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阳，我们谈谈，默哥哥要结婚了。他未婚妻要80万彩礼，我们帮帮他好不好？
可是我们也没钱啊！我打听好了，你去卖个肾，躺一个月就有60万。
所以我的性命比不过你白月光的彩礼？前任一哭，现任必输也不是没有道理。要我卖肾是吧？
行，等着！01喻子晴回来时，我正对着手机屏幕上的婚纱款式傻笑。我们三年的感情，
终于要有一个结果了。婚期定于下个月，而下周就要拍婚纱照了，
屏幕里的鱼尾婚纱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约会。她站在商场玻璃柜前盯着那条昂贵的鱼尾裙，
眼中带着落寞和渴望。咔哒一声，防盗门被钥匙拧开。我连忙按灭屏幕，
转身时脸上已经带着笑意。子晴，你回来啦，我刚看了家新开的日料，听说刺身……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喻子晴手里的爱马仕包随意扔在玄关柜上。
那是我去年的年终奖又贴了三个月工资，给她送的订婚礼物。她平时舍不得背，
只有去见张默的时候才打扮的华丽精致。陈正阳，我们谈谈，默哥哥要结婚了。
她的声音像冰柜里刚拿出来的玻璃杯，仔细听还夹杂着一股烦躁。张默，
这个名字像根细小的刺，藏在我们三年感情的褶皱里。喻子晴提过无数次，是她家邻居哥哥，
高中还同桌，家里破产后出国的白月光。每次提起，她都会盯着窗外的天空，
眼神无意识地涣散。我和她沟通过，我们之间能不能不提别的男人。可她每次都大发雷霆，
说我无理取闹，说她已经放下张默了，现在只把他当哥哥。
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先动心的人是我，追求喻子晴的那一刻起，
我在感情上就已经处于下风了。好在下个月我们就要修成正果，现在张默也要结婚了。
我稳定情绪，弯腰去捡她扔在沙发上的围巾。哦，那挺好呀！好什么好，
他未婚妻要八十万彩礼。喻子晴突然提高音量，转身时眼里泛着红。他才刚回国创业，
所有钱都投在了公司里，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我的手指顿住。所以，张默真的回国了？
围巾上还残留着喻子晴惯用的雪松香水味，此刻却呛得我鼻子发酸。我直起身，
却看见喻子晴正死死攥着的手机，屏幕亮起。晴儿，只有你能帮我了。
是她的默哥哥发来的消息预览。02我不能不管默哥哥。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所以呢？
我们的彩礼不是说好了二十万吗？叔叔阿姨也同意……那不一样！
喻子晴激动地将手机拍在茶几上，钢化膜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默哥哥不一样，
他要是凑不够彩礼，这婚就结不成了，而他妈妈还在医院等着用钱做手术。
我看着喻子晴这副模样，突然觉得很陌生。我们订婚时，
喻母说要我给二十万彩礼给她弟弟当婚房首付。我忍了，咬着牙跟亲戚借遍了才凑齐。
上周刚还完最后一笔，现在银行卡里勉强剩下五万块的婚纱照预算和办酒席钱。
喻子晴也知道，我家也只是一个普通家庭，我们甚至才毕业三年，工作刚稳定。
去年给了她家20万彩礼，哪还有多少存款。可我们也没钱了啊。
我试图让语气听起来平和，要不，我再问问表哥？他年底可能……喻子晴突然哭出了声。
陈正阳，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默哥哥是我很重要的人，他要是垮了，我也不活了。
多么可笑，我的未婚妻口口声声为了别的男人要死要活。我闭上眼睛，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那我呢？你有为我考虑过吗？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婚房首付我爸妈已经抵押了老房子。你现在跟我说，要我帮另一个男人凑彩礼？
喻子晴，你有没有心？她突然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声音却异常平静。
我打听好了，医院有私下收肾的渠道，一颗能卖六十万。空气瞬间凝固，
我大概知道了她今晚的意图，却还是开口问了。你要为了他卖肾？
喻子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我的妻子，要共度余生的女人。
她的嘴唇还在动，说话却像一个恶魔。正阳，是你，你不愿意为我牺牲吗？
你只需要躺一个月，六十万就到手了，默哥哥差的正好是这个数。等他结了婚，
我们就领证。还真是这样啊，我又欠他什么？03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喻子晴，
你知道卖肾意味着什么吗？那是器官，不是手机！我知道，但那是默哥哥啊，
他以前帮过我。又是一样的理由，每次她去见张默都是这样的借口。她高中时被欺负，
是张默替她挡着。她爸住院，是张默偷偷塞给她一万块。现在张默有难需要她，她不能不管。
她说不腻我都听腻了。所以，在你心里，我连他的彩礼钱都不如？喻子晴别过脸，
开始给我画饼。等这事结束，我们就好好过日子，就当是为了我，行不行？见我没说话，
她用力甩开我的手。我猝不及防，撞在了电视柜上。上面的几个相框掉了下来，
玻璃碎了一地。喻子晴疯了般推了我一把，还没站稳我就又被她推倒在地。
手按在了一堆玻璃上。啊，子晴，我的手好疼，快去拿医药箱。她却转身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懵了。你怎么敢的？那是他给我的唯一一张照片。那上面不止有张默的照片，
还有他们两人的合照。而喻子晴只在乎张默，她看见了我鲜血淋漓的手，眼中却没有关心。
前任还没哭，现任就得输吗？哦，还不算前任。张默对她就那么重要吗，既然如此，
又何必答应和我结婚呢？平时的小打小闹，我都能容忍。可这次她要做的事太过分了，
我突然对她很失望。甚至在思考，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不想和她过多争执，
我站起身，去处理伤口。只听喻子晴在身后说。明天我带你去见王医生，
他说能安排最好的病房。我没有停留继续走，自嘲的笑了笑。她都已经决定好了，
只是在通知我而已。医院吗？去，为什么不去，我倒要看看她喻子晴能有多狠心。
不去亲眼见证，怎么知道这个女人多狠心呢？不过，这个婚，也不用结了。
我处理了手上的血，突然想起上周陪喻子晴去做美甲。她选了豆沙色，
美甲师说这个颜色显温柔。当时她还笑着说，陈正阳最喜欢我温柔的样子了。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就因为我摔毁了她白月光的相册，不顾我的受伤，
第一反应扇了我一个耳光。04我强迫自己入睡，避免一会儿再和喻子晴交谈。半夜，
我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喻子晴在和人打电话。说着默哥哥不能让陈正阳知道之类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手机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视频请求。而床上只有我一人，喻子晴不在房间。
我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才接通。屏幕里母亲正举着刚晒好的棉被。阳阳，
周末带子晴回家吃饭啊，我给她做红烧肉。看，妈刚晒好的被子，
子晴来住就是软绵绵的了。我鼻子一酸，这个婚订的，爸妈跟着我一块讨好人家。
喻子晴喜欢重口味的菜，我妈就研究口味，而她以前都是遵循着熟了能吃就行。
她说过来路上热，我爸立马端上一碗冰镇绿豆汤，而他之前一直说冰的容易伤胃。
她说家里最好养些花，下次来时家里就摆上了漂亮的玻璃花瓶，而我家之前都是腌菜罐子
。关键喻子晴还嫌弃，我从没对爸妈说过，怕他们二老伤心。我对着镜头扯出一个笑。
不了，妈，我们两个这段时间比较忙，你跟爸注意身体。挂了电话，
我看见喻子晴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拿上了我的外套。我已经跟王医生约好了，
现在就过去做检查。好啊。喻子晴，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呢？我想看看，
她会不会有一丝后悔。私立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香薰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检查结果出来了。办公室里，王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陈先生身体条件不错，
各项指标都符合要求，只要你同意，我们三天内就能安排手术。
我盯着体检报告上的双肾形态正常几个字，指尖在白色的A4纸上反复摩挲。
手术有风险吗？任何手术都有风险。王医生翻开病历本，向我展示。
但我们做过三十多例这样的手术，成功率高达98%。术后注意休养，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喻子晴走了过来，你看，我就说没事吧。她的手臂挽着我的胳膊，
我却没感觉到半点温暖。王医生是默哥哥的朋友，绝对靠谱。我抬头正好看见，
王医生镜片后的目光闪了一下。05医生好像不能把病人的病例随便泄露吧，
他这已经违法了。何况，给活人动摘肾手术的，能是什么好人？王医生递过来一份协议。
签了这个，我们就算正式确认了。六十万，术后三天打到你卡上。
协议的抬头写着器官捐献知情同意，底下的条款密密麻麻。我的目光卡在第三条上。
乙方自愿捐献肾脏一枚，甲方不承担术后任何并发症责任？
这不合规定为什么不承担责任？王医生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说的理所应当。 陈先生是明白人，这种事本来就不能摆在明面上。
我们提供最好的医疗资源，你拿到钱，大家各取所需。不能放明面上？
那不就是非法交易吗？呼，他的罪名又多了一条。喻子晴突然抢过协议，
翻到最后一页塞到我手里。你签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默哥哥还在等着呢。
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怎么对付你们，我走向了洗手间。喻子晴追了出来，
高跟鞋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声响。你到底要怎么样？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默哥哥毁掉吗？
毁掉他的是八十万彩礼，不是我。既然那么为难，为什么不换个女人娶？
我停下脚步，一个穿病号服的男人被护士推着经过。男人脸色苍白，腰侧贴着厚厚的纱布。
显然，以前这个男人刚卖过肾。喻子晴抓住他的胳膊。你看，人家不也好好的吗？
就一个肾而已，很多人都只有一个肾照样活。我看她是疯了，这叫好好的？喻子晴，
那你怎么不自己卖？我，我身体不好，不能卖肾。我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
男人的眼神还在眼前晃。我想起了二叔，五年前他因为尿毒症去世。最后那半年，
一周三次透析，手臂上的血管被扎得像蜂窝。二叔临终前看着我们一大家子说。人活着，
啥都能少，就是不能少了健康。我看着喻子晴，我不愿意。陈正阳，
你就当积德行善，行不行？我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真正认识过她。那些温柔体贴，
那些善解人意，只是没有牵扯到她重要的人而演出来的假象罢了。06我在洗手间，
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张默，我只见过他的照片，却多次听过喻子晴和他打电话。
我默默点开了录音。听着他炫耀新买的全款别墅。原本他并不是没有钱，
他的母亲也不是真的生病。连那个所谓的未婚妻都是假的。他只是贪图喻子晴手里的20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