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只狗。我把他从垃圾堆捡回来，三年来，他一直是我唯一的陪伴。直到那晚，
我和他窝在沙发上看剧，屏幕上男主吻了女主。他偏头看我，
歪着脑袋问我：——“你说喜欢就会接吻，那我……可以试试吗？”那时候我还不知道，
他不是狗。他是……男人。我的狗，
也是我的男人1. 雨夜拾宠窗外是连绵阴雨的深秋黄昏。狭小昏暗的出租屋里，
林鹿趴在电脑前，勾线笔在数位板上“沙沙沙”地滑动。她是个不爱出门的社恐漫画家，
每天的生活是——画画、喂猫、发呆、再画画。稿子交完后，她瘫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把自己包进毛毯里，眼里只有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印。然后那天，她收养了一只狗。
事情是这样的——雨夜，她为了投快递，不情不愿地走到巷口。
回来的时候听见一声细小的呜咽，在墙角那堆湿透的破纸箱中，
一团湿漉漉的毛茸茸正蜷缩着，尾巴动了动。“……哈？”她顿住，指尖还捏着开锁的钥匙，
门没来得及开。狗狗抬起头，通体白毛，被雨打得脏兮兮的，眼睛却亮晶晶的，
像嵌了两颗琥珀。它朝她摇了摇尾巴，然后叫了一声。“汪。
”她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这个声音，好干净啊。半小时后，
狗狗被裹进了浴巾，瘫在她的沙发上，耳朵微颤，舔了舔掌垫。林鹿用吹风机给它吹毛，
动作别扭却专注，第一次对另一个生物动了点小心思。“你叫什么名字呀？
会不会……其实你以前是别人家的？”狗没理她，只是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
林鹿的指尖僵了僵，然后下意识地弯了弯。“那……你愿不愿意暂时住我这里？”她没想到，
它竟点了点头。狗狗住下之后，林鹿的生活开始悄悄发生变化。她不再深夜一个人吃泡面，
而是煮了两份鸡肉粥，狗狗围着她打转。她窝在沙发里画稿子，狗狗把脑袋放在她腿上，
一动不动陪着她熬夜。她洗澡的时候忘关门，它会像个守护神一样坐在门口，等她洗完，
从雾气缭绕的浴室走出来。她有时会喃喃自语：“你听不懂我说话对吧？
”狗狗懒懒打个哈欠，但眼睛却一直看着她。“你总是看我做什么……”她捧着泡面回头，
“像个人似的。”狗狗摇了摇尾巴，眼神静静的。而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那条狗……在夜里，
悄悄变成了人。他第一次化成人形，是在那个雨夜的第三天。林鹿睡着了，脚踢开了被子。
他悄悄靠近，在床边蹲了下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脸。她睡得不安稳，眉心微皱，
嘴里还嘟囔着：“不交稿，不交……”他歪了歪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人类”的睡颜。
她呼吸很轻，睫毛颤颤的，皮肤白得像牛奶。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耳朵。软软的。然后他又低头看了看，
林鹿睡裙不小心掀起来一角，露出一点点内裤的边缘。他本能地僵住。……心跳好快。
怎么会，看到她身体……会热？他像是受惊一样迅速后退几步，又变回了狗的模样，
窝回沙发里，但尾巴还是一动一动的，眼神亮亮的。小狗一夜没睡。小狗很好奇，
小狗为什么看见主人会觉得不舒服。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鹿没发现什么异常，
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条狗。她会对它说：“你是我捡到的天使。
”会揉它脑袋：“如果你是人就好了，我就不孤单了。”狗狗听了，总是安静地望着她，
眼神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某天她无意中洗衣服时——发现了自家狗窝里有……自己的一件胸罩。她拿起来，
脸一下红了。“……你，你怎么……”狗狗“汪”地叫了一声，叼走，
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林鹿一边追，一边崩溃：“不是吧？你这……变态小狗！
”狗狗无辜地看她，耳朵还一耸一耸的。但她不知道，夜里，那只小狗会变成人，
悄悄地在阳台上坐了一整晚。他抱着那件胸罩，把脸埋进去，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兴奋、发热、甚至……有反应。他很好奇，
为什么主人的身上一直是香香的，他很喜欢。喜欢得要疯掉。窗外阴云翻滚，
林鹿窝在沙发上，抱着狗狗团成一团。她那天格外不安。投稿平台那边打电话催稿，
可她提不起笔。狗狗也察觉到什么似的，一直安静地趴在她脚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阿白……”她低声唤着它的名字，这是她给狗狗起的名字，
因为它眼睛里藏着一抹熟悉的温柔。狗狗“嗯”了一声似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
可她忽然坐起身来，愣住了。——阳台上的灯下，站着一个人。
她想都没想地关门、锁门、反锁。可那人并不走。敲门，敲得很有节奏，
像他以前每次来找她时一样。她的前男友，许谦。“鹿鹿，我只是来看看你。
”他的声音透过门缝渗进来，“听说你最近在接平台大项目，还好吗？”林鹿手脚发冷，
后背贴在门板上，眼神慢慢发红。狗狗站在她脚边，低低地吼了一声，背上的毛一根根竖起。
“别开门。”她像是在跟自己说，“我们不见他。”可门外的许谦却不肯走。他像从前一样，
开始一贯的柔声细语，诉说着“关心”，说他“做错了”，说“你好吗，我只是来看看你，
真的”。她没回应，但眼泪却一下涌了出来。她哭了。哭得像压抑太久的闸门突然崩塌，
蹲在地上，抱着狗狗，
像个孩子一样一遍一遍地说：“他骗我……他根本没爱过我……”狗狗没动，
静静地趴在她怀里。他小心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眼角——那咸咸的、湿湿的味道，
像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人类的痛”。他想了很久，低低地“呜”了一声，然后，
转身走进了黑暗。那天晚上，林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在下雨天迷路，
许谦站在街角朝她笑，可她转头走向另一边，背影后跟着一个毛茸茸的小狗影子。醒来时，
天还没亮。她迷迷糊糊地摸了下身侧——空的。阿白，不在了。林鹿一瞬间惊醒。
她赤脚踩上地板，屋里黑漆漆的，厨房、浴室、阳台，她一间间找。没有。
那一刻她心跳漏了一拍，慌得不知所措。她胡乱套上外套冲下楼，
拖鞋啪嗒啪嗒地在水泥地上响着。小巷里寂静无人，她赤脚踩着水泥地，
心像被什么揪住一样。“阿白！！！”她喊了好多遍，眼泪又涌了出来。可狗狗没有出现。
只有月光，把她影子拉得细长。其实就在不远处的巷子里，一个少年正踩着许谦的脸，
眼神冰冷至极。“你不是说她对狗比对你还亲吗？”他的声音轻轻的，语调没有起伏，
“那你为什么还想再靠近她？”许谦满脸鼻血，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赤脚，
穿着她家里的白T恤，眼神像一只要咬死人的野兽。“她是我捡来的。
”“她说我是她唯一的家。”“你不可以让她再哭了。”他不懂这是嫉妒，
也不懂这是“喜欢”，他只知道让她哭的人都该受罚。第二天清晨，狗狗回来了。
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蹲在门口，尾巴还轻轻摇着。林鹿扑过去抱住他，
哽咽出声：“你去哪了？我真的很怕你不回来了。”狗狗舔了舔她的脸，把头埋进她怀里，
一动不动。之后几天，林鹿开始注意到一些小细节。比如她来姨妈的那几天，
狗狗会比平时安静，也不乱跳，甚至还会守在浴室门口，不让她滑倒。
比如她刚洗完澡穿着宽松睡衣，狗狗会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有时还会红耳朵。
比如她明明没穿袜子走来走去，他却开始偷偷盯着她的脚看。还有一次，她洗完衣服，
居然在狗窝里又发现了一条……内裤。“……你到底，是不是个变态狗啊？”她蹲下看着他，
狗狗“呜呜”了一声，像很委屈似的缩成一团。但她没真的生气。她揉了揉他的头，
笑了：“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变态了。”她没看见，狗狗耳尖悄悄红了——是的，
他还是不懂“喜欢”是什么。但他知道，只要她笑，他的世界就安静下来。
林鹿最近老觉得哪儿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但她能感觉到，
阿白——这个每天陪着她吃饭、画画、看剧、窝沙发的毛茸茸小狗，
最近……好像有点“过于人性化”了。比如她洗澡时，如果门没完全关好，
她总觉得有人影一闪而过。又比如她换衣服的时候，会听到狗窝里传来低低的哼声。
那声音不痛苦也不撒娇，只是一种——说不清的，躁动不安。“你最近，是不是长大了？
”她一边给狗狗洗澡，一边盯着那对泛红的狗耳朵，若有所思，
“怎么好像越来越能听懂人话了？”狗狗没出声，只是埋头靠在她腿边，
水珠顺着毛滴落到地板，像谁的心跳声。“哎……你是不是其实……是个仙人变的？
”她忽然笑起来，“我画过那种设定，平时是狗，夜晚变少年，
温柔又单纯那种——”狗狗却突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林鹿愣住了。那一瞬，
她甚至觉得自己和一个男孩子对视了。他眼睛里倒映着她——脸颊微红，穿着短裤和吊带，
肩膀还因为热水蒸汽微微泛着粉。狗狗慢慢低下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像是“嗯”的声音，
然后把脑袋贴在她大腿内侧。“你、你干嘛！”林鹿轻轻一弹他的额头，
“你最近……真的有点怪。”狗狗一动不动，只是慢慢闭上眼睛，
好像在努力控制自己什么欲望。她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某个深夜，浴室镜子前，
那只毛茸茸的小狗会在夜风中悄悄化成一个赤裸上身的少年。他会悄悄穿上她的白衬衫，
袖口太长，衣摆遮住膝盖。他会站在阳台上，踮脚翻看她的漫画原稿本，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合上。他会在她睡觉时，趴在她床边盯着她的睫毛发呆，
有时还会偷偷靠近，像以前是狗狗时那样舔她的指尖。他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他只知道——她的味道，会让他呼吸发烫。有一晚，林鹿做噩梦。梦里，
她被锁在狭小的黑屋子里，四面墙上爬满了藤蔓，像被什么旧情困住，挣不脱。她害怕极了，
大喊着“救我”，可没有人回应。忽然，一道白光破门而入。她看见一个人影走进来，
是个少年，白发、赤脚、穿着她的白衬衫，一张脸模糊得看不清。他弯下腰抱住她，
轻声说：“别怕。”梦醒时，狗狗正趴在她胸前，盯着她看，鼻子蹭着她的锁骨。
他的耳朵红得像烧着的火苗。林鹿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突然意识到，
狗狗的身体……好像变得越来越滚烫，甚至能感觉到一种男孩子才有的硬实触感。
她一把掀开被子，冲去洗脸。“疯了疯了……我是不是发春了对着狗？
”她抱头蹲在浴室门口，声音都在发抖。狗狗蹲在门外，歪着头看她。窗外夜色温柔，
屋里光线暧昧。空气中有种不易察觉的变化，就像电流悄悄划过皮肤。她撑着额头，
叹了口气：“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人啊？”狗狗“呜”了一声，没有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