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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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提示,作者想的if线小甜文,流萤在此世界线没有加入星核猎手,

而是加入了黑塔空间站,成了一名工作人员穹的病房,

像一枚被遗忘在空间站角落的冰冷胶囊。四壁是光滑、毫无温度的合金,

恒定的人造光线苍白地铺满每一个角落,连影子都吝于留下。

空气里浮动着消毒液和某种循环系统特有的、微弱又持续不断的嗡鸣,

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金属蜂。唯一的风景,是嵌在墙壁上的观察窗,

外面是永恒的、无声流淌的星海,深邃得令人心悸。

左臂传来的钝痛提醒着他之前的任务——一场不算严重但足够烦人的事故,

让开拓者小队不得不把他暂时“寄存”在这座由天才俱乐部黑塔主导的空间站里休养。

他试着抬了抬胳膊,关节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滞涩感,伴随着细微的拉扯疼痛,

像生锈的齿轮在艰难啮合。他叹了口气,目光从窗外那片令人目眩神迷的虚空移开,

落回这间过于整洁、过于安静的囚笼。每天,都是精确到秒的重复。药物、检查、复健训练,

还有……流萤。门滑开的轻响准时响起,几乎没有气流的变化。那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像一道剪影,带着空间站恒温系统也无法驱散的微凉。流萤。

她穿着空间站配发的标准护理服,纯白的底色,利落的剪裁,衬得她身形愈发纤细,

却奇异地带着一种绷紧的、随时可以投入战斗的张力。她的动作轻捷无声,仿佛脚不沾地,

只有药盘里器械偶尔碰撞的细微脆响。“感觉怎么样?”她的声音很轻,

像怕惊扰了这房间里的寂静,目光垂着,专注地整理药盘里的东西,

浓密的睫毛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投下小片阴影。“老样子。”穹靠回枕头,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她的侧脸线条干净利落,

下颌的弧度带着点倔强,但此刻,在病房这惨白的光线下,又透出一种易碎感。

“胳膊还是不太利索,抬到某个角度就疼得不行。”流萤点点头,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她拿起消毒棉签,走到床边。消毒液清冽微辛的气味立刻在空气中弥散开。她微微俯身,

靠近他左臂固定器附近的皮肤。距离很近,穹能清晰地看到她额前几缕柔软的银色发丝,

还有她鼻尖细微的弧度。她的手指很稳,消毒的动作轻柔又迅速,

带着一种职业化的、不容置疑的精确。冰冷的棉签触碰到皮肤,带来一阵微小的战栗。

“肌肉拉伤和轻微骨裂的恢复需要时间,不能操之过急。”她低声说,语气是公式化的平静,

目光始终聚焦在伤口附近,像是在研究某种精密的仪器图纸,而非一个有温度的身体。

“我知道。”穹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只是……有点闷。”他顿了顿,

声音里带上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试探,“这空间站,除了实验室和病房,

还有别的……不那么像培养皿的地方吗?”流萤手上的动作几不可察地停顿了零点几秒,

棉签的尖端轻轻压了一下。她抬起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受惊的小鹿,

带着一丝慌乱,随即又垂得更低,仿佛要把自己藏进那浓密的睫毛里。

“有……一些公共区域。”她的声音更轻了,几乎要淹没在空气循环系统的嗡鸣里,

“休息室、餐厅、观景平台……”她报出几个名字,语速很快,像是急于完成一项任务,

“还有……温室花园。在C7区段。”说完最后一个词,她几乎是立刻重新低下头,

专注于包扎,仿佛那个地点带着某种灼人的温度。“温室花园?”穹重复了一遍,

这个名字听起来确实比“培养皿”要顺耳多了。“嗯。”流萤含糊地应了一声,

用镊子夹起一小块无菌敷料,精准地覆盖在消毒过的位置,再用胶带固定。

她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他的皮肤,

带着一种与空间站环境截然不同的、属于活人的微温,却又在接触的瞬间飞快撤离,

快得像错觉。整个过程高效、沉默,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距离感。“好了。”她直起身,

将用过的棉签和镊子收进药盘,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多余。“下午的复健训练时间照旧。

”她退后一步,微微颔首,目光依旧避开他的眼睛,转身走向门口,

白色的身影无声地融入走廊的冷光里,门在她身后悄然闭合。房间里只剩下穹,

消毒水的气味,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嗡鸣。但他的目光,却久久停留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刚才流萤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慌乱,还有提到“温室花园”时那微妙的停顿,

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两颗小石子,漾开一圈圈难以忽视的涟漪。温室花园……C7区段。

这个地名,连同流萤那不易察觉的异样,像一颗种子,

悄然埋进了穹因养伤而变得过分空旷的心里。它在那里安静地蛰伏着,直到深夜。

空间站模拟的“夜晚”模式开启,走廊的照明调暗成幽蓝的冷光,

大部分区域陷入沉睡般的寂静。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白天复健时过度使用的左臂肌肉在隐隐***,但更扰人的是流萤那个细微的眼神和那个地点。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心,混合着一点点打破常规的冲动,在寂静中悄然滋长。

他掀开薄被,动作尽量放轻。赤脚踏在冰凉的合金地板上,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他侧耳倾听门外,只有远处不知名设备发出的、极低沉的嗡声。深吸一口气,

他像一道融入暗影的游鱼,悄无声息地滑出了病房。空间站的夜间通道空旷得有些瘆人。

幽蓝的光线勾勒出金属墙壁和管道的冰冷轮廓,投下深深浅浅的怪异阴影。

他的脚步声在巨大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跳上。

他尽量贴着墙角的阴影移动,目标明确:C7区段。根据空间站内部导航的模糊记忆,

他穿过几条寂静无声的主通道,拐过几个岔口,空气似乎悄然发生着变化。

那股无处不在的消毒水和金属的冷硬气息,

更柔和、更丰沛的气味所替代——泥土的微腥、植物汁液的清涩、还有……某种隐约的甜香。

通道尽头,一扇厚重的、印着叶片图案的合金门虚掩着,

门缝里透出朦胧的、与走廊幽蓝截然不同的暖光。一股温润潮湿的空气从门缝中涌出,

带着浓郁的生命气息。穹屏住呼吸,侧身贴近门缝。门内,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巨大的穹顶覆盖着透明的特殊材料,清晰地映出外面深邃浩瀚的星海。

柔和的、模拟月光的银辉从穹顶倾泻而下,温柔地笼罩着下方一片繁茂葱茏的天地。

这里不像花园,更像一片被小心呵护的微型丛林。参天巨木的枝叶在银辉中舒展,

藤蔓如瀑布般垂落,缠绕着金属支架;低矮的灌木丛中点缀着奇异的花朵,

有些散发着微弱的荧光,如同坠落地面的星辰;错落有致的石板小径蜿蜒其间,

隐没在浓密的叶影之下。空气温暖湿润,充满了泥土、绿叶和不知名花朵混合的馥郁芬芳,

与空间站其他地方那种经过精确过滤的空气截然不同。穹的目光急切地扫视着这片月下丛林。

在哪里?轻微的声响传来。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混合着摩擦、停顿,

还有极其微弱的、类似脚步移动的沙沙声。并非虫鸣,也非风吹叶动。它断断续续,

带着一种迟疑的、摸索的节奏感,从花园深处某个被高大蕨类植物遮挡的角落传来。

穹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几乎是本能地放低身体,像一只警觉的猫,

沿着石板小径旁的巨大盆栽阴影,小心翼翼地潜行过去。高大的蕨类植物叶片宽大,

在模拟月光下投下浓重的、边缘模糊的暗影。声音的源头就在那片暗影之后。

他拨开一片肥厚的、带着夜露的蕨叶。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滞了。

月光毫无遮拦地洒落在那片小小的、铺着柔软苔藓的空地上。流萤站在那里。

她换下了白天那身过于刻板的白衣,穿着一条简单的、米白色的棉质连衣裙,

裙摆柔软地垂到小腿。赤着脚,白皙的脚踝在苔藓的映衬下,脆弱得惊人。

银色的长发没有束起,如月光织成的瀑布,流淌在她单薄的肩背上。她背对着穹的方向,

微微低着头,双手有些局促地交叠在身前,像是在做某种心理建设。然后,

她轻轻地、试探性地向前迈出了一小步,脚尖踮起,身体随之微微倾斜,紧接着,

另一只脚小心翼翼地跟上,试图划出一个弧线。动作僵硬,带着明显的犹豫和笨拙,

仿佛第一次尝试飞翔的雏鸟。她不是在走路。她在……跳舞?以一种极其生涩的方式,

练习着某种基础的舞步。穹的呼吸瞬间屏住了。眼前的画面冲击力太大,

完全打败了白日里那个沉默、高效、带着疏离感的护理员形象。月光下的流萤,

像一枚被剥离了坚硬外壳的、露出柔软内里的珍珠。她的侧脸在银辉中显得柔和,

平日里总是微抿的唇线此刻无意识地放松着,透出一种全神贯注的、近乎稚拙的认真。

她再次尝试,左脚向前,右脚试图跟上旋转,身体却失去平衡,猛地一晃,差点摔倒。

她及时稳住,脸颊在那一瞬间飞起两抹清晰可见的红晕,即使在朦胧的月光下也异常分明。

她懊恼地轻轻跺了一下脚,那动作带着点孩子气的可爱。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攫住了穹。

不是好笑,而是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像是窥见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珍贵的秘密。

他看得太过专注,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是个偷窥者。脚下,

一根不知何时从盆栽里探出的、枯脆的细小藤蔓,被他无意识地踩断了。“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花园里显得异常刺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流萤的身体瞬间僵直!那是一种捕食者觉察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所有的柔软和笨拙在刹那间消失无踪。她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

裙摆扬起又落下。月光清晰地照亮了她的脸——那双总是低垂、回避的眼睛此刻睁得极大,

瞳孔因震惊和慌乱而急剧收缩,里面清晰地映着穹的身影。

惊愕、羞耻、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愠怒,如同打翻的颜料盘,

在她脸上混合成一种极其复杂、极其生动的表情。

平日里那层职业化的、用以隔绝距离的薄冰,在此刻碎裂得干干净净。

她像一只受惊的、在月光下无所遁形的萤火虫。“谁?!”她的声音拔高了,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这片静谧的植物园里显得格外清晰。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几乎要撞碎肋骨。暴露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逃跑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思考。

他猛地直起身,甚至来不及看清流萤脸上更细微的表情变化,

转身就冲进旁边茂密的植物丛中。枝叶哗啦啦地刮过他的手臂和脸颊,带着夜露的冰凉。

他顾不得方向,只凭着本能,在巨大的叶片和缠绕的藤蔓间跌跌撞撞地穿行。

身后没有脚步声追来,但那种被月光灼烧后背的感觉无比强烈。

他只想立刻、马上逃离这片月光,逃离那双盛满惊愕和羞耻的眼睛。

---穹几乎是撞开自己病房的门,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滑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

冰冷的触感从背脊蔓延开,试图浇灭脸上滚烫的热度,却收效甚微。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受伤的左臂,带来一阵阵酸麻的钝痛。他抬起手,

指尖碰到了脸颊上被枝叶划出的细微刺痛,还有额角渗出的冷汗。完了。

这个词在他混乱的脑子里反复冲撞。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流萤……那个在所有人面前都如同精密仪器般准确、冷静、带着一层无形屏障的流萤,

在月光下笨拙地、像初学走路的孩子一样练习跳舞。那褪去了所有坚硬外壳的柔软,

那因失败而泛起的红晕,那被撞破秘密时眼中碎裂的羞耻……每一个细节都像烙印,

灼热地烫在他的视网膜上。她一定会生气。不,或许不止是生气。是厌恶。

那种好不容易在她眼中看到的、属于“人”而非“护理员”的波动,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

明天她会用什么眼神看他?冰冷的?疏离的?甚至带着鄙夷?穹烦躁地把脸埋进膝盖,

左臂的疼痛似乎更清晰了,像是在嘲笑他的莽撞。这一夜变得无比漫长。

幽蓝的走廊灯光从门缝底下透进来一小条,像冰冷的刻度线。他辗转反侧,

流萤月光下僵硬又努力的身影,和她转身时那双惊愕羞愤的眼睛,在黑暗中交替浮现,

挥之不去。第二天,预料中的尴尬时刻并未直接降临。流萤依旧准时出现,带着药盘。

她推门进来的动作似乎比平时更轻,几乎没发出声音。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她。她的脸色似乎比平时更苍白一些,眼下带着淡淡的阴影。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工作,而是站在门边,微微低着头,

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药盘的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消毒水的气味固执地弥漫着。“那个……”穹觉得喉咙发紧,必须说点什么,

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昨晚……”流萤猛地抬起头,

目光像受惊的蝶翼般飞快地掠过他的脸,随即又迅速垂下,死死盯着地面,

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耳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薄红。“我……”穹艰难地组织着语言,

愧疚感几乎将他淹没,“我不是故意……我只是……”“没关系。”流萤突然开口,

声音很轻,但异常清晰,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解释。她依旧没有看他,

只是将药盘放在床头柜上的动作略显急促,发出轻微的磕碰声。“换药。

”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职业性的平稳,但仔细听,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她拿起消毒棉签和药膏,走到床边。穹配合地伸出左臂。这一次,

消毒棉签落在皮肤上的触感似乎格外冰凉,她的手指依旧稳定,

但动作间透着一股刻意维持的机械感。她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完全遮住了她的眼神。两人之间只有必要的动作指令和器械细微的声响。

沉默像一层厚厚的冰层,横亘在他们中间。穹几次想开口,道歉的话涌到嘴边,

却在看到她紧绷的侧脸线条和微微抿紧的唇角时,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而多余,甚至可能带来反效果。

他只能沉默地忍受着这份难熬的寂静,感受着药膏带来的微凉和左臂伤处传来的阵阵闷痛。

下午的复健训练在医疗舱进行。穹在复健器械上重复着拉伸和力量训练的动作,

每一次发力都牵动着受伤的肌肉和韧带,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额发。

流萤站在一旁的数据监测屏前,记录着他的各项生理指标和动作完成度。

她的目光大多数时候都停留在闪烁的屏幕上,偶尔扫过他时,也飞快地移开,

像是在躲避什么烫人的东西。只有当穹因为某个动作牵扯到伤处,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时,

她的视线才会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瞬,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随即又迅速转回屏幕。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滴落在冰冷的器械金属表面上。穹咬着牙,

努力完成一组肩关节的外旋动作,左臂的滞涩感和疼痛感交织,让他动作有些变形。

“角度不够。”流萤的声音响起,依旧是平稳的指令,没有多余的情绪,“再坚持五秒。

”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手臂再向外旋开一点。肌肉的撕裂感传来,他忍不住抽了口气。

“可以了。”流萤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休息三十秒。

”穹如蒙大赦,放下器械,大口喘着气,用没受伤的右手抹去脸上的汗。

他下意识地看向流萤。她正低头在记录板上写着什么,侧脸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