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美人×白切黑狼狗｜双强复仇｜极致拉扯被废的太子妃沈栖棠，
在雨夜捡回一个哑巴少年。 她教他权谋，他学得乖巧，却在她遇险时暴起杀人，眼底染血。
姐姐要我当狗，我便做你最锋利的刀。直到西域铁骑压境，少年撕下伪装，
露出王储真容—— 十年前你救我一命，如今我还你一个江山。可她早已知晓，
这场相遇是他精心设计的局。 谢无咎，你猜我会不会对你心软？
我要这天下换个姐姐喜欢的皇帝。
第一章 废妃捡狼崽1 废妃捡狼崽雨下得像天被捅了个窟窿。
沈栖棠拖着湿透的裙裾在巷子里狂奔，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抓住那个毒妇！
太子殿下尸骨未寒，她竟敢私逃出府！尖锐的咒骂声刺破雨幕，沈栖棠脚下一滑，
整个人摔进泥水里。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得她眼前发黑。她咬牙爬起来，
却见巷口已被东宫侍卫堵死。为首的管事嬷嬷举着火把，
那张布满褶子的脸在火光下狰狞如鬼。沈氏，你克死太子殿下，今日老奴就替天行道！
沈栖棠背靠湿冷的砖墙，指尖悄悄摸向袖中香囊。——只要再近三步，
她就能让这些人都尝尝浮生醉的滋味。突然，一道黑影从墙头扑下！噗嗤！
利器入肉的闷响混在雨声里，沈栖棠还没看清，那管事嬷嬷已经捂着喷血的喉咙倒下。
火把坠地，照亮一张沾满雨水的少年脸庞。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可手里那把生锈的弯刀正往下滴血。四目相对的瞬间，少年突然丢了刀，扑进她怀里发抖。
......怕。他声音哑得不成调，湿漉漉的脑袋往她颈窝里钻，活像只受惊的小兽。
沈栖棠愣住了。刚才杀人时狠戾果决，现在倒知道装可怜？她捏住少年下巴逼他抬头，
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干净得像是从未染过血。你杀的？她挑眉。
少年瑟缩着摇头，指了指地上染血的砖块，又比划个砸的动作。
沈栖棠瞥见管事嬷嬷后脑确实有钝器伤，而弯刀割喉的伤口平整得不像生手所为。有意思。
她忽然笑了，用袖子擦掉少年脸上的血：跟我回家，好不好？火光映照下，
谁都没看见少年背后那只手，正将滴血的弯刀缓缓插回腰间。2沈栖棠的家
是城南最破的院子。三间漏雨的瓦房，院墙塌了半截，唯一值钱的是她调香用的铜甑。
脱衣服。一进门，她就去扯少年湿透的粗麻衣。对方吓得往后躲，耳尖红得滴血。啧，
害羞什么？沈栖棠直接把他按在榻上，伤口不处理会烂掉。
少年右肋有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看结痂程度至少伤了三天。奇怪的是，
这种伤势居然没发烧感染。叫什么名字？她边涂药边问。少年摇头，在掌心写了个九
。小九？沈栖棠忽然捏住他手腕，这烙印挺别致。烛光下，
少年腕内侧有个暗红色图腾——缠绕的荆棘间绽开一朵蔷薇。她指尖刚碰到图案，
少年突然抽回手，眼神警惕如孤狼。西域奴隶的标记？沈栖棠若有所思，
难怪会被追杀。少年垂着头不说话，
沈栖棠却瞥见他后颈有一小块皮肤异常光滑——像是被刻意磨去的刺青。
屋外突然传来打更声。睡吧。她扔过一床薄被，明天带你去讨债。3翌日清晨，
沈栖棠是被饭香唤醒的。破桌上摆着热粥和腌菜，少年正蹲在院里劈柴。
晨光给他睫毛镀了层金边，哪还有半点昨夜杀神的模样。姐姐吃饭。见她出来，
少年立刻端来温水给她净手。沈栖棠盯着他灵活的手指：你不是哑巴？
......只会说一点。少年低头，露出泛红的耳尖。
沈栖棠突然掐住他下巴：昨夜那些人，是你引来的吧？粥碗啪地摔碎在地。
少年瞳孔骤缩，却听她继续道：东宫侍卫脚底都沾着紫述花粉，而昨天——
她指尖划过他衣领，你这里也有。空气瞬间凝固。就在沈栖棠准备摸香囊时，
少年突然扑通跪下！有人给钱......让我把姐姐引去巷子。他声音发抖，
但我看见他们就后悔了......眼泪砸在她绣鞋上，少年仰起脸时，
那双琥珀眼湿得像融化的蜜糖：姐姐罚我吧。沈栖棠眯起眼。演得真像。
要不是她今早检查过，那些尸体喉间的刀伤分明是左手所为，而眼前这位小可怜
——可是个右撇子。罚你？她忽然笑着俯身，红唇几乎贴到他耳垂，
那就一辈子给我当狗吧。少年呼吸陡然急促，却乖巧地蹭了蹭她手心：汪。4午后，
沈栖棠带着少年来到千金阁。这是京城最大的香粉铺子，也是她曾经的嫁妆。
如今牌匾下东宫二字已被铲去，换上了三皇子府的徽记。哟，这不是太子妃吗？
掌柜的阴阳怪气拦在门口，咱们现在可不施舍——话没说完，少年突然暴起！砰！
掌柜的被踹飞三米远，货架上的瓷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满街行人目瞪口呆，看着那哑巴
少年踩住掌柜胸口，回头冲沈栖棠歪头：姐姐，杀吗？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在他睫毛下投出小片阴影。那表情纯良得仿佛在问今晚吃什么。沈栖棠笑了。
她慢条斯理走到柜台前，从暗格里摸出本账册：三皇子用我沈氏香方赚的钱，
够买你们全家的命了。掌柜面如土色：您、您要多少......不要钱。
沈栖棠翻开账册某页，只要告诉我，太子死前半月，谁买了五钱龙脑香？
龙脑香本身无毒，但与东宫特供的茶饼同服，便是剧毒。
掌柜的突然剧烈发抖：是宫、宫里的贵......一支弩箭破窗而入！少年反应极快，
抱着沈栖棠滚到柜台后。掌柜的却被一箭穿喉，当场气绝。看来有人不想我们查呢。
沈栖棠掸了掸衣袖，突然发现少年左肩洇出血色——是救她时被箭矢擦伤的。她伸手去按，
却摸到块硬物。隔着皮肉，分明是......一根断箭头的形状。
第二章 香杀局中局2 香杀局中局沈栖棠的指尖还抵在少年肩胛处。
那枚断箭头的轮廓在她指腹下清晰可辨，微微凸起，像是皮肉之下埋着一枚锋利的秘密。
疼吗？她轻声问。少年——现在该叫他谢无咎了——睫毛颤了颤，摇头。不疼。
沈栖棠冷笑一声，猛地用力一按！谢无咎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却仍固执地攥着她的衣袖，像是怕她突然消失。西域王族的追踪箭。
她慢条斯理地擦掉指尖血迹，箭头淬毒，入骨即断，除非剜肉剔骨，
否则一辈子都取不出来。谢无咎瞳孔微缩，显然没料到她竟认得这东西。姐姐懂得真多。
他嗓音低哑，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沈栖棠没接话，只是从袖中摸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
刀尖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忍着点。话音未落，刀尖已划开他肩胛处的皮肉。
血珠瞬间涌出，顺着肌肤滚落，谢无咎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仿佛这点疼痛不值一提。沈栖棠动作极快，刀尖一挑，一枚漆黑的断箭头便落在她掌心。
果然。她冷笑，西域暗卫的标记。谢无咎垂眸，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姐姐讨厌西域人？讨厌。沈栖棠将箭头丢进炭盆，
火苗嗤地窜高，尤其是装哑巴骗人的。谢无咎抿唇，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我不骗姐姐。他抬眸，琥珀色的眼瞳映着火光，竟显出几分执拗，从今往后，
只说实话。沈栖棠嗤笑：男人的嘴——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沈姑娘！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急召！2沈栖棠踏入御书房时，
龙涎香的气味浓得几乎呛人。老皇帝半倚在榻上，眼窝深陷，面色灰败，
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爱卿来了。他嗓音嘶哑，像是砂纸摩擦，
朕近日……夜不能寐。沈栖棠垂首行礼，
余光却瞥见屏风后立着道熟悉的身影——三皇子萧景明。听闻沈姑娘擅调香，
尤其精通安神之效。萧景明缓步走出，唇角含笑，眼底却淬着毒，父皇忧思过重，
不如请沈姑娘配一剂？沈栖棠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袖口。民女技艺粗浅，恐难当大任。
沈姑娘过谦了。萧景明轻笑，毕竟……连太子哥哥生前，都夸你的香『妙不可言』呢。
话里藏针，字字诛心。沈栖棠抬眸，与萧景明四目相对。殿下说笑了。她唇角微扬，
太子殿下……从不碰民女调的香。萧景明眯眼：哦？那东宫库房里搜出的龙脑香——
够了。老皇帝突然咳嗽起来，打断两人的交锋，沈氏，朕只要你调一味安神香，
今夜便用。沈栖棠低头：民女遵旨。萧景明似笑非笑地递来一只锦盒：香料已备齐，
沈姑娘……可要仔细着用。沈栖棠接过，指尖刚触到盒盖，
便察觉到了异样——这盒子……是烫的。3回到临时安排的偏殿，沈栖棠刚关上门，
谢无咎便从梁上跃下。姐姐。他低声道，盒子里有东西。
沈栖棠挑眉：你跟着我进来的？谢无咎点头，耳尖微红：……怕姐姐出事。
沈栖棠懒得拆穿他，径直打开锦盒——一簇幽蓝火苗腾地窜起！磷火粉！
她猛地合上盖子，却仍被灼伤了指尖。谢无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头便含住她受伤的指尖。
温热的舌尖轻轻舔过伤口，沈栖棠一怔，下意识要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有毒。
他抬眸，眼底暗沉，萧景明想杀姐姐。沈栖棠冷笑：他还没这个胆子。
她推开谢无咎，从发间拔下一根银簪，轻轻拨弄盒中香料。龙脑、麝香、苏合……
她忽然嗤笑，还加了曼陀罗——这是安神香？分明是催命符！曼陀罗致幻，与龙脑同用，
便是剧毒。萧景明这是要借她的手，弑君！谢无咎忽然道：姐姐，我们走。走？
沈栖棠似笑非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西域不是。谢无咎定定看着她，
我可以带姐姐去西域。沈栖棠指尖一顿。小九。她轻声道，你究竟是谁？
谢无咎沉默片刻，忽然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贴在额前。谢无咎，
西域三十六部……第七王子。沈栖棠瞳孔骤缩！4夜半，沈栖棠还是调制了安神香。
只不过，她把曼陀罗换成了无害的茉莉粉，又添了一味特殊的香料——浮生醉。
此香无毒，但若与龙涎香同燃，便会让人产生幻觉，口吐真言。陛下，香已备好。
她跪在龙榻前，恭敬呈上香炉。老皇帝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忽然道：沈氏，你恨朕吗？
沈栖棠垂眸：民女不敢。不敢，不是不恨。老皇帝冷笑，太子死得蹊跷，
朕知道……但你猜，朕为何不查？沈栖棠指尖微颤。因为——
老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丝，因为朕……也想要他死！沈栖棠猛地抬头！
他太像他母后了……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老皇帝面目狰狞，
这江山……需要的是景明那样的狼崽子！话音未落，
屏风后突然传来一声脆响——萧景明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手中茶盏摔得粉碎。
父皇……原来儿臣在您心中，只是条狗？老皇帝瞪大眼：你……你怎么在这？！
萧景明狞笑：多亏了沈姑娘的香……否则儿臣怎会知道，父皇竟如此厌恶我？
他猛地抽出佩剑，直指沈栖棠！贱人！你算计我？！剑锋寒光凛冽，沈栖棠却一动不动，
唇角甚至勾起一抹笑。殿下慎言。她轻声道，民女只是……奉旨调香。电光火石间，
一道黑影从梁上扑下！锵——谢无咎左手持短刃，硬生生挡下这一剑，
右手却揽住沈栖棠的腰，带着她疾退数步！萧景明暴怒：来人！护驾！有刺客！
殿外瞬间涌入大批禁军，刀光剑影中，谢无咎护着沈栖棠且战且退。姐姐，闭眼。
他忽然低声道。沈栖棠还未反应，谢无咎已扬手掷出一枚烟丸！砰！
浓烟瞬间充斥整个寝殿，沈栖棠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谢无咎打横抱起，破窗而出！
冷风呼啸而过，她听见身后传来萧景明歇斯底里的怒吼——沈栖棠！朕要你沈氏满门陪葬！
5城外破庙。沈栖棠一把推开谢无咎：你早就知道？谢无咎沉默。
太子之死……是老皇帝默许的？她声音发颤，所以你才接近我？
因为我和你有共同的仇人？谢无咎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接近姐姐，
只有一个理由。掌心下，他的心跳强而有力。沈栖棠冷笑：什么理由？谢无咎低头，
吻了吻她染血的指尖。十年前，西域王庭政变，我流落中原，差点饿死街头。他轻声道，
是一个小姑娘给了我半块饼……她腰间挂着沈氏香囊。沈栖棠怔住。我找了她十年。
谢无咎抬眸，眼底似有星河倾落，终于……找到了。破庙外，追兵的火把已连成一片。
沈栖棠忽然笑了。小九。她抽出袖中香刀，抵在他喉间，你猜我信不信？
谢无咎不躲不闪，反而向前一步，让刀尖刺破皮肤。姐姐可以杀我。他轻笑，
但杀了我……谁带姐姐去西域调兵呢？沈栖棠眯眼：什么意思？
谢无咎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虎符——西域三十六部……十万铁骑，任凭姐姐差遣。
第三章 蔷薇露杀机3 蔷薇露杀机破庙外，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
谢无咎的虎符还握在沈栖棠手里，冰凉的青铜纹路硌得她掌心发疼。西域十万铁骑？
她冷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一个骗子的承诺？谢无咎不答，只是忽然抬手，
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耳垂。姐姐的耳坠，松了。他的指腹温热，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沈栖棠呼吸一滞，猛地拍开他的手。少来这套。
谢无咎低笑，忽然拽着她躲到神像后。几乎同时，破庙的门被砰地踹开！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禁军统领的声音在空荡的庙内回荡。沈栖棠屏住呼吸，
后背紧贴着谢无咎的胸膛。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沉稳有力，没有一丝慌乱。统领，
这里有血迹！火把的光亮逼近神像，沈栖棠的指尖悄悄摸向腰间的香囊——吱呀——
一只黑猫突然从供桌下窜出！晦气！禁军统领啐了一口，去别处搜！脚步声渐远，
沈栖棠刚松一口气，谢无咎却突然捂住她的嘴。还有人。他贴在她耳边，气息灼热。
果然，片刻后，一道身影去而复返。萧景明。他提着剑，慢悠悠地踱到神像前，剑尖铮
地一声刺进木质底座。沈栖棠，朕知道你在。他轻笑，你猜，
朕为何不直接放火烧了这破庙？沈栖棠眯起眼。因为啊……萧景明突然拔剑，
寒光一闪，神像的头颅咕咚落地，朕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小情郎是怎么死的！
剑锋直指神像后方——千钧一发之际，谢无咎搂住沈栖棠的腰，纵身跃上房梁！追！
萧景明暴怒，一个不留！2沈栖棠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躲在青楼里。姐姐别怕。
谢无咎将浸湿的帕子递给她，这里是西域暗桩，很安全。沈栖棠没接帕子，
反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她声音冷得像冰，
西域暗桩？七王子？谢无咎，你当我傻？谢无咎不挣扎，只是垂眸看着她，
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姐姐想问什么？太子是怎么死的？萧景明下的毒，
老皇帝默许的。你为何接近我？报恩。报恩？沈栖棠冷笑，用谎言报恩？
谢无咎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姐姐。他嗓音低哑，
十年前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个江山——这笔买卖，不亏。沈栖棠猛地甩开他：疯子！
谢无咎却笑了，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琉璃瓶，里面盛着血红色的液体。西域秘药，
蔷薇露。他轻声道，服之可解百毒……姐姐那日中的磷火毒，还差最后一味药引。
沈栖棠眯眼：条件？三日后，萧景明登基大典。谢无咎将琉璃瓶放在桌上，
我要姐姐当众焚毁先帝遗诏。沈栖棠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遗诏的事？因为——
谢无咎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那封遗诏，是我亲手放进去的。3三日后，皇城。
沈栖棠一袭素衣，立于丹陛之下。萧景明身着龙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沈氏，你可知罪？
民女不知。沈栖棠抬眸，还请陛下明示。勾结西域细作，谋害先帝！
萧景明厉喝，来人！将这毒妇拖下去——陛下且慢。
沈栖棠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绢帛，民女有先帝遗诏，要当众宣读。满朝哗然！
萧景明脸色骤变：胡言乱语！先帝遗诏早已——早已被陛下焚毁了？沈栖棠轻笑，
可惜啊，这一封……是藏在龙榻暗格里的。她缓缓展开绢帛，朗声念道：朕，
大梁天子萧衍，感念太子仁孝，特传位于皇长孙萧珏——住口！萧景明暴怒，
这分明是伪造的！是真是假，一验便知。沈栖棠从怀中取出玉玺印泥，
陛下可敢比对笔迹？萧景明脸色铁青，突然狞笑：朕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废话？来人！
杀！禁军一拥而上，沈栖棠却站在原地不动，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陛下，
您闻到了吗？萧景明一怔：什么？浮生醉的味道。几乎同时，
满朝文武突然接二连三地倒下！萧景明踉跄几步，
骇然发现自己的手脚也开始发软：你……你下毒？！不是毒。
沈栖棠慢条斯理地取出火折子，是香。她点燃遗诏，火苗腾地窜起！先帝遗诏，
民女已经当众宣读。她轻笑，至于烧不烧……陛下管得着吗？烈焰映照下，
萧景明的脸扭曲如恶鬼：沈栖棠！朕要诛你九族！诛九族？沈栖棠忽然抬手，
指向宫门，陛下不如先看看那边？宫门外，黑压压的铁骑如潮水般涌来！
为首之人银甲白马，手中长剑寒光凛冽——正是谢无咎！4西域……七王子？！
萧景明的声音都变了调。谢无咎翻身下马，一步步走上丹陛。
西域铁骑已将整座皇城团团围住，而满朝文武仍瘫软在地，毫无反抗之力。萧景明。
谢无咎剑尖直指新帝咽喉，你弑父杀兄，罪不容诛。
萧景明狂笑：你以为挟持朕就能活命？禁军何在！无人应答。禁军？谢无咎轻笑，
你是指……这些吗？他一挥手，
数十颗血淋淋的人头被抛上台阶——全是禁军统领及其亲信！萧景明面如死灰，
突然扑向沈栖棠：贱人！朕杀了你！谢无咎身形一闪，剑锋划过——噗嗤！
萧景明的右臂齐肩而断！血溅三尺，沈栖棠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断臂，
从龙袍袖袋中摸出一把钥匙。多谢陛下。她轻笑，没有这把钥匙，
民女还真打不开国库呢。萧景明疼得满地打滚，嘶吼道：你们……你们早有预谋！
预谋？谢无咎踩住他的断臂伤口，满意地听着惨叫声，不过是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他转身看向沈栖棠，眸光温柔：姐姐，接下来怎么做？
沈栖棠望向瘫软的满朝文武，红唇轻启：清君侧。5当夜，沈栖棠独自站在国库门前。
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轻响，厚重的铜门缓缓开启——姐姐果然在这里。
谢无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栖棠头也不回，径直走向最里层的金匮。你要找的东西，
不在这。谢无咎忽然道。沈栖棠猛地转身：你知道我要找什么？太子手书。
谢无咎缓步走近，证明萧景明弑兄的铁证。在哪？谢无咎不答，反而握住她的手，
按在自己心口。姐姐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沈栖棠眯眼：说。谢无咎低头，
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嫁我。沈栖棠冷笑：做梦。那姐姐永远别想找到手书。
谢无咎轻笑，毕竟……这世上只有我知道它藏在哪。两人对峙片刻，
沈栖棠突然抽出发簪，抵在他喉间！谢无咎，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敢。
谢无咎不退反进，任由簪尖刺破皮肤，但杀了我……姐姐会后悔的。为什么？
因为——他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她压在金匮上，我爱姐姐，比这世上任何人都爱。
沈栖棠呼吸一滞。谢无咎的吻落下来时，她手中的发簪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四章 金笼困雀4 金笼困雀沈栖棠一巴掌扇过去的时候，西域使团刚行完跪拜礼。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大殿内格外刺耳。谢无咎偏着头，
白皙的侧脸迅速浮现出鲜红的指印。这一巴掌，打你欺瞒。沈栖棠嗓音冷得像淬了冰。
殿内西域使臣们倒吸一口凉气，有人甚至按上了刀柄。谢无咎却抬手制止，
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肉，低笑：姐姐手疼不疼？沈栖棠反手又是一耳光！这一巴掌，
打你算计。谢无咎嘴角渗出血丝，却仍笑着执起她的手，
在泛红的掌心轻轻一吻：还有第三下吗？有。沈栖棠猛地抽回手，等你咽气那天，
我亲自给你上香。满殿死寂。西域大祭司终于忍不住出声：七殿下，此女如此猖狂，
不如——不如什么？谢无咎冷眼扫过去，本王的王妃，轮得到你置喙？
大祭司脸色煞白地跪伏在地。沈栖棠却嗤笑出声：谁是你王妃？她转身就走，
绯红裙裾扫过金砖地面，像一捧泼出去的血。谢无咎不紧不慢地跟上，
在宫门外拽住她手腕：姐姐要去哪？放开。不放。
沈栖棠突然拔下金钗抵住他咽喉：谢无咎，你真当我舍不得杀你？
谢无咎握着她的手往自己心口送：往这儿捅，一刀毙命。金钗刺破衣料，血珠渗出来。
沈栖棠手指微颤，却见他忽然凑近，呼吸灼热地扑在她耳畔：姐姐手抖了……是心疼我吗？
找死！沈栖棠抬膝就撞，却被他轻易制住动作。两人纠缠间，
宫道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报！国库密室发现先太子骸骨！
2密室里的血腥气十年未散。沈栖棠站在铁门前，胃里翻涌着酸水。
角落里那具白骨被铁链锁着，颅骨天灵盖上赫然一个黑洞——是钝器击穿的痕迹。
萧景明用这个头骨喝过酒。谢无咎轻声说，三年前西域夜宴，
他炫耀说是『猎鹿所得』。沈栖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忽然想起太子哥哥最后那日，
温柔地揉着她发顶说：棠棠别怕，兄长去去就回。一去十年。姐姐……
谢无咎刚伸手，就被她狠狠推开！滚出去。我帮你——我让你滚！
沈栖棠抄起铁链砸过去，链梢在谢无咎额角划出道血口，你们西域人没一个好东西！
血顺着眉骨滴落，谢无咎却笑了：姐姐现在才看出来？他忽然拽过铁链一扯，
沈栖棠踉跄着跌进他怀里。白骨哗啦一声散落满地，
谢无咎扣着她的后脑按在胸前：哭吧，不丢人。沈栖棠死死咬住唇，
直到口中尝到血腥味。她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仇人的地盘上示弱——七殿下！
侍卫慌张跑来，大祭司带人围了沈姑娘的院子！谢无咎眼神骤冷：找死。
3沈栖棠的小院已被西域武士团团围住。大祭司手持黄金权杖，
正指挥人往她调香的铜甑里倒秽物：妖女蛊惑王储，按律当焚！你动一下试试。
沈栖棠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武士们自动分开一条路，只见她素衣染血，
手中拖着条浸透火油的麻绳。大祭司冷笑：贱婢还敢——哗！一桶火油当头浇下！
大祭司还没反应过来，沈栖棠已经擦燃火折子：西域律法？我教教你什么叫大梁规矩。
火焰轰地窜起！大祭司尖叫着拍打身上的火苗，武士们刚要上前，
谢无咎的弯刀已经钉入地面三寸：谁上前，诛九族。沈栖棠看都不看他们，
径直走进屋子。香料柜全被砸烂，她珍藏的蔷薇露流了满地，混着秽物散发出刺鼻气味。
床榻下暗格被撬开，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不翼而飞。找这个？
谢无咎从袖中取出支鎏金簪子，我来时看见他们拿了。沈栖棠夺过簪子，
突然察觉重量不对——中空的簪身里藏着张小纸条。龙脑香案，
三皇子书房暗格是太子哥哥的字迹！姐姐？谢无咎见她神色不对，刚想凑近，
院外突然传来号角声——报！大梁边境三十万大军压境，萧景明残部勾结北狄造反！
4军报一封比一封急。沈栖棠站在沙盘前，看着代表敌军的黑旗几乎包围整个西域东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