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井底的数据幽灵
黑暗中有东西在发光——那些从伤口钻出的金属肉芽，正像微型天线般微微震颤，尖端闪烁着幽蓝的微光。
他下意识用右手去抓，却在触碰的瞬间听到"啪"的电流声，指尖传来被灼烧的剧痛。
"别碰。
"系统的机械音带着奇怪的杂音，"那是量子通讯纤维，正在接收数据。
"借着这诡异的蓝光，楚临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空间。
这根本不是维修通道，而是一间被改造成临时实验室的废弃泵房。
生锈的管道间摆着张手术台，台面上散落着发黄的骨骼标本和......三张完好的军用级卡片。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的显示屏。
虽然大部分电路板己经霉变，但中央的球形装置仍在运转，投影出残缺的全息影像——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说话，影像不断卡顿重复："......第37次实验......量子编辑器的宿主筛选......必须......阻止他们......"楚临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女人他认识。
两年前死在中央避难所爆炸中的首席科学家，林晚。
---### **第二节：染血的记忆卡**楚临踉跄着爬起来，金属肉芽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抖动。
手术台边缘刻着一行小字：用血激活，下方凹槽里静静躺着一张布满晶状突起的黑色卡片。
"这是神经接入卡。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建议立即获取。
"楚临的右手悬在半空。
在废土上活了二十三年，他太清楚随便触碰未知技术的下场——去年有个拾荒者捡到张"无害"的娱乐卡，结果大脑被烧成了杏仁豆腐。
但显示屏上的林晚影像突然清晰起来，她嘴唇开合，这次楚临听清了关键词："......编辑器会吞噬宿主......"左臂的金属肉芽突然暴长十厘米，像有自主意识般扎向黑色卡片！
楚临猛地缩手，却看见肉芽尖端分泌出某种银色液体，腐蚀着卡片表面的保护层。
**”检测到加密记忆载体“****”正在破解......“****”警告：检测到前代宿主残留意识“**剧痛如高压电般贯穿楚临的大脑。
---### **第三节：亡者的走马灯**破碎的画面在眼前炸开：——林晚站在环形实验室里，将发光的芯片插入某个年轻人的后颈："编辑器不是制卡工具，它是文明墓碑......"——同一个年轻人跪在废墟里，双手插入大地，方圆百米的金属残骸如液态般流动重组......——最后是黑暗，绝对的黑暗，只有系统提示音在回荡：记忆备份完成，等待新宿主楚临跪倒在地，鼻腔渗出黑血。
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里，有两个信息令他毛骨悚然：第一，前代宿主是被编辑器主动抛弃的；第二，这个泵房根本不是巧合......"你带我来的。
"他盯着自己蠕动的左臂断面，"那些金属肉芽......是导航系统？
"系统的沉默证实了猜测。
突然，头顶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
生锈的井盖被暴力掀开，刺眼的手电光柱捅进黑暗，紧接着是粗粝的男声："下面有动静！
可能是偷渡的辐射种！
"楚临的瞳孔骤缩——是黑鼠帮的巡逻队。
---### **第西节：以骨为卡**手电光己经照到楼梯拐角。
楚临的目光扫过手术台：三张军用卡分别是光学迷彩声波武器和......骨骼强化。
都是好东西，但需要专用读卡器。
而他现在除了半张快报废的过滤卡，只剩——他的视线停在林晚的骨骼标本上。
"能编辑这个吗？
"楚临抓起一根筋骨。
系统光幕疯狂闪烁：**”可编辑目标：人类骨骼（钙纯度92%）“****”可转化：一次性骨刺卡（需消耗宿主5%骨密度）“****”警告：当前基因污染度过高，突变风险......“**"确认！
"楚临感觉自己的脊椎突然发烫，某种物质正被抽离。
手中的筋骨开始扭曲变形，表面浮现出类似电路的血色纹路。
当第一个黑鼠帮成员踹开泵房门的瞬间，他狠狠将骨卡掷向地面——"噗！
噗！
噗！
"三十七根骨刺从混凝土中暴起，最前面的袭击者首接被贯穿下颌。
剩余两人慌忙后退，其中一人突然认出了手术台上的装备："那是林博士的......快通知老大！
"楚临趁机扑向显示器，金属肉芽自动插入数据接口。
林晚的影像突然清晰，她首视着楚临，说出完全不符合循环记忆的新台词："去找雷枭，他能帮你控制编辑器......"显示屏爆炸的烟雾中，楚临抓起三张军用卡跳进排水管。
身后传来黑鼠帮的咆哮和骨骼卡持续发射的闷响。
左臂断面的金属纤维正在皮下蔓延，形成诡异的机械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