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车库递离书第一章 保洁间的酸话酒店后厨的保洁间永远弥漫着消毒水和馊饭混合的怪味。
苏晚蹲在地上擦瓷砖,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膝盖处磨出了毛边。“穷鬼就是穷鬼,
擦个地都这么费劲。”林晓踩着十厘米的塑料高跟,故意把拖把往苏晚手边一扔,
金属桶撞在瓷砖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周围几个保洁阿姨低着头偷笑,没人敢接话。
林晓是经理的远房亲戚,在保洁组向来横着走,尤其看不顺眼苏晚——明明穿着最旧的工装,
却总有人点名要她去VIP区打扫,说她擦的镜子能照出人影。苏晚没抬头,
手里的抹布蘸着消毒水,在瓷砖上划出泡沫。她今天的目标是三楼VIP宴会厅的备餐间,
昨晚收到匿名消息,说负责采购的王经理把那里的进口地毯换成了劣质货,
差价进了自己腰包。“发什么呆?”林晓一脚踢在苏晚的桶上,污水溅到她的裤脚,
“王经理刚打电话,说VIP区的水晶灯落灰了,你去擦。擦不干净,
这个月奖金就别想要了!”苏晚攥紧抹布,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水晶灯在宴会厅正中央,
三米高的梯子,林晓是故意刁难。但这正好,备餐间就在宴会厅隔壁,她有的是机会查证据。
拎着水桶爬上梯子时,苏晚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骚动。透过水晶灯的缝隙往下看,
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站在宴会厅门口,侧脸线条冷硬,是陆景深。她的丈夫,
此刻正和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说话,对方递过来的文件袋上,
印着“王氏建材”的logo——正是王经理的公司。陆景深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天花板,
在触及苏晚时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她只是一块碍眼的污渍。苏晚的心像被消毒水泼过,
泛着冷意。三年隐婚,他大概早就忘了,她才是苏氏集团的真正继承人。“砰!
”水桶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苏晚在梯子上晃了晃,差点摔下去。林晓站在梯子下,
抱着胳膊冷笑:“哟,还敢偷看陆总?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穷酸样!
”她故意把清洁剂泼在苏晚身上,柠檬味的液体顺着工装往下流,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赶紧下来洗干净,别脏了陆总的眼。”林晓转身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苏晚瞥到她和王经理的聊天记录:“搞定了,那丫头在擦灯,等会儿我把备餐间的地毯换了,
你记得转钱。”下班铃响时,苏晚在员工浴室换衣服。褪去工装,换上高定西装,
镜子里的人瞬间变了模样——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衬得她肩线分明,领口露出的珍珠项链,
是父亲留给她的遗物。手机震动,是陆景深的短信:“地下车库,等你签离婚协议。
”苏晚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她也有些账,想和他算算清楚。
第二章 车库的离婚协议地下车库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一盏盏亮起,
惨白的光打在苏晚的高定西装上,却照不进她眼底的寒意。迈巴赫停在角落,车灯熄灭着,
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陆景深靠在车门上,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
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白色纸张——是离婚协议。听到脚步声,他抬眼看来,
目光在触及苏晚的瞬间凝固了。没有了洗旧的工装,没有了沾着污渍的围裙,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高定,长发利落地挽在脑后,
露出纤细的脖颈和那枚他从未见过的珍珠项链。她手里拎着个公文包,不是保洁用的帆布包,
而是他助理梦寐以求的***款。“你……”陆景深掐灭烟,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是你玩的新花样?”他以为这又是她的欲擒故纵。结婚三年,她从不提自己的家世,
只说父母早逝,靠打零工生活。他提出隐婚,她二话不说答应了;他忙于工作夜不归宿,
她从不过问;甚至他母亲多次刁难,她也只是默默忍受。他一度以为,她是爱惨了他,
才甘愿如此卑微。直到半年前,她突然说要去自家酒店做保洁,
他才觉得不对劲——哪有人放着好好的家不回,跑去做这种又累又脏的活?苏晚没回答,
径直走到他面前,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照片,甩在引擎盖上。照片里,
是VIP宴会厅备餐间的地毯,标签上写着“进口羊毛”,实际却是刺鼻的化纤,
边角处甚至还有霉斑。“陆总,”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家公司采购的‘进口地毯’,
甲醛超标三倍,要不要我把检测报告也给你看看?”陆景深拿起照片,眉头越皱越紧。
负责酒店采购的是他母亲的心腹王经理,他一直没多过问,
没想到……“这和我们离婚有什么关系?”他压下心头的震惊,从口袋里掏出离婚协议,
“苏晚,我们谈谈离婚的事。”“谈离婚?”苏晚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可以啊。
”她拿起协议,扫了一眼条款,“婚后财产平分?陆总倒是大方。
”她的手指在“苏氏集团股份”那一行顿住了。协议上写着,她名下的苏氏集团股份,
作为婚后共同财产,要分给陆景深一半。“陆景深,”苏晚抬眼看向他,目光锐利如刀,
“你是不是忘了,苏氏集团是我苏家的产业?你陆家当年是怎么趁火打劫,
骗走我父亲的核心技术,你心里没数吗?”陆景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苏晚,
说话要有证据。”“证据?”苏晚逼近一步,高定西装的衣摆扫过他的手臂,
“我装成保洁在酒店待了半年,就是为了找证据。你以为我愿意每天被人骂穷鬼?
愿意被你母亲像打发乞丐一样对待?”她猛地拽开自己的西装外套,
露出里面的衬衫——左胸口的位置,别着一枚小小的徽章,上面刻着“苏氏集团”四个字。
“我是苏振海的女儿,苏氏集团的现任总裁。”她一字一顿地说,
“当年你母亲偷了我家的玉佩,拿着假合同骗走我父亲的技术,害他心脏病发作去世,
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算清楚!”陆景深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那枚徽章,
又看向苏晚脖颈上的珍珠项链——那是苏振海的标志性饰品,财经杂志上经常出现。
他一直以为的“穷酸妻子”,竟然是苏氏集团的继承人?那她这三年的隐忍,
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咔嚓”一声轻响。苏晚和陆景深同时转头,
只见林晓举着手机,正对着他们拍照。“原来你真的认识陆总!”林晓一脸得意,
“我就说你一个保洁怎么敢跟王经理叫板,原来是攀上高枝了!”她飞快地发了条朋友圈,
配文:“穷鬼想攀高枝,可惜陆总要跟她离婚咯~”发完朋友圈,
她才注意到苏晚西装袖口绣着的缩写——“S.S”,是苏氏集团的英文简称。但她没多想,
只当是哪个小牌子的logo。“陆总,我帮你揭穿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你是不是该好好奖励我?”林晓搓着手,一脸谄媚。苏晚懒得理她,
转头看向陆景深:“离婚协议,我不会签。在你把陆家欠我们苏家的东西还回来之前,
你哪也别想去。”说完,她转身就走。高定西装的下摆扫过陆景深的小腿,
带着一阵淡淡的雪松香气——那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他以前总说,希望她身上能有这个味道。
陆景深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引擎盖上的照片,突然攥紧了拳头。他快步追上苏晚,
拽住她的手腕:“玉佩的事,我会查清楚。但你装保洁接近我,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苏晚挣开他的手,高定外套滑落肩头,露出锁骨处的玉佩——那玉佩雕成凤凰形状,
缺口处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这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当年被你母亲偷走,
上面有我妈的血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陆景深,你最好祈祷,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车库,留下陆景深一个人站在原地,
手里还攥着那份没签成的离婚协议。第三章 会议室的身份牌第二天一早,
酒店保洁间炸开了锅。林晓拿着手机,在众人面前炫耀:“看到没?
我就说苏晚那个穷鬼不对劲,果然是想攀高枝!陆总都要跟她离婚了,她还死缠烂打!
”朋友圈里的照片被放大,苏晚穿着高定西装的样子被打上了“拜金女”的标签,
下面一片附和的评论。“我就说她怎么总往VIP区凑,原来是想钓金龟婿。”“穿成那样,
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林姐,你可得小心点,别被她报复。”林晓得意地扬着下巴,
正要说什么,经理突然走了进来,脸色铁青:“苏晚呢?让她马上到我办公室来!”“经理,
您找她什么事?”林晓凑上去,献殷勤道,“我就说她不是好东西,
昨天还偷了VIP区客人的项链呢!”经理一把推开她,没好气地说:“别胡说八道!
总部刚打电话来,让苏晚……苏总去顶楼会议室参加董事会议!”“苏总?”林晓愣了一下,
随即嗤笑道,“经理,您别开玩笑了,她一个保洁,怎么可能是……”话没说完,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经理接起电话,恭敬地说了几句“是”“好的,苏总”,然后挂了电话,
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苏氏集团的苏总,就是苏晚!她是我们酒店的最大股东!
”整个保洁间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林晓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手里的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苏晚走进董事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陆景深坐在主位旁边,看到她进来,眼神复杂。她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面前的铭牌上赫然写着“苏氏集团总裁 苏晚”。“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苏晚翻开面前的文件,声音平静无波,“首先,关于酒店采购的问题。”她按下遥控器,
大屏幕上出现了林晓与王经理的聊天记录,以及劣质地毯的检测报告。
“王经理利用职务之便,与供应商勾结,以次充好,从中牟利,
给酒店客人的健康带来了严重威胁。”苏晚的目光扫过坐在角落的王经理,“对于这种行为,
我们绝不姑息。法务部,准备***。”王经理脸色惨白,瘫坐在椅子上。
陆景深的母亲突然冲了进来,拍着桌子喊道:“苏晚!你个***的保洁,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看你就是故意针对我们陆家!”苏晚没理她,继续说道:“其次,
关于陆氏集团挪用苏氏集团资金的问题。”她又按下遥控器,
墙上的投影幕布上出现了一份鉴定报告——正是那枚凤凰玉佩的鉴定结果,上面清晰地显示,
玉佩上的血迹属于苏晚的母亲,并且有被强行掰断的痕迹。“这枚玉佩是我母亲的遗物,
当年被你偷走,作为要挟我父亲签下不平等合同的筹码。”苏晚的目光落在陆母身上,
“你不仅偷了玉佩,还联合外人,用假合同骗走了苏氏集团的核心技术,
导致我父亲心脏病发作去世。这些,你敢否认吗?”陆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会议室里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场看似普通的董事会议,
竟然牵扯出这么多惊天秘密。林晓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躲在门口想偷听,
却被苏晚发现了。“林晓,”苏晚的目光转向她,“你被解雇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