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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双胞胎妹妹绑定了伤害转移系统。

她受到的所有攻击,都会分毫不差地转移到我身上。

她靠着直播挨打挑战成了千万网红,被粉丝誉为“金刚芭比”。

而我却在一次次不明原因的剧痛中被折磨得骨头变形,反复被送进医院抢救。

我向爸妈哭诉真相,他们却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想骗保的废物,只会躺在床上装病,嫉妒妹妹有出息。

他们说:“世界上哪有这么邪门的事?你要是再咒你妹妹,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之后,林晚的每一次挨打挑战,都成了我的受难日。

她在镜头前名气越来越大,我在病床上身体越来越差,最后只能靠大把的止痛药苟延残喘。

我去医院检查,医生面对我变形的骨骼和反复的内出血,完全找不到病因,最后建议我直接转去精神科。

后来,为了拿到一份天价合同,她报名参加了地下无限制格斗赛,公开挑战一名真正的拳王。

拳王震惊于她竟能硬扛三记重拳而屹立不倒,而我则在出租屋里内脏破裂,在血泊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再睁眼,我回到了她签约人生第一场挨打挑战之前。

这一次,我没有再哭闹,而是平静地从抽屉里翻出了上一世无意间看到的名片。

我抢先一步拨通了那个拳王的电话:

“你好,我想买你一拳,只打我。”

1

腹部传来熟悉的撕裂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我体内搅动,将我的内脏狠狠捏碎。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又是那个噩梦。

不,那不是梦,是我上一世死亡的记忆。

我下意识地看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日期——八月十五日。

就是今天,我的双胞胎妹妹林晚晚,将签下那份将我送上死路的地下拳赛合同。

我重生了,但那个捆绑在我们姐妹之间的诅咒还在。

林晚晚在前台享受着金刚芭比的光环,承受着所有喝彩与荣耀。

但她所受的每记重拳,各处痛苦,都由我这个躺租屋里的姐姐来承受。

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家庭群聊的消息。

妈妈兴奋地发了一张照片,是林晚晚笑靥如花地举着一份合同,旁边站着那个让她名声大噪的经纪人。

妈妈的文字充满了炫耀:我们家晚晚就是有出息!今天又要签个大单子,挑战真正的拳王泰山!全家人的骄傲!

爸爸立刻回复:必须的!我已经把我们最后的养老钱都转过去了,让经纪人好好包装宣传!

拳王泰山......这个名字像毒刺般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上一世,就是他那足以打穿钢板的三记重拳,让林晚晚在擂台上屹立不倒,被捧上神坛。

而我,则在数十公里外的出租屋里,内脏破裂,在血泊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我死不瞑目。

我看见林晚晚拿着那份沾满我鲜血的天价合同,和爸妈抱在一起庆祝。

他们说我是个赖在床上骗保的废物,死了正好,不拖累他们光芒万丈的女儿。

凭什么?

凭什么她享受一切,而我承受所有?

这一世,我不会再坐以待毙。

我翻出前世无意间瞥见的那张名片照片,上面有拳王泰山经纪人的联系方式。

颤抖的手指在屏幕上一个一个按下数字,电话拨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粗犷而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血腥味,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好,泰山先生的经纪人吗?我想买他一拳,只打我。”

2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随后爆发出粗鲁的咒骂。

“神经病吧你?打骚扰电话打到老子这儿来了?”

通话被猛地挂断。

我毫不意外,因为这通话听起来确实不太正常。

但之前,我必须确定一件事:这个伤害转移,到底是怎样的。

如果我受到的伤害也能转移给林晚晚,那我的复仇计划将有更简单、更直接。

我换上最不起眼的旧衣服,戴上口罩,打车前往林晚晚签约的经纪公司。

透过公司的玻璃门,我看见里面正像开庆功会一样热闹。

林晚晚被簇拥在中心,爸妈站在她身边,脸上的笑容无比谄媚,正端着咖啡讨好地递给那个油头粉面的经纪人。

我推门进去,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妈妈的笑脸立刻垮了下来,眼神里满是嫌恶。

“你来这儿干什么?嫌不够给我们家丢人吗?”

林晚晚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却没有说话。

我低下头,做出唯唯诺诺的样子,声音细若蚊蝇。

“我是来给晚晚道歉的,之前总说胡话,惹你们生气了,我想亲手给她递杯热饮,祝贺她签约成功。”

说着,我从旁边的桌上端起一杯刚冲好的热咖啡。

在所有人鄙夷的注视下,我一步步走向林晚晚。

就在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的手腕不经意地一抖。

滚烫的咖啡尽数泼在了她光洁的手臂上。

“啊!”

林晚晚发出一声尖叫,手臂上瞬间红了一大片。

“你这个废物!你是故意的!”

妈妈尖叫着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心疼地查看林晚晚的伤势。

爸爸也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看你就是嫉妒!滚!赶紧给我滚出去!”

在一片混乱和咒骂声中,我低着头,将自己的手藏在袖子里,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我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

一秒,两秒,十秒过去。

我的手臂光洁如初,没有丝毫灼痛感,甚至连一点点发热的感觉都没有。

我明白了!

我抬起头,迎着他们愤怒的目光,第一次露出了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是残忍的微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然后,在他们错愕的眼神中,我转身离开了这个让我作呕的地方。

我需要换一种方式,再联系一次拳王的经纪人。

这一次,我将带着他无法拒绝的筹码。

3

回到家,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开始筹划筹码。

我需要钱,一笔巨款。

上一世,我所有的积蓄都被爸妈以各种名目搜刮干净,拿去给林晚晚包装宣传。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我正准备将银行卡里仅剩的几万块钱转入一个账户,突然,一阵毫无征兆的剧痛从我的右肩传来!

“咔哒”一声,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我惨叫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是脱臼了。

我疼得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不用想也知道,林晚晚开始了。

她开始了她成为千万网红的第一场挨打挑战。

我挣扎着点开手机,果然,林晚晚的直播间已经开播。

标题刺眼无比——金刚芭比挑战硬接一百次肩撞!

画面里,一个肌肉壮汉正一次又一次地猛撞林晚晚的肩膀。

她面带微笑,轻松地仿佛在被羽毛拂过,弹幕里满是666和各种礼物特效。

而我,在屏幕之外,承受了每一次撞击的全部力道。

“爸!妈!”

我用尽全力嘶吼,希望他们能听到我的惨叫。

门被猛地撞开,进来的却是满脸怒容的父亲。

“鬼叫什么!你妹妹正在直播,你想让她被全网看笑话吗!”

“我的手,我的肩膀,是林晚晚干的!”

我指着自己的胳膊,声音因剧痛而颤抖。

“她挨打,疼的是我!你们快让她停下!”

妈妈也跟了进来,她看了一眼我脱臼的胳膊,眼神里没有丝毫心疼,只有浓浓的不耐与鄙夷。

“林希,你闹够了没有?你就是见不得晚晚好!她是我们全家的希望,你呢?你只会躺在床上装病,现在还学会自残来博取同情了?”

“我没有!”

我歇斯底里地哭喊,“是真的!她的痛苦会转移到我身上!你们不信,你们看直播,她每被撞一下,我这里就......”

又一次撞击,又一阵剧痛。

我痛得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爸爸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为了不让你出去捣乱,你今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

他把我粗暴地推进房间,妈妈则从外面冷漠地将房门反锁。

“咔哒。”

和刚才肩膀脱臼时一模一样的声音,此刻却变成锁,将我彻底锁进了绝望的牢笼。

我听着门外他们压低声音对直播间里林晚晚的加油助威,听着客厅里传来的、属于妹妹的喝彩声。

而我,只能独自一人,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筋骨错位。

在痛苦中翻滚、挣扎,直到疼晕过去。

4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次撞击的余痛从骨髓里消散时,我像一条濒死的鱼,瘫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林晚晚的直播结束了。

我那条脱臼的右臂依旧疼痛地耷拉着,但我的大脑前所未有地清醒。

被锁住的房门,碎裂的手机,脱臼的胳膊......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他们错了。

我躺在地板上,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推演我的计划。

买一拳,这个想法太简单,太粗暴了。

就算我付钱,拳王打了我,林晚晚死了,我也只会被当成一个畏罪***的疯子,

而林晚晚会成为一个被疯子姐姐诅咒而死的悲情天才。

这不够。

我要的不是她死,我要的是她身败名裂,是在万众瞩目之下,亲手打碎自己营造

的所有假象。

很快,一个全新的,更加周密的计划便已成型。

但现在我需要逃出去。

我用左手支撑着身体,一点点挪到门边,用尽全力拍打着门板,同时发出微弱而

痛苦的***。

“妈,我好疼,我喘不上气了......”

门外先是传来一阵不耐烦的脚步声,然后是妈妈的抱怨。

“又耍什么花招?”

我继续***,声音越来越弱。

最后,我屏住呼吸,让一切归于死寂。

几秒钟后,门锁转动,妈妈探进半个身子,脸上满是狐疑。

就是现在!

我用尽全身力气,像炮弹般撞了过去,从她腋下的空隙中猛地穿过!

“林希你疯了!”

妈妈的尖叫被我甩在身后。

我甚至来不及穿鞋,光着脚冲出了家门,冲进了深夜的街道。

我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钻进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网吧。

刺鼻的烟味和泡面味让我阵阵作呕,但我顾不上这些。

我开了一台机器,用左手笨拙地操作着鼠标。

我所有的银行卡密码、网站账号,都刻在我的脑子里。

我先是在网上搜索了大量关于行为艺术表演合同和人身伤害免责声明的法律范本。

然后,我将我银行卡里仅剩的五万块钱,全部转到了一个匿名的菠菜网站,用最

极限的杠杆,押注了一场足球赛。

这是一场豪赌。

上一世,我死前曾无意间在新闻上看到过这场比赛的结果,一个惊天的大冷门。

一个小时后,当网站页面刷新,显示我的账户余额从五万变成五千万时,我笑了。

这,就是我那无法拒绝筹码。

我将其中两千万,匿名转到了一个慈善基金会的账户,并截图保留。

随后,我用剩下的钱,聘请了全城最贵的律师团队,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为我量身定制了一份《公开行为艺术表演暨伤害自愿书》。

做完这一切,我才用网吧的公共电话,再次拨通了拳王经纪人的号码。

电话接通,依旧是那个不耐烦的声音。

不等他开骂,我平静地开口:

“五百万,买你老板的一拳。”

“另外,我会以你老板的名义向山区儿童慈善基金会捐款八百万。”

“这场行为艺术表演的名字,叫做《代价》。”

“而它的观众,将是全世界。”

5

电话那头的沉默一会,然后喘气回复道。

“你到底是谁?”

经纪人粗犷的声音里,带上了凝重和试探。

我轻轻地笑了,轻微咳嗽一声。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能给泰山先生他应得的荣誉,也能给你你想要的利益。”

“合同的初稿,我已经发到了你公司的邮箱,你可以先过目。”

“如果你有诚意,明天上午十点,在城中最高级的旋转餐厅,我的律师团队会等着你。”

说完,我没有给他任何追问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脱臼的右臂依然传来阵阵钝痛,但我的心却一片澄明。

我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第二天,我没有去见他们。

我用剩下的钱,找了最好的私人医生,为我复位了脱臼的右臂,并开具了详细的伤情证明。

然后,我找了一家安静的酒店住下,静静地等待着消息。

下午两点,我的首席律师打来了电话,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林小姐,对方来了,泰山本人也来了。”

“他们看了合同,没有任何异议。”

“只是泰山先生想见你一面,他想亲口确认,你是否真的愿意承受这一拳。”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平静地回答。

“告诉他,我愿意。”

“这是我为自己选择的,一场盛大的落幕。”

律师沉默片刻,似乎被我的话语所触动。

“我明白了,林小姐。”

“另外,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将您匿名捐款的八百万元证书副本交给了他们。”

“泰山先生看到后,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契约,就此达成。

一场名为《代价》的行为艺术,将在三天后,于市中心广场,向全球同步直播。

而我,将是这场艺术唯一的主角。

消息以一种病毒式的速度席卷了整个网络。

神秘富豪豪掷千金,只为买拳王一拳!

行为艺术还是自我炒作?一场名为《代价》的表演引发全球热议!

我看着这些新闻标题,内心毫无波澜。

我知道,林晚晚和我的父母,一定也看到了。

他们或许会嘲笑,会不屑,会把这当成又一个哗众取宠的疯子。

他们永远不会想到,这个疯子,就是他们眼中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他们更不会想到,这一拳的代价,最终将由谁来支付。

6

林晚晚的确看到了新闻,她正和父母在高级餐厅里庆祝她直播的巨大成功。

“哈,这什么傻子,花几百万去挨打?脑子有病吧!”

她轻蔑地笑着,将一块顶级和牛塞进嘴里。

妈妈立刻附和道:“就是,有这钱干什么不好,非要学我们家晚晚,可我们家晚晚是金刚不坏之身,这个什么艺术家,怕不是要被一拳打死。”

爸爸则是一脸得意:“这说明我们晚晚的模式是成功的,都引来模仿者了!不过他们都是东施效颦,只有我的女儿,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女!”

一家人笑得前仰后合,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林晚晚的经纪人也打来电话,语气有些焦急。

“晚晚,泰山那边怎么回事?我联系不上他的经纪人了,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林晚晚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急什么,大人物嘛,总要有点架子。等他忙完那个什么狗屁艺术,自然就会来求着我们签约了。”

她对自己的金刚芭比人设,有着绝对的自信。

她相信,没有任何一个拳手,能拒绝和一个可以硬扛重击而毫发无伤的对手打一场表演赛,这带来的名气和利益是无可估量的。

她满心期待着自己签约拳王,名声再上一层楼。

而此刻,我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我需要拿回一些东西。

我开门的瞬间,客厅里其乐融融的笑声戛然而止。

父母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惊愕和愤怒。

“你还敢回来!”

爸爸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你这个白眼狼!偷跑出去几天,长本事了是吧!”

妈妈也冲了过来,试图抓住我的胳膊。

“赶紧给我回房间待着,在你妹妹签约拳王之前,你别想再踏出这个家门一步!”

他们还想故技重施,将我囚禁起来。

可惜,我已经不是那个任由他们摆布的林希了。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们的推拉,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狠狠地甩在桌子上。

那是一份由我律师团队出具的限制令。

“看清楚,从今天起,你们无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如果你们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或者将我锁起来,我的律师会立刻报警。”

“到时候,你们会以非法拘禁罪,被提***讼。”

他们看着那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法律文件,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震惊,甚至恐惧。

他们无法理解,几天不见,那个唯唯诺诺、任打任骂的女儿,怎么会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强硬。

“你,你哪来的钱请律师?”

妈妈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径直走进了我的房间,在他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拿走了我藏在床底下的一个旧木盒。

那里面,装着我从小到大,所有关于痛苦的日记。

每一天,每一笔,都记录着那些突如其来的,无法解释的剧痛。

这将是,我送给他们的最后一份礼物。

我拿着盒子,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

“三天后,市中心广场,我建议你们去看一场好戏。”

“那场表演的名字,叫做《代价》。”

“你们会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