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村口被堵，穿成恶妇我慌了剧烈的头痛像是要把脑袋劈开，
林亦亦在一片嘈杂的咒骂声中艰难地睁开眼。冰冷黏腻的触感从身下传来，
夹杂着泥土的腥气，让她一阵反胃。她正躺在村口满是泥泞的地上，周围黑压压围了一圈人，
指指点点，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一个满脸褶子、眼神凶悍的老妇人手持一把磨秃了毛的扫帚，
指着她的鼻子尖声怒骂：“林如意你这个丧门星，败家娘们！还嫌我们王家不够穷是不是？
偷了家里的救命钱去镇上赌，现在还有脸躺在这里装死！”老妇人身旁，
一个吊梢眼、薄嘴唇的中年女人抱着胳膊，冷笑着帮腔：“娘，您跟她废什么话。
自己懒得像头猪，连个娃都带不好，把好好的大郎摔成了个傻子，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林如意？败家娘们？摔傻了儿子？混乱的字眼像针一样扎进林亦亦的脑海，
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画面里，一个叫林如意的女人，好吃懒做，尖酸刻薄，
对丈夫非打即骂，更是在一次争吵中，失手将自己三岁的儿子大郎从台阶上推了下去，
从此孩子变得痴痴傻傻……而就在昨天，这个女人偷了婆家准备给大郎看病的二两银子，
跑到镇上输得精光，回来路上被人追债，一头撞在了村口的石磨上。林亦亦的心脏骤然紧缩，
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她不是在实验室熬夜做数据分析猝死了吗？怎么一睁眼，
就穿成了这个声名狼藉、人人喊打的农家恶妇林如意？婆婆李氏见她只是发愣，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疼那二两银子，那是全家从牙缝里省下来给孙子续命的钱。
她抡起扫帚就往林亦亦身上抽，嘴里骂着：“我打死你这个祸害！
我们王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扫帚带着风声落下，林亦亦下意识地一躲，
那一下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泥地里，溅起一片污点。她不能再沉默，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局势。
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和心底的恐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李氏面前，
声音沙哑却清晰：“娘，我错了。”这一跪，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李氏和看热闹的大姑姐王大娘子都忘了下一步动作。在所有人的印象里，
林如意是根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何曾有过半点服软？林亦亦垂着头，
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钱……我会想办法还上。大郎的病，
我也会负责到底。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话更是让周围一片哗然。还钱？她拿什么还？
李氏回过神，只当她是在耍花招，冷哼道：“说得比唱得好听！你拿什么还？
就凭你这副懒骨头吗？”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将林亦亦紧紧包裹。她一个现代人，
在这里无亲无故，背着一身恶名和巨债，还有一个被原主害惨的傻儿子，
这简直就是地狱开局。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沉重的现实压垮时，
脑海深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嗡鸣声，眼前瞬间一黑。意识仿佛被抽离，
坠入一片灰蒙蒙的奇异空间。空间不大，约摸半亩地，土地贫瘠干裂，
正中央有一口古朴的石井，井口却早已干涸，看不到一滴水。
一个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在她脑中响起：“随身空间已激活，
完成新手任务可解锁灵泉，升级土地。”林亦亦的心脏狂跳起来，这是……她的金手指？
巨大的惊喜险些让她失态，但她死死咬住嘴唇，强迫自己将这滔天巨浪压在心底。
她的意识扫过跪着的膝盖边，那里正压着一株被踩扁的野菜苗。她心念一动，
尝试着将这株野菜苗“想”进空间。下一秒，
那株奄奄一息的野菜苗凭空出现在了灰色的土地上。更让她震惊的是，菜苗刚一落地，
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挺直了腰杆，原本蔫黄的叶片迅速变得翠绿欲滴，焕发出勃勃生机。
成功了！林亦亦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是她翻盘的唯一希望！
也是她和儿子活下去的唯一指望！她慢慢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泥污和泪痕，
眼神却已不再是刚才的绝望和茫然。她看着满身污秽的自己和纠结油腻的头发，
心中瞬间有了主意。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让她能独自一人好好研究这个从天而降的秘密。
她哑着嗓子，对还在发愣的李氏低声说：“娘，我想……先去河边洗把脸，洗洗头。
”2 改头换面，从灵泉开始林亦亦终于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魂穿古代的第一天。夜晚，
跟小宝睡在颇有些破旧的卧室中，隔壁李氏和王大娘子的窃窃私语传来。“娘，
听说那赵三郎托人回来打听如意呢！”“真是不让人省心，再敢胡来，
我非当着祖宗牌位把她前头那两坨圆滚滚的肉给扎破了！”赵三郎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
在林亦亦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带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原主记忆的碎片瞬间翻涌上来，那个男人温柔的眉眼，虚伪的誓言，还有最后冷漠的背影，
一幕幕清晰如昨。正是这个赵三郎，当年花言巧语哄骗了独守空闺的原主林如意，
许下海誓山盟，却在榨干了她最后一点价值后，将她弃如敝履，
间接导致了她后续一系列的悲惨命运。墙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王大娘子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听他他在外边，好像还发了点小财，
在镇上买了颇有几分威风的大宅子。娘，你说他是不是贼心不死，还想来纠缠？”“呸！
”李氏啐了一口，声音里满是厌恶与决绝，“他算个什么东西！
我们家跟那种无赖早就没半点关系了！他要是敢上门，我抄起扫帚打断他的腿！
亦亦现在是我们周家的人，是小宝的娘！”李氏的话语虽然依旧刻薄，
但那句“我们周家的人”，却像一道微弱的暖流，淌过林亦亦冰冷的心。她知道，
李氏这是在维护周家的脸面，也是在无形中给她划下了一道保护线。可这道保护线，
太脆弱了。如今这个家，只有三个女人维持着了。
她悄无声息地退回到自己那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双眼睁着，望着头顶的黑暗。赵三郎的归来，
像一根毒刺，扎破了她好不容易才维持了一天的平静表象。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再寄希望于李氏和王大娘子那点摇摆不定的善意。指望这个家，那她和小宝的日子，
终究是风雨飘摇。恐惧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决绝。
她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一种谁也夺不走的力量。她的指尖轻轻在枕头上点了点，下一秒，
意识便沉入了那片熟悉的混沌空间。看着眼前这片不过几分大小的黑土地，
以及旁边那口汩汩冒着白雾的灵泉，林亦亦的眼神变了。之前，
她只是一个被人蒙骗的小寡妇，可现在，因为这口灵泉，她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可能。
加速生长……如果她在这里种下菜，用灵泉水浇灌，岂不是能源源不断地获得收成？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疯长的野草般再也无法遏制。她不再犹豫，
将之前为了试验而随意撒下的几粒种子全部拔掉，重新规划起这片珍贵的土地。
她将空间里仅有的几颗青菜种子、萝卜种子分门别类，小心翼翼地埋入土中。然后，
她用一个破碗舀起灵泉水，郑重地浇灌下去。奇迹，就在她的眼前发生。那刚刚埋下的种子，
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发芽、舒展叶片。原本需要数日乃至数十日才能长成的青菜，
此刻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功夫，
一排排青翠欲滴的菜苗便整齐地挺立在黑土地上。叶片肥厚，绿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如同最纯净的翡翠。一股浓郁而清甜的草木气息弥漫开来，
仅仅是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四肢百骸都舒坦了。林亦亦伸出手，
轻轻抚摸着一片光滑的菜叶，感受着那其中饱满的生命力。
她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惶恐与不安，而是变得无比坚定与炙热。这些，不仅仅是菜。
这是她和小宝在这世上安身立命的根本，是她对抗所有未知的底气。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林亦亦便挎着满满的菜篮子，悄悄出了门。3 卖菜换钱，邻里改观日上中天，
林亦亦家的茅草屋里传来了不同以往的动静。不是李氏的咒骂，也不是小宝的哭闹，
而是灶房里锅碗瓢盆轻微的碰撞声。林亦亦睁开眼，有些讶异。早晨回来后，
她把一把铜钱给了李氏，然后回屋就睡回笼觉。此刻她起身走到灶房门口，
只见李氏竟已烧好了热水，正在有些笨拙地搅动着锅里的米粥。看到林亦亦，
李氏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生硬地说道：“醒了？
粥……粥快好了，看小宝吧。”林亦亦心中了然，这就是那一把铜钱的威力。她没多说什么，
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屋照看儿子。小宝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
比之前蜡黄的模样健康了不知多少。林亦亦俯身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心中那股想要撑起这个家的念头愈发坚定。早饭时，气氛很是诡异。
李氏将一碗最稠的米粥推到林亦亦面前，眼神却不住地往她系在腰间的那个小钱袋上瞟。
那里面装着今早的收获，沉甸甸的，是这个家许久未见的希望。李氏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
比如钱要交给她这个长辈保管，但一接触到林亦亦那双清澈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话就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能暗自嘀咕，
这造孽的儿媳自从给她磕了个头之后，就像换了个人，身上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
让人不敢轻易造次。日头刚有点往下的意思，王大娘子便凑到林亦亦跟前来，
手里还提着个空篮子，脸上满是热络的笑意：“小宝家的，你不是说早晨去卖菜了吗？
傍晚些咱们早点去，占个好位置！”“大姑姐，稍等。”林亦亦将小宝抱给李氏，柔声说，
“娘，小宝就麻烦您照看一下了，我去去就回。”李氏下意识地抱紧孙子，
嘴上“嗯”了一声，眼睛却亮晶晶地看着林亦亦脚下的菜篮子，
那里面又是码得整整齐齐、水灵得能掐出水的青菜，
都是她们这种贫苦人根本吃不起的囫囵叶子，整片整片，没一个虫眼儿。她心里盘算着，
这一篮子下去，又能换回多少铜钱？要是天天如此，不出一个月，
家里是不是就能吃上白面馒头了？林亦亦看透了她的心思，却没点破。有些人的改变，
需要时间和事实来推动，急不得。她与王大娘子一同出了门。有了早晨的经验，
林亦亦并未将所有菜都摆出去，而是留了一部分。她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吊着买家的胃口，才能将利益最大化。傍晚的生意比早晨还好。
有了王大娘子这个“活喇叭”在旁边现身说法，加上早晨买到菜的人家交口称赞，
林亦亦的摊位前很快又围满了人。不到一个时辰，菜便售罄了。
林亦亦婉拒了几个想预定明日青菜的村民，只说看天吃饭，不一定有。这种不确定性，
反而更勾起了人们的购买欲。回家的路上，林亦亦心中已有了新的计划。
光靠空间里那几分地的青菜，终究规模太小，品类也单一。想要真正赚大钱，改善生活，
必须扩大经营范围。青菜可以作为敲门砖，但她还需要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于是，
在将又一笔钱款交给李氏，看到她那副既震惊又狂喜的复杂神情后，
林亦亦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娘，我想上山一趟。”李氏正数着铜钱，
闻言一愣：“上山做什么？那山上不安全。”“去采些野菌子和野菜，
”林亦亦语气平淡地解释道，“总吃青菜也会腻，换点花样，或许能卖个更好的价钱。再说，
也看看有没有能移栽的果树苗，种在后院里。”当然，真正的目的地，是她的随身空间。
李氏想了想，觉得有理，多一种菜就多一条财路。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叮嘱道：“那你小心些，别往深山里走，就在山脚转转就回来。”次日清晨，
林亦亦便背上背篓，带上了一把小镰刀，独自一人朝着村后的大青山走去。初秋的山林，
空气清新，草木丰茂。林亦亦没有在寻常村民采摘的外围停留，
而是凭着脑中多出的那些对植物的认知，径直往更深、更幽静处走去。她知道，好东西，
往往都藏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穿过一片茂密的松林，眼前豁然开朗，
是一片长满灌木和杂草的山坡。林亦亦眼睛一亮，在这里发现了几株品质不错的野生草药。
她小心翼翼地挖掘着，心里规划着空间里的药田。
就在她专心致志地清理一株草药根部的泥土时，一阵微弱的、几不可闻的响动，
从不远处一丛纠结缠绕的荆棘丛里传来。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痛苦的呜咽，紧接着，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顺着山风，若有若无地飘进了她的鼻腔。4 灵泉救狐，
桃树生芽林亦亦扒开枯树枝，却发现了一只白狐狸。她给了它几个果子，
蹑手蹑脚地抚摸了几下它的头。以前，她就是这么摸邻居家的萨摩耶的。
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思想，林亦亦最后决定把这白狐带走。放在身上太重了，
就扔到空间里去吧。于是林亦亦的空间菜田旁边，多了一只受伤的白狐。
看着这只白狐孤零零地呆在那，特别像小时候上美术课，自己画的画。
那时候自己喜欢画一个大房子，一条狗，和门前一棵大树。大树？
林亦亦扭头看见小小的一棵桃树苗，二话不说，直接移植到自己的空间里。上山干活儿，
没带多少水，一时又没找到山泉，林亦亦索性从空间灵泉里取了些水，大口喝下。
等林亦亦回到家的时候，看着李大娘子献殷勤，正在给小宝做新衣裳，林亦亦没说话，
只说明天继续上集市。天刚蒙蒙亮，林亦亦就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不是被鸡鸣吵醒的，而是心里装着事，一夜都没睡踏实。她闭上眼，心念一动，
整个人便消失在了简陋的茅草屋中。再度睁眼，眼前已是另一番天地。
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草木香，比屋外闷热的空气要舒爽百倍。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了灵泉边的桃树。只一夜功夫，那株原本只到她膝盖的桃树苗，
竟已蹿升到一人多高，枝干遒劲有力，嫩绿的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
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而那只被她取名为“小白”的狐狸，正蜷成一团，
安逸地睡在最粗壮的一根枝丫上，两条毛茸茸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着。
似乎是察觉到了林亦亦的到来，小白懒洋洋地睁开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眼睛，
冲她轻轻叫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亲昵。林亦亦的心彻底安了下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走上前，伸手触摸着桃树粗糙的树皮，一股温润的能量顺着指尖传来，让她精神一振。
她又看向那汪不过一丈见方的灵泉，泉水清澈见底，氤氲着淡淡的白雾。
这泉水能治好小白的重伤，还能催生植物，这片空间，简直就是神迹。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萌生。她匆匆离开空间，跑到自家菜地里，
小心翼翼地拔起一棵因缺水而有些蔫头耷脑的青菜，又回到了空间里。她学着昨天的样子，
将那棵青菜的根部浸入灵泉之中。奇迹再次发生，
那蔫掉的菜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水灵、坚挺，
甚至比菜地里长得最好的那一棵还要鲜绿。林亦亦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想到了因为“自己”懒散而不小心摔坏脑子的小宝。
如果……如果用这灵泉水给他调理身体，是不是也能让他变得聪明？这个想法一旦出现，
便再也遏制不住。她不再犹豫，找来一个平日里装水的葫芦，小心地灌满了灵泉水。
她要拿出去试一试。当她握着水葫芦，身影再次出现在茅草屋时，一股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