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偏心侄子,全世界都知道。但我没想到,她会把我三岁的女儿关进储物间,
只为给侄子腾地方玩遥控车。我丈夫拦着我,说:妈就是跟孩子开个玩笑,你别大惊小怪。
我看着他护在婆婆身前的样子,再看看他堂弟周斌悄悄塞给我的一张照片,
上面是丈夫周成和周斌的媳妇。1.周末,我难得不加班,想带女儿悠悠去公园。
婆婆一大早就把她侄孙小宝接了过来,美其名曰让孩子们一起玩,热闹。
小宝是周成堂弟周斌的儿子,比悠悠大一岁,被宠得无法无天。他一来,
客厅就成了他的专属游乐场。最新款的遥控越野车,四个轮子比悠悠的脸还大,横冲直撞。
悠悠刚搭好的积木城堡,被撞得稀里哗啦。悠悠扁着嘴,眼看就要哭。我连忙把女儿抱起来,
对婆婆说:妈,小宝这车太大了,在客厅里玩不安全,要不让他们去院子里玩吧?
婆婆正削着苹果,闻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城里孩子娇贵,哪像我们乡下皮实的。再说,
院子里都是土,弄脏了小宝的新衣服,你给洗?她把削好皮的苹果整个递给小宝,
看都没看悠悠一眼。小宝得意地冲悠悠炫耀,狠狠咬了一大口,汁水四溅。
周成从房间里出来,看见一地狼藉,只是笑了笑,妈,小宝这车够劲儿啊,在哪买的?
你弟妹给买的,花了好几百呢。男孩子,就该玩这些。婆婆语气里满是骄傲。
我抱着悠悠,心里一阵发堵。这套房子是我婚前父母全款买的,一百四十平,带个小院。
他们一家子住进来,倒成了主人。我压下火气,对悠悠说:悠悠乖,
妈妈带你去房间玩娃娃,我们不理他们。悠悠懂事地点点头,小手搂着我的脖子。
下午我公司有点急事,开了个视频会议。等我从书房出来,客厅里静悄悄的。
婆婆和周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嗑着瓜子。小宝不见了,悠悠也不在。我心里咯噔一下。
妈,悠悠呢?婆婆嗑瓜子的动作没停,跟小宝玩呢。在哪玩?储物间吧,
小宝说客厅小了,玩不开他的车。储物间?那个不到三平米,堆满杂物,
连扇窗户都没有的储物间?我脑子嗡地一声,冲到储物间门口。门从外面锁着。
我听见里面传来悠悠压抑的哭声,一声声地喊着妈妈。那声音又小又弱,
像只被遗弃的小猫。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钥匙呢?我回头问婆婆,声音都在抖。
婆婆不耐烦地撇撇嘴,哎呀,你大惊小怪什么?小宝想自己玩会儿,悠悠非要跟着,
我就把她放进去冷静冷静。女孩子家,那么黏人像什么话。周成也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
林晚,你别激动,妈就是跟孩子开个玩笑。玩笑?我甩开他的手,
有把三岁孩子锁在小黑屋里开玩笑的吗?这不是怕她打扰小宝玩嘛。婆婆理直气壮。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抬脚就踹向那扇薄薄的木门。砰!门板晃了晃。林晚你疯了!
周成想来拽我。我没理他,退后两步,用尽全身力气,又是一脚。砰!锁舌崩开,
门应声而开。悠悠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听到声音,她抬起头,
满是泪痕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恐。看见我,她哇地一声哭出来,向我伸出小手。
妈妈……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我冲进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的身体冰凉,还在不停地发抖。悠-悠不怕,妈妈在。我拍着她的背,声音哽咽。
婆婆跟了过来,站在门口,还在嘟囔:多大点事,哭成这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真是娇气。周成也说:好了好了,孩子没事就行了,多大点事,非要弄得鸡飞狗跳的。
我抱着女儿,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他们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婆婆。此刻,他们的脸,
比这间黑屋子还要冷。我一句话没说,抱着悠悠转身就往卧室走。我拿出最大的行李箱,
开始收拾我和悠悠的东西。周成跟了进来,林晚,你这是干什么?为这点小事至于吗?
小事?我把悠悠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周成,那是你女儿,不是捡来的猫狗。
我知道,可妈也不是故意的。她年纪大了,思想跟我们不一样,你就多担待点。
我担待得还不够多吗?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从我们结婚那天起,
你妈住进这套房子,什么时候给过我好脸色?小宝一来,悠悠就得靠边站。玩具要让,
零食要让,现在连玩的地方都要让。我都可以忍,但我不能忍她把悠悠关起来。
妈就是重男轻女,老一辈都这样,你跟她计较什么?我没跟她计较,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我跟你计较。你跟我计较什么?我又没把悠悠关起来。
他一脸无辜。是,你没关。但你看见了,你默许了,你甚至觉得这是件无所谓的小事。
我抱着悠悠,拉着行李箱,从他身边走过。客厅里,婆婆还在看电视。看见我这副架势,
她站了起来,怎么,说你两句就要离家出走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说不得。我没理她,
径直走向门口。周成追了上来,堵在门口,林晚,你别闹了,给妈道个歉,
这事就算过去了。道歉?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周成,你脑子没问题吧?
让我给一个虐待我女儿的人道歉?什么虐待,话说得那么难听!婆婆也拔高了声音,
我教训我孙女,天经地义!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孙女?我冷笑一声,
你什么时候把悠悠当过孙女?小宝是你孙子,悠悠在你眼里,恐怕连根草都算不上。
你!婆婆气得脸通红。就在这时,周成的堂弟周斌,也就是小宝的爸爸,
刚好上门来接孩子。他一进门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愣了一下。哥,嫂子,
这是怎么了?婆婆立刻找到了告状的对象,指着我鼻子就骂:你看看你这嫂子,
我说她两句,她就要死要活的!还想带悠悠走,我周家的孙女,能让她随便带走吗?
周斌皱了皱眉,没说话。周成还在拦着我,林晚,别在弟弟面前丢人,有话好好说。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周成,让开。他不动。我抱着悠悠,绕过他,伸手去开门。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说了,不准走!我们正在拉扯,周斌走了过来,拉开了周成。
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他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背对着周成和婆婆,
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塞进我的外套口袋。那动作很轻,很隐蔽。我愣了一下。
他朝我递了个眼色,然后转身对周成说:哥,嫂子在气头上,你让她先冷静冷静。
悠悠也吓坏了,让她带孩子出去散散心也好。婆婆不干了,不行!孩子不能带走!
周斌叹了口气,对他妈说:大伯母,您就少说两句吧。然后,
他拉着还在客厅玩车的小宝,匆匆离开了。他走后,家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趁周成发愣的工夫,拉开门,抱着悠悠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下了楼,
我才靠在冰冷单元门上,大口喘气。悠悠在我怀里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我摸了摸口袋里那个硬硬的东西。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照片。我打开它。照片上,
两个人抱在一起,笑得甜蜜。是周成,和他的堂弟媳妇。照片的背景,
是我们卧室那张我亲手挑选的床。2.我站在楼下,晚风吹得我有些冷。
手里的照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原来,周成那句妈就是跟孩子开个玩笑,不是蠢,是坏。
他不是在维护他妈,他是在维护这个家,这个让他能安然享受齐人之福的家。
婆婆对悠悠的苛待,对小宝的偏爱,对弟媳妇的亲近,一切都有了更恶毒的解释。
她不是重男轻女。她是在为她真正的孙子铺路。我忽然觉得很可笑。我为了这个家,
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结果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方便他们偷情的幌子,
一个可以随意欺辱的外人。我没有回娘家。我不想让爸妈为我担心。
我用手机在附近的酒店订了个房间,带着悠悠住了进去。给悠悠洗了个热水澡,
看着她蜷缩在柔软的大床上,均匀地呼吸着,我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下一半。我坐在床边,
拿出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周成的。微信里,是他发来的一条条信息。老婆,
你到底去哪了?我好担心你。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吼你,你回来好不好?
妈也被我骂了,她知道错了。悠悠呢?她怎么样了?你别带着孩子在外面乱跑,
不安全。我看着这些虚伪的文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没有回复,直接把他拉黑了。
然后,我给周斌发了条信息。照片我看到了,谢谢。他很快回复:不用谢,嫂子。
我也是忍了很久了。你早就知道了?半年前就知道了。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
又怕你不信。我能想象他的处境。一边是自己的堂哥和老婆,一边是备受蒙蔽的我。
换做是谁,都很难开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他。离婚。财产和孩子,我都要。
他的回答很干脆。需要我做什么?嫂子,你先安顿好自己和悠悠。其他的,
我们从长计议。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说得对。以婆婆和周成的性格,
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我必须做好准备。第二天一早,我把悠悠送到我妈家,
只说是带孩子出来玩两天。我妈看我脸色不好,想多问几句,被我岔开了话题。安顿好女儿,
我直接去了房产交易中心。那套房子,是我爸妈在我婚前全款买给我的,
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这是我最大的底气。我咨询了房屋挂牌出售的流程,
要了一张委托书。然后,我去了趟银行,查了我名下所有的银行卡流水。
周成每个月会把工资上交给我,但只交一部分,说剩下的要用来应酬。现在看来,那些钱,
恐怕都应酬到他弟媳妇身上去了。我把近一年的流水全部打印出来,每一笔他所谓的应酬
开销,都用红笔圈了出来。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我回到酒店,刚出电梯,
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堵在我的房间门口。是周成和他妈。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
竟然找到了这里。婆婆一见我,就冲了上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还有脸回来!把我们周家的孙女藏到哪里去了?周成也一脸憔悴地看着我,林晚,
你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家吧。我没理他们,拿出房卡,准备开门。婆婆一把抢过我的房卡,
扔在地上。今天你不把悠悠交出来,就别想进这个门!你的孙女?我看着她,
冷冷地开口,你是指被你关在小黑屋里,吓得浑身发抖的那个孩子吗?
婆婆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梗着脖子喊:我教训我孙女,关你什么事!
你赶紧把孩子带回来,不然我报警抓你!好啊,你报警吧。我拿出手机,递到她面前,
你告诉警察,你把一个三岁的孩子反锁在密闭的储物间,你看警察是抓我,还是抓你。
婆婆被我噎住了,伸出的手指都在发抖。周成赶紧上来打圆场,林晚,妈也是一时糊涂,
你就别跟她计较了。我们回家,回家好好说,行吗?他想来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周成,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什么意思?我们离婚吧。
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周成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婚?林晚,你为了这点小事就要跟我离婚?小事?我看着他的眼睛,
想从里面找到一丝愧疚,但我失败了。那里只有震惊和不解。在你眼里,
女儿被虐待是小事,妻子被欺辱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是不是只有你和你妈,
还有你那个好弟媳的事,才是大事?我刻意加重了好弟媳三个字。周成的脸色,
唰地一下白了。3.周成的慌乱只是一瞬间,他很快镇定下来。林晚,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不是在外面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我捡起地上的房卡,刷开了门。婆婆还在外面叫嚣:离就离!谁怕谁!
我儿子要长相有长相,要工作有工作,想嫁他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离了你,
我们马上就能找个更好的!我没理她,径直走进房间,准备关门。周成一把抵住房门,
挤了进来。林晚,我们谈谈。我说了,没什么好谈的。你听我解释!
他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丝哀求,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哦?那是哪样?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表演。我们就是……就是聊得来,偶尔一起吃个饭而已。真的,
我跟她没什么。吃饭能吃到我们卧室的床上去?我拿出那张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想来抢,被我收了回来。你……你从哪弄到的?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这你不用管。我把照片收好,周成,我只问你一句,
你打算怎么办?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门外,婆婆还在不依不饶地拍着门。
周成!你跟她废话什么!让她滚!房子是我们的,她休想占一分钱便宜!我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