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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在下坠。裙摆的洁白被风疯狂撕扯,像一只被骤然扯碎了羽翼的鸟。

耳边是宾客们迟了半拍的、扭曲变形的惊呼,混着楼下喷泉水池哗啦的巨响。

后腰被猛力推搡的剧痛还未散去,尖锐的灼热感已穿透了薄薄的礼服布料,直抵骨髓深处。

我努力向上看去。雕花的露台栏杆边,林晓晓站在那里。她穿着伴娘礼服的粉色纱裙,

精心烫卷的头发簇拥着一张年轻的脸,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那双和我有几分相似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一种我无比熟悉的、淬了毒的快意和疯狂,

亮得惊人。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凝固。她涂着Dior 999正红色的嘴唇,

正缓缓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新月形状。和八年前,那个闷热的下午,

她偷改完我高考志愿后,站在我房门口露出的那个笑容,一模一样。冰冷、得意,

带着毁灭一切的恶意。“姐,” 她的声音穿透下坠的风声和混乱,

带着一种奇异的甜腻和扭曲的兴奋,清晰无比地砸进我的耳膜,“抢走我人生的感觉,好吗?

”黑暗,温柔又蛮横地吞噬了一切感官和意识。“晚晚?晚晚!醒醒!查分了!能查分了!

”熟悉的、带着点焦躁的尖利女声,像一根生锈的针,狠狠刺穿了我混沌的意识。

我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白炽灯光晃得眼前一片模糊。

天花板是那种老旧居民楼常见的、带着裂纹的惨白腻子。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

铺着洗得发白、印着褪色小碎花的床单。这不是我精心布置的新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几乎要撞碎肋骨。后腰被推下露台的幻痛和匕首刺入的冰冷触感还残留着,

与眼前这间熟悉又久远的、属于我高中时代的逼仄小房间格格不入。我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林晚!死丫头!听见没有!分数出来了!” 房门被粗暴地推开,

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母亲王桂芬那张写满刻薄和疲惫的脸出现在门口,

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磨蹭什么呢!晓晓都查完了!”我撑着发软的身体坐起来,

视线越过母亲的肩膀,落在客厅。小小的客厅里,

父亲林国栋佝偻着背坐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手里捏着根劣质香烟,

烟雾缭绕中看不清表情。而林晓晓,正背对着我,坐在那台嗡嗡作响的老旧台式电脑前。

她的背影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兴奋。电脑屏幕上,

那个简陋的查询页面,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我记忆深处尘封的闸门。高考分数。

志愿。篡改。480分。211军工大学。

林晓晓扭曲的嫉恨……婚礼上那淬毒的刀锋和坠落的失重感……所有前世的碎片,

裹挟着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醒悟,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原来,

她那么早就想毁了我。原来,她到死都认为,是我“偷”走了本该属于她的荣光和人生。

她看不见自己骨子里的懒惰和愚蠢,只把所有的失败都归结于我的“抢夺”。

她恨我“捡漏”进了她看不上的军工大学,

却阴差阳错有了体面的工作和未来;她恨我找到了真心爱我的人,

拥有了她梦寐以求的、光鲜亮丽的婚礼。那份蚀骨的恨意,

最终化作了婚礼露台上致命的一推和冰冷的刀刃。“妈,”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像砂纸摩擦着喉咙,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平静,“我的准考证号……在哪儿?

”王桂芬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平静,不耐烦地撇撇嘴:“书桌上自己找!

还能飞了不成?赶紧的!别耽误晓晓报志愿!”我掀开薄被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那股凉意顺着脚心窜上来,却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我走到小小的书桌前,

上面堆满了高中课本和练习册,凌乱不堪。手指在杂物中翻找,

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塑料卡片。是我的准考证。号码清晰地印在上面。

我捏着那张小小的卡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深吸一口气,

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恨意和劫后余生的战栗,我走向客厅,走向那台决定过我一生命运的电脑,

走向那个背对着我、此刻正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的“妹妹”。林晓晓听到了我的脚步声,

猛地转过头。十八岁的林晓晓,脸庞还带着少女的圆润,但那双眼睛里的东西,

却早已超出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清澈。那里有紧张,有期待,

更多的是一种……迫不及待的算计和幸灾乐祸的恶意,像阴暗角落里滋生的苔藓。“姐,

”她扯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却像裹了蜜糖的毒药,“你可算醒了!

快查查吧,我都替你着急半天了!” 她说着,身体却纹丝不动,

丝毫没有让开电脑椅的意思。她的手指,

甚至无意识地、带着点占有欲地按在键盘旁边那张打印好的志愿草表上。那张草表上,

清晰地写着我的名字:林晚。前世,就是这张表,被她用涂改液和笔,悄无声息地篡改。

她划掉了我深思熟虑后填报的稳妥师范类院校,在第一志愿的位置,用她那歪歪扭扭的字迹,

格艰苦著称、历年分数线波动巨大、当年恰好断档的211军工大学——北华国防科技大学。

然后,她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看我480分的“垃圾分数”只能去上三流野鸡大学,

彻底坠入泥潭,永远被她踩在脚下。可惜,命运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那所她用来“羞辱”我的军工大学,当年因为政策调整和宣传不足,在南方省份意外断档,

分数线暴跌。我这个480分的“捡漏者”,戏剧性地被录取了。而她自己,心比天高,

非名牌大学不去,结果分数只堪堪够个三本。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彻底扭曲,

把我看作窃取她人生的贼。恨意,从那时起,就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最终酿成了婚礼上的杀局。我走到她身边,没有立刻去碰电脑,

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张志愿草表,然后落在她脸上。“晓晓,” 我的声音异常平稳,

像结了冰的湖面,听不出丝毫波澜,“你查了多少分?”林晓晓脸上的假笑僵了一下,

随即扬起下巴,带着一种强撑的、虚张声势的得意:“我?还行吧,过了二本线!

比某些人强多了!” 她刻意加重了“某些人”三个字,挑衅地看着我。我扯了扯嘴角,

那不算是个笑容,更像一个冰冷的弧度。我俯身,握住鼠标。

冰凉的塑料触感让我指尖微微一颤。我熟练地输入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指尖稳定,

没有一丝犹豫。页面跳转的瞬间,客厅里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屏住了。

父亲林国栋抬起了埋在烟雾里的头,浑浊的眼睛望过来。母亲王桂芬也凑近了些,

带着一种看热闹般的、混杂着幸灾乐祸的期待。林晓晓更是瞪大了眼睛,身体前倾,

死死盯着屏幕,嘴角那抹恶意的弧度几乎要压不住。屏幕上,加载的圆圈缓缓消失。

晰地跳了出来:语文:112数学:95英语:98理综:175总分:480空气凝固了。

“480?” 王桂芬第一个尖声叫出来,声音刺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鄙夷,

“才480?!林晚!你这一年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这点分数能上个屁的好大学!

学费都白瞎了!”林国栋没说话,只是狠狠嘬了一口烟,发出“滋”的一声响,

然后把烟头摁灭在茶几上一个脏兮兮的塑料烟灰缸里,烟雾缭绕中,

他脸上的失望和漠然浓得化不开。林晓晓的反应最精彩。她先是一愣,

似乎没反应过来这个“低分”。随即,

巨大的、扭曲的狂喜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那张还算清秀的脸。她猛地捂住嘴,

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不是哭,是在压抑着狂笑!那双眼睛里迸射出近乎癫狂的兴奋光芒,

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480”,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是她期盼已久的胜利果实!

她成功了!在她看来,这个分数,彻底宣告了我的“***”!我完了!

我注定只能去垃圾学校,烂在泥里,而她,将永远高高在上地俯视我、嘲笑我!她看向我,

那眼神里的得意、怜悯和毫不掩饰的恶毒,几乎要溢出来。她似乎在用眼神说:看吧,废物,

你的人生,彻底完蛋了!前世,看到这个分数和父母冰冷的态度时,

那种天塌地陷的绝望和窒息感,几乎将我摧毁。但此刻,看着林晓晓那张因狂喜而扭曲的脸,

看着父母眼中***裸的漠视和嫌弃,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平静,

反而在我心底弥漫开来。这点分数,在前世是绝望的深渊,在这一世,却是我复仇棋盘上,

最完美的、不引人注目的落子。“哦,480啊。”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平静无波,

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直起身,目光掠过林晓晓那张狂喜的脸,

落在她手边那张被我名字占据的志愿草表上。“志愿表,” 我伸出手指,

指尖轻轻点在印着我名字的那一栏,语气平淡得像在问“晚饭吃什么”,“填好了吗?

”林晓晓被我过于平静的反应弄得一愣,狂喜的表情卡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张志愿表,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扬起那副假惺惺的笑脸:“哎呀,

姐,我这不是看你一直没醒,怕耽误了大事嘛!就……就帮你大概参考着填了一下草稿!

毕竟你这分数……” 她拖长了调子,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也得好好规划规划,

找个能收你的地方不是?总不能真没学上吧?多丢人啊。”她一边说着,

一边飞快地瞟了一眼放在电脑主机旁边的一个小瓶子——那是她常用的涂改液。前世,

她就是用这东西,在我短暂离开房间时,抹掉了我原本的志愿,写上了那所“地狱”。

“是吗?” 我微微歪了歪头,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几乎看不出的笑意,

眼神却冰冷地锁着她,“那真是辛苦你了,晓晓。” 我的指尖,

依旧稳稳地压在那张志愿草表上。林晓晓被我盯得有些发毛,那点强装的镇定开始动摇,

眼神飘忽不定:“应、应该的嘛,谁让你是我姐呢……”“既然你帮我参考了,

” 我打断她,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那就按你‘参考’的来好了。

” 我慢慢地将那张志愿草表,往她的方向,轻轻推了过去。动作很轻,很随意。

但落在林晓晓眼中,却像是一个无声的信号,一个她期待已久的、可以动手的许可!

她眼中猛地爆发出狂喜和贪婪的光芒,几乎要灼烧起来!她飞快地瞥了一眼父母。

林国栋又点起了一支烟,烟雾缭绕,漠不关心。王桂芬则撇着嘴,

不耐烦地催促:“晓晓帮你弄就赶紧弄!磨磨唧唧的!别耽误你妹妹的正事!”在他们眼里,

我的未来,根本不值一提。“好嘞!姐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最好’的去处!

” 林晓晓几乎是抢一般抓过那张志愿表,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带着一种大仇得报般的亢奋。她迅速抓起桌上的涂改液,用力地摇晃了几下。“咔嚓!

” 盖子被拧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白色的、粘稠的液体,

带着刺鼻的化学气味,被她毫不犹豫地涂抹在我原先第一志愿的位置。她涂得那么用力,

那么专注,仿佛不是在修改一张表格,而是在执行一项神圣的、毁灭我的仪式。

涂改液覆盖了原有的字迹,留下一个刺眼的白斑。她拿起笔,笔尖悬在那片刺目的白色上方,

顿了一秒。她的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露出一个混合着恶意和极度兴奋的笑容。

然后,她俯下身,用她那歪歪扭扭、带着十足恶意的笔迹,在那片空白上,

用力地写下了几个字——北华国防科技大学兵器类写完,她像是完成了一件杰作,

猛地直起身,把志愿表拍到我面前,下巴高高扬起,声音里充满了施舍般的虚假快活:“姐!

你看!北华国防科技大学!这可是211!名牌大学!虽然是兵器类……艰苦是艰苦了点,

但好歹是重点大学啊!配你这个分数,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她特意强调了“兵器类”三个字,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在她有限的认知里,

军工、兵器,就意味着荒凉、艰苦、枯燥、与世隔绝,是流放之地,

是埋葬青春和梦想的坟墓。她等着看我被发配边疆、生不如死的惨状。前世,

当她把这个“惊喜”砸到我头上时,那种如坠冰窟的绝望和愤怒,几乎让我当场崩溃。此刻,

我看着志愿表上那行丑陋的字迹,看着林晓晓脸上毫不掩饰的恶毒快意,

看着父母那两张漠然的脸……心底深处,那冰冷坚硬的复仇基石,终于稳稳落下。我伸出手,

指尖拂过那还带着湿润涂改液气味的“北华国防科技大学兵器类”字样。然后,

我抬起头,迎上林晓晓充满恶意的目光。这一次,我脸上的笑容不再掩饰,清晰地绽开。

那笑容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温和,却像淬了寒冰的刀锋,

无声地割裂了客厅里沉闷的空气。“好啊,”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平静无波,

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林晓晓眼中一丝错愕的涟漪,“谢谢妹妹。

”“替我选了个这么……‘好’的地方。”林晓晓脸上的得意僵住了。

她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没有哭闹,没有崩溃,没有她期待中的歇斯底里。

只有一句平静的“谢谢”,和那个让她莫名感到一丝寒意的笑容。

王桂芬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能走个211就烧高香了!晓晓,

赶紧把你自己的填了!别管她了!”林国栋吐出一口浓烟,

浑浊的眼睛扫过我:“兵器就兵器吧,好歹是个铁饭碗,以后说不定能分厂里。

” 他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一件即将被处理的旧家具。林晓晓狐疑地看了我几秒,

最终被自己巨大的“胜利”感冲昏了头脑。她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我,转过身,

带着一种优越感十足的姿态,开始认真地填报她自己的志愿。我看着她专注的侧影,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她心仪的那几所位于繁华都市、名字响亮的财经类院校,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无声地加深。林晓晓,好好享受你最后这段做梦的时光吧。

你亲手给我挖的坑,很快,就会成为埋葬你自己的坟墓。那所被你视为流放之地的军工大学,

会是你噩梦开始的地方。而那张赌债合同……我指尖无意识地在裤缝边轻轻敲击了一下,

眼底掠过一丝寒芒。那张前世曾让她万劫不复、最终把主意打到我婚礼上的催命符,这一世,

我会让它提前出现,并且,签得更加“心甘情愿”。游戏,开始了。八月末的火车,

像一头喘着粗气的钢铁巨兽,载着我一路向北。窗外,

葱郁的南方水乡景致逐渐被粗粝广袤的黄土高原所取代。空气变得干燥,

带着尘土和一种陌生的、硬朗的气息。当“北华站”三个饱经风霜的大字出现在视野里时,

车厢内响起一阵骚动。穿着崭新迷彩作训服的新生们,脸上还带着稚气和对未知的憧憬,

更多的是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拎着简单的行李——一个半旧的帆布旅行包,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孑然一身走下火车。站台上,人声鼎沸。来接站的学长学姐们穿着统一的深绿色常服,

身姿挺拔如青松,在混乱的人潮中格外醒目。他们举着各学院的牌子,声音洪亮地引导着。

“兵器工程学院!兵器的新生这边***!

”一个皮肤黝黑、寸头、眼神锐利如鹰隼的高个子男生举着牌子,声音像洪钟,穿透嘈杂。

他臂章上的利剑与齿轮徽记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我拖着行李走过去。“姓名?

” 黑脸学长扫了一眼我递过去的录取通知书,

目光在我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旧帆布包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公事公办地翻开名册。“林晚。

”“兵器类,1班。” 他快速地在名册上打了个勾,抬头,目光带着审视,“行李就这些?

”“嗯。” 我平静地点头。他似乎有些意外,但没多问,

只是朝旁边一辆刷着军绿色油漆、沾满泥点的军用大卡车扬了扬下巴:“上车!

人齐了就出发!”卡车在颠簸的土路上扬起滚滚黄尘。车厢里挤满了同样稚嫩的新生,

好奇又忐忑地打量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色。连绵的土黄色山丘,低矮的灌木丛,

偶尔掠过的废弃厂房和刷着褪色标语的围墙,

一切都透着一种与繁华都市截然不同的肃杀和硬朗。

当卡车驶入两扇巨大的、带着厚重历史感的铁灰色校门时,

一股无形的、带着金属和机油味道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门岗处持枪肃立的卫兵,

眼神锐利如刀锋扫过每一辆车。校园里没有花团锦簇,只有笔直的水泥路,

路边是高大整齐的杨树,树叶在干燥的风中哗哗作响。远处,

是灰扑扑的、棱角分明的苏式建筑群,偶尔能看到穿着作训服、喊着口号跑过的方队。

“我的天……这……这也太……” 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小声嘀咕,脸上写满了幻灭。

“安静!” 带队的黑脸学长一声低喝,车厢内瞬间鸦雀无声。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我们这群菜鸟,“记住!这里不是游乐场!收起你们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从踏进这扇门开始,你们只有一个身份——北华国防科技大学兵器工程学院的新学员!

明白没有?!”“明……明白……” 稀稀拉拉、底气不足的回答。“都没吃饭吗?!

大声点!明白没有?!” 吼声如雷。“明白!!!” 这一次,

声音汇聚成一股带着惊惧的洪流。卡车最终停在一片尘土飞扬的大操场边缘。操场尽头,

是几栋方方正正、毫无美感可言的五层宿舍楼,墙面是斑驳的灰白色。“女生,3号楼!

男生,5号楼!十分钟内,楼下***!解散!” 命令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混乱的搬运行李开始了。沉重的包裹,陌生的环境,严厉的指令,

让这些刚离开父母羽翼的年轻人手忙脚乱,抱怨和哀叹声此起彼伏。

我拎着自己轻便的帆布包,几乎是第一个冲进了3号楼那黑洞洞的入口。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旧木头混合的气味。找到分配的宿舍门牌,推开。四人间。

水泥地面,铁架床,掉漆的木头桌椅。窗户不大,采光一般。条件简陋得近乎严苛。

前世初来时的震惊、委屈和强烈的不适应感,这一次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

我平静地走到靠窗的下铺,把帆布包放在光秃秃的木板床上。

动作麻利地开始铺上自带的薄褥子和床单。宿舍里另外三个女生陆续进来,看着这环境,

脸色都不太好看。一个圆脸微胖的女生看着自己硕大的行李箱和一大堆零食,

几乎要哭出来:“这……这怎么住人啊……”没人回答她。空气沉闷。

对未来严酷生活的恐惧,和对这个“流放地”的失望,笼罩着这个小小的空间。唯有我,

铺好床铺,安静地坐在床边,

望着窗外操场上那些已经开始顶着烈日进行基础队列训练的身影,眼神平静无波。艰苦?

严苛?这正是我需要的熔炉。它将锻造我复仇的利刃。北华的日子,

像一台高速运转、冰冷精密的战争机器,精确到分秒,严苛到极点。清晨五点三十分,

尖锐的哨声如同钢针,刺破黎明的寂静,也刺穿所有残存的睡意。黑暗中,

须在一分钟内完成起身、叠被必须叠成刀削斧劈般的“豆腐块”、穿衣、冲下楼梯***。

慢一秒,等待你的就是教官铁青的脸和毫不留情的“俯卧撑准备!”。早操,

是雷打不动的五公里负重越野。沉重的沙背心勒在肩上,呼吸间是黄土高原干燥呛人的沙尘。

跑道上没有塑胶,只有硬实的黄土地,每一步踏下去都扬起烟尘。喉咙像被砂纸打磨,

肺叶火烧火燎。身边不断有人掉队、呕吐,甚至晕倒。教官骑着自行车跟在队伍旁,

吼声如雷:“掉队的!中午加练!兵器学院,没有孬种!”队列训练,

更是对意志和耐力的极致折磨。烈日当空,操场的地面被晒得滚烫。站军姿,一小时起步。

纹丝不动,汗水顺着鬓角、脊背、大腿内侧蜿蜒而下,在作训服上浸出深色的痕迹。

汗水流进眼睛,***辣地疼,也不能动分毫。教官手里的小木棍,

会毫不留情地敲打任何松懈的关节:“膝盖绷直!腰挺起来!收腹!头抬起来!目视前方!

你是软脚虾吗?!”内务检查,是另一个战场。被子必须叠成棱角分明的立方体,

床单不能有一丝褶皱,脸盆毛巾牙刷必须按统一朝向摆放,地面桌面一尘不染。

任何一点瑕疵,都会被教官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指出,

然后换来全宿舍的额外劳动和通报批评。食堂的饭菜,永远是大锅菜,油水寡淡,味道粗糙。

吃饭时间被严格限定,狼吞虎咽是常态。没有零食,没有外卖,只有定时定量的供给。

熄灯哨响后,宿舍楼立刻陷入一片死寂。任何一点光亮或声响,

都可能招来巡查教官的厉声呵斥。每一天,都像在打仗。

身体的极限被一次次挑战、打破、重塑。意志在高压和疲惫中被反复锤炼。宿舍里的气氛,

也从最初的抱怨哭诉,迅速转变成一种沉默的坚韧和麻木的服从。那个圆脸的微胖女生,

叫赵小娟,是哭得最凶的一个。第一个星期,她的眼睛几乎没消肿过,

被子叠不好被罚抱着被子在走廊站军姿,五公里跑最后一名被罚扫厕所,

内务不合格被罚抄写条令条例……每一次打击都让她崩溃大哭。另一个叫李梅的女生,

性格要强些,咬着牙硬撑,但眼底的疲惫和迷茫越来越重。她常常在熄灯后,躲在被子里,

用手机微弱的光亮看着家里发来的、满是都市霓虹的照片,偷偷抹眼泪。还有一个叫孙静的,

是本地人,似乎对艰苦早有心理准备,但也时常在枯燥繁重的训练和理论课间隙,

望着窗外荒凉的山丘发呆,眼神空洞。唯有我,成了这个“地狱”里的异类。五公里?

我跑在最前面,调整呼吸,步伐稳定。前世的记忆让我知道如何分配体力,如何利用地形。

每一次冲过终点线,看着教官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许,我只觉得体内的力量在奔涌。队列?

我的军姿永远是标杆。挺直的脊背,绷紧的肌肉线条,纹丝不动的定力,

连最挑剔的教官也挑不出毛病。汗水模糊视线时,我眼前闪过的不是痛苦,

而是林晓晓那张扭曲狂笑的脸。这点苦,算什么?内务?我的床铺永远是样板。

棱角分明的“豆腐块”,平整如镜的床单,一丝不苟的物品摆放。每一次内务检查,

我的名字都在表扬名单上。整洁,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无声的对抗。理论课,

那些晦涩难懂的《弹道学基础》、《火炸药原理》、《机械设计基础》,

别人听得昏昏欲睡、抓耳挠腮,我却如饥似渴。前世的工作经历,

让我对这些知识有着远超新生的理解力。我主动提问,课后追着老师讨论,

笔记记得密密麻麻,条理清晰。“林晚,这道题你上来解一下。” 讲台上,

头发花白、神情严肃的《材料力学》教授点我的名。

在全班同学略带同情和看好戏的目光中这门课挂科率极高,我走上讲台,拿起粉笔。

复杂的受力分析图,繁琐的计算公式……粉笔在黑板上划过,发出笃笃的轻响,思路清晰,

步骤严谨。教授推了推眼镜,看着黑板上完美的解答,

紧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不错。思路清晰,基本功扎实。

大家要向林晚同学学习。”下课后,李梅凑过来,半是佩服半是不可思议:“林晚,

你怎么做到的?那些公式我看着就头大!”我合上笔记本,淡淡地说:“多练,多想。

没什么难的。”赵小娟苦着脸:“我觉得我脑子都要炸了……林晚,你笔记借我抄抄呗?

”“好。” 我把笔记递给她。孙静看着我,眼神复杂,低声说:“林晚,

你好像……一点都不觉得苦?”苦?我抬眼,望向窗外。操场上,

又一队新生在教官的吼声中跌跌撞撞地跑过,扬起漫天黄尘。远处,

靶场的方向隐约传来零星的枪声。“习惯了就好。” 我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无波,

眼底却沉淀着无人能懂的冰冷火焰,“这里,能教会我们真正有用的东西。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号声、哨声、操练声和翻书声中飞速流逝。黄土高原的风沙磨砺着皮肤,

也磨砺着意志。单调艰苦的生活,像一块巨大的磨刀石,

将我身上属于都市女孩的软弱和矫情一点点磨去,露出内里越来越坚硬的质地。

我成了兵器学院新生中的“标杆”。训练标兵,学习尖子,内务模范。

我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各种表扬通报上。连那个黑脸的新生连长张猛,

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审视,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欣赏。“林晚!出列!

给大家示范一下低姿匍匐前进!” 训练场上,张猛的声音依旧洪亮。我迅速出列,卧倒,

身体紧贴滚烫的地面,手脚协调用力,像一支离弦的箭,在布满碎石的匍匐道上快速前行。

沙土灌进领口、袖口,手臂和膝盖被碎石磨得生疼,动作却标准迅捷,毫不停滞。

“看到了吗?!这才叫动作!都给我好好练!” 张猛对着其他新生吼道,然后转向我,

难得地缓和了语气,“归队!”“是!” 我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

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有平静的服从。偶尔在难得的休息间隙,

我会打开那个几乎被遗忘的旧手机。信号时断时续。屏幕上,家庭群一片死寂。

只有在林晓晓偶尔晒出她大学所在繁华都市的夜景、精致的下午茶、新买的包包时,

王桂芬才会在下面一连串地点赞和吹捧:“我家晓晓就是厉害!”“宝贝女儿真棒!

”“这地方才叫上大学嘛!”没有一句问询,关于我。前世,

这些刺眼的炫耀会让我在深夜的硬板床上辗转反侧,被自卑和不甘啃噬。现在,

我看着那些流光溢彩的照片,

看着林晓晓在朋友圈字里行间透出的优越感和对“乡下军工学校”的隐晦嘲讽,

内心却像被冰封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她炫耀的浮华,是我淬炼锋芒的熔炉。

她鄙夷的“乡下”,是我积蓄力量的战场。我点开一个备注为“催债-王哥”的陌生号码,

编辑了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内容只有几个冰冷的数字和一个地址。确认发送。然后,

迅速关机,将手机塞回行李包最底层,如同藏起一枚等待引爆的炸弹。做完这一切,

我拿起桌上摊开的《单兵外骨骼系统原理与设计》——这是一本高年级的选修教材,

我通过关系从图书馆提前借阅的。书页有些陈旧,里面复杂的机械结构图和动力学公式,

在旁人看来如同天书。我低下头,指尖划过冰冷的图纸线条,眼神专注而锐利。林晓晓,

尽情享受你最后的纸醉金迷吧。你签下的那张“赌债合同”,很快,

就会成为勒紧你喉咙的第一道绞索。而我在这里,在你看不见的“地狱”里,锻造的利刃,

也即将出鞘。北华的冬天,来得早,且凶猛。凛冽的西北风像裹着冰渣的刀子,

刮过光秃秃的操场和灰扑扑的楼宇,发出呜呜的呼啸。宿舍里没有暖气,

只有一个小小的铁皮煤炉,吝啬地散发着有限的热量。水管常常被冻住,

需要提着小铁桶去楼下锅炉房打热水。呵气成霜,手脚生冻疮是常态。

就在这呵气成冰的时节,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像野火一样在相对闭塞的校园里蔓延开来,

瞬间点燃了所有学员的神经。“听说了吗?‘砺剑’项目!是‘砺剑’项目!”“真的假的?

那个传说中的……单兵外骨骼预研?”“废话!公告都贴在系办门口了!面向全校选拔!

尤其是我们兵器、机械、自动化这几个学院!”“天啊!要是能进去……听说直接对接总装!

参与的都是顶尖专家!毕业分配还用愁吗?”“做梦去吧!全校才招几个人?

听说要求高得变态!体能、理论、实操、政审……层层筛选,比考清北难多了!

”“砺剑”项目。这个名字,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

在枯燥艰苦的军校生活中激起了滔天巨浪。它象征着最前沿的军工科技,

代表着最严苛的选拔,更意味着一条通往顶尖军工领域、前途无量的金光大道。公告栏前,

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兴奋又忐忑的学员。我站在人群外围,

看着那张盖着鲜红印章的选拔通知,心脏在胸腔里沉稳有力地搏动。前世,

这个项目启动稍晚,选拔时我已临近毕业,遗憾错过。而这一次,它提前了,并且,

它是我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林晚!” 新生连长张猛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穿透嘈杂,

“过来!”我拨开人群走过去。张猛上下打量着我,

那张黑脸在寒风里也显得格外严肃:“看到通知了?‘砺剑’项目,有没有想法?

”“报告连长!有!” 我立正,声音干脆。“好!” 张猛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我就知道你小子……哦不,你这丫头有股劲儿!报名表填了没?”“正准备填。

”“赶紧填!系里推荐名额有限!” 张猛压低了声音,“我看了下初选标准,

体能和基础理论成绩,你排在最前面!好好准备后面的选拔!给咱们连争口气!”“是!

连长!”报名。初筛。体能测试负重越野、障碍、力量、耐力。

理论笔试涵盖高等数学、物理、材料力学、自动控制原理等。层层淘汰,残酷无比。

体能测试场,寒风如刀。我穿着单薄的作训服,在冰渣覆盖的障碍场上腾挪翻滚,

在冰冷的单杠上一次次突破引体向上的极限。每一次肌肉撕裂般的酸痛,

每一次肺叶快要炸开的窒息感,都让我想起前世坠楼时那彻骨的冰冷和剧痛。这痛苦,

是燃料!理论笔试的考场,寂静无声,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复杂的公式推导,

刁钻的案例分析。我将前世积累的专业知识和这一世在北华如饥似渴吸收的理论融会贯通,

思路清晰,下笔如飞。冰冷的笔杆握在手中,仿佛握着一柄无形的武器。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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