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警告农家乐的院子里飘着柴火味，混着后山松针的清香，本该是让人放松的气息，
此刻却像根细针，扎得我后颈发紧。"小宇，发什么呆？快上桌啊！"我妈在堂屋喊我，
声音透过敞开的木门传出来，带着点不耐烦。我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还亮着，
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像块烧红的烙铁："别吃，有毒。"发送时间是一分钟前。
指尖在屏幕上摩挲，汗渍晕开了数字的边缘。这号码归属地显示是本地，
但我在这山沟里除了亲戚，没认识其他人。会不会是恶作剧？可这三个字透着的寒意，
不像是开玩笑。"来了。"我应了一声，把手机揣进兜里，快步走进堂屋。
八仙桌摆在屋子正中，红漆剥落得露出底下的木头纹路。桌上已经摆满了菜，
油焖笋冒着热气，土鸡汤的油花浮在表面，还有盘炸得金黄的溪鱼，撒着翠绿的葱花。
我爸正给我奶奶盛汤，我弟小明趴在桌边，伸手想去抓块鱼，被我妈拍了下手背。
"洗手了吗？馋死你。"我妈笑骂着，眼神却瞟向我，"刚才看你在院子里玩手机，
跟谁聊呢？""没谁，垃圾短信。"我含糊道，拉了把椅子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菜。
每道菜都冒着热气，香气钻进鼻孔，可那条短信像道无形的屏障，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奶奶端起碗，颤巍巍地要喝鸡汤，我心一紧，猛地按住她的手："奶奶，等会儿再喝。
"所有人都愣住了。奶奶皱起眉头："咋了？""这菜......"我咬了咬牙，
掏出手机，点开那条短信，"刚才有人发信息说，菜里有毒。"手机被传着看了一圈，
最后回到我妈手里。她看完，脸色沉了下来，把手机往桌上一放："你这孩子，脑子坏掉了？
谁发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信？""可是......""可是什么？"我妈打断我，
声音陡然拔高，"这农家乐是你王阿姨介绍的，她每年都来，怎么会有毒？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吃好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妈猛地站起来，从围裙口袋里掏出张折叠的纸条，拍在我面前，"你自己看！
"纸条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边缘毛糙，上面用圆珠笔写着几行字，字迹歪歪扭扭，
像是用力过猛划破了纸："你们已中毒，解药在饭菜里，不吃必死。"我盯着纸条，
手指有些发颤。这字迹看着陌生，纸的边缘还沾着点泥土，不像是刚写的。
"这......这哪来的？""刚才在灶房门口捡的。"我妈喘着气，胸口起伏，
"我本来不想说，怕吓着你奶奶和小明，可你倒好，拿着条破短信来吓唬人！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已经中了毒，只有吃了这些菜才能活！"我爸皱着眉，
拿起纸条看了半天："这谁写的？恶作剧也太吓人了。""谁有空跟你恶作剧？
"我妈瞪了他一眼，"刚才我去灶房催菜，就看见这纸条塞在门缝里，当时没在意，
现在想想，肯定是好心人提醒！""可这跟小宇收到的短信完全相反啊。
"我爸试图冷静分析，"会不会......""没有会不会！"我妈打断他，
指着桌上的菜，"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吃，有可能活；要么不吃，肯定死！你选哪个？
"小明被她的声音吓哭了，奶奶搂着他，拍着后背安抚，眼神却看向我，
带着点担忧："小宇，要不......听你妈的？"我看着奶奶花白的头发，
又看了看小明通红的眼睛，心里像被揪成了一团。如果短信是假的，我阻止他们吃饭，
就是在害他们；可如果纸条是假的，吃了这菜，后果不堪设想。"妈，
你确定这纸条是在灶房门口捡的？"我追问，"当时有人看见吗？""当时就我一个人！
"我妈提高了音量，"你非要纠结这个？等你想明白，我们都死透了！"她夹起一块笋，
塞进嘴里嚼了嚼，"我先吃，要是有事，你们再想办法。"我看着她吞咽的动作，
心提到了嗓子眼。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她没什么异常，甚至还夹了块鱼给奶奶："妈，
您也吃，没事的。"奶奶犹豫了一下，把鱼放进嘴里。我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们，
最终也拿起了筷子。小明不哭了，盯着桌上的菜，咽了咽口水。"小明不能吃！
"我脱口而出，伸手按住他的碗。"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妈猛地拍了下桌子，
碗筷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好？这菜明明没事，你非要捣乱！
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们！"她的话像把冰锥，扎得我心口生疼。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睛，
突然觉得有点陌生。这真的是我那个一向温和的妈吗？"我不是......""够了！
"我爸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疲惫，"小宇也是担心大家。这样吧，我们先别吃太多，
观察一下，要是真没事，再接着吃。"我妈还想说什么，被我爸瞪了一眼，最终没再说话，
只是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气氛变得极其压抑，没人说话，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碗的声音。
我没动筷子，盯着桌上的菜，脑子里乱糟糟的。陌生短信和神秘纸条，到底哪个是真的？
如果真的中了毒，是什么时候中的？我们刚到这儿不到两个小时，
除了喝了杯老板娘递来的茶水，什么都没吃。难道茶水有问题？我看向院子，
老板娘正在灶台忙活，背影佝偻着，动作慢悠悠的。这农家乐在山坳里，
只有孤零零的一栋房子，老板说是夫妻俩经营，可我们来了这么久，只见过老板娘一个人，
老板始终没露面。"老板娘，你家老板呢？"我扬声问道。老板娘回过头，脸上堆着笑，
皱纹挤在一起："他啊，上山砍柴去了，山里信号不好，估计得晚点回来。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像是嗓子里卡着东西。"哦。"我应了一声，心里却更疑惑了。
这山沟里到处是柴火，还用得着特意上山砍？就在这时，我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别信纸条，你妈有问题，快带孩子走。"我浑身一震，猛地看向我妈。
她正低头喝汤，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诡异的笑。第二章 疑点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的脸，
指尖冰凉。第二条短信像盆冰水，浇得我从头凉到脚。
"你妈有问题"——这五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眼里。我怎么可能相信？
可刚才我妈那反常的激动，还有她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笑，又让我心里打鼓。"小宇，
你又看什么呢？"我爸注意到我的异样，放下筷子。"没......没什么。
"我赶紧把手机揣起来，心脏"砰砰"直跳。现在不能把这条短信说出来，否则只会更乱。
我妈本来就觉得我在捣乱，要是让她知道这条短信，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爸，
我有点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我站起身，想找个借口离开，理理头绪。"我跟你一起去。
"我爸也站起来，"正好我也烟瘾犯了。"院子里比屋里凉快些，晚风带着湿气吹过来，
夹杂着泥土和腐烂树叶的味道。我爸掏出烟盒，递了一根给我，我摆摆手说不抽，
他自己点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小宇，你是不是觉得不对劲？
"他看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影，声音低沉。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爸，
你也觉得......""你妈今天是有点奇怪。"我爸吐了个烟圈，
"那张纸条来得太巧了，而且她反应那么激烈，像是怕我们不吃那些菜。
"我心里一紧："那你刚才还......""我总得先稳住她。"我爸叹了口气，
"你奶奶年纪大了，小明还小，真要是起了冲突，怕他们受惊吓。而且，我也想看看，
吃了到底会不会有事。"他顿了顿，看向我，"你收到的那条短信，确定是陌生号码？
""嗯，查不到是谁。""那第二条呢？"我爸突然问。我愣住了："爸，
你怎么知道......""你刚才看手机的样子，就跟见了鬼似的。"我爸苦笑了一下，
"是不是还有什么信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第二条短信的内容告诉了他。他听完，
眉头皱得更紧了，烟蒂在手指间捏得发白。"你妈有问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喃喃自语，"她总不能害我们吧？"我没说话。是啊，她是我妈，怎么可能害我们？
可那两条短信，还有那张纸条，像三张牌，摊在桌上，让我看不清真相。"要不，
我们先想办法离开这儿？"我提议，"不管有没有毒，这地方太邪门了。
""怕是没那么容易。"我爸看向门口，"这农家乐在山坳里，只有一条路通向外面，
刚才我看了，门口那辆破面包车像是坏了，老板娘说老板开走了另一辆，我们想走，
得有车才行。""那我们步行出去？""你看看这山里的情况。"我爸指了指周围，
"天黑得早，山路又陡，说不定还有野兽，带着老人孩子，根本走不了。
"我看着黑沉沉的山林，像个张开的巨口，心里一阵发怵。"那怎么办？""先等等看。
"我爸掐灭烟蒂，"观察一下你妈和老板娘的动静，要是真有问题，再想办法。你回去吧，
别让你妈起疑心，我再在这儿待一会儿。"我点点头，转身回屋。刚走到门口，
就听见屋里传来我妈的声音："小明，快吃，多吃点才有力气。"我推开门，
看见我妈正往小明碗里夹鱼，小明吃得满嘴是油，奶奶也在慢慢嚼着笋。
她们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可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妈，我刚才去看了，
外面好像要下雨了，我们晚上住哪间房啊？"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老板娘说楼上有三间房，我们一家住一间，正好。"我妈笑着说，眼神却避开我的目光，
"等会儿吃完饭，我们就上去收拾收拾。""哦。"我应了一声，坐下拿起筷子，
假装要夹菜。就在这时，我注意到碗沿上有一圈淡淡的黑色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擦过。
我不动声色地用手指蹭了一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煤油味。这碗被人动过手脚？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向老板娘的方向，她正好从灶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炒青菜，
看见我看她，冲我笑了笑，那笑容让我觉得后背发凉。"大家慢用，还有最后一道菜。
"她把青菜放在桌上，转身又进了灶房。我看着那盘青菜，翠绿得有些不正常，
像是被水泡过。我悄悄碰了碰我爸的胳膊，示意他看那盘菜。他看了一眼，
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妈，我有点饱了，不想吃了。"我放下筷子，想试探一下。
"才吃几口就饱了？"我妈立刻瞪起眼睛，"不行，再吃点，这青菜新鲜，多吃点好。
"她夹了一大筷子青菜，塞进我碗里，"快吃！"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手在微微发抖。我看着碗里的青菜，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吃，还是不吃？
就在这时，小明突然捂住肚子，
了出来："肚子痛......我肚子痛......"第三章 异变小明的哭声像颗炸弹，
在屋里炸开。我妈脸色一变，赶紧放下筷子，抱起小明："怎么了小明？哪里痛？
"小明指着肚子，
哭得撕心裂肺："这里......好痛......""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我爸也慌了，凑过来看。我心里一沉，难道真的有毒？可我妈和奶奶也吃了，怎么没事？
"不可能啊，我们都吃了，怎么就你痛？"我妈急得团团转，手在小明肚子上胡乱揉着。
"妈，快送医院啊！"我喊道。"这山里哪有医院？"我妈哭丧着脸，"老板娘，老板娘！
"老板娘从灶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咋了咋了？""我儿子肚子痛得厉害，
你们这儿有没有药？"我妈急道。老板娘皱了皱眉，放下锅铲："可能是吃太急了，
我去拿点止痛药。"她说着，转身进了里屋。我看着小明痛苦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怕。
如果真是中毒，止痛药根本没用。我掏出手机，想打120，却发现信号格是空的，
根本打不出去。"没信号。"我把手机递给我爸看。他脸色铁青，没说话。
老板娘很快拿来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片白色药片："给孩子吃了，应该就没事了。
"我妈想接过来，被我拦住了："等等，这是什么药？""就是普通的止痛药，
我家老头子平时也吃这个。"老板娘笑得有些不自然。"我看看。"我拿过药瓶，
标签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见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像是手写的。我闻了闻药片，
一股刺鼻的味道，不像是止痛药。"这药不能吃！"我把药瓶扔在桌上，
"谁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老板娘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好心给你拿药，你还不领情？""小宇，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
小明痛得厉害......"我妈急道。"妈，这药肯定有问题！"我坚持道，
"小明可能是中毒了，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中毒？"奶奶突然开口，声音发颤，
"是不是......是不是那碗水？""什么水？"我追问。
"刚才......刚才老板娘给我端了碗水，说让我润润嗓子，
我喝了一口......"奶奶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心里咯噔一下，
看向老板娘："你给我奶奶喝了什么水？
"老板娘眼神闪烁："就是普通的白开水啊......""你撒谎！"我爸突然吼道，
他指着老板娘，"我刚才在院子里，看见你从屋后的井里打水，那井里的水是黑色的！
"老板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后退了一步："你......你看错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爸步步紧逼，"那井水有问题，是不是？"就在这时，小明突然不哭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小明？"我妈试探着叫他。
小明没理她，突然从她怀里跳下来，朝着灶房跑去。"小明！"我们都吓坏了，赶紧追上去。
灶房里烟雾缭绕，柴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小明站在灶台前，拿起一把菜刀，举过头顶，
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说什么听不懂的咒语。"小明，快把刀放下！"我爸大喊着，
冲过去想抢下刀。可小明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挥舞着菜刀，不让我们靠近，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他这是怎么了？"我妈吓得浑身发抖。"是那水！
他肯定喝了那井水！"我爸急道。老板娘站在门口，脸色惨白，
嘴里喃喃自语："没用了......已经开始了......""你说什么？
"我抓住她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那井水到底有什么问题？"老板娘被我抓得生疼，
尖叫道："是山神！是山神要献祭！你们都是祭品！"我愣住了，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给山神献祭，
不然山里就会闹灾......"老板娘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本来该是我和老头子的，
可你们来了......你们来了......"她的话像晴天霹雳，炸得我脑子一片空白。
献祭？祭品？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就在这时，小明突然转过身，举起菜刀，
朝着我妈砍了过去！第四章 真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眼睁睁看着菜刀朝着我妈的方向落下，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
猛地推开我妈。"噗嗤"一声，菜刀砍在了我的胳膊上，剧痛瞬间传遍全身。鲜血涌了出来，
染红了我的衣服。"小宇！"我妈尖叫着扑过来，抱住我的胳膊，眼泪止不住地流。
小明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把刀抢下来！"我爸大喊着，
冲过去抱住小明，夺下他手里的菜刀。小明像疯了一样挣扎，力气大得吓人。"快！
找绳子把他绑起来！"我爸喊道。我妈赶紧找来绳子，我们合力把小明绑在椅子上。
他还在不停地挣扎，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野兽的嘶吼。我的胳膊越来越痛，
头晕目眩。老板娘站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爸抓住老板娘的衣领，眼睛通红，"那井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小明会变成这样？
"老板娘被吓得魂不附体，
活人......不然就会让村里人生病......我也是被逼的......""山鬼？
"我爸怒吼，"你骗谁！""是真的！"老板娘哭着说，"三十年前，山里闹过一场瘟疫，
死了好多人，后来一个道士说，是山鬼发怒了，要每年献祭一对活人，
才能保平安......我们也是没办法......"我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
心里却一点都不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山鬼？肯定是她在搞鬼！
"那纸条和短信是怎么回事？"我忍着痛问，"是不是你搞的鬼？"老板娘愣了一下，
摇摇头："我不知道什么纸条短信......我只是按照规矩，
在你们的茶水里加了点东西，让你们慢慢失去力气......"我心里一沉，
茶水果然有问题！可那张纸条和短信呢？难道是另有其人？"妈，
那张纸条......"我看向我妈。她眼神闪烁，
不敢看我："我......我就是在灶房门口捡的......""你撒谎！
"我突然想起第二条短信，"是不是你写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们吃那些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