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京城第一才子退婚那天，他将我比作地上的烂泥，说我这样的商贾之女，
只配给他的心上人——相府千金提鞋。我的家族，也因这场退婚，成了满京城的笑柄。
父亲一夜白头，母亲缠绵病榻。为了家族颜面，我答应了宫里来的旨意，
作为和亲公主远嫁塞外。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在塞外苦寒之地凄惨死去。五年后，
我领着塞外三十万铁骑，踏破了京城的大门。我的前未婚夫和他的相府千金，
正举行盛大的婚礼。我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跪在底下瑟瑟发抖的他们，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李公子，别来无恙。听说相府的门槛比你的骨头还硬，不知我这三十万大军，能不能踏平？
”01“反了！反了！妖女苏锦绣竟敢带兵围城！”喜庆的鼓乐被铁蹄声碾碎，
京城守备军的嘶吼，混着宾客的尖叫，搅乱了整个长街。我抚摸着身下战马油亮的鬃毛，
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墙角的石狮子，还是五年前的模样。李修文，我曾经的未婚夫，
一身红衣，惊恐地瘫软在相府门口。五年前，就是在这里，他当着全京城人的面，
把订亲的玉佩摔在我脚下。“苏锦绣，你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之女，
也配与本公子谈婚论嫁？月瑶妹妹金枝玉叶，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他口中的月瑶，
正是当朝宰相的独女，林月瑶。那一天，我们苏家百年清誉，被他一句话踩进了泥里。
父亲气得当场吐血，回家后一夜白头。母亲本就体弱，受此打击，从此一病不起。我苏家，
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为了挽回一丝颜面，也为了护住我苏家上下百口人，
我接下了那道去塞外和亲的圣旨。所有人都等着看我死在茫茫大漠。可他们不知道，
塞外的风，虽冷，却比京城的人心干净。老可汗敬我，爱我，
将三十万铁骑的虎符交到我手上。他说：“锦绣，从今往后，谁也不能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如今，我回来了。“苏锦绣！你……你想干什么？！”李修文抖着手指着我，
声音里全是恐惧。我笑了，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干什么？
李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五年前，你毁我婚约，辱我门楣。今天，我回来，
不过是想讨个公道。”林月瑶从人群后冲出来，护在李修文身前，
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写满了“正义”。“苏锦绣！你这妖妇！修文哥哥早就与你毫无瓜葛，
你竟敢挟兵自重，威胁朝廷命官！你这是谋反！”她这番话，立刻引来周围人的附和。
“就是！一个被送出去和亲的女人，还当自己是盘菜了！”“快把她抓起来！打入天牢！
”我听着这些叫骂，脸上的笑意更深。谋反？这个罪名，可比我想象的还要重。我勒住缰绳，
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身后三十万大军的肃杀之气，让整个长街的空气都凝固了。
我抬起手，身后瞬间万籁俱寂。我看着林月瑶，一字一句道：“我苏锦绣，
是明媒正娶的塞外王妃，奉先可汗遗命，护送使团入京，商讨两国邦交事宜。”“倒是你，
林小姐，当街咆哮，冲撞王妃，是何居心？”“还有你们，”我环视一周，“冲撞使团，
意图挑起两国争端，这罪名，你们担得起吗？”一席话，让所有人都白了脸。
他们可以骂我苏锦绣，但没人敢承担破坏邦交的罪名。李修文扶着门框，颤巍巍地站起来。
“你……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分明就是回来报复的！”“报复？”我挑眉，
“李公子也配？”我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身后的副将。“传我将令，安营扎寨，
但有扰民者，军法处置！”“是！”我一步步走向相府大门，走向那对吓得面无人色的新人。
京城守备军的将领硬着头皮拔刀拦在我面前。“王妃娘娘，此乃相府重地，您不能再往前了！
”我没看他，目光直直地钉在李修文身上。“听说，李公子如今是翰林院编修，
专司记录史册？”“我今天，就想请李大人，为我这三十万大军，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记下，我苏锦绣，是如何踏平你这相府门楣的！”02我的话，
让那守备将领的刀都握不稳了。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滚落。相府是什么地方？当朝宰相的府邸，
天子脚下最尊贵的地方之一。我说要踏平这里，无异于当众打皇帝的脸。
林月瑶尖叫起来：“苏锦绣，你疯了！你敢！”我没理她，
只是对身后的副将乌图使了个眼色。乌图会意，抽出腰间的弯刀，
刀尖在石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冲撞王妃者，死。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塞外人特有的狠厉。守备将领腿一软，差点跪下。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圣旨到！”尖细的嗓音划破了对峙的紧张。
一个太监模样的中年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在一队禁军的护卫下赶到。他翻身下马，
展开明黄的圣旨，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对着李修文和林月瑶。
“宰相林大人、翰林院李修文接旨。”李修文和林月瑶急忙跪下。“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兹闻塞外王妃率使团入京，舟车劳顿，朕心甚慰。特赐府邸一座，以供歇马。另，
相府林氏之女月瑶，温良淑德，才貌双全，与翰林院编修李修文乃天作之合，朕心悦之，
特赐婚，着礼部择日完婚，钦此。”这道圣旨，一石二鸟。既安抚了我，
又给李修文和林月瑶的婚事盖上了皇家的印章。这是在告诉我，他们的婚事，是皇帝认可的，
我苏锦绣，再闹下去，就是公然抗旨。老皇帝，还是这么会和稀泥。传旨太监念完圣旨，
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我。“王妃娘娘，陛下已经为您备好了府邸，您看，是现在就移驾过去，
还是？”他身后的禁军，手都按在了刀柄上。气氛，再一次剑拔弩张。
李修文和林月瑶的脸上，重新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苏锦绣，听见了吗？这是陛下的旨意！
你还不快快退兵谢恩！”林月瑶的声音尖锐刺耳。我看着她那张幸灾乐祸的脸，突然笑了。
我走到那传旨太监面前，从他手里拿过那卷圣旨。“公公一路辛苦。”然后，
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将那明黄的卷轴，撕成了两半。“这桩婚事，我不准。”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惊得魂飞魄散。撕毁圣旨，形同谋逆！那太监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指着我，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李修文更是指着我大吼：“来人！快把这个谋逆的妖妇拿下！
”禁军们“唰”地一声拔出了刀，明晃晃的刀刃对准了我。我身后的三十万铁骑，
也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弯刀。战事，一触即发。我冷冷地看着那太监。“回去告诉皇帝，
我苏锦绣此次入京，只为三件事。”“第一，重查五年前我兄长通敌叛国一案。”“第二，
拿回我苏家被没收的所有家产。”“第三，”我的目光扫过李修文和林月瑶，“我要他们，
血债血偿。”“这三件事办不到，我这三十万大军，绝不退出京城半步！”03我的条件，
如同三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所有人都知道，五年前，我苏家倒台，
不仅仅是因为退婚风波。更致命的，是我那在边关领兵的长兄，
被冠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苏家满门，若不是我自请和亲，恐怕早已被抄家灭族。
如今我旧事重提，就是要将当年的案子，翻个底朝天。那传旨太监的脸色，由白转青，
又由青转紫。他知道，今天这事，已经不是他能收场的了。“疯了！你彻底疯了！
”林月瑶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我爹爹是宰相，是陛下的肱股之臣，你凭什么查他！
”“就凭我手里这三十万大军，够不够？”我上前一步，逼视着她。“林月瑶，你真以为，
你爹做的那些事，能瞒天过海吗？”“五年前，是谁伪造书信，污蔑我兄长通敌？
”“又是谁，买通了边关守将，断了我兄长的粮草，让他战死沙场？”“这些账，
我一笔一笔，都给你们记着呢！”我的每一句话，都让林月瑶的脸色更白一分。
她踉跄着后退，眼神里全是惊恐。李修文冲上来，将她护在身后。“一派胡言！苏锦绣，
你休要在这里含血喷人！”“你兄长通敌，证据确凿，早已盖棺定论！你如今是想造反不成！
”“是不是含血喷人，很快就知道了。”我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们。我转身，
对着身后的三十万大军，高高举起手中的虎符。“将士们！”“我苏锦绣对天起誓，
不为兄长洗刷冤屈，誓不为人！”“不让奸佞小人伏法，我等绝不收兵！”“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三十万人的怒吼，声震云霄。京城的天，似乎都被这股气势搅得风起云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