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天山:血染天山雪》核心设定聚焦:五毒: “万毒门”残存的五位长老——墨魇首领,
擅蛊惑人心、用无形之毒、蛇娘子妖媚,御毒蛇、蛇形剑、蝎老怪阴狠,
毒蝎针、蝎尾鞭、蛛叟诡诈,毒丝、暗器、蟾大师沉默,毒瘴、毒掌。
血仇: 二十年前,天山派联合中原武林剿灭万毒门,门主五毒师尊战死,
五毒重伤遁入天山绝地,苦修毒功,誓要血债血偿。下天山: 五毒神功大成,
自天山绝地“万毒窟”而出,目标直指天山派总舵“天枢峰”,以最残忍的方式复仇,
并以天山派之血震慑中原。血染天山雪: 天山派遭袭,弟子死伤惨重,
洁白雪地被鲜血浸透,成为这场复仇最直观、最惨烈的象征。
也预示着五毒的毒手将染红整个武林。故事主线:一场精心策划、冷酷无情的复仇,
一个少年在灭门惨祸中背负血海深仇,踏上一条充满毒物与阴谋的荆棘之路。
人物设定:主角:凌寒身份:天山派掌门“雪剑”凌霄的关门弟子,天赋极高,性格坚韧,
略带孤傲。特质:习练天山派绝学“寒玉诀”和“飞雪剑法”,内力偏寒,
对阴寒类毒素有一定天然抗性伏笔。心思缜密,重情重义。
宿命:灭门之夜的关键幸存者,目睹师尊、同门惨死,身负血仇,成为天山派最后的火种。
五毒:墨魇: 万毒门智囊,心思深沉,擅用“蚀心散”、“迷魂引”等精神类毒药,
能操控人心。目标是摧毁天山派的精神象征和传承。蛇娘子: 美艳毒辣,
豢养异种毒蛇“碧磷”,剑法刁钻带剧毒。对当年围剿中容貌被毁面纱下怀有刻骨仇恨。
蝎老怪: 阴鸷残忍,武器“蝎尾鞭”布满倒刺毒钩,“蝎心针”见血封喉。复仇心最切,
手段最酷烈。蛛叟: 身形佝偻,擅布毒丝阵,暗器“腐骨钉”歹毒。负责情报和陷阱,
心思缜密。蟾大师: 沉默寡言,内力深厚,掌带剧毒“寒蟾毒”,能喷吐致命毒瘴。
防御最强,是五毒的坚实壁垒。关键配角:凌霄: 天山派掌门,凌寒师尊。武功卓绝,
正气凛然。为保护弟子力战五毒,最终血染天枢殿。苏芸: 天山派小师妹,凌寒青梅竹马,
心地善良,略通医术。灭门夜下落不明重要悬念。“鬼手”莫七: 江湖奇人,
亦正亦邪,擅解毒、机关、易容。凌寒下山后遇到的第一个关键人物,可能成为导师或盟友。
中原武林代表: 如少林寺慧明禅师、武当派清虚道长等,对天山惨案态度各异,
有的同情支援,有的忌惮五毒或另有心思。第一章:雪夜惊变凛冽的寒风如刀,
切割着天山之巅终年不化的积雪。夜幕低垂,星月被翻滚的铅云吞噬,
只余下呜咽的风声在千仞绝壁间回荡,仿佛亘古巨兽的低吼。天枢峰,天山派总舵所在,
此刻笼罩在一片肃杀而压抑的寂静之中,唯有主殿“天枢殿”透出几点昏黄的烛火,
在呼啸的风雪里顽强地摇曳。殿内,暖炉散发着融融热气,驱散了窗棂缝隙渗入的寒意。
天山派掌门“雪剑”凌霄端坐主位,面容清癯,目光如寒潭深水,不怒自威。
几位长老分坐两侧,正低声商议着开春后门派大比与招收新弟子的事宜。檀香袅袅,
气氛平和。“掌门师兄,”执法长老秦岳捋着花白的胡须,沉声道,“此次大比,
我看凌寒那孩子剑意精进神速,‘飞雪剑法’已得七分神韵,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凌霄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凌寒是他最小的关门弟子,天资卓绝,
心性坚韧,只是性子略有些孤傲,还需磨砺。“寒儿确是可造之材,
只是‘寒玉诀’讲究刚柔并济,心意圆融,他心中那股锐气,还需雪崖的寒风多吹打吹打。
”他话音刚落,殿外风声似乎骤然一紧,夹杂着几声模糊的、短促的异响,像是夜枭的悲鸣,
又像是某种重物坠地的闷响。凌霄长眉微蹙,一丝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
他修习“寒玉诀”数十年,六识敏锐远超常人,这风雪中的异动,绝非寻常。几乎同时,
一名值守弟子跌跌撞撞冲入殿门,脸色惨白如雪,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颤抖:“掌…掌门!
不好了!巡山的赵师兄…赵师兄他…他…”“他怎么了?”秦岳长老霍然起身。
那弟子嘴唇哆嗦着,眼中满是惊骇:“赵师兄…全身发黑…烂…烂了!还有…好多…好多蛇!
”“蛇?”凌霄瞳孔骤然收缩。天山苦寒,毒蛇罕见,更遑论在这风雪肆虐的深夜!“敌袭!
戒备!”凌霄一声厉喝,声如寒冰炸裂,瞬间驱散了殿内的暖意。他长身而起,
一股凛冽刺骨的寒气以他为中心猛然扩散,殿内烛火剧烈摇曳,温度骤降。然而,
示警已经晚了。“轰——!”沉重的殿门被一股沛然巨力猛地撞开!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雪片和一股甜腻得令人作呕的腥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殿内。
烛火被吹灭大半,昏暗的光线下,一道妖娆如火的身影当先闯入!
“咯咯咯…”一阵娇媚入骨的笑声响起,却带着毒蛇般的阴冷,“凌霄老儿,二十年不见,
你这天枢殿,还是这般无趣啊!”来人一身猩红罗裙,身段曼妙,面覆轻纱,
只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正是五毒之一——蛇娘子!她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奇特的细剑,
剑身碧绿,宛如活蛇,剑尖吞吐着幽光,赫然是她的成名兵器——碧磷蛇剑!话音未落,
蛇娘子手腕一抖,碧磷蛇剑化作一道诡异的绿芒,快如闪电般刺向离门最近的一名年轻弟子。
那弟子甚至来不及拔剑,咽喉已被洞穿,碧绿的毒液瞬间蔓延,尸体软倒,
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妖女!”秦岳长老目眦欲裂,怒吼一声,长剑出鞘,
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寒光,挟着风雷之势斩向蛇娘子。他含怒出手,剑势凌厉无匹,
正是天山派绝学“飞雪剑法”中的杀招“雪落无痕”!蛇娘子娇笑一声,身形如蛇般扭动,
险之又险地避开剑锋。与此同时,无数条色彩斑斓、大小不一的毒蛇,
如同潮水般从她的袖口、裙底涌出,嘶嘶吐信,疯狂地扑向殿内众人!一时间,
惊呼声、惨叫声、毒蛇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天枢殿瞬间沦为修罗地狱!“结阵!御敌!
”凌霄强压心中惊怒,厉声指挥。他身形一晃,已挡在几名慌乱弟子身前,
“吟霜”剑铿然出鞘,雪亮的剑光暴涨,寒气四溢,瞬间将扑来的几条毒蛇冻成冰棍,
剑锋一扫,化为齑粉。然而,真正的杀招并非来自正面。一道黑影如同鬼魅,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秦岳长老身侧,正是五毒中最为阴狠的蝎老怪!他身形佝偻,面容枯槁,
一双三角眼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手中一条布满倒刺和幽蓝钩刃的长鞭——蝎尾鞭,
如同毒蝎的尾刺,无声无息地缠向秦岳的脚踝!秦岳正全力对付蛇娘子,察觉身后恶风不善,
回剑格挡已是不及。凌霄见状,大喝一声:“秦师弟小心!”同时左掌运足“寒玉诀”内力,
隔空拍向蝎老怪,一股冰寒刺骨的掌风呼啸而去,意图逼退对方。蝎老怪怪笑一声,
不闪不避,手腕一抖,蝎尾鞭梢猛地射出数点寒星,细如牛毛,快若闪电,
正是其独门暗器“蝎心针”!大部分毒针被凌霄的掌风震飞,但仍有数枚刁钻地穿透寒气,
射中了秦岳的手臂!“呃啊!”秦岳闷哼一声,手臂瞬间变得乌黑肿胀,
一股钻心蚀骨的剧痛传来,内力运转顿时一滞。蝎老怪眼中凶光一闪,
蝎尾鞭毒钩趁势狠狠刺入秦岳胸膛!“师弟——!
”凌霄眼睁睁看着相交数十年的师弟遭此毒手,悲愤欲绝。他手中“吟霜”剑光芒暴涨,
剑气森寒如万载玄冰,直取蝎老怪咽喉,势要将这毒物碎尸万段!但就在这时,
一股浓稠得化不开的、带着刺鼻腥臭的墨绿色毒瘴,如同活物般从殿外汹涌而入,
瞬间笼罩了大半个殿堂!毒瘴所过之处,烛火尽灭,空气变得粘稠而灼热。
正是五毒中防御最强、毒功最霸道的蟾大师出手了!“屏住呼吸!运功护体!
”凌霄急声高呼,同时全力运转“寒玉诀”,周身寒气大盛,暂时将逼近的毒瘴逼开尺许。
然而这“寒蟾毒瘴”不仅剧毒无比,更能侵蚀内力,麻痹神经。普通弟子吸入一口,
便觉头晕目眩,内力如沸水般翻腾不受控制,***的皮肤传来***辣的刺痛,迅速起泡溃烂。
混乱之中,一个低沉、阴冷、仿佛直接在每个人心底响起的声音幽幽传来,
蛊惑力量:“放下兵刃…皈依我门…可得永生…负隅顽抗…毒发身亡…尸骨无存…”是墨魇!
他的精神毒功“蚀心魔音”配合蟾大师的毒瘴,威力倍增!
一些心志不坚、修为较浅的弟子眼神瞬间变得迷茫空洞,口中喃喃自语,
竟真的丢下了手中武器,神情呆滞地向毒瘴深处走去,转眼间便被吞噬,
发出凄厉短促的惨叫。凌霄强忍脑中阵阵眩晕和那股试图侵蚀他意志的魔音,猛地咬破舌尖,
剧痛让他保持了一丝清明。他环顾四周,心在滴血:几位长老或已倒下,
或陷入苦战;弟子们死伤枕藉,哀鸿遍野;洁白的殿石地面,
此刻已被粘稠的鲜血、腥臭的毒液和扭曲的尸体覆盖,一片狼藉污浊。“五毒余孽!
”凌霄须发戟张,双目赤红,一股悲愤欲绝、直冲云霄的剑气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殿内温度骤降至冰点,连飘落的雪花都在他身周凝结成细碎的冰晶,悬浮空中。“尔等找死!
”他剑锋一转,舍弃蝎老怪,
直指毒瘴深处那个若隐若现的、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黑影——墨魇!他知道,
此人才是五毒之首,是这场惨剧的罪魁祸首!“吟霜”剑发出一声清越龙吟,凌霄人剑合一,
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雪亮寒光,挟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刺向墨魇!剑气所过之处,
毒瘴都被冻结、撕裂!血战,彻底爆发!天枢殿内,剑光、毒雾、蛇影、鞭风交织碰撞,
每一刻都有人倒下。天山派传承数百年的圣地,此刻正被鲜血与剧毒无情玷污。洁白的雪,
从天窗飘落,落在殿内,瞬间便被染成刺目的猩红。血,开始真正地染红天山的雪。
而在偏殿回廊的阴影里,一个年轻的身影正踉跄奔来。正是凌寒。他本在静室打坐,
被殿外骤然爆发的喊杀声和恐怖的毒气波动惊醒。当他冲到回廊尽头,
透过洞开的殿门缝隙看到殿内景象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他看到了遍地同门的尸体,看到了浴血苦战、岌岌可危的长老们,看到了妖媚狠毒的蛇娘子,
看到了阴鸷残忍的蝎老怪,看到了佝偻诡诈的蛛叟正在角落用毒丝猎杀落单弟子,
看到了喷吐毒瘴的庞大身影蟾大师,
更看到了那个被师尊剑气锁定的、散发着无尽阴冷与邪恶的黑影——墨魇!
而最让他肝胆俱裂的,是那个他视若生父的身影——师尊凌霄!白衣已被鲜血浸透,
左肩一片乌黑显然是中了墨魇的毒掌,嘴角溢血,却依然挺剑直刺,剑光如雪,
带着一去无回的惨烈!“师尊——!”凌寒目眦欲裂,
一股无法形容的悲愤和杀意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他怒吼一声,拔出腰间佩剑,
不顾一切地就要冲入那死亡漩涡!就在他即将踏入殿门的刹那,
一道凌厉的掌风夹杂着腥臭的毒雾猛地从侧面袭来!是蛛叟!他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蜘蛛,
早已盯上了这个漏网之鱼!凌寒仓促间横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
一股阴寒歹毒的内力透剑而入,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腾,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喉头一甜,险些喷出血来。蛛叟的毒丝如同活物,悄无声息地缠向他的双腿。殿内,
凌霄似乎心有所感,在全力刺向墨魇的间隙,猛地回头,目光穿透混乱的战场,
精准地落在了凌寒身上。那眼神中,有焦急,有决绝,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走——!
”凌霄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与此同时,
他竟不顾墨魇拍向他心口的致命毒掌,左手凝聚最后的内力,猛地向凌寒的方向隔空一推!
一股柔和却沛然的寒流涌来,瞬间震开了蛛叟的毒丝,并将凌寒向后推飞出去!“师尊!
”凌寒悲呼,眼睁睁看着师尊为了给他争取一线生机,
硬生生用胸膛承受了墨魇那漆黑如墨、蕴含着恐怖毒力的掌印!“噗——!
”凌霄仰天喷出一大口黑血,身体剧震,眼中神光迅速黯淡。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将一枚触手温润、刻有雪花纹路的玉佩天山掌门信物猛地掷向凌寒的方向,
嘶哑的声音如同泣血:“走!去中原…找…活下去!报…仇!”话音未落,
蟾大师的毒瘴和蛇娘子的碧磷蛇剑已同时攻至!一代宗师,“雪剑”凌霄,天山派掌门,
身躯缓缓倒下,倒在了他守护了一生的天枢殿上,倒在了血泊与毒液之中。“师尊!!!
”凌寒接住那枚带着师尊体温和血迹的玉佩,只觉得那玉佩如同烙铁般烫手,
烫得他心魂俱碎!无尽的仇恨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里奔涌、咆哮!他死死攥紧玉佩,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浑然不觉。他知道,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师尊用生命为他换来的,是复仇的火种!“啊——!”凌寒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嚎,
猛地转身,不再看那地狱般的景象。他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
强忍着几乎要撕裂胸膛的悲痛和杀意,向着后山厨房的方向发足狂奔。风雪扑打在他脸上,
冰冷刺骨,却远不及他心中的万分之一。身后,是五毒嚣张的狂笑,是同门临死的哀鸣,
是烈火开始吞噬殿宇的噼啪声蝎老怪或蛛叟放的火。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天枢峰顶,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洁白的雪地,此刻已被彻底染成一片绝望而刺目的猩红。血染天山雪!
凌寒咬碎钢牙,将这幅地狱图景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他不再犹豫,
身影没入风雪弥漫的后山险径,踉跄却坚定地向着山下奔去。孤身一人,背负血海深仇,
怀揣着师尊最后的遗命和那枚染血的玉佩,踏入了未知的、充满毒物与阴谋的茫茫江湖。
血债,必须血偿!五毒,不死不休!第二章:寒夜孤灯凛冽的风雪如同无数冰冷的鞭子,
抽打在凌寒的身上、脸上。他踉跄着奔行在漆黑一片、崎岖陡峭的后山险径上,
身后天枢峰顶冲天的火光和浓烟,如同地狱的图腾,将半边夜空映照得一片血红。
那猩红的颜色,深深烙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也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那是同门的血,
是师尊的血,是天山派数百年的基业被付之一炬的悲鸣!
“师尊…秦师叔…苏芸…”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在脑海中闪过,
最终定格在师尊凌霄最后那决绝而悲怆的眼神,以及他胸膛上那漆黑如墨的毒掌印!
无尽的悲恸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凌寒,几乎让他窒息。他脚下一个趔趄,
重重摔倒在冰冷的雪地里,积雪灌入口鼻,刺骨的寒意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终于压抑不住,喷溅在洁白的雪地上,如同点点红梅,触目惊心。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筋骨如同散了架,尤其是左肩被蛛叟掌风扫中的地方,
此刻传来一阵阵阴寒刺骨的剧痛,并且伴随着诡异的麻痒感,正沿着手臂向心脉蔓延。“毒!
”凌寒心中一凛。他强运“寒玉诀”,丹田中那微薄却精纯的寒属性内力艰难流转,
试图压制那股阴寒毒力。然而,这毒异常刁钻,如同跗骨之蛆,
寒玉内力只能稍稍延缓其扩散的速度,根本无法驱除。更糟糕的是,他体内气血翻腾,
内力消耗巨大,加上悲痛攻心,此刻已是强弩之末。风雪越来越大,视线一片模糊。
凌寒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他只知道要远离天枢峰,远离那五条毒蛇!
师尊用命换来的机会,他不能辜负!意识开始模糊,寒冷和剧毒如同两条毒蛇,
不断吞噬着他的体温和意志。他只能凭着本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风雪中跋涉。
靴子早已被雪水浸透,冰冷刺骨。饥饿和疲惫如同沉重的枷锁,拖拽着他。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被冻僵、被黑暗彻底吞噬时,前方风雪弥漫的黑暗中,
似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那光亮极其微弱,在狂风暴雪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
但在凌寒此刻绝望的眼中,却如同溺水者看到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精神猛地一振,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身体的疲惫和痛苦,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那点微光的方向,
跌跌撞撞地奔去。近了,更近了。那光亮来自一间孤零零矗立在风雪中的简陋木屋。
木屋看起来有些年头,木板被风雪侵蚀得发黑,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唯一的一扇小窗透出昏黄的灯光,在漆黑的雪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也格外诡异——在这荒无人烟的天山脚下,怎会有人家?凌寒心中闪过一丝警惕。
五毒诡计多端,这会不会是陷阱?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沉重的脚步拖着他靠近了木屋。
他颤抖着手,几乎是用身体撞开了那扇虚掩着的、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混杂着草药味、霉味和淡淡血腥气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屋内陈设极其简单,
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条板凳,一个燃烧着炭火的泥炉,炉上架着一个药罐,
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昏黄的油灯下,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口,正佝偻着腰,
似乎在捣鼓着什么。听到门响,那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这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身材干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
脸上皱纹深刻,如同刀刻斧凿,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锐利如鹰隼,
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精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双手,骨节粗大,
布满老茧和细小的疤痕,指甲缝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深色的药渍。“鬼手”莫七!
凌寒脑中瞬间闪过师尊曾经提过的这个名字——一个游走于西域与中原边缘,亦正亦邪,
医术尤其是解毒和机关术都极为高明的怪人。他怎么会在这里?“呵,风雪夜归人?
”莫七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丝玩味,上下打量着浑身是雪、血迹斑斑、脸色青紫的凌寒,
目光在他左肩的伤势和紧握在手中的染血玉佩上停留了片刻,眼中精光一闪,
“还是个中了‘寒蛛掌’的小家伙…天山派的?”凌寒心中一紧,此人眼光竟如此毒辣!
他强撑着身体,想要抱拳行礼,却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莫七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凌寒身侧,干瘦却有力的手一把扶住了他。入手冰凉,
气息微弱,毒气已逼近心脉。“麻烦。”莫七皱了皱眉,却没有丝毫犹豫,
将凌寒半拖半抱到屋内唯一一张铺着兽皮的简陋床铺上。他动作麻利地解开凌寒湿透的外衣,
露出左肩。只见肩头一个乌黑的掌印清晰可见,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不祥的青紫色,
并且肿胀起来,丝丝黑气正沿着经脉向上蔓延。“果然是蛛叟那老毒物的‘寒蛛掌’,
阴寒歹毒,专蚀经脉。”莫七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遇到疑难毒伤时的兴奋光芒。他迅速转身,
从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破旧木箱里翻找起来。凌寒意识模糊,
只觉得一股暖意从身下的兽皮传来,驱散了些许寒意。他努力想保持清醒,但眼皮沉重如山。
朦胧中,他看到莫七拿着几根长短不一、闪烁着寒光的银针,
还有一个装着墨绿色药膏的小罐子走了回来。“小子,忍着点,有点痛。
”莫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下一刻,
凌寒只觉得左肩几处穴位猛地传来一阵尖锐至极的刺痛,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
他闷哼一声,几乎要痛晕过去。紧接着,一股灼热霸道的气流顺着银针涌入体内,
与他体内的寒玉内力以及那股阴寒毒力猛烈地冲撞在一起!“呃啊——!
”凌寒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冰与火在他经脉中交战,
撕裂般的痛苦让他冷汗涔涔。莫七却不为所动,眼神专注,
手指如穿花蝴蝶般在银针上或捻或弹,引导着那股灼热气流精准地冲击着毒力郁结之处。
同时,他将那墨绿色的药膏涂抹在乌黑的掌印上,药膏一接触皮肤,
立刻发出“滋滋”的轻响,冒起淡淡的黑烟,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弥漫开来。
这过程痛苦而漫长。凌寒感觉自己像是在地狱的油锅里煎熬,几次差点昏死过去,
但又被那剧烈的疼痛生生拉回。他死死咬着牙关,牙龈都渗出血来,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支撑着他:活下去!报仇!不知过了多久,那剧烈的灼痛感渐渐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麻木和清凉。体内那股阴寒毒力虽然未能根除,
但似乎被那股灼热气流暂时压制、分割开来,蔓延的速度大大减缓,甚至被逼退了一些。
左肩的肿胀也消下去不少,乌黑的掌印颜色变淡了些。莫七长吁一口气,
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拔出银针,看着凌寒肩头的变化,
点了点头:“暂时死不了了。算你小子命大,遇到了我,也亏得你练的是‘寒玉诀’,
对寒毒天生有些抗性,不然神仙难救。”凌寒虚弱地睁开眼,
看着眼前这个救了自己一命的怪人,心中五味杂陈。他挣扎着想坐起来道谢。“省点力气吧。
”莫七摆摆手,递过来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浓烈苦味的药汤,“喝了它,固本培元,
压制余毒。”凌寒没有犹豫,接过药碗,忍着那令人作呕的苦味,一饮而尽。
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让他冰冷的身体恢复了一丝暖意,
精神也稍微振作了一些。“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凌寒声音沙哑,艰难地开口,
“晚辈天山派凌寒,师承…凌霄掌门。”提到师尊,
他眼中瞬间涌起巨大的悲痛和刻骨的仇恨。莫七听到“凌霄”的名字,眼神微微一凝,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样子,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他走到桌边,
拿起油灯,仔细端详着凌寒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那枚染血玉佩。玉佩温润,
刻着精致的雪花纹路,在灯火下流转着淡淡的光晕,只是上面沾染的暗红色血迹,
显得格外刺眼。“天山掌门信物,‘寒玉令’。”莫七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凌霄那老小子…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凌寒闻言,心如刀绞,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再次陷入掌心:“是五毒!万毒门的余孽!他们血洗了天枢峰!
师尊他…他为了救我…”后面的话哽咽在喉中,再也说不下去。
“五毒下天山…”莫七低声重复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有忌惮,
似乎还有一丝…了然?他放下玉佩,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外面风雪依旧,
但远处天枢峰的火光似乎黯淡了一些。“他们不会放过你。”莫七转过身,看着凌寒,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酷,“蛛叟的掌毒只是标记,墨魇那老鬼的追踪手段,
比你想的更可怕。你逃不了多远。”凌寒心头一沉,
但眼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我不怕!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必报此血海深仇!
”“报仇?”莫七嗤笑一声,带着一丝嘲讽,“就凭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连蛛叟一掌都接不住的毛头小子,拿什么去对付那五个老毒物?送死吗?
”凌寒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涨红,但莫七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被仇恨冲昏的头脑。
是啊,他现在连走路都困难,如何报仇?“前辈…”凌寒看着莫七,眼中充满了恳求和不甘,
“求前辈指点!我该怎么做?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莫七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泥炉旁,拿起火钳拨弄了一下炭火,火星噼啪作响。
昏黄的光线映照着他皱纹深刻的脸,显得更加莫测。“活下去。”莫七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先把你身上的毒控制住,把伤养好。然后…学会怎么在毒物横行的世道里活下去,
怎么去对付那些用毒的老祖宗。”他顿了顿,
目光锐利地看向凌寒:“你体内的‘寒玉诀’是个好东西,或许…是解开某些毒的关键。
但你现在,还差得远。”凌寒心中一动,仿佛抓住了一丝希望:“请前辈教我!
”莫七却摇了摇头:“我莫七救人,看心情,也看代价。教你?凭什么?”他走到桌边坐下,
拿起一个刻刀,开始摆弄桌上一个未完成的、结构复杂的木制小机关,不再看凌寒。
凌寒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性情古怪的救命恩人,
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寒玉令和肩头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口。他知道,莫七说的是事实。
他现在一无所有,只有满腔仇恨和一具残躯,凭什么要求别人倾囊相授?
风雪拍打着木屋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屋内陷入了沉默,
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莫七手中刻刀刮削木头的沙沙声。凌寒躺在简陋的床铺上,
感受着体内被暂时压制的毒力和缓慢恢复的力气,看着油灯下莫七专注雕刻的侧影。他知道,
这间风雪中的孤灯小屋,或许是他复仇之路的第一个驿站,也可能是他最后的坟墓。
活下去…变强…这两个念头如同烙印,深深镌刻在他心头。他闭上眼,
强迫自己运转起残存的“寒玉诀”内力,一丝丝微弱的寒气在经脉中艰难流转,
对抗着那蛰伏的阴毒。夜还很长。风雪未停。而追杀,或许已在路上。
就在凌寒凝神运功之际,他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雕刻机关的莫七,那看似专注的眼神深处,
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莫七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桌角——那里,
用刻刀随意地划着一个不起眼的标记:五个扭曲的、环绕在一起的毒虫图案。
蛇、蝎、蜈蚣、蜘蛛、蟾蜍。正是五毒!第三章:毒踪现风雪不知何时小了些,
但寒意却更加刺骨,仿佛能冻结骨髓。木屋内,炭火依旧散发着微弱的热量,
驱散着角落的黑暗。凌寒盘膝坐在兽皮上,双目紧闭,全力运转着“寒玉诀”。
一丝丝微弱的寒气在经脉中艰难流转,如同在泥泞中跋涉,缓慢却坚定地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同时与蛰伏在左肩附近的“寒蛛掌”余毒进行着无声的拉锯。每一次内息的运转,
都伴随着针扎般的刺痛和深入骨髓的阴寒,那是毒力在负隅顽抗。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
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兽皮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冰珠。但他咬紧牙关,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天枢殿那地狱般的景象,回放着师尊最后那决绝的眼神。
这刻骨的仇恨和活下去的执念,成了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莫七依旧坐在桌边,
就着昏黄的油灯,专注地雕刻着手中那个精巧的木制机关。刻刀在他粗粝的手指间灵活翻飞,
木屑簌簌落下。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偶尔,
他那双锐利的鹰眼会抬起,瞥一眼床上运功的凌寒,
目光在他肩头那颜色变淡却依旧狰狞的掌印上停留片刻,
又或者落在他紧握在手中、即使运功也不曾放开的染血玉佩上。他的眼神深邃难测,
看不出喜怒。时间在沉默和风雪的低吼中流逝。凌寒感觉体内的寒气运转顺畅了一丝,
虽然依旧微弱,但那股阴寒毒力似乎被压制得更牢靠了。他缓缓收功,
吐出一口带着淡淡白雾的浊气,睁开眼,疲惫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觉如何?
”莫七头也没抬,淡淡问道,手中的刻刀依旧在木块上勾勒着复杂的纹路。“多谢前辈,
感觉好多了,内力恢复了一些,毒…似乎也被压制住了。”凌寒的声音依旧沙哑,
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压制?”莫七嗤笑一声,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抬眼看向凌寒,
眼神带着一丝嘲弄,“蛛叟的‘寒蛛掌’要是这么好压制,他也不会被称作‘五毒’之一了。
那阴寒毒力如同跗骨之蛆,深入骨髓经络,
你现在不过是仗着‘寒玉诀’的寒性和我暂时封住的几处要穴,强行将它困在一隅罢了。
一旦你情绪剧烈波动,或者与人动手内力激荡,或者遇到更强的阴寒外力引动…嘿嘿,
毒力反噬,神仙难救。”凌寒的心猛地一沉,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浇灭。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肩,那掌印如同一个丑陋的烙印,时刻提醒着他死亡的威胁。
“那…前辈,可有根治之法?”凌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莫七没有直接回答,
桌上那个已经初具雏形的木制机关——那是一个结构精巧、布满细小孔洞和活动部件的圆球。
他手指轻轻拨动某个机括,圆球内部发出一阵细微的咔哒声,
几根细如牛毛的钢针从孔洞中悄然探出,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看到没?
”莫七将圆球在指尖转动,“毒,就像这机关里的针。要解它,你得先知道它是怎么进去的,
卡在哪儿,用什么引子能把它逼出来,或者…用什么更霸道的东西把它化掉。”他放下圆球,
目光重新落在凌寒身上,“‘寒蛛掌’的毒,根子在蛛叟豢养的那只‘冰魄寒蛛’上,
混合了天山雪线之下一种罕见的‘阴凝草’的汁液,阴寒歹毒,专蚀经脉。要解此毒,
要么找到那只寒蛛的毒囊作为药引,要么寻到至阳至刚的灵药或内力,强行炼化。
前者难如登天,后者…嘿嘿,对你来说,更是痴人说梦。”凌寒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寒蛛毒囊?且不说那毒物在蛛叟手中,就算找到,以他现在的实力也是送死。
至阳至刚的灵药或内力?天山派武功本就偏寒,他上哪去找?
“所以…我…”凌寒的声音干涩。“所以你现在就是个随时可能毒发身亡的废人。
”莫七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语气冷酷,“想报仇?先想想怎么活过明天吧。”这话如同重锤,
狠狠砸在凌寒心上。他脸色惨白,双拳紧握,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渗出,
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却远不及心中的绝望。就在这时——“呜——!
”一声凄厉尖锐、如同夜枭啼哭般的哨音,毫无征兆地穿透风雪,远远传来!
那声音极其诡异,带着一种穿透耳膜的魔力,让人闻之心神不宁。凌寒猛地抬头,
眼中瞬间充满了警惕和惊骇!这哨音…他隐约记得,在天枢殿混乱中,
似乎听到过类似的声响!莫七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眼中精光爆射,锐利如刀。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如鬼魅,几步窜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极细的缝隙,凝神向外望去。
风雪依旧,但远处的黑暗中,几点幽绿色的光芒如同鬼火般,在雪地上快速移动,
正朝着木屋的方向逼近!那绿光闪烁不定,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节肢在雪地上爬行!“是‘引魂哨’!还有‘碧磷蝎’!
”莫七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蝎老怪的人!他们果然追来了!
”凌寒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挣扎着想下床,却被莫七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
“不想死就待着别动!”莫七低喝一声,迅速转身,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他冲到墙角那个破旧木箱前,飞快地从里面掏出几个颜色各异的小瓷瓶和几包药粉,
又拿起桌上那个刚做好的、布满钢针的圆球机关。“拿着!
”莫七将一个小瓷瓶和一个装着灰色粉末的纸包塞到凌寒手里,“瓶里是‘清心丹’,
含在舌下,能抵抗‘引魂哨’的魔音!粉末是‘驱蝎散’,撒在周围!还有这个!
”他将那个钢针圆球塞进凌寒怀里,“按这里,对准目标,能发三次!省着点用!
”凌寒下意识地接过,入手冰凉。他看着莫七紧张而有序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个怪人,嘴上刻薄,此刻却在全力帮他御敌。“前辈,您…”凌寒刚想说什么。“闭嘴!
”莫七打断他,眼神凌厉,“他们冲着你来的!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住你的小命!
还有那块玉佩,藏好了!”话音刚落,屋外那凄厉的哨音陡然变得急促而尖锐,
如同无数根针扎进脑海!凌寒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恶心欲呕,
他连忙将莫七给的“清心丹”倒出一粒含入口中。一股清凉之意瞬间从舌尖蔓延开来,
直冲头顶,将那烦恶的魔音驱散了大半。与此同时,那“沙沙”声已经近在咫尺!
幽绿色的光芒透过窗户缝隙,将屋内映照得一片诡异!“砰!砰!砰!
”木屋那并不坚固的门板和墙壁,同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啃噬声!
是那些碧磷蝎!它们在疯狂地攻击木屋!“哼!找死!”莫七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拉开木门!
一股夹杂着腥风的寒气扑面而来!只见门外雪地上,
密密麻麻爬满了拳头大小、通体碧绿、闪烁着磷光的毒蝎!它们高举着狰狞的尾钩,
如同潮水般涌向门口!而在蝎群后方,
三个身穿黑色劲装、面带诡异蝎子纹面具的身影呈品字形站立,居中一人身材格外高大,
手中拿着一支惨白色的骨哨,正放在嘴边用力吹响!正是那“引魂哨”!“蝎奴?
”莫七冷哼一声,身形不退反进,一步踏出木屋!他双手一扬,
一大蓬淡黄色的粉末如同烟雾般撒出,瞬间笼罩了门口的大片区域!“嗤嗤嗤——!
”粉末接触到那些碧磷蝎,立刻发出刺耳的腐蚀声!冲在最前面的毒蝎如同被泼了滚油,
剧烈地翻滚挣扎起来,碧绿色的甲壳迅速变黑、溃烂,冒出阵阵青烟,发出焦臭的气味!
后面的蝎群似乎对这粉末极为忌惮,攻势顿时一滞。“老东西!找死!
”居中那个高大的蝎奴首领见状,眼中凶光一闪,放下骨哨,厉声喝道,“上!杀了他们!
夺回玉佩!”另外两名蝎奴立刻从腰间抽出淬毒的弯刀,身形如电,绕过蝎群,
一左一右扑向莫七!刀光闪烁,带着腥风,直取莫七要害!莫七身形看似佝偻,
动作却快得不可思议!他如同鬼魅般侧身滑步,险之又险地避开左侧的刀锋,
同时干瘦的右手如同鹰爪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右侧蝎奴持刀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蝎奴的手腕竟被生生捏碎!“啊!”那蝎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弯刀脱手。莫七手腕一抖,顺势夺过弯刀,反手一划!刀光如匹练,
带着一股奇异的腥甜气息,瞬间割开了那蝎奴的咽喉!动作干净利落,狠辣无比!
左侧蝎奴的刀锋再次袭来!莫七头也不回,夺来的弯刀向后一格,“铛”的一声架住毒刀,
同时左手屈指一弹,一道细微的乌光激射而出,正中那蝎奴的面门!那蝎奴身体猛地一僵,
脸上瞬间蒙上一层死灰色,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气绝身亡!
显然那乌光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暗器!“好狠的手段!”蝎奴首领瞳孔一缩,
显然没料到这个不起眼的干瘦老头如此棘手。他不再犹豫,猛地将骨哨塞入口中,鼓足内力,
吹出了一个更加尖锐、更加刺耳的音符!“呜嗷——!”这一次的哨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穿透了“清心丹”的清凉屏障,直刺凌寒脑海深处!
凌寒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眼前阵阵发黑,
体内原本被压制的“寒蛛掌”毒力,在这魔音的***下,竟如同被唤醒的毒蛇,
猛地躁动起来!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瞬间从肩头爆发,疯狂地冲击着他刚刚凝聚起来的内力!
“噗!”凌寒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黑血!那血液落在地上,竟带着丝丝寒气,
瞬间凝结成冰!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刺骨,左肩的掌印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毒力如同无数冰针,疯狂地刺向他的心脉!“小子!”莫七听到动静,回头瞥见凌寒吐血,
脸色一变。他刚想回身救援,那蝎奴首领却抓住机会,
从腰间抽出一条布满倒刺的黑色软鞭——形制竟与蝎老怪的蝎尾鞭有几分相似!
鞭影如毒蛇出洞,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和一股腥风,直卷莫七双腿!莫七无奈,只得回身应对,
弯刀与软鞭瞬间交击数次,火星四溅!那蝎奴首领武功显然比前两人高出一大截,
鞭法刁钻狠辣,一时间竟缠住了莫七。而此刻,那些被“驱蝎散”暂时逼退的碧磷蝎,
在首领哨音的催动下,再次变得狂躁起来,悍不畏死地越过同伴的尸体,如同绿色的潮水,
疯狂涌向木屋门口!有几只速度极快的,已经爬上了门槛!屋内的凌寒,
正经历着冰火两重天的煎熬!魔音贯脑,毒力反噬,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他死死咬着牙,牙龈迸出血丝,眼中布满血丝,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不能死!
不能死在这里!强烈的求生欲和刻骨的仇恨,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
他猛地抓起莫七给他的那包“驱蝎散”,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门口涌来的蝎群狠狠撒去!
灰色的粉末弥漫开来,冲在最前面的几只碧磷蝎顿时翻滚挣扎。但后面的蝎群数量太多,
悍不畏死,依旧汹涌而来!凌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强忍着经脉欲裂的剧痛,
猛地催动体内残存的“寒玉诀”内力!这一次,他没有试图去压制毒力,
而是将那股新生的、带着一丝奇异感悟的寒玉内力,疯狂地灌注到左掌之中!寒气瞬间凝聚!
他的左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霜,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给我…滚!
”凌寒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左掌带着凛冽的寒风,狠狠拍向地面!“轰!
”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流以他的手掌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地面瞬间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并且迅速向外蔓延!那些冲入屋内的碧磷蝎,
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极寒气流扫中,动作瞬间变得僵硬迟缓,体表的碧绿磷光都黯淡下去!
紧接着,白霜覆盖上它们的身体,将它们冻成了一座座僵硬的冰雕!这一掌,
几乎抽干了凌寒最后的力量,也彻底引爆了体内的毒力!他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
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意识陷入一片冰冷的黑暗。在彻底失去意识前,
他似乎听到莫七一声怒喝,以及蝎奴首领一声惊疑不定的低呼:“寒玉掌?!”屋外,
战局突变!莫七眼见凌寒危急关头爆发出如此精纯的寒玉掌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不再与蝎奴首领缠斗,身形猛地向后飘退数步,同时双手连扬,
数道颜色各异的光芒激射而出,并非射向敌人,而是射向木屋周围的雪地!“噗噗噗!
”那些光芒没入雪中,瞬间爆开!红的、黄的、绿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片色彩斑斓、气味刺鼻的毒瘴,将整个木屋连同门口的蝎群都笼罩在内!“七彩毒瘴!
”蝎奴首领显然识得厉害,脸色剧变,急忙屏住呼吸,向后飞退!
那些碧磷蝎更是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惊恐的嘶鸣,潮水般向后退去,
在毒瘴边缘焦躁地徘徊,不敢越雷池一步。莫七趁机退回屋内,一把抄起昏迷不醒的凌寒,
目光扫过地上那些被冻僵的蝎子,又瞥了一眼门外被毒瘴阻隔的敌人,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此地不宜久留!”他低语一声,不再犹豫,扛起凌寒,身形一闪,
便从木屋的后窗窜了出去,没入茫茫风雪之中。蝎奴首领站在毒瘴之外,
看着迅速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面具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收起骨哨,
看着地上死去的两名同伴和那些被冻僵的碧磷蝎,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更多的却是贪婪。
“寒玉令…还有那小子身上的寒玉诀…”他喃喃自语,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拔掉塞子。
“咻——!”一道幽绿色的焰火冲天而起,在灰暗的风雪天幕中炸开,
形成一个狰狞的蝎子图案,久久不散。信号发出,更多的追兵,正在路上。
第四章:驿站诡影刺骨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如同无数冰冷的砂砾,抽打在脸上。
莫七扛着昏迷不醒的凌寒,身形在风雪中如同鬼魅般穿梭。他速度极快,
每一步踏出都深深陷入积雪,却又能在下一瞬诡异地滑出丈许,
留下浅浅的足迹迅速被风雪掩盖。他专挑崎岖难行、人迹罕至的山坳和密林行进,
显然是在极力摆脱可能的追踪。肩上的凌寒毫无知觉,脸色青紫交替,
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体内的状况极其糟糕。
“寒蛛掌”的阴寒毒力在“引魂哨”的***下彻底爆发,如同失控的洪流,
在他脆弱的经脉中疯狂肆虐,不断冲击着心脉。
若非莫七之前用银针和药物强行分割压制了部分毒力,
加上他自身“寒玉诀”那一点微弱的寒性本能地护住心脉,此刻恐怕早已毒发身亡。
即便如此,他的体温也在急剧下降,身体冰冷僵硬,仿佛一块正在失去生机的寒冰。
莫七一边疾行,一边不时探手按在凌寒的颈侧,感受着他那微弱而紊乱的脉息,眉头紧锁。
他口中低声咒骂着:“麻烦的小子…寒玉诀…哼,
希望这步险棋没走错…”风雪似乎永无止境。天色在铅灰色的云层笼罩下,始终一片昏暗,
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黑夜。莫七不知奔行了多久,终于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停了下来。前方,
一座废弃驿站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驿站早已破败不堪,土坯垒砌的院墙坍塌了大半,
露出里面几间同样摇摇欲坠的土屋。屋顶的茅草被风雪卷走大半,只剩下光秃秃的椽子。
院中几棵枯树如同张牙舞爪的鬼影,在风中呜咽。莫七警惕地环顾四周,
确认没有埋伏的迹象后,才扛着凌寒,矮身从一处坍塌的墙豁口钻了进去。
驿站内部比外面更加阴森,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尘土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
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散落着破碎的瓦罐和朽烂的木料。
莫七选择了一间相对完整、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偏房。
他将凌寒轻轻放在角落里一堆相对干燥的枯草上。凌寒的身体接触到冰冷的枯草,
微微抽搐了一下,但依旧没有醒来,只是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莫七迅速检查了一下凌寒的状况,脸色更加凝重。毒力反噬比预想的还要猛烈,
凌寒的嘴唇已经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在外的皮肤冰凉刺骨。“不能再拖了…”莫七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几个小瓷瓶,拔掉塞子,
将里面颜色各异的药粉按照某种特定的比例混合在一起,
又从一个扁平的铁盒里取出几根比之前更粗、闪烁着幽蓝光泽的银针。他解开凌寒的上衣,
露出胸膛和左肩。只见左肩的乌黑掌印此刻颜色更深,边缘甚至蔓延出蛛网般的黑线,
向着心口方向延伸。胸膛的皮肤下,隐隐可见青黑色的脉络在跳动,那是毒力侵蚀的征兆。
莫七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专注。他出手如电,
数根幽蓝的银针精准地刺入凌寒胸前几处大穴!每一针落下,凌寒的身体都剧烈地抽搐一下,
发出无意识的痛苦***。紧接着,莫七将混合好的药粉用唾液调和,
搓成几颗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强行撬开凌寒的牙关,塞了进去。药丸入口即化,
一股辛辣刺鼻、带着浓烈腥臭的气味弥漫开来。做完这一切,莫七并未停手。
他盘膝坐在凌寒对面,伸出双掌,掌心相对,缓缓按在凌寒的胸膛之上!
一股灼热霸道、带着奇异腥甜气息的内力,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涌入凌寒体内!“呃——!
”昏迷中的凌寒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身体如同被扔进油锅的活虾般剧烈弓起!他体内,
莫七那股灼热霸道的内力,与他自身的寒玉内力,以及那肆虐的阴寒毒力,
三者如同三条狂暴的恶龙,瞬间在他狭窄的经脉中展开了惨烈的厮杀!冰与火的极致冲突!
撕裂般的痛苦席卷了凌寒的每一寸神经!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撕成了碎片,
又被投入了冰窟与熔炉之间反复煎熬!皮肤表面,青筋暴起,忽而变得赤红滚烫,
忽而变得青紫冰冷,汗水混合着体内排出的污浊黑血,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和身下的枯草!
莫七的额头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微微发白。他显然也在承受着巨大的消耗和压力。
他紧闭双眼,全力操控着那股灼热内力,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它,在凌寒的经脉中左冲右突,
时而压制毒力,时而逼迫寒玉内力与之融合对抗,时而强行打通被毒力堵塞的经络。
这个过程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经脉尽毁、爆体而亡的下场!
时间在无声的痛苦煎熬中流逝。驿站外,风雪依旧呼啸。驿站内,
只有凌寒痛苦的***和莫七粗重的喘息声。不知过了多久,
凌寒身体的剧烈抽搐终于渐渐平息下来。他皮肤上那诡异的红紫交替之色慢慢褪去,
体温也回升了一些,虽然依旧冰冷,但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
左肩掌印的颜色似乎又淡了一分,蔓延向心口的黑线也停止了延伸。莫七缓缓收回双掌,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疲惫地靠在冰冷的土墙上,闭目调息。他的消耗显然极大。
凌寒依旧昏迷着,但呼吸变得平稳悠长了许多,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体内那场惊心动魄的冲突暂时告一段落,毒力被重新压制回左肩附近,寒玉内力虽然微弱,
却似乎变得更加凝练精纯了一丝,隐隐与那股灼热的外力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驿站内恢复了死寂,只有风雪拍打残破门窗的呜咽声。莫七调息片刻,睁开眼,
看着气息平稳下来的凌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站起身,开始在驿站内四处查看。
这里虽然破败,但或许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或者…隐藏着什么。他走到驿站的正堂。
这里相对空旷,地上散落着一些朽烂的桌椅碎片。墙壁上布满了蛛网和厚厚的灰尘。
莫七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寸角落,如同搜寻猎物的鹰隼。突然,
他的目光在墙角一处不起眼的阴影里停住了。那里,厚厚的灰尘下,似乎掩盖着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蹲下身,用袖子拂去灰尘。露出的,是一块半埋在土里的、断裂的石碑残片。
石碑材质普通,但上面刻着的图案,却让莫七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图案,
赫然是五个扭曲环绕在一起的毒虫——蛇、蝎、蜈蚣、蜘蛛、蟾蜍!正是五毒的标记!
但这标记并非新刻,而是饱经风霜,边缘模糊,显然有些年头了。而且,在五毒标记的下方,
还刻着一个模糊不清的符号,像是一个变形的“令”字,又像是一朵扭曲的花。
莫七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伸出手指,仔细摩挲着那个陈旧的五毒标记和下方的符号,
眼中充满了惊疑、忌惮,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恍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他们能这么快找到天山…”莫七低声自语,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驿站…竟然是…”他的话戛然而止,猛地站起身,
警惕地望向驿站入口的方向!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阴冷、滑腻气息的波动,
如同毒蛇吐信般,穿透风雪,悄然渗透进来!不是蝎奴那种外放的凶戾,而是更加内敛,
更加阴毒,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致命毒牙!“蛛叟?!”莫七眼中寒光爆射,身形瞬间绷紧,
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他毫不犹豫,转身就向凌寒所在的偏房冲去!然而,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嗤!”一道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破空声响起!
一道近乎透明的、细如发丝的银线,如同活物般,悄无声息地从屋顶一根腐朽的椽子上垂落,
精准地射向莫七的后颈!速度快如闪电,无声无息!真正的杀招,此刻才至!
第五章:冰魄玄关“嗤!”那道近乎透明的银丝,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带着致命的阴寒,
直刺莫七后颈要害!是蛛叟的“天蛛丝”!无声无息,却比任何淬毒的暗器都要歹毒百倍!
莫七在转身冲向偏房的刹那,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那是无数次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锤炼出的、近乎本能的危机感!他甚至来不及思考,
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他猛地一个矮身,同时右臂如同没有骨头般向后诡异一甩!“噗!
”细微的入肉声响起。那道致命的银丝,并未刺入莫七的后颈,
而是深深扎进了他甩臂格挡的右小臂上!
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强烈麻痹感的毒力瞬间沿着银丝注入!莫七闷哼一声,
右臂瞬间僵硬发黑,如同被冻僵的枯枝!剧痛和麻痹感让他身形一滞,脚下踉跄。
“桀桀桀…”一阵如同夜枭磨牙般的阴冷笑声,从驿站正堂的阴影深处传来。
一个佝偻矮小的身影,如同从墙壁里渗出来一般,缓缓浮现。正是蛛叟!
他脸上带着那张标志性的、布满诡异蛛网纹路的面具,一双浑浊的眼睛透过面具孔洞,
闪烁着残忍而戏谑的光芒。“莫老鬼,多年不见,身手倒是没退步嘛。
”蛛叟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可惜,你护着的那个小崽子,今天必须死。
”莫七强忍右臂的剧毒和麻痹,猛地转身,死死盯住蛛叟,眼中寒光爆射:“老毒物,
你找死!”他左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找死的是你!”蛛叟怪笑一声,
根本不给他掏暗器的机会!他枯瘦的双手在身前猛地一划,十指如同弹琴般急速抖动!
“嗤嗤嗤嗤——!”刹那间,无数道比之前更加密集、更加迅疾的透明银丝,
如同天罗地网般,从驿站正堂的各个角落——屋顶、墙壁、地面——激射而出!
这些银丝并非直射,而是相互交织、缠绕,瞬间在莫七与偏房之间,
布下了一张巨大而致命的“天蛛网”!银丝上闪烁着幽蓝的寒光,显然淬有剧毒!
莫七脸色剧变!这“天罗地网”不仅封死了他救援凌寒的路线,更将他困在了网中央!
他若强行突破,必然被这淬毒银丝割裂、毒杀!“先解决了你这碍事的老鬼!
”蛛叟眼中凶光一闪,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欺近,枯瘦的右掌带着一股阴寒刺骨的腥风,
直拍莫七胸口!正是他的成名绝技——“寒蛛掌”!掌风未至,
那股熟悉的、深入骨髓的阴寒毒力已经扑面而来!莫七右臂中毒麻痹,行动受阻,
面对这封死退路的毒网和蛛叟致命的掌力,已是险象环生!他怒吼一声,左手猛地一挥,
一大蓬赤红色的粉末如同烟雾般撒向蛛叟面门!同时身体极力向侧面扭动,试图避开掌锋!
蛛叟似乎早有预料,怪笑一声,袖袍一拂,一股阴风卷出,竟将那赤红粉末大半吹散!同时,
他那阴毒的一掌,依旧带着刺骨的寒意,狠狠印向莫七的肩头!“砰!”一声闷响!
莫七虽然竭力躲闪,左肩仍被掌风扫中!一股阴寒歹毒的掌力瞬间透体而入!他如遭重击,
身体向后踉跄数步,撞在身后布满毒丝的墙壁上!几根淬毒银丝瞬间割破了他的衣衫,
在他后背留下数道细长的血痕,伤口处迅速发黑麻木!“噗!”莫七再也压制不住,
一口黑血喷出,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右臂的麻痹加上左肩的寒毒掌力,
让他半边身子几乎失去知觉,气息也迅速萎靡!“莫老鬼,你的毒,对我没用!
”蛛叟得意地狞笑着,一步步逼近,“交出那个小崽子,还有寒玉令,老夫可以给你个痛快!
”偏房内,躺在枯草堆上的凌寒,在莫七喷血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颤!他虽然依旧昏迷,
但体内那刚刚被莫七强行压制下去的“寒蛛掌”毒力,似乎感应到了同源力量的爆发,
瞬间再次躁动起来!一股更加阴寒、更加狂暴的气息,如同苏醒的毒龙,
在他经脉中疯狂冲撞!“呃啊——!”昏迷中的凌寒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
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左肩的乌黑掌印颜色骤然加深,如同墨染,蛛网般的黑线再次浮现,
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心口蔓延!他的皮肤表面,甚至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
口鼻中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让正要给莫七最后一击的蛛叟动作猛地一顿!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随即化为狂喜!
“好!好!好精纯的寒玉内力!好强的毒性反应!”蛛叟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如同发现了绝世珍宝,“这小子…这小子简直就是为我的‘寒蛛掌’量身打造的毒鼎!
吸了他的寒玉本源,炼化他体内的寒毒,老夫的毒功必能更上一层楼!
甚至…超越墨魇那个老鬼!”他再也顾不上奄奄一息的莫七,
眼中只剩下偏房内那个散发着诱人寒毒气息的“宝物”!他身形一晃,绕过毒网,
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饿狼,直扑偏房门口!“小子!你是我的了!”蛛叟枯瘦的手爪,
带着阴寒的毒风,抓向凌寒的头顶!他要先废了凌寒的武功,
再慢慢炮制这个完美的“毒鼎”!就在蛛叟的手爪即将触及凌寒天灵盖的刹那——异变陡生!
原本在寒毒肆虐和剧痛中抽搐的凌寒,身体猛地绷直!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痛苦和滔天恨意,
如同火山般在他沉寂的意识深处轰然爆发!师尊染血的白衣!同门惨死的景象!
天枢峰顶那刺目的猩红!还有眼前这个枯瘦如鬼、带来无尽灾难的仇人!“五毒——!!!
”一声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充满了无尽悲愤与杀意的嘶吼,从凌寒喉咙深处炸响!
这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是濒死野兽的绝命咆哮!与此同时,
他体内那一直被压制、被痛苦煎熬的“寒玉诀”内力,
在这股极致情绪和外界同源寒毒的双重***下,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
瞬间发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质变!不再是之前那微弱流转的寒气,
而是一股精纯、凝练、冰冷到极致的恐怖寒流,如同沉睡的冰龙骤然苏醒!
这股新生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寒玉内力,不仅没有去压制体内的寒毒,反而如同磁石般,
疯狂地吸纳、吞噬着那肆虐的“寒蛛掌”毒力!冰魄玄关,生死一线间,轰然洞开!
凌寒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瞳孔之中,不再是痛苦和迷茫,而是一片冰封万里的绝对死寂!
没有焦距,没有情感,只有纯粹的、冻结一切的寒意!他几乎是本能地,
对着那近在咫尺、散发着同源寒毒气息的源头——蛛叟抓来的手爪,
抬起了自己唯一还能动弹的右手!没有招式,没有技巧。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掌推出!
这一掌,无声无息。然而,就在凌寒手掌推出的瞬间,整个偏房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空气仿佛被冻结,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他手掌前方的空间,
甚至出现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扭曲的白色寒流!蛛叟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惊骇和恐惧!他抓出的手爪,在距离凌寒头顶还有三寸的地方,
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万载玄冰构成的墙壁!“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