洞缝隙照进来,他额间突然泛起金光。

那金色算盘的虚影只闪了一瞬,却让血鳞蟒猛地僵住,蛇瞳里浮起人类才有的恐惧。

“吼——”它发出刺耳的嘶鸣,蛇身暴长三尺,铁链“咔嚓”断裂。

林缚被甩到墙上,看着血鳞蟒撞开矿道石门,消失在黑暗中,地上留下深深的焦痕,像被烈焰灼烧过一般。

晨雾再次漫上矿场时,守在矿道口的小斯揉了揉眼睛。

他分明看见,石门上多了几道焦黑的痕迹,碎石堆里还嵌着几片暗红的蛇鳞,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