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阮清月,活在死人堆里的复仇者。十年前万花楼的烙铁烫断我三根手指,
老鸨笑着说断指贱婢永为奴,却没看见我将指骨磨成针,
针尖常年蘸着仇人血 —— 如今这枚骨针正抵着扬州知府喉结,他袖口的双头蛇刺青,
和当年烫穿我指骨的烙铁花纹如出一辙。血蝶绣坊的绷架上,
每朵梅花都用敌国细作的生辰八字绣成,颜料里渗着青楼姐妹的骨灰。
右脸泣血蝶伤疤突然发烫时,
后堂暗格的三十七根断指骨针会齐齐震颤 —— 那是被炼成蛊虫的姐妹在呼应。
当三更梆子敲响,针尾红绳突然绷紧,
指向西域地图上的 “忘川崖”:那里埋着我爹的断指,和敌国太子的项上人头。
八抬大轿落地时,轿帘被血浸透的风掀起。 我盯着轿外的白幡,
幡上的墨字还在滴着水 —— 和我娘下葬时的招魂幡,同一个染坊出的货。“下来!
” 喜娘扯着我的头发往轿外拽,她指甲缝里的胭脂,
和当年青楼老鸨掐我脖子时的颜色一样。我摔在灵堂的青砖上,膝盖磕到供桌,
沈老爷的牌位晃了晃,像在对我笑。“拜堂!” 管事的鞭子抽在我后背,
鞭梢缠着我的头发。我盯着供桌上的 “奠” 字,
突然笑出声 —— 昨天叔父灌我喝红烧肉时,肉里的蒙汗药味,和这灵堂的熏香,
都带着砒霜的甜。“笑什么?” 婶娘踹翻我的膝盖,她耳坠上的珍珠滚落在地,
滚到沈老爷的棺材缝里。我认出那是万花楼的旧物 —— 十年前,老鸨就是戴着这对耳坠,
打断了我三根手指。“她笑自己命贱!” 有人揪住我的头发往棺材上撞,
铜铃在脚腕上叮当响 —— 三斤重的铜铃,锁得我脚踝生疼,像当年青楼的脚镣。
棺材盖缝里渗出黑血,滴在我孝鞋上,渗进鞋底藏着的骨针缝里。“给老爷侍寝!
” 他们扒掉我的嫁衣,把我塞进棺材旁的破被褥。烛火晃得棺材板上的鎏金模糊,
我数着灵堂的长明灯 —— 三十七盏,和万花楼的姑娘数一样。突然,
柴房传来木板撞击声,像极了地牢里的鞭打。“小声点!” 婶娘的声音透过门缝钻进来,
“等找到沈少爷藏的地契,就把这冲喜的弄死!” 我攥紧被褥里的骨针,
针是用我断指磨的,针尖还沾着当年的血。棺材板突然响了声,
我看见杜月娘披着金箔袈裟站在烛影里,
腕上的玉镯刻着 “金牡丹”—— 那是老鸨的花名。“你还认得我?” 她捏着我的下巴,
燃香凑近我右脸。香头的火星像极了万花楼的烙铁,十年前就是这温度,
烫在我断指的骨头上。我盯着她袖口的暗纹,和我左腕的刀疤,都是戒尺抽的。“贱婢!
” 燃香烫在我手背,“滋啦” 声里冒出肉焦味。我咬着嘴唇没吭声,血从嘴角流下来,
滴在她金箔袈裟上,把观音像的眼睛染红了。她笑的时候,金牙闪了闪,
和当年逼我接客时一样。“当年没教会你规矩,” 她用燃香在我手背画字,
“现在用沈家的棺材板教你 ——” 香头画出个 “奴” 字,疼得我浑身发抖。
但我看见她耳坠晃了晃,和婶娘的是一对,突然想起万花楼的规矩:干女儿才能戴这耳坠。
骨针在被褥里转了个圈,针尖对准她手腕的血管。“记住了吗?” 她拔出燃香,
血珠从 “奴” 字里渗出来。我盯着她左手无名指内侧 —— 那里有朵褪色的牡丹刺青,
和我逃出青楼那天,在老鸨腕上看见的一模一样。“您耳坠上的珍珠,
像极了我娘棺材里的镇尸珠呢。” 她脸色骤变,扬手要打我,
却听见柴房传来更响的撞击声。我趁机滚到棺材底下,
摸到棺木缝里的黑血 —— 血里混着朱砂,和我娘死时七窍流的毒,一个颜色。
杜月娘甩袖走了。 两个家丁堵住门口,他们靴底的泥,和乱葬岗的一个味。
我缩在棺材阴影里,用骨针划破指尖,血滴在白幡上 —— 被燃香烫过的地方,
显出血字:“血债,在祖坟。”脚腕的铜铃又响了。 我摸着 “奴” 字伤疤,
指尖的血蹭在孝鞋上。柴房的撞击声还在响,和地牢的鞭打一个节奏,骨针在手里磨得发烫。
烛火突然灭了一盏,风吹过白幡,把 “奠” 字吹得晃荡,我舔了舔嘴角的血,
盯着棺材缝里的黑血 —— 这灵堂的每滴血,
都该算在杜月娘的账上杜月娘的檀香刚飘进灵堂,我就知道没好事。
她捧着金箔站在观音像前,袈裟上的金线刺得人眼疼。婶娘扶着她的手,
腕上的玉镯和我断指的骨针,都泛着冷光。“给菩萨贴金。” 杜月娘把金箔塞给我,
指尖划过我手背的 “奴” 字。金箔边角锋利如刀,和当年万花楼的梳妆刀一个德行。
我盯着观音像的莲花座 —— 那里有道半指宽的裂缝,像极了婶娘耳坠的接口。
“贱婢磨蹭什么?” 管事的鞭子抽在我腿上,鞭痕渗出血珠,滴在金箔上。我弯腰去捡,
看见莲花座裂缝里卡着片指甲 —— 涂着褪色的凤仙花,和杜月娘的贴身侍女一样。“是。
” 我捏着金箔贴向观音像,指尖触到凹凸的刻痕 —— 是串数字,
和万花楼账本的暗码相同。金箔贴上的瞬间,檀香里混进铁锈味,我知道,下面藏着桃木钉,
钉头刻着我的生辰八字。“菩萨慈悲。” 杜月娘闭着眼念经,
袖口滑出半片纸角 —— 是沈家当铺的当票,当票编号和金箔刻痕一致。
我突然想起昨夜柴房听见的对话:“地契在祖坟,编号和观音像吻合。”“砰!
” 我故意撞翻烛台,火舌舔向金箔。杜月娘尖叫着后退,我趁机用骨针挑开莲花座裂缝,
钥匙掉出来时,带出股尸油味 —— 和万花楼地牢的腐尸味一模一样。“救火!
” 管事的喊着泼水,烛油滴在我裙摆上,烧出个洞。我弯腰捡钥匙,
看见杜月娘的鞋底踩着张纸 —— 是沈家祖坟的地图,边角画着和我孝鞋相同的梅花纹。
“贱婢找死!” 杜月娘甩来燃香,我偏头躲过,香头烫在观音像的莲台上,
却让裂缝里的钥匙显形。钥匙柄刻着半朵牡丹,和她腕上的刺青,分毫不差。“您看,
” 我举着烧剩的金箔笑,“菩萨显灵了。” 金箔上的焦痕,竟拼成 “祖坟” 二字。
杜月娘脸色青白,我趁机把钥匙塞进孝鞋跟,鞋底的骨针硌着钥匙,
像十年前断指硌着棺材板。“拖下去打!” 管事的揪住我头发,我故意撞向供桌,
供果滚落在地,露出底下的香灰 —— 细腻如粉,和万花楼老鸨用来敷脸的铅粉一样。
“等等。” 杜月娘突然开口,盯着我鞋底的香灰印,“让她留在灵堂,抄经赎罪。
” 她转身时,我看见她袖中掉出本账本,封皮上的牡丹纹,和钥匙柄的刻痕相同。
香灰在我鞋底结块,我知道,那上面印着钥匙的纹路,还有祖坟地道的入口坐标。深夜,
灵堂长明灯剩三十七盏。 我用骨针在香灰上刻字,一笔一画,
都是白天听见的阴谋:“婶娘与管家丑时三刻柴房密会,谋夺地契。
” 香灰钻进 “奴” 字伤疤,疼得我吸气,
却听见柴房传来脚步声 —— 是婶娘的绣花鞋,和万花楼头牌的,同个绣坊。
“贱婢在干什么?” 管家的刀架在我脖子上,他袖口的血渍,和沈少爷房里的血帕,
同个锈味。我盯着他腰间的钥匙串,其中一把,和莲花座的钥匙,齿纹相同。“画符。
” 我举起骨针,针尖沾着香灰,“沈老爷托梦,说地契在祖坟。” 管家的刀顿了顿,
我趁机用鞋底的香灰印按在他袖口 —— 那里有块油渍,和祖坟地图的油渍,同个形状。
他突然踹翻香灰堆,却让我看清了地道入口的方位。“滚去棺材底下!” 管家踢向我膝盖,
我滚进棺材底,摸到棺木缝里的黑血 —— 比昨夜更浓,混着朱砂的甜。
孝鞋跟的钥匙硌着后背,我知道,这把钥匙能打开的,不止是莲花座,还有沈家祖坟的秘密,
和杜月娘藏了十年的毒。长明灯突然灭了两盏。 我摸着鞋底的香灰印,
上面的坐标在掌心发烫。杜月娘的檀香又飘进来,混着尸油味,
像极了当年她逼我喝的 “守贞汤”。骨针在手里转着圈,
针尖对准孝鞋跟的钥匙 —— 明天,就该去祖坟看看,到底埋着沈少爷的命,
还是我娘的仇了。婶娘进门时,脸上的胭脂往下掉。 她敷着的粉比万花楼的铅粉还白,
却遮不住满脸溃烂 —— 那是我昨晚涂在她胭脂盒里的假尸油,混着棺木漆粉的杰作。
“贱婢看什么?” 她甩来耳光,指甲缝里的脓血溅在我孝鞋上。
我盯着她耳坠的珍珠 —— 只剩一颗,和杜月娘的那只,凑不成对了。“药在供桌。
” 我缩在棺材旁,看着她扑向供桌上的金疮药。药瓶标签上的梅花印,和我孝鞋跟的钥匙,
同个模子。她掀开瓶盖的瞬间,我看见瓶底刻着 “祖坟” 二字,和香灰上的坐标,
分毫不差。“砰!” 杜月娘的檀香先到,人后到。她手里托着个青瓷碗,碗里爬着的虫子,
比万花楼的老鼠还恶心 —— 虫身透明,能看见里面的断指碎骨。“人彘蛊。
” 她把碗摔在我脚边,虫子爬向我孝鞋,“幼虫以断指为食,七日不喂,就钻活人心脏。
” 我盯着虫子的触须,和当年老鸨养的毒蛛,同个品种。脚腕的铜铃响了响,我往后缩,
鞋底的骨针硌着虫子,像十年前断指硌着棺材板。“沈少爷在哪?” 杜月娘捏住我下巴,
指甲掐进 “奴” 字伤疤。我看见她袖口露出半张纸,纸上画着的断指,
和我磨骨针的那根,同个位置。“不知道。” 我咬着嘴唇,血滴在青瓷碗里。
虫子突然转向,朝着血迹爬去,触须碰到我指尖的瞬间,
我看见碗底刻着 “冰窖” 二字 —— 和沈家地窖的匾额,同块木料。“小柳儿!
” 杜月娘拍手,小丫鬟被拖进来,她腕上的绳子,和我在柴房看见的,同个结法。
她脸上的伤,比我在万花楼看见的姐妹,还多三道。“选一个。” 她拎起小柳儿的手,
指甲划过她无名指,“要么断你剩下的手指喂蛊,
要么看着她被虫啃穿心脏 —— 沈少爷嘛,现在正在冰窖里泡着。
”小柳儿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和我娘死时的泪,同个温度。
我盯着杜月娘腕上的玉镯 —— 镯沿刻着 “金牡丹”,和虫子的触须,同个弧度。
“我选。” 我举起骨针,刺向自己左手无名指。血珠落下的瞬间,虫子转向我,
触须缠住我的指尖。杜月娘的笑声混着檀香,让我想起万花楼的地牢,那里的老鼠,
也是这样啃食姐妹的断指。“聪明。” 杜月娘甩袖离开,青瓷碗留在地上,
虫子还在啃我的指尖。我捡起碗,看见碗底的 “冰窖” 二字被血染红,
像极了沈少爷房里的血帕,边角的梅花纹,和我娘的绣样,分毫不差。深夜,
冰窖的寒气渗进孝鞋。 我用钥匙打开地窖门,腐臭味扑面而来,和万花楼的停尸房,
同个味道。墙上的火把忽明忽暗,照见冰床上躺着的人,脚链上挂着半块血帕,帕角的梅花,
正在滴血。“沈少爷?” 我凑近,看见他手腕的伤,和我左腕的刀疤,同个走向。
血帕被冰气冻硬,我揭下时,帕子底下露出半块玉佩,纹路和我娘的梳妆匣,同个刻工。
“咳……” 他突然咳嗽,血沫喷在我手上,和棺材缝里的黑血,同个颜色。
我看见他领口露出的胎记,和我右脸的 “奴” 字伤疤,
同个位置 —— 那是前朝皇室特有的印记。“拿着……” 他塞给我半块玉佩,
玉佩上的梅花,和血帕的绣纹,拼成完整的图案。冰窖突然震动,我听见楼梯传来脚步声,
杜月娘的檀香混着尸油味,越来越近。“走!” 我扯下孝鞋,用骨针挑开他脚链。
脚链落地的声音,和当年我逃出青楼时,脚镣掉落的声音,同个响动。他踉跄着站起来,
袖口露出的兵符草图,和我藏在鞋底的地图,同个边角。地窖门被踹开。
杜月娘站在火光里,手里拎着小柳儿的头发,虫子从她袖中爬出,触须对准小柳儿的心脏。
小柳儿的眼泪砸在冰面上,碎成八瓣,和我摔碎的青瓷碗,同个声响。“选好了吗?
” 她笑着举起小柳儿的手,无名指上的血,滴在冰面上,和沈少爷的血,汇成蝶形。
我攥紧骨针,针尖对准虫子,却看见小柳儿腕上的绳子 ——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
唯一的遗物。“我喂。” 我把手指伸进青瓷碗,虫子啃食断指的声音,
和十年前老鸨掰断我手指的声音,同个响动。杜月娘的笑声在冰窖回荡,
我盯着她腕上的玉镯,突然发现,镯子内侧刻着的,是我娘的生辰八字。
冰窖的火把灭了一盏。 小柳儿的哭声混着虫子的啃食声,像极了万花楼的夜。
我摸着沈少爷给的玉佩,梅花纹在掌心发烫,烫得我想起娘的梳妆匣,
想起她临终前塞给我的断指,想起这十年间每口咽下去的血。骨针在手里转着圈,
针尖对准杜月娘的手腕 —— 她腕上的 “金牡丹” 刺青,正在火光里,像虫子一样,
扭曲蠕动。杜月娘把灯座摔在我面前时,尸油溅上我的孝鞋。 灯芯浸着我的血,
在尸油里飘着,像极了万花楼池塘里的浮尸。她披着观音像的金箔袈裟,袈裟上的血点,
和我手背的 “奴” 字,同个形状。“点上。” 她用燃香戳我的伤口,
香头烫在结痂的 “奴” 字上。尸油的腐臭味钻进鼻孔,和当年万花楼停尸房的味道,
分毫不差。我盯着灯座 —— 那是沈少爷母亲的陪嫁首饰,莲花瓣上刻着的梅花,
和我娘的梳妆匣,同个刻工。“听见没有?” 管事的鞭子抽在灯座上,尸油溅上我的脸。
我看见灯座夹层裂开道缝,里面露出半张纸角,纸边的齿痕,和我藏在鞋底的兵符草图,
同个撕法。“是。” 我拿起燃香,指尖触到灯座裂缝。尸油突然冒泡,烫得我松手,
燃香掉在灯芯上,灯座里飘出的烟,
带着人肉烧焦的味道 —— 和老鸨用烙铁烫红姐姐时的气味,一模一样。“哈哈哈!
” 杜月娘的笑声震得长明灯晃荡,灯影里浮现出人影。红姐姐穿着万花楼的嫁衣,
脖子上的烙铁印还在冒血,她伸出手,指甲抠向我的眼睛。“别过来!” 我撞翻灯座,
尸油泼在白幡上。红姐姐的影子附在幡上,张口咬向我的断指,她嘴里的牙,
和当年被老鸨敲掉的,同个缺口。“怕了?” 杜月娘捡起灯座,灯芯上的血烟,
又变出翠妹妹的脸。她捧着断指跪在地上,断口处的骨茬,和我磨骨针的那根,同个形状。
“滚!” 我抓起骨针刺向灯芯,针尖穿透血烟,却扎在灯座夹层上。夹层弹出半张草图,
图上的兵符,和沈少爷给的玉佩,同个纹路。“抓住她!” 管事的抱住我腰,
他身上的汗味,和当年堵在巷口的地痞,同个酸臭。我用骨针划开他手腕,
血滴在兵符草图上,图上的梅花,突然变成红色。“看!” 杜月娘指着白幡,
红姐姐的影子正在上面爬行,幡布上的血渍,
被尸油泡得显形 —— 是我昨晚偷偷绣的名字:“红”“翠”。“鬼魂显灵了!
” 家丁们跪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和当年姐妹给老鸨磕头时的声音,同个响动。
我趁机抢过灯座,看见夹层里的草图背面,画着祖坟地道的通风口。“贱婢找死!
” 杜月娘甩来燃香,我偏头躲过,香头烫在白幡上,把 “红” 字烧成灰烬。
翠妹妹的影子突然扑过来,她的断指戳向我的心脏,指缝间的血,和我喂蛊时流的,
同个颜色。“不是鬼!” 我用骨针挑起白幡,幡布上的血绣遇火显形,
变成 “杜月娘毒杀” 五个字。尸油顺着幡布往下淌,在地上汇成血池,
池子里映出杜月娘的脸,和老鸨的,重叠在一起。“把她拖下去!” 杜月娘撕碎草图,
纸屑飘在尸油里,和万花楼焚尸时的纸灰,同个模样。我被家丁按在地上,灯座摔在血池里,
灯芯的血烟,突然变成我娘的脸。“娘……” 我伸手去够,
却摸到灯座里的夹层 —— 那里藏着枚梅花簪,簪头的血,和我后背的***,同个味道。
娘的影子穿过白幡,指尖划过我的断指,像小时候那样,给我缠上布条。“放开我!
” 我挣断家丁的手,用骨针挑开灯座夹层。梅花簪掉在血池里,池水突然沸腾,
杜月娘的影子在水里扭曲,露出腕上的 “金牡丹” 刺青,和簪头的梅花,同个形状。
“这簪子……” 杜月娘的声音发颤,金牙磕得叮当响。我捡起梅花簪,簪尖的血珠,
滴在白幡的 “翠” 字上,翠妹妹的影子突然抱住杜月娘的腿,张口咬向她的脚踝。
“鬼啊!” 家丁们四散奔逃,撞翻了供桌。沈老爷的牌位掉在血池里,牌位背面的刻字,
和梅花簪的柄,同个笔画 ——“前朝太子之妹”。灵堂的长明灯全灭了。
尸油的烟还在飘,红姐姐和翠妹妹的影子,缠在杜月娘身上,
像极了当年她们被老鸨折磨时,互相抱着的样子。我攥紧梅花簪,
簪头的血渗进 “奴” 字伤疤,烫得掌心发疼。骨针在袖中打转,针尖沾着管事的血,
在白幡背面划出地道入口的方位 —— 杜月娘的尸油引不来亡魂,却能让她自己的罪,
在火光里,现形。杜月娘把毛笔摔在经书上时,笔尖溅出的辣椒水,
渗进我手背的 “奴” 字。 她笑着展开宣纸,纸角印着的梅花纹,和沈少爷给的玉佩,
同个模子。砚台里的墨汁泛着红光,和当年万花楼给姑娘们灌的 “守贞汤”,同个颜色。
“抄经。” 她捏住我手腕,指甲缝里的哑婆粉,蹭进我断指的骨茬。
毛笔杆刻着 “忍辱” 二字,笔毫浸过辣椒水,根根直立如刀,和老鸨的戒尺,同个材质。
“手抬高。” 管事的抽我后背,鞭痕上的血,滴在宣纸上,晕开的墨迹,
像极了祖坟地图的轮廓。笔尖刚触到纸面,
眼球就像被火燎 —— 辣椒水顺着笔毫渗进泪腺,和当年老鸨用盐水泡我眼睛时的痛,
同个滋味。“菩萨说,” 杜月娘敲着木鱼,“忍辱便为奴。
” 我盯着她左手无名指的牡丹刺青,刺青边缘的结痂,和我左腕的刀疤,同个愈合度。
笔尖在宣纸上划出歪斜的 “忍” 字,墨汁渗进指甲缝,染黑了我藏在指缝的骨针。
“错了!” 杜月娘甩来燃香,烫在我握笔的虎口。我咬着嘴唇没吭声,血沫滴在砚台里,
和辣椒水混在一起,冒出的烟,熏得杜月娘的金牙泛黑。“用左手。” 她掰断我右手小指,
指骨断裂的声音,和十年前掰断我三根手指时,同个响动。我用左手捡起毛笔,
笔尖戳进掌心,血混着辣椒水,在宣纸上画出朵梅花 —— 和娘的梳妆匣,同个绣法。
“贱婢敢分心!” 管事的揪住我头发,把我按在经书上。我趁机用脚趾夹起掉落的骨针,
针尖对准杜月娘的手腕 —— 那里的 “金牡丹” 刺青,在烛光下,像条吐信的毒蛇。
“看好她!” 杜月娘甩袖离开,木鱼声消失在走廊。我盯着她的鞋底,沾着的灶灰,
和厨房灶台的,同个颜色。骨针在脚趾间打转,戳进宣纸上的梅花中心,
竟露出底下的朱砂印 —— 和沈老爷棺材缝的黑血,同个成分。
“咳……” 小柳儿端着参汤进来,她脸上的伤又多了道,和翠妹妹被烙铁烫时的伤口,
同个位置。我盯着汤里的枸杞,浮在表面的油花,和杜月娘的尸油,同个反光度。“喝。
” 管事的捏住我下巴,汤勺撞得牙齿生疼。我趁机把骨针藏进袖口,汤里的哑婆粉,
让我想起万花楼的哑药 —— 喝了就发不出声,和红姐姐被割舌后的沉默,同个滋味。
“吐了!” 我撞翻汤碗,参汤泼在管事的鞋上。他抬脚要踢,我滚到供桌下,
看见桌腿上的灶灰印 —— 是杜月娘鞋底的形状,印子中心,藏着祖坟地道的入口坐标。
“拖去厨房!” 管事的拎起我衣领,经过灶台时,我故意蹭掉灶台上的灰,
让灰落在脚链的铜铃上。灶灰的触感,和香灰刻罪时的细腻,同个质地,
却混着人肉焦味 —— 和地牢烤刑时的气息,一模一样。“灌下去!
” 他们把我按在水缸旁,木勺撬开牙关。我盯着厨房的烟囱,烟道的走向,
和冰窖的通风口,同个弧度。灶灰从铜铃缝里漏下,在地面画出条线,线的尽头,
指向堆放柴火的暗格。“等等!” 我突然盯着管事的袖口,那里沾着的灶灰,
和杜月娘鞋底的,同个颜色。他愣住的瞬间,我用藏在指缝的骨针,划破他手腕的血管,
血滴在灶灰线上,显形出 “祖坟入口” 四个小字。“你……” 管事的捂住手腕,
血滴在柴火暗格上,暗格突然打开条缝,露出里面的兵符草图 —— 和沈少爷给的玉佩,
同个边角。我趁机把骨针***暗格缝隙,记住了地道入口的位置。“杀了她!
” 管事的抽出刀,刀刃映出我右脸的 “奴” 字,白得像孝幡。
我抓起灶台上的辣椒面撒过去,辣得他睁不开眼,刀砍在水缸上,溅起的水花,
冲散了灶灰画的线。“走!” 我撞开厨房门,脚链的铜铃响得刺耳。
杜月娘的檀香突然飘来,我看见她站在走廊尽头,
手里拎着小柳儿的头发 —— 小柳儿的眼睛,被烙铁烫得血肉模糊,和红姐姐当年,
同个惨状。“贱婢想逃?” 杜月娘笑着举起烙铁,烙铁上的 “金牡丹” 印记,
和她腕上的刺青,同个形状。我摸着袖口的骨针,针尖还沾着管事的血,血里的哑婆粉,
让我想起娘死时七窍流的毒,同个成分。厨房的火突然旺了。 灶灰在我鞋底结块,
画着祖坟地道的走向。杜月娘的烙铁越来越近,烫得我右脸的 “奴” 字伤疤发疼,
疼得我想起十年前的万花楼,想起被打断的三根手指,想起每口咽下去的血。
骨针在袖中打转,针尖对准杜月娘的眼睛 —— 她腕上的刺青在抖,
像极了当年我在她账本上看见的,那只被钉在纸页间的毒蛛。杜月娘进门时,
袖口爬着三条人彘蛊。 虫身半透明,能看见里面蠕动的断指碎骨,和我磨骨针剩下的指节,
同个形状。她腕上的玉镯磕在门框上,刻着的 “金牡丹”,
把虫子影子投在我手背的 “奴” 字上。“沈少爷醒了?” 她笑着掀开冰窖帘子,
冷气裹着腐臭味涌出来。沈少爷被铁链吊在冰墙上,脚边的青瓷碗里,
浮着我喂给蛊虫的断指 —— 指节上的刀疤,和他手腕的伤,同个走向。“选一个,
” 杜月娘捏住小柳儿的脖子,“断你剩下的两根手指喂蛊,或者看着他们心脏被啃穿。
” 小柳儿的眼泪滴在冰面上,冻成血珠,和沈少爷滴在我掌心的血,同个颜色。
我盯着虫子的触须,和她指甲缝的哑婆粉,都泛着磷光。
“我选 ——” 我举起骨针刺向左手食指,血珠溅在青瓷碗里。虫子突然转向,
触须缠住我的指尖,像极了十年前老鸨的簪子勾住我头发。杜月娘的笑声撞在冰墙上,
震得长明灯晃了晃。“聪明。” 她松开小柳儿,虫子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
在 “奴” 字伤疤处停住。我趁机扯开沈少爷的衣襟,
看见他胸口的胎记 —— 泣血蝶形状,和我右脸即将显形的印记,同个纹路。
“兵符在祖坟。” 沈少爷咳着血,血沫喷在我孝鞋上,渗进鞋底的兵符草图。
我摸出半块玉佩,和他给的那半拼合,冰墙突然裂开道缝,
露出里面藏着的羊皮纸 —— 图上的梅花,正在吸收我的血。“轰!” 冰窖顶掉下雪块,
杜月娘的旧部冲进来,刀刃上的毒蛛纹,和万花楼的凶器,同个锻法。
我把玉佩按在羊皮纸上,图上的血线突然流动,在冰面画出祖坟地道的入口。“抓住她!
” 管事的刀砍向我脖子,我低头躲过,虫子却趁机咬向沈少爷的心脏。
我甩出血珠泼在刀上,毒蛛纹遇血融化,露出底下的梅花刻痕 —— 和暗卫甲胄的印记,
分毫不差。“你们是前朝暗卫?” 沈少爷的话惊住众人,刀疤脸的汉子突然跪地,
露出胸口的刺青 —— 和杜月娘账本上的暗码,同个图案。杜月娘的笑声突然变调,
玉镯砸在冰面上,露出内侧刻着的我娘的生辰八字。“杀了他们!” 她甩出袖中蛊虫,
虫群扑向暗卫。我趁机用骨针挑开沈少爷的铁链,他摔倒时压到羊皮纸,
图上的血线竟延伸到冰墙深处,照见墙缝里卡着的半块兵符 —— 和我娘的梳妆匣,
同个材质。“走!” 我拽着沈少爷往地道跑,脚链的铜铃冻得叮当响。
杜月娘的毒烟追上我们,烟味和当年青楼的迷香,同个配方。沈少爷突然把我推开,
蛊虫咬穿他肩膀,血滴在兵符上,竟激活了墙缝里的机关。“砰!” 弩箭从墙缝射出,
钉死三个旧部。我看见弩箭尾部的红绳,和我娘留给我的帕子,同个编法。
杜月娘的咒骂声混着冰裂声,我摸出兵符碎片,碎片上的血迹,和羊皮纸的血线,
连成完整的蝶形。地道深处传来滴水声。 我踩着冰碴往前,
看见石壁上刻着的字 ——“金牡丹毒杀前朝太子”,和我娘的***,同个笔迹。
沈少爷的血滴在字上,竟显形出暗道入口,门楣上的梅花,和我掌心的玉佩,同个雕工。
“进去!” 我把兵符碎片按在石门上,门内飘出的檀香,和灵堂的熏香,同个味道。
杜月娘突然扑过来,指甲抠向我眼睛,腕上的 “金牡丹” 刺青,和石门的梅花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