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贵为郡主,却痴恋寒门书生王书明。 他一边与我花前月下,
一边与商贾之女李婵儿暗通款曲。 最终两人联手诬我通敌,害我饮下毒酒惨死。
重生回到与他初遇的茶楼雅间,我听见他在隔壁得意低语: “赵清婉那蠢货,
真以为我会娶她?不过图她郡主身份罢了。” 我轻笑转身,今世,且看看到底谁才是蠢货。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一世,我定要护住该护之人。
至于那些该下地狱的……一个也逃不掉。毒酒入喉的灼烧感仿佛还在喉间徘徊。
我猛地睁开眼,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脖颈——那里本该有一道紫黑的勒痕,此刻却光洁如初。
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重获新生的刺痛。“小姐,您怎么了?可是这茶不合口味?
”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颤。转头看去,翠儿那张圆润的脸庞近在咫尺,杏眼里盛满担忧。
我的翠儿,那个在诏狱里为护我被活活打死的翠儿,此刻正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雅间内,
青瓷茶盏中升起袅袅热气,窗外一株西府海棠开得正艳。这是...幽篁轩?
我与王书明初次“偶遇”的茶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真实得令人心颤。不是梦,
我真的重生了,回到了那个错误开始的地方。“翠儿,现在是什么时辰?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刚过未时,小姐。”翠儿脸上浮现暧昧的笑意,
“王公子应该快到了。小姐今日特意来此等候,
可是...”“王书明”这个名字像一把钝刀狠狠插入心脏。
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如何被他那双看似清澈的眼睛蛊惑,
如何动用王府势力为他铺路,如何在父王被诬陷通敌时跪在他面前哀求,
却只换来一杯毒酒和一句"蠢妇"。“我有些闷,出去透透气。”我站起身,
裙裾拂过紫檀木椅发出沙沙声响。回廊幽静,隔壁“兰芷”雅间隐约传来谈话声。
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男声带着掩不住的得意:“婵儿,再忍耐些时日。
等我把那蠢郡主哄到手,肃王府的权势就是我们囊中之物了。”“是王书明!”我僵在原地,
血液几乎凝固。他与李婵儿在一起?“书明哥哥...”李婵儿的声音甜得发腻,
“人家等得好辛苦。你当真舍得让我等那么久吗?”“为了我们的将来,暂且忍耐。
”王书明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那赵清婉不过是个跳板,等我功成名就,
定会风风光光迎你进门。”“可我怕...”李婵儿声音突然带上哭腔,“怕你假戏真做,
爱上那个郡主...”“胡说!”王书明急声打断,“我王书明此生只爱你一人!
十二岁那年你从冰湖救我性命,这份恩情我永生难忘!”“冰湖?
”我猛然想起前世偶然看到的王书明背上的疤痕。当时他说是幼时被仇家所伤,
原来...“那你要发誓,”李婵儿娇嗔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抛弃婵儿。
”“我发誓。”王书明声音坚定,“纵使粉身碎骨,我也绝不会负你。”我攥紧拳头,
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让我保持清醒。好一对痴情鸳鸯!前世就是这份“真情”,
让他们联手置我于死地。“小姐?”翠儿担忧地碰了碰我的手。我深吸一口气,
转身走向“兰芷”雅间,轻叩雕花木门。门开处,李婵儿一袭水红色云锦襦裙,杏眼桃腮,
确实是个美人。见到我,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镇定。“这位小姐是...?
”她故作天真地问道。“肃王府,赵清婉。”我微微一笑,“方才路过,听闻姑娘声音耳熟,
特来一见。”李婵儿脸色微变,很快又堆起笑容:“原来是郡主殿下,民女失礼了。
”我目光扫过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蛇形刺青,心中冷笑。前世我竟未发现,
这位“商贾之女”竟是敌国细作。“姑娘与王公子相识?”我故作好奇地问道。
李婵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只是...远房表亲。”“原来如此。”我意味深长地点头,
“正巧王公子约我今日在此品茶,不如一起?”李婵儿手指绞紧了帕子,
强笑道:“这...恐怕不妥...”“有何不妥?”我亲切地拉住她的手,
“莫非...你们不只是表亲?”“不!”她慌乱抽回手,
“郡主误会了...”我正欲再言,隔壁雅间门突然打开,
王书明一脸焦急地冲出来:“婵儿,我刚听说...”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王公子。”我转身微笑,“好巧,正与李小姐说起你呢。
”王书明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光在我和李婵儿之间来回游移:“郡...郡主...这...”“王公子与李小姐是表亲?
”我故作天真地问道,“怎么从未听你提起?
”“是...是远房表亲...”王书明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神不断向李婵儿求救。
李婵儿突然起身,盈盈下拜:“民女突然想起家中还有急事,先行告退。
”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我心中冷笑。跑得掉吗?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王公子。
”我转向汗如雨下的王书明,“三日后安国公府赏春诗会,你可愿与我一起出席?
”他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随即又故作矜持:“这...在下才疏学浅...”“无妨。
”我嫣然一笑,“我瞧你与李小姐感情甚笃,不如邀她同往?”王书明如遭雷击,
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郡主明鉴!在下与李小姐绝无...”“绝无什么?
”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绝无山盟海誓?还是绝无肌肤之亲?”他面如死灰,
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我后退一步,恢复端庄仪态:“三日后安国公府赏春诗会,
我要见到你们二人。否则...”我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猜肃王府若知道有人欺瞒郡主,
会如何处置?”转身离去时,我听见身后传来王书明瘫坐在地的声音。翠儿小跑着跟上我,
声音发颤:“郡主,您这是...”“备轿。”我冷冷道,“去刑部衙门。”既然要玩,
就玩个大的。前世你们让我饮下毒酒,今生我要你们自相残杀。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
在书房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我执笔蘸墨,
在雪白宣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名字——前世王书明仕途上的助力者,
那些吸着王府血爬上高位的蛀虫。“郡主,三日后安国公府赏春诗会。您当真要带王公子去?
”翠儿眼中带着担忧。笔尖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团黑痕。前世这场诗会,
我特意安排王书明出席,让他在权贵面前崭露头角。“备车,我要去趟墨香斋。
”城南墨香斋是京城最大的书肆。踏入阁楼时,熟悉的墨香扑面而来。前世,
我曾无数次来这里为王书明搜罗孤本典籍。“掌柜,可有《南山集》?”我压低声音问道。
灰发掌柜瞳孔微缩:“小姐说笑了,那是禁书...”我取出一枚玉佩——父王给我的信物,
背面刻着“肃”字。掌柜脸色顿变,恭敬引我进入内室。半刻钟后,
我带着一本蓝皮册子离开,袖中多了一张写满字的纸。
那是王书明前世在诗会上“一鸣惊人”的诗作——原来都是抄袭自这本禁书。回府路上,
翠儿终于忍不住问道:"郡主为何突然对禁书感兴趣?"我望着车窗外熙攘的街市:“翠儿,
你说若是有人将偷来的东西当成自己的,该当何罪?
”翠儿一愣:“这...自然是偷窃之罪。”“若是偷了禁书呢?”“那...那罪加一等!
”翠儿瞪大眼睛,“小姐是说...”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过袖中的蓝皮册子。三日后,
安国公府花园姹紫嫣红。我特意迟来,到时诗会已开始。王书明站在人群边缘,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眼中却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他身侧的李婵儿一袭鹅黄襦裙,
看似温婉,目光却如毒蛇般不时扫过在场众人。“郡主来了!”安国公嫡女惊喜地唤道。
王书明眼睛一亮,立即整了整衣冠。他快步上前,深深一揖,姿态恭敬却不卑微:“清婉,
你终于来了。”那熟稔的称呼让在场几位闺秀惊讶地交换眼色。他直起身时,
眼中含着只有我们二人才懂的温柔笑意,仿佛在说:看,我按约定来了。我执扇掩唇,
眸光微转间已将他这副虚伪情态尽收眼底。前世便是这般柔情似水的眼神,
让我一步步踏入他精心编织的陷阱。“王公子。”我微微颔首,声音不冷不热,
恰到好处地维持着郡主的体面。目光却越过他肩头,落在他身后那个故作矜持的身影上。
李婵儿今日穿了件浅杏色绣蝶纹的襦裙,发间一支银丝缠枝步摇,衬得她愈发娇弱可人。
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李家妹妹今日这身打扮...”故意顿了顿,
看着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我才慢条斯理地续道:“很精致。”李婵儿明显一怔,
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没想到我会主动与她搭话,更没想到我会注意到她的衣着。
前世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郡主,可从来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郡主谬赞了。
”她很快调整表情,福身行礼时腰肢软得像是没骨头,声音甜腻得能滴出蜜来,
“郡主今日穿的这袭天水碧罗裙才真是衬得人比花娇呢。”我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裙,
前世确实最爱这颜色。但现在看来,不过是一袭裹着毒药的华服罢了。“是吗?
”我漫不经心地用扇尖轻点裙面,“这颜色太素净,改日该换件鲜亮的。
”意有所指地看向她发间那支步摇,“比如...血红色?”李婵儿的笑容僵在脸上,
手中的帕子无意识地绞紧。王书明见状,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挡了挡。
我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紧攥帕子的手指,心中冷笑。
前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竟真信了他们只是表兄妹。“既然大家都在作诗,
不如以'春江'为题?”我提议道,
眼角余光瞥见王书明眼中闪过的喜色——这正是他准备的诗题。众人称善,纷纷提笔。
王书明故作沉思,片刻后朗声吟诵:“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诗句确实华美,在场众人无不惊叹。王书明嘴角微扬,
目光期待地望向我。“好诗。”我轻轻鼓掌,“只是...这诗我似曾相识。
”全场霎时寂静。“郡主何出此言?”王书明笑容僵硬。我从袖中取出那本蓝皮册子,
翻到某一页:“《南山集》第三卷,张若虚所作。王公子背得一字不差,真是...好记性。
”死一般的寂静后,全场哗然。王书明面如死灰,
踉跄后退:“不...这不可能...”“更巧的是,”我继续道,“《南山集》是禁书。
王公子从何处得来?”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安国公脸色骤变,厉声喝道:"来人!
把这个狂妄之徒赶出去!"王书明被家丁拖走时,仍不可置信地瞪着我。李婵儿慌忙跟上,
却在门槛处绊倒,发髻散乱,狼狈不堪。“郡主...”安国公嫡女凑过来,小声道,
“您怎么知道那是禁书里的?”我合上册子:“偶然在父王书房见过。”回府的马车上,
翠儿忍不住问:“郡主,您何时知道王公子会抄袭?”我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他那种人,
怎会有真才实学?”因为真正的报复,才刚刚开始。马车转过街角,突然一阵骚动。
只见王书明和李婵儿在街边争执,李婵儿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废物!”她尖利的声音传来,
“我爹花了那么多银子培养你,你就这样报答我们!”王书明捂着脸,
眼中满是受伤:“婵儿,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李婵儿冷笑,
“连个蠢郡主都搞不定,还害我在众人面前丢脸!我李婵儿真是瞎了眼!”她转身要走,
王书明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的!”“放手!
”李婵儿奋力挣扎,衣袖被扯开一截,露出那个蛇形刺青。
王书明突然僵住:“这...这是什么?”李婵儿脸色大变,猛地抽回手:“要你管!
”她匆匆拉好衣袖,头也不回地钻进轿子。王书明呆立原地,脸上写满困惑和痛苦。“回府。
”我放下车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郡主,查清楚了。”赵岩单膝跪地,递上一份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