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场有玉明

父兄战死沙场后，我作为洛家唯一在世的孩子随母亲入宫面圣。就是这一天，

我救下了最不受宠的皇子，周承玄。长大后，我助他成为高居庙堂的帝王。而身为将军的我，

则成为他手中的利刃，为他上阵杀敌平定四方。周承玄向我许诺，待天下太平便会封我为后。

这句话支撑着我多次在绝境中殊死拼搏，扭转局势。直到我在清剿时救下一名叫饶玉的女子。

她开口指认我与敌国勾结。周承玄便将我关入水牢，喂下蛊毒，废了武功，挑断手筋，

送入军营为妓......最后，他将我接回，把我锁在关牲口的笼子里带到刑场。

断头台上，押着我年过六旬的母亲。我撕心裂肺地哭求他，但他一个眼神也没分给我。

他正搂着饶玉，有说有笑的坐在一旁。后来，周承玄见着我就怕，只是听到我的脚步声，

都会害怕地蜷缩起来。他跪伏在我脚下，只会哭泣和摇头。我打趣道。

“曾经的天之骄子成为了如今的阶下囚，你说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周承玄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军营最简陋的帐篷里，在最低等的士兵身下承欢。

帐内轻吟不断，声声媚如春水。帐外排着长队，人人急不可耐。周承玄看着帐内的旖旎之景，

勃然大怒，让侍卫拖走了我身上的士兵。我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和污浊，

披上衣衫忙跪伏在他脚下。他的目光落在我满身的红痕上。“洛将军，朕是送你来学规矩的！

你竟自甘下贱做这样的事情！”学规矩？废了我的武功，挑断我的手筋，将我送至军妓营帐。

那双曾握着长枪，为他上阵杀敌，平定四方的手如今连拿起筷子都难。

怎么反成了我自甘下贱？“陛下，何止啊，臣妾听说洛将军日日言为将不如为娼呢！

”饶玉身着锦衣华服，挽着周承玄，嘲讽地看向我。周承玄脸上嫌恶更甚，带着鄙夷，

猛地一脚用力踹在我的心口。“下贱！”“洛抚玉！洛家满门忠良，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将我踢出数米远，胸前的肋骨被生生踢断。

我当即吐出一大口浓黑的血来，满嘴铁锈的苦味。强忍咳嗽与疼痛，

我连忙手脚并用的又爬回他面前，不停的用力磕头。“陛下息怒！

贱奴不知......贱奴只知自己是营内娼妓，是贱奴罪该万死！求陛下恕罪！

”连着磕了上百个头，我额间和面前的地上已经是血污一片，周承玄这才堪堪平息了怒意。

他将一张纸扔在了我面前。“洛抚玉，朕真是没想到你叛国之心如此之坚！

都这样了还不安分！”纸上画着营防图，并有代国文字的标注，以及......我的名字，

洛抚玉。“贱奴没有！贱奴没有！”我比之前磕的更重更快，祈求周承玄能相信我。“陛下，

洛将军一向铁骨铮铮，先前那么多次都不认，如今又怎会轻易认下呢？”“洛将军，

陛下已经开恩不计较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了。今日来是想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敌国屡次进犯我大周锁龙峡，将军此前多年驻守此地，想必定有办法为大周解决隐患。

”若是以前，我定毫不犹豫领命出征。可是现在，我武功尽失，手筋已断，

当初重伤未愈就被扔至军妓营，期间被灌下无数软骨散，

又在多次怀孕后被棍打腹部以至流产......别说提刀上马，就是日常的行走坐卧都难。

更何况当初替周承玄挡箭的毒和他喂我的蛊毒还没解。我己命不久矣。

“贱奴无能为力......”“大胆！朕念在幼时情分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你竟如此不知好歹！既然你这么念着代国不愿出征，那朕就成全你！

”周承玄冷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要将我千刀万剐。“来人！将这贱奴送去代国！

”我闻言即刻慌了神，向周承玄的方向爬去，不断哀求他。

我曾作为大周的将军多次与代国交战，败在我手下的代国将士不知有多少。

先前代国就放言谁若伤我擒我，便能封王封侯。只是周承玄不信。若落入敌国，

我的处境定比如今屈辱万倍。“陛下！她碰到我的裙角！脏死了！”饶玉惊慌的娇声响起。

我这才注意到方才我的手从饶玉的裙摆边掠过，她的衣角染上了一点微不可查的血迹。

还不等我开口说话，背上已传来一阵剧痛。薄瘦的皮肉被利刃生生割开。

周承玄在听到饶玉之言的第一刻，便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刀，抬手向我砍了下来。

“你怎敢弄脏玉儿的衣裳！”我欲辩解，可新伤旧伤叠加之下，已痛到失力，

眼前一黑向地上摔去。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我反而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

熟悉的龙涎香气窜入鼻腔。我又猛呛出几口黑血来。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

耳边是周承玄慌乱的喊声。“玉儿！玉儿！”“来人！回宫！传御医！”我再次睁眼，

背上和额间的伤已经被敷上了药。这是周承玄的寝殿。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立刻撑着身体想要下床。“醒了？”“喝药。

”周承玄将一碗汤药递到我的眼前。我看着那漆黑的颜色，顿时浑身发凉。少年时，

我已怀上周承玄的孩子，但彼时边境不平，他派我出征，并给我一碗堕胎药。“玉儿，

我需要你出征平乱，你若有孕在战场上定会有所顾虑。”我哭着不肯，可他仍不为所动。

“玉儿，听话，如今不是我们孩子诞生的最好时机。待我掌握朝政，待天下太平，

待我封你为后，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孩子。”最终，我混着眼泪喝下了那碗发苦的药。

当晚，我便大出血。周承玄陪了我一夜，送来了无数珍惜的补品，派人日日为我调理膳食。

但我还是捧着绣了一半的肚兜哭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再后来，周承玄认定我通敌叛国，

要将我送去军营。当夜，饶玉便端来一碗汤药，强灌我喝下，废了我的武功，

又亲手挑断我的手筋。然后......我下意识地往后躲，浑身发抖。

“不要......”周承玄见我躲闪，不禁皱眉。“洛抚玉你什么意思？别给脸不要。

”我看着周承玄脸上隐隐浮现出的怒色，颤抖着抬手将药接了过来。

可我的手腕根本承受不住一碗药的重量，他才松手，那晚药便从我的手中摔落。

浓黑的药汤洒落在绣着龙纹的锦被上。瓷碗砸落在地面上，摔成碎片。在周承玄发作前，

我用尽浑身的力气将自己撑下床，跌跪在他面前。膝盖正好跪在了碎瓷片上，

钻心的疼使我一时身形不稳。周承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拽了起来。他愣了一下，疑惑道。

“你怎么这么轻？”我惶恐不已，忙后退一步又跪伏在他面前。“贱奴有罪！

脏了陛下的床榻，求陛下赎罪！”周承玄看向我的眼神晦暗不明。“洛抚玉，几年不见，

你的傲骨呢？”“你武功盖世，怎么会打不过普通的士兵？若不是你心甘情愿，

他们又怎能奈何得了你？”“以前当真是朕看错了你！”我尽量将自己的身体伏的更低，

强忍住浑身的颤意。双拳难敌四手，一个军营里有成千上万名士兵，

我就算是身体强健武功盖世又怎么可能一人敌万人？更何况......我不禁苦笑。

此时放低姿态，就算他出言羞辱，但能满足他内心对于自己所握权力的认同，

至少是不会丢了性命。我还有母亲，我要活着。“陛下，玉妃娘娘来了。”听到饶玉来了，

周承玄脸上对我的嫌恶顷刻散去，眸子里的深情快要溢出来。饶玉穿了一袭桃粉色的春装，

妍丽娇俏。周承玄看向她的眼神温柔而缱绻。曾经，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向身穿盔甲，

凯旋的我。“陛下，太医已经验过了，洛将军先前服用过蛊虫以至体质特殊，

只要日日取她的心头血入药，臣妾的弱症定会有所好转。”饶玉坐在周承玄的怀里，

揽着他的脖子娇声道。周承玄冰冷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我身上。我微微抬头，

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承玄。此时，两个宫人上来分别按住我的胳膊，

另一名宫人不由分说地将一碗更黑更稠的药直接灌入我嘴里。“咳咳咳！”那药十分苦涩，

入喉又带起一阵辛辣，紧接着，腹部便传来灼烧般的疼痛。我抱住自己，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玉儿幼时孤苦，身子不好，当年救她回来的时候，你又毫不遮掩的当着她的面斩杀敌军，

将她吓得不轻。这才激起了她的弱症，如此说来，你也算是害了玉儿的祸首。

”“既然你不愿替大周征讨代国，便该用这条命向玉儿赎罪！

”原来什么将功折罪根本就是幌子，周承玄真正的目的是取我的心头血给饶玉。

饶玉当年是敌军俘虏的孤女，若不是我带兵及时赶到，冲入屋内斩杀想要玷污她的敌军，

恐怕，她根本不会活到今天。当年，他要饶玉感念我的救命之恩。如今，

他却怪我的杀敌之举吓到了她，要我向她赎罪。周承玄还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我又一次疼的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在掖庭一处十分破旧的房中。

床榻仅是一层薄木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心口处的疼痛提醒着我，

我又因为周承玄而多了一道伤口。“将军，您醒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女跪在床边，

双眼含泪满目激动。“奴婢喂您吃药！”我这才注意到床头摆放着一碗药和一盘蜜饯。

“陛下说了，这是给您补身体的药，叮嘱奴婢一定要看着您喝下去。又说将军自幼怕苦，

特意让人送来了这蜜饯。”小宫女把药端到我面前，药虽已凉透，

但清雅的药香还是扑面而来。我行军多年，时常受伤，和药草打的交道不算少，

依稀闻出来几味上好的珍稀补药。以我现在的状态，不喝药根本是活不了几天的。

小宫女一勺一勺的将药喂到我的嘴里。喝完了药，我却拒绝了递来的蜜饯。如今这种境况，

再甜的蜜饯我也只会觉得苦涩。我说靠近我的人都没好下场，让这小宫女快些离开。她不肯，

她说自己叫唤岚，当年初入宫时我曾帮过她，她不能忘恩负义。送来的饭菜都是馊的，

她便独自去厨房偷了吃的来给我。掖庭里也没有床褥，她就将自己所有的衣物盖在我的身上。

虽已是早春回暖，但京都的夜里不免还是有些寒凉。我说若她不嫌弃，便来和我一起睡。

就这样，我们互相依偎着过了半月。周承玄每日都让人送来煎好的药和蜜饯。当然，

还有取我的心头血。身上其他的伤口都已有愈合之迹，

唯有心口的伤每日结痂后被反复的割开。我本以为能就此在宫中暂留性命。可周承玄却来了。

他一脚踹开已破败不堪的屋门，冲进来掐住了我的脖子。“你在血里下了什么东西！

你居然敢害玉儿！”他手上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脖子捏断。

绝望的窒息感瞬间将我整个人笼罩。我本能地去抓周承玄掐住我脖子的手，用力的想要呼吸。

“咳咳！我...没....”我的手碰到周承玄的那一刻，他瞳孔骤然放大，

像是碰到了什么厌恶至极的脏物，将我一把甩了出去。“你怎敢用你的脏手碰朕！

”我重重摔到木桌上，背后的刀伤撕裂开，渗出的血将衣服染透。脑袋磕到桌边，

殷红的血从发间流出。“将军！”唤岚哭着扑到我身边来，用衣袖为我擦拭血迹。

“你喊她什么？”周承玄方才怒意未消，狠厉的瞪着唤岚。唤岚被吓得僵住，说不出话来。

我强撑起身挡到唤岚身前。“将军？”“她通敌叛国自甘下贱，哪里还配做我大周的将军？

”“不过是营内一个人人可欺的娼妓而已。”“来人，拖到殿前，杖毙。”周承玄语气轻蔑，

身旁的侍卫立刻来押唤岚。“不要！”我抱住唤岚，拼命阻止。打斗间，

唤岚为我攒下的蜜饯洒落一地。其余的侍卫上来拽住我的胳膊，将我和唤岚分开。“洛抚玉，

你敢害玉儿，你以为你跑的掉吗？”我和唤岚被一起拖在地上，一路拖到了勤政殿门前。

唤岚本已补满补丁的衣裙已经在地上被拖蹭的破烂不堪。

她被侍卫像丢弃一块破布一样扔到了殿外的地上，紧接着沉重的刑杖便落在她瘦小的身躯上。

“唤岚！唤岚！不要！”我凄厉的喊声响彻整个宫殿。“让她闭嘴，别吵着玉儿。

”侍卫立刻捂住了我的嘴。我被拖入殿内，扔在饶玉的榻前。“如今当着朕和玉儿的面，

朕看你还敢做什么手脚！”“取血！”宫人按住我，用锋利的匕首再一次割开我心口的伤疤。

“陛下.....”帘后的饶玉身软柔弱地缩进周承玄的怀里。“吓着你了是不是？别怕，

等取完血朕便惩治这个吓到你的人。”周承玄一脸心疼的哄着怀里的饶玉。

殿外刑杖重落下的声音夹杂着唤岚的哭喊声传来，心口的疼痛钻心刺骨。我被堵住嘴，

只能流着泪发出不明的呜咽。很快，殿外的声响停了。我知道，唤岚死了。泪止不住的流下。

太医验过新取的血，表示仍有问题。“你这贱奴到底做了什么手脚！”“没有，奴没有。

”我浑身颤抖道。周承玄显然是不信，正欲起身，饶玉却开口了。“陛下，

臣妾听说洛将军幼时父兄战死，唯与母亲相依为命，感情很是深厚。

臣妾已探知洛将军将其母安置在城外一处山庄，若是将她请过来......”听到母亲，

我惊慌地直摇头，求助地看向周承玄。“按玉儿说的办。”我如坠深渊。“不要！陛下，

这和母亲没有任何关系！陛下有什么只管冲我来，

不要伤害母亲......”我跪着向前爬去，看着周承玄决绝的眼神，

流着泪对着他和饶玉一个个地磕着响头。

“求陛下......求陛下放过母亲......”咚咚的声音在我脑袋间炸开，

唤岚的惨叫声还在我耳边回荡，我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地一遍遍重复。地上的血色愈浓。

脑袋越来越重，视野越来越模糊。最后两眼一黑，我竟因为磕头没了意识。再次醒来，

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我被锁在关牲口的铁笼中。很快，屋外的光逐渐明亮起来。

有人进来，将笼子抬了出去。我扒着铁栏，看到宫人在洗刷石板缝隙间干涸的血迹。

那是唤岚的血。泪再一次止不住落下。一路出了宫门，我被带到了外面。

我正疑惑周承玄到底要做什么时，抬头就看到了断头台上被按着的人。那是我的母亲。

顾不得身上的痛和渗出来的血，我用力抓住铁笼的栏，剧烈地挣扎。我哀求地看着周承玄。

可他正搂着饶玉，有说有笑的坐在一旁。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我。刽子手举起了大刀。

我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此刻被放大数倍，眼泪汹涌而出，视线中母亲的身影模糊不清。

我扯着已经连日哭哑的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娘——！”一瞬间，鲜血四溅，

原本围观的人看到都瞬间躲远了。仿佛那喷溅的鲜血是什么极其污秽之物。

母亲的头颅砸落在地，连续滚了几圈。我的心突突狂跳，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大雨顷刻落下，整个刑场一片死寂，唯有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为什么？周承玄，

这个我少时舍命救下的落魄皇子，拼力扶入东宫的太子，后来为之征战多年平定四方的君主。

以及，曾经和我许下白头之约的爱人。少时的他曾偷偷亲手绣制了一套凤冠霞披给我，

让我换上，在夜晚的屋内领着我拜天地。他清楚的知道我与母亲的感情有多深厚。

他曾跪在我母亲面前求我母亲将我许配于他，他定会一辈子对我好。可如今，

他却亲手杀了我的母亲。“洛抚玉，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先前你以为朕既留下了你这条命，便会纵容你，所以才敢害玉儿。

今日朕便让你知道惹怒朕的下场！”“若以后再起旁的心思，你的命也别想要了！

”周承玄的语气中带着威胁和得意。“陛下，臣妾这法子不错吧？

我相信洛将军以后肯定不敢了，您就别再吓她了。”听着饶玉和周承玄的调笑，

心痛的快要炸裂。我已经哭到乏力，再也发不出声。心中，只有滔天的恨意。突然，

一支箭射穿周承玄的衣角，直直插入了地面。“有刺客！”密集的箭铺天盖地地射来。

“陛下！”饶玉的惊呼声响起，周承玄忙护着她在侍卫的簇拥下往外撤。我被扔在了原地。

但没有一支箭落在我身边，似乎所有的箭都在刻意避开我射。大批的刺客冲进刑场。

一批人跑向我，劈开了铁笼的锁。为首的人将我抱在了怀里。是谁？我奋力想要辨别来人。

可过于虚弱的身体却再也撑不起我的意识。我的身体开始发烫。“抚玉！醒醒！别睡！

”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带着哭腔在向我哀求。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

我已经被关在地下水牢里两天两夜了。极致的黑暗，封闭的空间，恐怖的窒息感，

一遍遍击溃我的精神底线。铁网上方传来声响。是周承玄来了。期盼已久的希望终于出现，

我呜咽着挣扎。他命人把我拖了出来。我无力地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咳着水。“洛抚玉，

朕对你很失望。”周承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先前那些传你通敌叛国的谣言朕从未信过。

可没想到你竟真勾结代国，意欲在秋狝时与他们里应外合取朕性命！”我拼命摇头，

想伸手抓他的衣服，却又怕手上的水污了他的龙袍。

“臣没有......”我强撑着跪直了身子，生怕他听不清我说的。周承玄不听我的解释，

一手掐住了我，语气冰冷。“告诉朕，箭毒的解药在哪里。

”“不是......臣没有解药......”我呼吸困难，拼力才挤出一句话。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周承玄像是耗尽了耐心，一把扔开了我。“上鞭刑。

”他亲眼看着狱卒把我在地上拖拽，被绑上刑架。“咻！

”耳边传来细鞭快速甩动划破空气的声音。皮肤在水里泡久了本就脆弱，

第一鞭下来我背上立刻皮开肉绽。我忍不住惊呼出声。周承玄皱眉，面露不悦。

接下来的十数鞭由周承玄的侍卫轮流行刑，每一鞭都打的更快更狠。我紧咬着牙齿，

尽力不发出声音。紧握着拳头，手心已被指甲割出血来。我知道，

是我刚才发出声音惹周承玄不喜了。背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