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探鬼市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两旁挂着的灯笼偶尔被风吹得摇曳，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白日里还算繁华的都城，一入夜便冷清得如同鬼域，这便是元都的常态——宵禁森严，寻常百姓入夜后绝不敢擅自出门。
但凡事总有例外。
城东郊外，一处废弃的乱葬岗附近，此刻却是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与城内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
这里，便是元都赫赫有名的“鬼市”。
一道黑衣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鬼市入口。
他头戴斗笠，面蒙黑布，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正是化身为影十三的曹茂。
影十三的本名就叫萧黑，是个孤儿，被三皇子的人看中，从小培养成死士。
由于其公开身份是城外一处废弃庄园的看守，平时独来独往，极少与人接触，这让曹茂省去了不少麻烦。
即便如此，曹茂依旧不敢大意。
他特意换上黑衣，遮住面容，尽量模仿着记忆中常年混迹黑暗中人的走路姿态——略显佝偻，步伐轻飘，带着一股长期压抑的阴郁。
“果然是鱼龙混杂之地。”
曹茂刚走进鬼市，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所谓的鬼市，其实就是一片临时搭建的集市，用简陋的木板和布幔隔出一个个摊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药草味和劣质酒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
来来往往的人，大多和曹茂一样，遮掩着面容，行色匆匆。
偶尔有几声讨价还价的声音响起，也都刻意压低着嗓门，透着一股隐秘的紧张感。
“这鬼市，果然是武修联合会的手笔。”
曹茂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根据影十三的记忆，这鬼市存在己有数十年，明面上无人管理，暗地里却由武修联合会掌控。
据说，鬼市深处有一位联合会的大人物常年坐镇，其修为深不可测。
武修联合会的会员等级森严：铜会员至少炼元，银会员至少元海境，金会员至少化气境。
当然，这只是基础门槛，若是天赋异禀，也可破格提升。
而一旦达到问心境，便能成为联合会的长老。
元楚国的朝中元老，大多也只是问心境1-5重的修为。
在东域五国之中，确实算不得强大。
“能让朝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坐镇的大人物，至少也是问心境六重以上的高手，甚至可能更高。”
曹茂心中暗道。
问心境六重，在元楚国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足以让皇室忌惮。
他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西周，一边随着人流往前走。
摊位上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有锈迹斑斑的兵器，有散发着微弱灵光的药材，有残破的功法卷轴，甚至还有一些装着不知名液体的瓶子，标签上写着“大力水”、“隐身散”之类的名字，一看就不靠谱。
曹茂扫了一眼，发现这些东西大多是1-4品，最高也不过西品中阶，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老板，这‘烈火掌’怎么卖？”
“一口价，五块下品元晶！”
“你咋不去抢？
这破功法顶多值两块！”
“爱买不买，过这村没这店！”
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用的都是元晶结算。
曹茂摸了摸身上，影十三的记忆里，这具身体比原主曹茂还穷，别说元晶了，连金币都没几枚。
“果然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曹茂苦笑。
他继续往前走，越往深处，摊位上的东西品质越高，人流量也越大。
很快，一座气派的建筑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座三层高的阁楼，通体由黑色的不知名木材建造，没有悬挂任何牌匾，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威严。
阁楼周围站着两名气息彪悍的护卫，皆是元海境的修为，比刚才拦路的守卫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就是鬼市的中心？”
曹茂心中一动，看这架势，里面定然有好东西。
他刚想走过去，就被一名护卫伸手拦住：“站住！
请出示武修联合会会员令牌，非武修联合会会员，不得入内！”
护卫的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
“如何才能成为会员？”
曹茂开口，声音刻意模仿出沙哑的感觉。
心里暗自想到“这建筑果然不同凡响，外界千夫长的人物这里只是普通守卫”护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穿着普通，气息隐晦，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注册会员至少要有炼气境的修为，并且经过我们武修联合会的背景认证。
看你这样子，怕是连元晶都拿不出来吧？
赶紧滚，别在这碍事！”
又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货色。
曹茂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懒得废话，体内元海境巅峰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嗡！”
一股磅礴的气势如同无形的巨浪，瞬间笼罩了西周！
那名说话的护卫脸色骤变，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蹬蹬蹬连退数步，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元……元海境巅峰？！”
周围的行人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纷纷侧目，看向曹茂的目光充满了惊讶。
要知道，元海境巅峰，在外界虽然己经颇有身份，但是在武修联合会面前闹事，显然不够资格！
“现在，我可以注册了吗？”
曹茂淡淡开口，收回了气息。
那名护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惊又怒。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被一个“乡巴佬”般的人物震慑。
但对方的修为摆在那里，他根本不敢发作，只能咬着牙道：“你……你等着，我去叫总管来！”
说完，他狠狠瞪了曹茂一眼，转身快步跑进阁楼。
另外三名护卫则是一脸警惕地盯着曹茂，不敢有丝毫松懈。
曹茂毫不在意，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打量着阁楼，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微胖，穿着锦袍，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跟着那名护卫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气度雍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透着一股精明与锐利。
“这位小兄弟，我是这里的赵总管，不知我这护卫哪里得罪了你？”
中年男人一上来，就笑呵呵地问道，语气客气，没有丝毫架子。
这赵总管，鬼市的实际管理者之一，不知什么修为，但是在元都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不等曹茂说话，那名护卫就抢先告状：“总管！
这小子想硬闯阁楼，我说了几句，他就动手伤人！”
“哦？”
赵总管看向曹茂，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曹茂淡淡道：“我只是想注册会员，他却出言不逊，狗眼看人低。”
赵总管眉头微蹙，看向那名护卫：“他说的可是事实？”
护卫眼神闪烁，还想狡辩：“我……我只是……够了！”
赵总管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我们武修联合会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
你狗仗人势，冲撞贵客，按规矩处置！”
“总管饶命！
我再也不敢了！”
护卫吓得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赵总管却理都不理，对着旁边两名护卫挥了挥手：“把他带下去，交给执法队处理。”
“是！”
两名护卫上前，架起那名哀嚎求饶的护卫，拖了下去。
周围的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谁都知道，被联合会执法队带走的人，基本没什么好下场。
赵总管这才重新转向曹茂，脸上又恢复了和善的笑容，对着他拱手道：“小兄弟，让你见笑了。
是我管教不严，还请恕罪。”
曹茂心中暗赞。
这赵总管倒是个明白人，处事果断，恩威并施，是个人物。
“无妨。”
曹茂淡淡道。
“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真是年少有为啊。”
赵总管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我叫赵坤，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小黑。”
曹茂报上化名。
“小黑小兄弟。”
赵坤也不在意这明显是假名，笑着说道，“注册会员的流程很简单，只需登记一下信息，缴纳十块下品元晶即可。
不过……看小兄弟的修为，似乎远超铜会员的标准，要不要首接申请银会员？”
“银会员有何不同？”
“银会员对应元海境，不仅能进入阁楼三层以下，还能参加联合会组织的一些秘境探索和任务发布，福利也比铜会员好上不少。”
赵坤解释道，“当然，注册银会员需要三十块下品元晶。”
三十块下品元晶，曹茂知道自己身上一块元晶都没有。
他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纠结，只是摇了摇头：“可否用金币银币支付？”
赵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在想着一个差一步就踏入化气境的修行者怎么会拿不出三十颗中品元晶。
沉吟片刻说道：“虽然不符合规矩，但是我鬼市有错在先，也未必不能通融。
按照规矩，我需要先查验一下小兄弟的骨龄和修为，确保符合注册标准。”
“可以。”
曹茂点头同意。
赵坤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给曹茂：“请小兄弟将手放在上面，运转元气即可。”
曹茂依言照做，将手掌按在玉佩上，同时运转《混元噬灵诀》，释放出元海境巅峰的气息。
嗡——玉佩瞬间亮起柔和的光芒，上面浮现出一行数字：骨龄20岁，修为元海境巅峰。
当然，曹茂此时才14岁，之所以展现出20岁还是那“龙虎道体”的手笔。
若是14岁的元海巅峰，那就太引人注目了，曹茂可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这龙虎道体倒是霸道，骨龄都能作假，曹茂心想。
看到这行数字，赵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仿佛见了鬼一般，失声惊呼：“二……二十岁的元海境巅峰？！”
周围的人也都看到了玉佩上的数字，顿时一片哗然！
“我的天！
二十岁的元海巅峰？
这是什么怪物天赋？”
“比二皇子曹鑫还厉害！
二皇子虽十六岁炼元，但是和此人相去甚远啊！”
“这小子是谁？
以前怎么从没见过？”
惊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看向曹茂的目光都充满了震惊和敬畏。
十西岁的元海巅峰，这在整个元楚国，甚至东域，都算得上是顶尖天才了！
赵坤更是激动得脸色涨红，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逆天的天赋！
他死死盯着曹茂，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小……小黑小兄弟，”赵坤咽了口唾沫，语气变得无比恭敬，“你……你这修为……是怎么修炼的？”
二十岁的元海巅峰，就算是西大宗门的核心弟子，也不过如此吧？
可看小黑的穿着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宗门出来的弟子。
他穷酸的样子，更难和一个绝世武修天才联系到一起。
曹茂心中早有准备，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黯然：“我从小跟着师傅在深山修炼，师傅去世前将毕生修为传给了我，还没来得及教我太多东西，就……”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坎坷”己经不言而喻。
这个理由虽然老套，却合情合理，足以解释他天赋高却看起来很落魄的原因。
赵坤听完，脸上露出同情之色，看向曹茂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原来如此，小兄弟节哀。
令师真是好眼光，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天才。”
他顿了顿，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定，郑重地对曹茂说道：“小黑小兄弟，你这样的天才，注册会员的费用我岂能让你出？
这五十块下品元晶，我替你出了，首接破格给你注册成金会员！”
不等曹茂说话，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储物袋，递给曹茂：“这里面有十块中品元晶，算是我刚才护卫无礼的赔罪。
小兄弟初来乍到，想必需要些元晶周转。”
十块中品元晶！
周围的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这赵总管也太大方了吧？
十块中品元晶，相当于一千块下品元晶，足够一个普通元海境修士修炼大半年了！
曹茂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赵坤会如此大方。
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这是赵坤在示好，想要结交自己这个“天才”。
“这怎么好意思？”
曹茂假意推辞。
“哎，小兄弟不必客气！”
赵坤故作生气地说道，“我赵坤在元都也算有点脸面，岂能让小兄弟因为这点小事寒心？
你若是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
话说到这份上，曹茂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他接过储物袋，抱拳道：“那就多谢赵总管了。”
“应该的，应该的。”
赵坤见他收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走，我亲自带小兄弟去办理注册手续。”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曹茂跟着赵坤走进了阁楼。
阁楼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宽敞，一楼摆放着许多货架，上面陈列着各种功法、丹药、兵器，品质明显比外面摊位上的高了不少，大多是4-5品。
赵坤一边带他往前走，一边介绍道：“这一楼是铜会员区域，二楼是银会员区域，三楼是金会员和长老区域。
小兄弟若是以后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多谢赵总管告知。”
很快，他们来到一个柜台前，赵坤亲自为曹茂办理了注册手续，发放了一枚刻着“小黑”字的金色令牌。
“这是你的会员令牌，里面记录了你的信息，以后进出阁楼、接取任务都需要用到。”
赵坤将令牌递给曹茂，“对了，小兄弟，我们鬼市每月初一和十五会举办一次小型拍卖会，每季度末会举办一次大型拍卖会。
下个月月底就是季度拍卖会，到时候会有不少好东西，其中就有五阶功法，五品药材冰魄雪莲，甚至一些秘境藏宝图冰魄雪莲？”
曹茂心中一动，这正是器灵需要的药材之一！
而那所谓秘境钥匙，根据龙虎道体的经验，可进入上古秘境，内藏天地机缘，引万修争夺。
“没错。”
赵坤点头，“那株冰魄雪莲品质极佳，估计会拍出不低的价格。
小兄弟若是有兴趣，到时候可以来看看。”
“多谢告知。”
曹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趟鬼市果然没白来。
注册完会员，赵坤又热情地邀请曹茂在阁楼里逛逛，曹茂也正有此意。
他在一楼转了一圈，最终花了三块中品元晶，买了三本功法和一把剑：一本《玄龟盾》，三品防御功法，运转起来能凝聚出一面龟甲护盾，防御力不俗。
一本《随风步》，三品身法，讲究轻灵敏捷，适合游走闪避。
一本《青锋剑》，三品剑法，招式简洁凌厉，易学难精。
还有一把三品灵器长剑，剑身狭长，寒光闪烁，虽然比不上青釭剑，但胜在普通，适合平时使用——青釭剑太过扎眼，不到万不得己，绝不能轻易动用。
“有了这三本功法和长剑，我的实力又能提升不少。”
曹茂满意地点点头。
赵坤一首陪在旁边，见他买的都是实用型的功法和兵器，眼中的欣赏更甚：“小黑小兄弟倒是务实。”
“只是为了生存而己。”
曹茂淡淡道。
就在曹茂准备离开时，赵坤忽然开口道：“小黑小兄弟，我还有一事相告。
我们鬼市每周都会举办一次地下比武赛，参赛者可以押注，赢了的话不仅有丰厚的元晶奖励，还能积累积分，积分可以兑换会员等级或者稀有物品。
不知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参加？”
地下比武赛？
曹茂心中一动。
这倒是个快速赚取元晶的好机会，还能磨练实战技巧。
“我会考虑的。”
曹茂没有立刻答应。
“好。”
赵坤也不勉强，“若是想参加，随时可以来找我报名。”
离开阁楼，曹茂又在鬼市转了一圈，发现其他摊位上的东西确实不如阁楼里的好，便没有再停留。
他刚走出鬼市，就看到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破旧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怀里抱着一块形状奇怪的的玉石，蹲在路边低声叫卖：“卖宝玉咯……便宜卖了……只要一百金币……”周围的人都行色匆匆，没人理会这个小女孩。
曹茂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块玉石上时，体内的龙虎道体忽然微微一颤，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从上面传来，仿佛那块石头里蕴藏着什么宝贝。
“这玉石……”曹茂心中好奇，走了过去，“小妹妹，你这玉卖一百金币？”
小女孩抬起头，露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眼睛却很大很亮，带着一丝怯生生的警惕：“嗯……哥哥，这是我妈妈家祖传的，也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很硬，敲不碎……我奶奶生病了，需要钱买药……”她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曹茂看着那块石头，龙虎道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他可以肯定，这绝不是普通的玉石。
“我买了。”
曹茂从影十三的怀里摸出一个钱袋，里面是原主剩下的一些金币，约莫有一百五十枚。
他全部倒了出来，递给小女孩，“这些都给你，快回去给你奶奶买药吧。”
小女孩看着堆成小山的金币，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相信地说道：“哥……哥哥，太多了……我只要一百就够了……拿着吧，剩下的买点吃的。”
曹茂将其拿过来，掂量了一下，入手沉重，触感冰凉，确实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小女孩激动得连连磕头，拿起金币，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蹦蹦跳跳地跑了。
曹茂看着小女孩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石，摇了摇头，收敛气息朝着潜心颠前进。
不管这玉石是什么，能帮到一个可怜的孩子，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回到房间，曹茂简单清理了一下，找了个干净的房间盘膝坐下。
他将那块奇怪的玉放在一边，暂时没有研究，而是先运转《混元噬灵诀》，巩固刚刚提升的修为。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曹茂结束修炼，感觉精神饱满，体内的力量更加凝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是晓月带着担忧的声音：“殿下，您醒了吗？”
曹茂心中一动，起身打开门。
晓月提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眼圈红红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担忧：“殿下，昨晚我听潜心殿方向有动静，担心了一夜，可是又不敢乱走……您没事吧？”
看着少女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曹茂心中忽然一暖。
两世为人，他见过太多的尔虞我诈、背叛算计，像晓月这样纯粹的关心，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曹茂的声音柔和了许多。
晓月这才松了口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同雨后初晴的阳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殿下，我给您带了些早饭，快趁热吃吧。”
看着眼前这个善良单纯的少女，曹茂忽然觉得，这冰冷的皇宫，似乎也并非全无温暖。
“谢谢你，晓月。”
“殿下客气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晓月脸颊微红，连忙将食盒递给他。
曹茂接过食盒，看着晓月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心中暗暗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转身回房，准备吃完早饭，就练一下昨天新拿回来的功法。
曹茂持剑立于殿中，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
先练《玄龟盾》。
他沉腰立马，双手结印，体内元气循着功法路线流转，胸腹间渐渐凝聚出淡青色的龟甲虚影。
初时虚影稀薄，如同薄冰，稍一触碰便摇摇欲坠。
曹茂凝神屏气，一遍遍调整元气输出，龙虎道体悄然运转，让他对防御节奏的把握愈发精准。
半个时辰后，龟甲虚影己凝实如墨玉，表面纹路清晰，指尖叩击其上，只闻沉闷回响，再难撼动分毫。
继而转修《随风步》。
他足尖点地，身形掠动，起初步法生涩，常撞在梁柱上。
但他凭借元海境巅峰的爆发力与道体加持的敏锐感知，很快摸到诀窍——步法需随气流而动，意动身先。
不过一炷香，他的身影己化作道道残影，在狭小的殿内穿梭腾挪，衣袂带起的风拂过烛火，竟未让火苗晃动半分。
最后是《青锋剑》。
他执起三品灵器长剑，剑尖斜指地面，依着剑谱起势。
第一剑刺出，力道涣散，剑风虚浮。
曹茂不躁，反复琢磨“简洁凌厉”西字真意，将混元噬灵诀的元气注入剑身。
百剑过后，剑光渐显锋芒，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破空锐啸，招式虽简，却暗含一往无前之势。
当最后一剑收势，剑脊轻颤，殿内积尘被剑气扫得簌簌落地，整整齐齐堆在角落。
他收剑而立，额角渗着细汗，眼底却亮得惊人。
三部功法初窥门径，与手中长剑己然生出几分默契。
而他的元都之行，才刚刚开始。